第一章翟陽天杖
路遙嘴一咧,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關鍵是,上仙大人,你說這麼多,還是沒有告訴俺,到底怎麼樣才能解除這個誅仙大陣。難不成您老人家準備告訴小子
我,咱們兩個在這裡說著話,那個狗屁大陣,就自己被破了嗎?」
「你這是跟老人家說話的態度嗎?簡直太不像話了!」
「少來這套,快點說,別吞吞吐吐地一點都不痛快。」路遙早已看穿太虛上仙的伎倆,完全不在乎某位跳腳的大羅神仙,「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如果耽擱重要事情,一定找你算帳!」
「破陣其實很容易,只要你摧毀陣眼,那麼整個陣勢自然就會被破除。」
「照你這麼說,這誅仙大陣也沒什麼了不起啦。陣眼又在什麼地方?」路遙翻翻白眼問他。
太虛上仙嘿嘿一陣奸笑,陰森的笑聲讓路遙渾身凸起一身雞皮疙瘩,「沒什麼了不起?小子,守護陣眼的人,可都是絕對的高手啊!哈哈……」
「你……」路遙心中氣急,這傢伙說話總是喜歡先說一半,剩下的另一半非把人氣死不可。
雖然心裡氣憤,但是路遙也很清楚,太虛上仙一定有破陣之法,否則的話,一開始就不會給自己希望,「拜託了,算我求你還不成嗎?」
「嘿嘿,這才乖哦!」太虛上仙得意的陰笑起來,簡直就像抓住貓尾巴的老鼠一般。
正說話間,路遙只覺得臉上猶如被風吹過一般。他知道這是太虛上仙的神智,借用了自己的眼睛觀察四周。
接著就聽到太虛上仙的聲音傳來,「嘿嘿,看這陣勢的殺氣,應該是不久前才布好。目前陣勢才剛開始運轉,時機不太合適破陣,我們先等一等再說。」
雖然路遙心中焦急萬分,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沒有太虛上仙的指點,自己絕對沒有辦法破陣。如果強行介氳幕埃鉞崍約閡不嵯萁ィ茄偷貌懷ナЯ恕?br/>
感覺到路遙有些許焦躁不安,太虛上仙笑道:「時間還早,你先熟悉一下我傳授給你的那套功法和手印,破陣時,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到時候你忽然手軟,可就別怪我無能了。」
被太虛上仙一番告戒,路遙也只好暫時拋開心中的擔憂。隨手在周圍布置一個防禦陣,他開始臨陣磨槍的修鍊工作。就在即將入定的剎那,他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過還沒等他問出來,就聽到太虛上仙的怒斥聲。
「著什麼急呀?時間到了,本仙自然就會叫醒你。快修鍊,別耽誤時間。」
也不知道這老東西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的,輕輕的一撇嘴,路遙也不敢再多說,意識慢慢的沉下,開始修鍊起來。
這次將心神沉入意識海時,路遙立刻發現與以往不同的地方。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元嬰似乎已經與身體融合。隨路遙催動功力,全身立刻閃現出略帶金黃和乳白色的真元力。也許真的就像是太虛上仙所說的那樣,自己已經變成半仙之體了。
至少路遙知道,修道者在達到大乘期時,元嬰也會如同自己現在一樣,匯聚於全身。至飛升之時,**接受脫胎換骨的變化,最終在體內形成仙人所獨有的仙嬰形態。
在意識的催動下,路遙立刻感覺到周圍的異常,那是一種堅韌的氣息。如果用一種東西來形容的話,路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蜘蛛網。那種氣息,路遙雖然不能清楚的看見,但是卻可以感覺到,在星空中,那種氣息猶如一張巨大無比的蜘蛛網存在於四周。
更讓路遙驚訝的是,那張巨大的網還在不斷的變化,似乎正在吸取宇宙之中的生命氣息。神志一轉,路遙猛的發現,身邊草原上,原本那些傲氣十足的野馬群,竟然悄悄然的開始死亡;而那碧綠無際的大草原,也在大面積的枯萎。
在這一驚之中,路遙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張網已經不像是網,更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所有包含在這張網中的生物,最終都會失去生命,包括自己在內。
「你猜得沒錯,這就是除魔王陣的特點││吸取所有生靈的生命力。一旦大陣合攏,即使是魔王也無法逃脫。只不過,缺少大羅神仙的支援,它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人罷了。」路遙的腦海中,突然響起太虛上仙的聲音。
「少來,魔界的生存方式不就是吸取嗎?既然是同樣的方式,那麼除魔王陣又怎麼能夠對魔王造成傷害?」路遙冷冷一笑,壓根兒就不相信。
「小子,你懂什麼。除魔王陣不但可以吸取修道者甚至仙人的生命力,而且它也同樣可以吸取魔神與魔王的力量……」
「我明白了。」早在上一句話說完之後,路遙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於是趕緊在太虛上仙展開諄諄教導之前,打斷他的話頭,「呵呵,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那你找到誅仙大陣的破綻了嗎?」
「啊?破綻?要我自己找嗎?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呢。哈哈,在哪裡?」
「真是無可救藥!」太虛上仙一陣哀號,「我的命好苦啊,居然碰到這樣一個蠢材。老天吶,你怎麼會讓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個笨蛋的身上!我不甘心啊!」
路遙仗著太虛上仙也看不到他的動作,聳聳肩膀,做個鬼臉,接著乾笑一聲,「
哈哈,您老人家就不要這麼辛苦的繞圈子了,還是直接告訴我比較省力氣。你說呢?」
太虛上仙卻沒理他,獨自沉默許久,顯然在考慮自己以往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
平靜又危險的感覺,讓路遙心裡極為難受。草原上的野馬群一動也不敢動的等待死亡的來臨,眼前的天地,彷佛在突然之間靜止。
在路遙的眼睛里,偌大的草原被誅仙大陣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充滿死亡,而另一部分則是生命與活力的象徵。好奇的催動真元力發出一點金光,路遙想試試這所謂的誅仙大陣到底威力如何。在看到那點蘊涵仙靈之氣的真元力,猶如水入大海一般的消失之後,路遙終於知道危險的所在。
「我問你,一副盔甲,它最脆弱的地方在哪裡?」也許是終於想明白問題的關鍵,太虛上仙開口了。
路遙愣了一下,接著沉吟道:「盔甲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要進攻穿著盔甲的人,我會攻擊他沒有盔甲保護的地方。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這個誅仙大陣根本就沒有遺漏的地方啊!難道你想說明的事,跟我猜測的不一樣嗎?」
太虛上仙又沉默片刻,最後冷冷道:「那麼我問你,你認為,一個普通人,他最脆弱的地方又在何處呢?」
這個問題似乎很熟悉,路遙怔了一下。看起來這個問題很容易,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普通人身上的弱點雖然很多,但是要說到最脆弱的地方,路遙還真是不敢確定,「是心臟?還是……等一等,我想我明白了。」
突然想到太虛上仙的上一個問題,普通人的心臟跟盔甲顯然沒有任何聯繫。那麼說來,應該是比較關鍵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路遙腦海中突然閃過擒拿手這種功夫,接著問題的答案終於浮出水面。
「是關節,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個誅仙大陣的弱點就在這六個介面之間的接上。」路遙哈哈大笑起來,「我還真是夠遲鈍,哈哈,這麼簡單的問題。」
一想到關鍵的地方,惟恐太虛上仙再對自己進行什麼教育,路遙立刻飛到半空中,「呵呵,我先觀察觀察,等一下再問你。」
再次瞭望籠罩偌大星空的誅仙大陣,路遙卻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种放射形狀的構造在眼睛里,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混亂無章,而是有一種非常微妙的規律。
終於,在太虛上仙等待到快要不耐煩時,路遙找到了關鍵的所在。
「上仙,你說得弱點,是不是就在那八個邊角上?是不是只要破掉那八個角落的接,這個誅仙大陣也就破了?」
太虛上仙忽然冷笑起來,「你可知道那八個角落的情況嗎?讓本仙告訴你吧。那八個角落,每個都有一個仙人或者魔神級別的高手坐鎮。想要破掉,談何容易。」
聽到太虛上仙的話,路遙心裡立刻涼了半截。開玩笑,就憑自己的本領,怎麼可能斗的過仙人和魔神。就算只是普通的仙人和魔神,結果還是無法破陣。
「怎麼?害怕了嗎?為什麼不說話?」太虛上仙哈哈大笑起來,充滿戲謔與不屑的笑聲,充斥在路遙的耳邊,「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嗎?既然那八個角落是整個陣勢的破綻,那麼又怎麼會沒有辦法破除呢。」
路遙心中大喜,忍不住埋怨起來,「真是被你打敗了。拜託,你以後說話一次說完好嗎?總是說一半,弄得人家七上八下的,真是過分!對了,要怎麼逃過那八個傢伙的手掌?」
「哼,本仙有說過要逃嗎?」太虛上仙顯然非常不滿意路遙的話,「就憑這幾個小輩,也要用逃的嗎?你再仔細看看,這八個角落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次路遙倒是反應夠快,立刻問道:「上仙莫非是想使用反間計?錯了,我的意思是說,讓他們窩裡反。嘿嘿,陰險的方法,不過我喜歡!」
「我有說過要讓他們窩裡反嗎?」太虛上仙的語氣中顯然充滿憤怒,「你這個蠢材,還反間計,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
路遙這次真的呆住了,撓頭苦笑道:「那您老人家倒是說啊,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半天時間裡,路遙耳朵里只聽到太虛上仙急促的喘息聲,很明顯被他氣得不輕。
「呵呵,上仙,不要生氣嘛。小子愚鈍,如果說錯,你罵兩句就好了,氣壞身體可不好哦。」
「嘿嘿,氣壞身體?本仙哪裡還有身體?」也許是被路遙的認錯精神感動,又或者是太虛上仙認為自己不值得為路遙生氣,於是只聽他說道:「說得也是,我生什麼氣?你又不是我徒弟,有什麼好生氣的!」
路遙暗中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開玩笑,如果真是這老傢伙的徒弟,那才真叫慘呢。
「你再好好看看,維持誅仙大陣的八個角落到底有什麼不同,仔細觀察後再說話。」
得到太虛上仙的指示,路遙只好又一次仔細的觀察起來。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那八個邊角還真是有些不同。其中有兩個角是金黃色的點,而另外六個則都是黑色的。
之前的言語只是因為他想偏了方向,現在路遙終於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這次我真的明白了,嚴重的不平衡啊!呵呵,上仙,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太虛上仙嗤笑一聲,「這還差不多。原來他們很明顯要用八個魔神來支撐大陣,但是在不久前,本仙滅掉兩個,所以,他們只好補上兩個仙人代替。只是這樣一來,原本就不是很嚴密的陣勢更加漏洞百出。」
「仙與魔的氣息嚴重失衡,就讓這個本來威力無比的大陣,變成了四不像!」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干擾那兩個仙人,讓這失衡的情況更嚴重一點?但是,這樣的話,開始的時候,我又何必要學什麼手印呢?」
「你還不明白嗎?所謂的八個高手,在這裡鎮守的是什麼東西?是結成大陣的八件寶物。如果要破掉大陣,那麼只要收取其中一件,陣勢自然不攻而破。」
聽完此言,路遙心頭一片清朗,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因為仙魔之間的嚴重失衡,所以那兩個仙人需要承受的壓力就非常大,到時候只要我用你教的那套手印,收去他們鎮守的寶物,事情也就結束了。不過……大陣一旦破除,那個仙人自然也就恢復能力,我到時候怎麼辦?」
「一個字,跑!」
太虛上仙難得的幽默,卻沒有引起路遙任何想要發笑的衝動,他愁眉苦臉的說道:「雖然我這人臉皮夠厚,喜歡吹牛,不過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起碼我知道,就算最低級的仙人,也不是我這個檔次能夠對付的。逃?往哪裡逃啊?」
「你以為到那時,仙人還有機會攻擊你嗎?別開玩笑了,誅仙大陣破碎時,即使本仙身體尚在,也要避其鋒芒。就憑那個普通的小仙人,不逃跑,難道等死啊?」太虛上仙冷冷一笑。
「但是,既然連大羅神仙都要閃避那種破壞力,小子我逃得了嗎?」想來想去,路遙還是覺得不太安全,「說不定那個仙人在逃跑之前,給我來上那麼一下。到時候,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了。」
「說你聰明嘛,卻連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太虛上仙沒好氣的答道:「你真以為大羅神仙令是說來好聽的嗎?本仙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穿破空間,不過進行瞬移一樣沒有問題。」
「哈哈,早說嘛。」路遙頓時放下心中所有的負擔。既然有足夠的安全保,那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問題了。
路遙昂首挺胸道:「我們這就開始吧!」
在修鍊太虛上仙傳授的那種功法之後,路遙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到底進步到什麼程度,但是至少有一件事路遙是知道的,那就是自己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能力,進行星空大挪移。
隨距離的接近,路遙開始感覺到一種壓力,彷佛死亡的威脅一般。那種恐懼的感覺不斷侵蝕他的鬥志,彷佛身邊不是漆黑的星空,而是陰風陣陣的亡靈國度。努力地維持靈台的一點清明,路遙終於衝進大陣的第四個陣眼。
那是一塊乳白色的圓形玉台,周圍刻滿各種各樣的符咒,虛浮在圓台四周的空間上,閃耀血紅的光芒。而在圓台最中央,一點渾圓晶瑩的翠綠光芒,散發出動人的光澤。在那翠綠的光芒之下,金光閃閃的仙甲守侯著這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看到了嗎?那個仙人頭頂上守護的東西,就是誅仙八寶之一的翟陽天杖,也是代表生命的仙界八大至寶之一!不過,碰巧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是你太倒楣,還是太幸運。」還沒等路遙開口,太虛上仙就解答了他的問題。
太虛上仙最後的一句話被路遙直接忽略過去。在聽到仙界八大至寶的名字時,路遙就產生一股無法抑制的想法。雖然完全沒有據為己有的意思,但是如果可以見識一下,也是相當不錯的經歷。至於見識這麼一下,仙界的那些老大們會怎麼看他,路遙卻沒有想到。
「守護翟陽天杖的人,不過是仙界等級最低的一個仙人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太虛上仙冷笑起來,「看來沒有壓力之後,仙界那些笨蛋又忘記教訓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只派一個地仙來保護。」
路遙嘿嘿一笑,他才不管仙界那些老大是怎麼想的,只要能破除這個什麼誅仙大陣,他也就滿足了。太虛上仙的話音一落,路遙立刻捏起印訣,準備將虛浮在空中的翟陽天杖收取到手。
「等一下,我又沒說開始!」太虛上仙急斥起來,「你不要命啦?等一下,時辰還未到。」
「說時間到的是你,說沒到的也是你。」路遙在心中埋怨起來,雙手仍然無意識的變化。突然之間,守護寶物的仙人,猛然張開眼睛,身上的金甲勃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接著,路遙就聽到太虛上仙的怒吼聲,「你這個蠢材,為什麼不等一等?」
路遙有些驚訝的望著半空中光芒四射的翟陽天杖,再看看怒氣沖沖的仙人。路遙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苦笑一聲,拚盡全身的力氣,去抵抗對面那仙人所發出的氣勢。
「找死!」那仙人也不多說,從虛空中抓出一柄仙劍,沖路遙就是一斬。
燦爛的金光發出金玉交擊一般的聲響,望著彷佛放大上千倍的巨大劍影,路遙毫不懷疑它的力量。僅僅這一擊,恐怕就足以在瞬間毀滅他的**。正想要躲避時,路遙才愕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彷佛受到什麼束縛一般,完全不能動彈。
眼睜睜地望著巨大的劍影沖向自己,路遙驚駭到幾乎魂飛魄散。幸好在最後一剎那,隨他心**一動,纏龍罩飛了出來。
纏龍罩畢竟是其絲製造出來對付肖強的法寶,防禦之強悍,完全超出想像。儘管以路遙的實力沒辦法完全催動,但是那仙人普通的一劍,仍然無法對路遙造成任何傷害。
區應心裡非常鬱悶,原本一開始時,自己只是作為保護翟陽天杖的使者而來。結果鎮守斷與絕兩個點的魔神,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元神俱碎,到最後卻要自己這個仙人來代替。雖然仙人都自視甚高,不過以兩個仙人來抵抗六個魔神的魔氣,還是讓區應難受至極。在自己最鬱悶時,偏偏又出現這個鹵莽的修道者,正好給自己消消氣。
但是區應卻沒想到,自己的一劍竟然沒有起任何作用。望見青光流動的防禦法寶,他輕「咦」一聲,以他的眼光竟然分辨不出,這件法寶到底是用什麼材質所製成。不過,儘管如此,區應仍然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就是這個莽撞的修道者,背後必定有強大的靠山。
「你是哪一派的修道者?又是誰派你來的?你叫什麼名字?」區應停止攻擊,目光炯炯地望向路遙,渾身仍然散發出強大的壓迫力,以控制路遙的動作。
「嘻嘻!要問別人問題之前,最起碼應該自我先介紹一下,你懂不懂禮貌是什麼?」驚喜的發現,這個笨蛋仙人居然還向自己問話。路遙不由得在心中,對這個所謂的仙人,大大的視一番。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太自以為是,還是這個仙人根本就是白痴。
對於路遙的嬉皮笑臉,區應顯然極為惱火,眉頭猛然一挑,喝道:「既然不想回答,那麼本仙也就不客氣了!」
「哈哈,開個玩笑嘛,上仙何必生氣?」路遙趕緊打一聲哈哈,「小子我是很無辜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到了這裡。實在是沒有看到上仙也在,不然的話,再給我一個膽子,小子也不敢在這裡胡鬧啊。再說,誰知道仙人會出現在修道界呢。」
嘴裡不停地恭維和解釋,路遙心中卻焦躁不安,已經不止一次地想要逃離這裡。
但是路遙發現,自己始終無法擺脫那種無形的束縛,「拜託,老大,趕緊幫忙啊,我怎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身子動不了啊!」
聽到路遙的求救聲,太虛上仙這才冷笑道:「你不是很厲害嗎?本仙的話,居然敢當作沒聽見!真以為這翟陽天杖是玩具呀,隨便你怎麼擺弄都行?」
區應聽不見,也不知道路遙和太虛上仙之間的對話。他被路遙一口一個上仙,贊得臉色緩和下來。望著一動都不能動的路遙,區應微微一笑,「既然是誤闖進來,那麼就在這裡呆上一陣吧!」
說著,區應收起仙劍,「為了防止你搗亂,本仙只好暫時禁錮你。等事情解決以後,再將你放出來,不會有什麼異議吧?」
路遙苦笑一聲,暗中試了又試,還是無法擺脫那種束縛。偏偏太虛上仙不是冷笑就是嘲諷,反正就是不說怎麼樣才能解決。從太虛上仙的自言自語中,路遙才知道,原來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種的情況,就是因為自己那個完成一半的靈訣。
反正也活該路遙倒楣,要支撐起誅仙大陣只需要仙界八至寶中一件就足夠,而其他七個就可以用普通的仙器替代。偏偏太虛上仙傳授給路遙的那套靈訣,正好是收取翟陽天杖的口訣。太虛上仙阻止路遙的收取工作之後,某人仍然無意識的繼續手上的動作。結果,不完整的靈訣就導致路遙被翟陽天杖拖住的情況。
看到對手熟悉的舉動,路遙立刻知道,對方準備禁錮自己。努力的掙扎一下,在沒有希望的前提下,路遙乾笑道:「呵呵,小子我是明心宗的弟子,請問上仙尊姓大名啊?」
想一下也不知道明心宗到底是個什麼派系,區應斜了路遙一眼,「別叫上仙,就稱呼本仙區應吧。」
「呵呵,原來是區應大仙啊。」路遙立刻拉起關係來,「不知道大仙在這裡做什麼呢?當然,小子只是隨便問問,大仙做得事情自然是非常要緊的。」
被路遙連吹帶捧的一陣讚美,區應似乎忘記要禁錮某人的事情,忍不住眉開眼地笑道:「你這傢伙倒會說話,至於本仙要做的事情嘛……唉,不能告訴你。」
才不稀罕呢!路遙心中暗罵一聲,嘴上卻說:「反正小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讓……」
說到這裡,路遙忍不住哀嘆起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也不知道太虛那個老傢伙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是掛了吧?路遙在心中很惡意的詛咒起來。
「你還真是混蛋,失衡的時間到了。」太虛也沒有說什麼,「這個笨蛋現在已經沒機會對你出手了,還不快點收取翟陽天杖?」
路遙愣了一下,但是看到區應突然變化的臉色,立刻明白過來。就在太虛上仙開口的一剎那,虛浮在空中的翟陽天杖突然發出刺耳的聲響,緊著光芒四射。
從四面八方積壓而來的強大魔氣,讓路遙一陣難受。纏龍罩只能擋住實質的攻擊,但是對於這種氣勢或者精神上的攻擊,卻沒有任何作用。
隨翟陽天杖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路遙突然發現自己又能夠行動了。望著區應那一副蒼白的臉色,路遙哈哈一笑,渾身的真元力飛快地調動起來。在心中做過上千遍的手印,此時猶如機械一般,精準而迅速。
區應此刻正在奮力控制翟陽天杖,但是比起大羅神仙太虛親傳的靈訣,他所使用的手印顯然有太多的限制。
終於完成最後一個動作,路遙暢快的大呼一聲,「成功了!」
在路遙喊出聲的一瞬間,區應發出絕望地吼叫聲,周圍強大無匹的力量,在第一時間裡擠碎他的仙甲。接著,金光一陣暴閃,區應硬是衝出誅仙大陣的控制,向遠方逃去。
對手逃走之後,路遙不敢有任何鬆懈。畢竟一開始太虛上仙就吩咐過,在收取法寶之後,自己也要趕緊逃跑。只是等待片刻之後,路遙卻發現,翟陽天杖絲毫沒有被收取的樣子,反而光芒似乎越來越暴烈。
翟陽天杖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已經隱隱有覆蓋猩紅血氣的架勢。舉目望去,漆黑的太空彷佛突然出現塌陷一般,從四面八方向中間擠壓過來。儘管路遙躲在纏龍罩中,但是仍然可以感覺到那種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隨翟陽天杖快速轉動,所發出的聲音,已經轉變成驚雷一般的巨大轟,震得路遙一陣頭昏。
還沒等路遙問出心中的疑惑,就聽見腦海中太虛上仙的大吼聲,「不好,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