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歐馳一下子盯住他,黑眸里全是冰風暴雪,唇角卻輕揚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歐陽先生,什麼叫挖人隱私,我倒是很樂意讓閣下真正見識一下。」
「什麼意思?」
「就算是歐陽先生,也敢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是乾淨的嗎?」歐馳尖銳地反問,舉杯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挑釁性地道:「你怎麼查我,我無所謂,但最好不要觸及我的底線,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
歐陽錦川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簡直被自己的侄子氣到兩眼冒煙,萬分惱怒地問:「你知道了什麼?」
歐馳冷冷地瞧著他,「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摸清你的底,算是什麼難事?」
歐陽錦川臉色發青,半晌才說:「你要怎麼樣?」
「很簡單!」歐馳譏諷地綻出一抹淺笑,一字一字地對他道:「離我遠一點。」說完,他站起身扔下幾張鈔票到桌上,兩手插在口袋裡,徑直揚長而去。
「先生!」親隨立即上前,躬身低問:「需要派人跟著孫少爺嗎?」
「不用了。」歐陽錦川緊皺著眉眺望那英挺洒脫的頎長身影遠去。
「那如果老爺問起……」
「我會處理,而且……不準任何人為難孫少爺。」
「是。」
歐馳將車停在街道的拐角處,離那個被描述得神通廣大的「安生」靈異工作室,就在一百公尺開外的位置。
他回家找不到她,這才向馬定強索要地址,一路找到了這裡,那是一間很普通的店面,普通到毫不起眼,小小的一間,門可羅雀,就算歐馳站到了這裡,也無法把這地方跟自己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但是連歐陽錦川都知道的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這下可好,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偏偏他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歐馳鬱悶至極,長長地吐了口氣,拿手機撥通她的號碼。
「喂?」另一端傳來她悅耳好聽的聲音。
「你在哪裡?」
那頭略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在……百貨公司。」
「什麼時候回家?」
「怎麼了?」
「我想見你。」
「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那……我馬上就回來。」
「嗯。」
他掛上電話,靠在駕駛座的皮質椅背上,視線牢牢地鎖在靈異工作室的入口處。
果然,一個熟悉的纖柔身影從裡面匆匆忙忙地跑出來,那不是他的女人……又會是誰?
歐馳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跟蹤自己的女人。
昨夜他在酒吧喝到凌晨,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玩弄自己於鼓掌的女人,所以乾脆關了機,回到自己家裡。
他胡亂地躺在沙發上,睜著眼睛等天亮,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要去找她問問清楚,說不定有什麼誤會……至少他是希望有誤會存在的。
在車庫裡將另外一輛跑車開出來,還沒駛到她家樓下,就遠遠地看見她從公寓出來,似乎精神不太好,無精打采地搭上計程車。
他突然想知道她要去哪裡,於是驅車緊跟上去,只見計程車在一家知名海鮮大酒店前停下來,她下車走進去。
她乘坐的電梯停在三樓,歐馳隨後也跟到了這一層,靠在一則隱藏的過道門板上吞雲吐霧。
三零六包廂,她就在裡面,如果他敲門進去,會碰到什麼樣的場景?
歐馳自嘲的笑笑,他的女人在裡面,他竟然不想去追根究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太沒用是不是?足足過了快一個小時,水藍才從裡面出來,額上沁著薄汗,如畫的眉間情態越發不勝怯弱。
腳步沒有挪動半寸,歐馳盯著她慢慢走進電梯后,才轉身踏進走廊上,遠遠便看到那位在報紙上一張臉足以佔滿大半個版面的黃富商,幾乎是同時從同一扇門裡出來。
他怔怔地呆站在電梯前,一動不動,任憑電梯門上上下下地在眼前開闔,無視裡面的路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
他的腦子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又要再次失去她了!
黃富貴從走廊的另一頭慢慢踱過來,正小聲跟自己的老婆打電話忙報情形:「阿枝,別擔心,我很好,我現在聽水小姐的吩咐,行蹤不定、神出鬼沒……是不是很厲害?放心,你別哭,下個月我們就是結婚二十五周年了,我還要帶你去環遊世界的啊……」黃富貴一邊小聲哄著電話那頭大哭的老婆,一邊繞過擋在電梯前的大帥哥,踏進電梯里。
歐馳這才倏地回神,斂眸跟著走了進去。
他站在電梯的角落,看著那胖子伸手去接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按鍵,左手手腕上赫然掛著一串看似普通的佛珠……利眸如冰,死死地盯著那串似曾相識的佛珠,歐馳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在這裡難受得心膽懼裂,就快要死了,她卻連他的菩提佛珠都給了別的男人!他以前一直不承認的事,現在終於心灰意冷地承認:她不愛他,是真的不愛他。
電梯一層層地往下降,那死胖子還在忙著講電話。
「剛剛才結束……嗯,幫我做了,感覺這次比上次更舒服。」男人一臉的感激涕零,可這話聽在旁邊男人的耳中,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真沒看出來,那麼年輕漂亮,功夫居然會這麼厲害……實在是太難得了。」
做了!感覺比上次更舒服!年輕漂亮!功夫很厲害!這男的他媽的到底在說什麼?
歐馳震驚地睥睨著那不要臉的胖子,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只有握緊拳頭,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按下心頭的怒火。
姓黃的胖子繼續言語猥瑣地道:「我們約好了,三天後再見面……是的,總得讓她好好休息,做一次很累的,又耗精力,真是難為她了……」
「砰」地一聲,伴隨著黃富貴的慘叫,一記拳頭毫無預警地,重重地砸在他的鼻樑中央!
警局。
「老大,我沒聽錯吧,你為什麼沒事打黃董啊?」馬定強憋著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讓歐馳看得實在難受。
「沒什麼!」他白了馬定強一眼,「看不順眼。」
「我還以為你是全台北婦女的民意代表,看到人家搞外逼,就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黃富貴的緋聞鬧得人盡皆知,馬定強不想知道也難。
「趕快給我滾!」歐馳心裡正火大,根本懶得理他。
「別發火啊,我可是親自趕過來保你的。」馬定強笑呵呵地跟辦案的警員說了幾句,兩人並肩走出警局。
「老大,你要是精力充沛的話,就幫我去查那個鬧鬼的案子,要不然就去找個女人,千萬別再打人了。這次人家黃先生氣量大,沒提起上訴,不然就麻煩了。」
歐馳不說話,忽然嘆了口氣,那氣嘆得無比失意落寞,聽得馬定強都詫異地揚起了眉頭。
「老大,出什麼事了?不會是你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吧?」他笑著打趣。
「差不多了。」
「啊?」
夜深人靜,大床上,全身赤裸的女人陷在一大堆柔軟的靠枕里,深藍色系的全套睡具襯得本來就白瓷般的肌膚越發晶瑩無暇,兩條長長的雪白美腿被強迫分開,男人埋首其中,正極為情色地舔吻吮吸著。
舌尖放肆地劃過粉嫩的花辦,將花口泌出的蜜汁全部吞入口中,再深深地往裡戳刺。
「啊……啊……」水藍快被他逼瘋了,當花徑被一個柔軟的舌不斷地折磨時,她只能不停地發出嬌啼。
他昨夜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大概又到外頭「過夜」去了,她等了他一夜,腦海里總是回憶著父親拋棄母親和自己的場景。他會不會也不想要她?
上午,她強打精神去見了黃先生,然後就回家休息了,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發現失蹤了一夜的男人,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兩眼通紅地盯著自己。
他回來了!她歡喜地正要坐起來,就被他如惡狼撲食般壓倒了。
他很利落地剝光她,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用撕的,他新買給她的珍珠白睡裙,粉色的蕾絲內衣和內褲……全都壽終正寢地躺在床腳邊上。
「歐……馳?」她不解地叫他的名字,看著他冷漠的神情,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講話,也沒有任何前戲,將她扒光后就拉開纖細勻稱的美腿,直接推著欲/望就要進去。
「啊!」她痛得身子一下子就弓了起來,細細的指抓緊他賁起的手臂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