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育系統
「唐僧爵士沒有問題，繼承大衛的身份也是官方授意。對於你們來說，完全可以把他當成真正的大衛`貝恩——這也是進行記憶操作的初衷。」人事長官兼首席決定者，陰魂王子，大奧術師拉莫萊克表情嚴肅地如是說道。
「我知道了……」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但還是非常不爽，什麼嘛，一個素不相識性格惡劣的傢伙，突然之間就成了一家人，還要在大家面前裝作非常親密的樣子叫他叔叔，噁心死了。
「當然，這對你來說可能會有些困難，但是希望你能夠克服。短時間內多次修改記憶可能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我們並不希望因為我們的失誤而讓你承擔這種風險。」
『切，真要是這樣當初就不應該隨便修改別人的記憶才對！』
「不過，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我們能夠更加全面地了解這位優秀人才。」首席決定者搖了搖鈴鐺，片刻之後，助手敲門進入，送來一份人事檔案。
「琳恩`泰勒，女；幼年時在第3小學接受啟蒙教育，期間接受血脈開發訓練；少年時在初等奧術學院就學，畢業成績為A。天賦及發展測評結果為：泛用型D級法師天賦，單項成績B；E級感知天賦，無評定；敏捷型C級運動天賦，單項成績B；防禦型B級血脈天賦，單項成績防禦++；B級操作類天賦，單項成績A。思維敏捷學習能力強，建議發展方向為藥劑師或魔杖師，建議血脈天賦利用方式為純化後轉為術士天賦激發，嚴禁向奧術尖兵等近戰型職業發展；建議下個階段進入煉金學院。」
陰魂城的教育和評價體系非常完善全面，能夠很好地識別學員特長並培養其成長。按照其核心理論，學生應該在具備可供快速開發的潛力時進入學校接受系統教育，在開發結束后離開，並在工作中逐步將學到的東西轉化成為實際表現。換而言之，他們認為，一個人只有在接受系統教育的期間，才會產生本質上的提升，亦即知識和技能總量的提升；其它時間所表現出來提高，都只不過是對已有能力的優化組合，在掌握或提升某些適用能力的同時遺忘一些不常用或不適合的能力，本質上的提升微乎其微。
根據這一理論，他們以5到3年為一個周期，將教育分成了若干階段：
第一階段的教育是啟蒙教育。所有在當年7月1日前年滿5歲的陰魂城小朋友，都要進入學校開始集體生活，接受為期5年的德智體全面啟蒙。通常情況下，陰魂城每年有大約600名小朋友入學。
第二階段的教育是基礎教育。所有當年完成啟蒙教育的10至11歲的小學員，都要進入少年學校接受為期3年的綜合教育，為以後接受系統的專項教育打好基礎。此外，擁有血脈天賦或運動天賦者將接受額外的特訓。在此期間，小學員們還將被檢測具備何種天賦以及質量如何。
天賦被分為五大類，按重要性順序排列為：奧術、神術、運動、血脈和其它。魔法是這世界的第一生產力，魔法天賦自然是重中之重，而古耐色帝國以奧術立國，奧術重於神術情理之中。而這個世界的直接競爭又非常激烈且個體武力相差極大，戰鬥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因此運動天賦的重要程度僅次於魔法天賦。血脈天賦指難以激發施法能力的血脈天賦，通常只能起輔助作用，因此重要程度遠遜魔法天賦，也比不上運動天賦。其它就是那四類之外所有天賦的統稱了，從鍛造到藝術均屬此類。
天賦的質量在此階段被分為EDC三等：E為無效，至不具備此類天賦或因故缺乏培養價值；D為普通，指有天賦但天賦一般，目前陰魂城幾乎所有居民都有至少一項天賦達到D；C為中等，天賦較好，至於具體有多好，留待下一階段檢測。進幾十年以來，陰魂城的小朋友們大約有兩成擁有至少一項C等天賦，對於他們，都會在之後的適當階段使用記憶編織輔助開發。
第二階段的教育結束時，少年們將被根據平時表現和考試成績綜合打分。A為優秀，佔比10%，說明學習能力極強優秀自身也非常用功，應當擁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B為良好，佔20%，說明學習能力強自身也很用功，應該擁有根據天賦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C為一般，說明達到了預定目標但也僅此而已，D為及格，只達到了最低標準，這兩類都應該接受學校為你安排的未來；評價為E是不及格。
成績為D且所有天賦均為E和成績為E的少年，將會失去成為陰魂城公民的機會，只能離開學校成為一個僕人。這類少年數量固定為5%，也就是差不多30名。
第三階段的教育是專項教育，半封閉式為期3年，分為奧術、神術和通用三大類，面向少年學院13至14歲的應屆畢業生。初等奧術學院入學標準為：成績A天賦不限，或成績B奧術天賦CD，或成績C奧術天賦C，平均每年招生150人；初等暗月學院——即陰魂城的神術學院——入學標準與奧術學院相類，只是將奧術天賦換成了神術天賦，平均每年招生100人；其他人進入初等職業學院，平均每年大約320人。運動特長者亦須進入三大類初等學院，只是學習內容側重戰鬥性運動。
需要特意指出的是，初等學院都有退學機制，在半年一次的測試中連續得E的學員將被勒令退學。奧術學院和暗月學院的學生淘汰至職業學院，職業學院的學生淘汰成僕人。
B等級的天賦在此階段被區分出來，意味著同等條件下比C更具發展潛力，法術牧三種施法者天賦擁有者加起來通常每年能有六七十號。因為數量過多，所以會被關注但通常不會被重點關注。
第三階段的教育結束前，學員們將進行為期3個月的軍事訓練，之後將綜合軍訓表現、平時表現和考試成績綜合打分。與基礎教育相比，這一階段的考評項更多，分為法師、術士、牧師、戰士和其它共五個大項，每一大項下面又下轄若干小項。
對於職業單項測評來說，A意味著（2階）4級，B意味著（2階）3級，C意味著（1階）2級，D意味著（1階）1級，E意味著未能取得任何足夠重要的進展。「其它」類的測評標準不一，直接戰鬥外的所有有價值的技能都被放在這裡。另有血脈天賦激發成的「+」類成績，每個代表一項值得注意的異能。
綜合成績為A，需要至少一項單項成績為A，或兩項單項成績為B，或1B2C；綜合成績BCD依次類推，E則表示沒有任何一個單項能夠拿到D。通常而言，每年約有20人能夠拿到A，100人能夠拿到B；C和D比例相差不大；拿到E或中途就被職業學院淘汰的人每年差不多有20人，略少於少年學院的淘汰者數量。
第三階段的教育結束后，所有至少拿到D的學員均將獲得陰魂城公民身份，數量通常在550左右，其中大約1/3是至少掌握了1階法術的施法者，奧術與神術的比例略高於3:2。他們中成績優秀者將進入中等學院繼續深造，未能獲得入學資格且表現出足夠運動能力的公民將入伍服役，其他人根據自身特長分配就業。
第四階段是提高教育，全日制開放式為期3年，分為奧術和神術兩大類，目的是令法術天賦卓越者且學習能力強的天才們快速成才，或者將可堪造就的人才培養成為中階施法者和魔法戰士，招生對象為初等學院16至17歲的應屆畢業生和20歲以上服完義務兵役的往屆畢業生。中等奧術學院入學標準為：應屆生綜合成績A奧術天賦B且奧術單項成績不低於B，或往屆生奧術2階4級且通過入學測試，平均每年招生60人；中等暗月學院入學標準與奧術學院相類，只是將奧術要求換成了神術，平均每年招生40人。
A等級的天賦在此階段被區分出來，意味著未來五年內有被重點關注的價值，通常一年不會超過10位。
第四階段的教育結束時，能夠順利畢業的學院都已經屬於不錯的人才了。評價標準與第三階段相類，只是統統上調了1階2級。
所有年滿20歲且未參軍的公民均需進入伍服役一年，是為陰魂城的義務兵役。
之後的教育都是為期2年的夜校，和地球上的在職教育有些類似，分奧術、神術、軍事、戰鬥和其它五大類，目的都是令已熟練掌握當前能力的人才提升至更高層次。當然，這種提高也是有限度的，就施法者而言，是4階到5階的高階學院；就戰士而言，是劍術10級到11級的高階戰鬥學院。至於更高的學院，有，但並不公開招生。
此外，據說還有某些特種學院，但也不公開招生。
就琳恩`泰勒而言，作為初等魔法學院的在校生，成績就可以說明一切。泛用型D級法師天賦，單項成績B，說明掌握了2階奧術，有3個法師等級；敏捷型C級運動天賦，單項成績B，說明練了敏捷型戰士的本領，有3個相關的職業等級；防禦型B級血脈天賦，單項成績++，說明激發了2個防禦類異能；B級操作類天賦，單項成績A，說明對某項或某幾項重要的生產技能非常擅長，從身材來看明顯不是鍛造，低階法師也不可能擅長附魔，那麼以煉金為核心的藥水調製或以寶石雕刻為核心的魔杖製造最為可能。
總的來說，她是一個學習能力極強也非常用功目前階段表現優異的好孩子，只是受限於天賦，與其強行在奧術方面發展，還是專註於更有價值的特長更為明智。既然運動天賦較好成績良好還激發了兩個防禦類天賦，卻非但未被吸納至軍隊重點培養，反倒被禁止向奧術尖兵之類魔武雙修方向發展以防戰損，那麼「更有價值的特長」無疑是後勤或科研類，學院建議去煉金學院也證實了這一點。
「唔，果然非常優秀，再考慮到在沒有外力協助的情況下迅速勘破記憶編織所需的敏銳洞察和頑強意志，有必要加上標識重點關注。」人事長官兼首席決定者，陰魂王子，大奧術師拉莫萊克拿起筆來在檔案上添了幾句。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被特意挑選出來，作為聯姻備選之一，放在為奧沃老師的得意弟子，實力過人創業有成，號稱「二十年內有望成就大奧術師」的需要重點投資的天才身邊呢。
「泰勒小姐，僅僅作為煉金師過於安逸，我認為並不適合你這樣意志堅定富有冒險精神的優秀人才，更好的方式是接受更有針對性的訓練，以便充分開發自身潛能發揮更大作用。你自己的想法呢？」首席決定者上身微微前傾，以肯定的語氣問道。
「我，樂意之至。」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特訓，但既然是首席決定者，肯定能夠為天賦搭配很不理想的自己指明方向。爸爸，我也有希望成為貴族了啊。
「唐僧爵士，作為泰勒小姐的家人，我想就她的發展方向聽一下你的意見。」
『那傢伙根本就是完全不了解情況的無關人士，為什麼要聽他的胡言亂語啊？！』
『我們才認識一天，我哪知道呀。不過，黑髮少女容姿靚麗，學業優秀善於變顏，擅長攻擊法術父親因故身亡，我已經想到了合適的呀，就連名字都幾乎一樣！』『泰勒小姐的家人』主意已定，卻別有所圖故作慎重地開口說道：「琳恩，為了讓我們能夠更準確地做出判斷，我想你也許可以先比較詳細地介紹下自己的能力。」
「……綜合評價，總職業等級8級，側重法術方向，擅長煉金和寶石雕刻。施法能力方面，變化師2階3級，禁制附魔和死靈，擅長變化和塑能，其它法系法術也均有習得，習得增程超魔，尚未修習秘術。非施法能力方面，對拳法較為擅長，修習過武僧技法，習得了震懾破並激發了直感異能；劍術也不錯，並修習魔劍技法激發了抵抗異能。」
所謂抵抗，是指通過特殊訓練以某種方式激發血脈，讓全身血液都始終處於低能量的激髮狀態，以增強自身抗魔強度，雖然與神術系作用相類的異能神恩相比適用面稍窄，但能讓血脈強大的戰士綜合實力更上層樓，價值頗高。術士們也可以激發，但通常沒什麼人會這麼做——需要佔用4段也就是開發后可以提升4個術士等級的血脈天賦，對能夠激發法術的術士們來說完全是得不償失。
直感異能就比較雞肋，需結合武僧洞察才能以2段術士天賦激發，作用是通過皮膚感應風壓，在攻擊臨身前及時閃避，要求高限制大作用小——戰士們需披掛盔甲將導致異能失效，施法者又要拉開距離避免近身。通常來說，除了法師系的咒拳武僧，沒人會激發這個。
「我大陰魂城果然是人才輩出啊，年紀輕輕就已經如此了得，假以時日想必能成為新生代的領軍人物。」邁克由衷贊道。雖然琳恩的天賦搭配很不理想，明明激發了對魔法戰士意義重大的抵抗異能血脈天賦也不錯，但除了生產技能，自身擅長和學校建議的卻都是天賦只能說尚可的法術方向，多半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不過，就算不具備任何特殊天賦，單單16歲就達到總職業等級8級所體現出來的學習能力，就絕對稱得上是萬里挑一的天才。區區兩萬五千居民，卻能每年湧現出二十來位這種人物，陰魂城素質果然遠超他處，老師誠不我欺也。不過我大三藏鎮也是人才濟濟，這種等級的天才短短兩年半也擁有了十餘位，只可惜除了奧黛麗都非我族類啊……
「話雖如此，但在其他國家動則百萬的人口基數面前，我們這點優勢也算不上什麼。」陰魂王子搖頭嘆道。譬如你這種程度的超級天才，兩千年間陰魂城可是從來也沒有出現過。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被一致看好重點投資。
「琳恩血脈純度如何？」其實我不大懂資質不好的人如何提升啊，就只會生化改造……
「現在已經超過了70%。」若非如此，又何苦非要浪費2段血脈天賦激發直感……
只有當血脈天賦中單一來源的血脈佔比不低於70%時，激發法術才成為可能。當純度不足時，必須先以某種方式固化雜脈排除干擾，奧黛麗她們練的化X秘術就是最為典型的方式。但對陰魂城來說，化X秘術並不適用。
因為經常性地主動引入各類優秀外來血脈以圖提升自身血脈等級，所以陰魂城的特殊血脈是以皮克精系血脈為根基，融合了很多種術士血脈片段而形成的高度複合血脈。化X秘術要求對應血脈有足夠高的佔比，陰魂城血脈除了皮克精就再無一種可以達到。修鍊起來雖然能夠獲得一些頗為實用的類法術能力，但卻把根基都搞沒了，只留下一些零零散散的駁雜殘脈，想成為術士再無可能。
陰魂城通常的做法是激發抵抗異能，提純血脈的同時增強自身抗魔強度，缺點是被固化的雜脈和主脈通常只能做到一半一半。也就是說，本來11段主脈3段雜脈，雖然激發法術非常困難但理論上完全開發能夠成為14級術士的超級天才，激發抵抗異能提純血脈后就只是一個能夠成為10級術士的普通天才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陰魂城雖然血脈質量頗高人數頗多，但高階術士比例卻並不比其它地方來得高。
琳恩的情況還要更糟，一共使用了6段天賦來純化血脈，才將血脈提純到70%以上，摸到了藉助外力激發法術的門檻。這種情況，術士前景自然十分有限。
「那又為何沒有堅持咒拳武僧之路？」某人繼續裝模作樣地問道。其實原因非常明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和武僧要求的堅毅心性可大不兼容。
「因為我對奧術更為熱愛，自幼就憧憬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魔法研究者！」琳恩一本正經地如是回答。
「既然如此，考慮到琳恩優秀的學習能力，我認為戰法師加魔杖製造可以考慮。戰法師對血脈純度要求低，這種情況下比術士更為適合。魔杖則是最為實用的消耗品，而且達到最佳效果並不需要高階奧術，更進一步還可以學習寶石魔法。」雖然不大懂如何提升，但卻非常懂得Cosplay！寶石魔法八極拳，連技能都可以一模一樣！
『混蛋，不要不懂裝懂瞎胡扯啊！本小姐可是剛剛才被拉莫萊克王子稱讚的優秀人才，才不要去學那些低不成高不就的小伎倆呢！！』
所謂戰法師，其實是一種專精戰鬥法術的特殊術士，優點是門檻低進步快，缺點是法術選擇基本僅限於塑能系法術，應變能力極差發展潛力有限，可以近似看作魔法世界的重火力。至於寶石魔法，聽名字也知道少不得乾坤一擲的豪氣。
「嗯，這種想法很有道理。」大奧術師拉莫萊克點了點頭，「泰勒小姐在術士方面畢竟很難有太大發展，日後盡可專心法師之路。戰法師雖然前景不佳，但作為快速開發潛力的手段卻效果良好。不知你自己認為如何？」
其實吧，不管如何選擇，她在法術方面都必將困難重重。法師首重知識，學習能力幾乎就是最重要的天賦。泰勒的學習能力可以說極強，但天賦卻只被評D級，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魔網親和度太低。這種情況，想要掌握3階法術總還能想到辦法，4階也不無可能，但想要5階就絕對代價高昂得不償失。學校建議向煉金師或魔杖師發展正是出於此種考慮——受限於原材料特性和成本因素，藥水中灌注的法術基本不會超過3階，因此3階法術對煉金師就已經足夠了。而魔杖則以提高使用難度為代價擴大了材質範圍降低了製造成本，灌注的法術基本不會超過4階。
「……如您所願。」既然首席決定者說的，那想來就不會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