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貿易洽談（下）
「經過德蘇得王子的轉述，我們發現對閣下領地的物產情況還缺乏足夠的了解，不知可否向我們詳細介紹一番？」第二天的另一個會議上，卡特商務部長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問題。」邁克點點頭，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資料，「目前我直轄的三藏鎮情況大家應該都比較了解了，可以說才剛剛起步，從農具、衣物、促進生物發育的魔葯到軍械、士兵、專業人才等都很需要，可以提供的東西目前看來兩三年內都不會太多。重要而大家可能不是特別了解的是安賽樂米塔爾鋼鐵加工廠、黑暗精靈城市法圖瑞和鉛峰龍宮。」
「安賽樂米塔爾是老師和我合力興辦的一個金屬加工基地，目前產能為月產甲板千套或劍胚五千，可以同時生產鍋鏟鋤鐮等日用品和農具的半成品，需要有實力的合作夥伴穩定提供鋼材原料，並對半成品進行後續加工製成成品銷售。此外，鋼鐵廠目前已經在與三藏鎮合作，量產鋼針魚鉤小刀等小鋼鐵製品販賣。」
「產量方面，尤其是甲板的產量方面，不知道還有無提升空間？還有，可否生產鋼製臂盾和斧槍型長戟戟頭？」卡特商務部長開口問道。
「需要的話，我們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具體地說是在兩個月內，進行轉產將產能提升到現在的四倍，如果還想進一步提升的話就需要至少一年時間準備。我們也有能力在短時間內轉產臂盾和戟頭，產量預期和劍胚相差不大。」其實所謂轉產就是弄個形狀合適的鍛造模據，快得很；產能增加到四倍也只需要相應增加法陣設備和苦力，同樣快得很。只是不能直說，就算是陰魂城，也還是讓他們以為自己控制了一座矮人城市比較好。
陰魂城與會三人都面色如常心中一驚，月產甲板四千套，這產量已經同中型王國不相上下了，竟然可以在兩個月內達到，而且後續還有提升空間。這麼看來，他們手中的資源比想象中多得多啊。
「黑暗精靈城市法圖瑞是我的友好合作夥伴，是一個礦業型城市，有黑暗精靈一萬奴隸萬五，可以影響周邊數量大約三倍的黑暗精靈和一倍的奴隸，可以同其它黑暗精靈城市開展傾銷型貿易。我們正在通過經貿手段促使其轉變產業結構，目前可以比較直接地影響近兩成人口，預期一年之後可以擴大到三至五成。法圖瑞有能力成為安賽樂米塔爾鋼鐵加工廠的合作夥伴，但我們更傾向於讓其成為三藏鎮和鉛峰龍宮的夥伴，提供玻璃、雕刻、奢侈品和各類中低檔魔法物品，並將紅水晶加工成為標準魔晶。除了能夠從三藏鎮或鉛峰龍宮獲得的商品外，他們還期望能夠獲得各類高端魔法物品。」
『意思是除了生你養你的故鄉陰魂城外還有其他選擇嗎，現在的年輕人啊……』
「鉛峰龍宮是我一直以來的合作夥伴，是一個礦業型城市，有矮人上千狗頭人近萬，能夠產出數量可觀的紅水晶。除了能夠從三藏鎮或法圖瑞獲得的商品外，他們還期望能夠獲得各類的高端魔法物品。」
「此外，我們正在嘗試與月海城市，尤其是梅爾沃特達成互信合作，期望得到奴隸、船隻和法圖瑞需要的穀物、牲畜、酒類等。」
「唔，情況我們大概了解了，實事求是地說，又一次超出了我們預期。」卡特商務部長點了點頭。如果所言非虛的話，在商貿方面的確已經有了與陰魂城平等合作的資格。「作為你的故鄉，陰魂城你應該已經有了很多了解，但職務原因，對物產和商貿方面也許並不十分清楚。一直以來，我們對外銷售的主打產品都是香料、玻璃、鋼錠、精製工具和武器盔甲，因此，安賽樂米塔爾所需的鋼材和後續加工完全不成問題。更重要的是，除了陰魂城，想要找到足夠實力能夠消化這些產能的勢力恐怕很難。」
「對於我們親密的合作夥伴，還可以提供各類高端魔法裝備。」煉金學院院長、大奧術師，陰魂王子瑪提克開口說道。
「再加上多種煉金製品。」煉金學院另一位院長、大奧術師，陰魂王子瓦提克開口補充。
「陰魂城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只是有一點讓我心存疑慮，運輸問題如何解決？」跨位面運輸，哪怕最容易去到的陰影位面，難度也比從地表到地底大了很多倍。
「這方面不必擔心，運到我們在阿斯卡特拉的貿易點即可。」畢竟其中絕大部分都不是陰魂城自己使用——想也知道，居民兩萬五奴隸一萬的陰魂城，怎麼都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軍械需求。至於為什麼是阿斯卡特拉嘛，費倫頂級大都市，自由開放運輸便利的港口，自以為掌控一切卻對影魔網毫無所覺的兜帽巫師會，難道還有比它更為理想的地方嗎？「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們的黑暗精靈商品也可以由我們代為販售。」
「如此甚好。」能夠利用成熟渠道的話，就可以省掉很多力氣極大縮短時間，「那價格與結算方面？」
「如果可以達成貿易平衡的話，價格完全可以參照阿斯卡特拉的通行價格。當然，半成品目前並沒有形成市場，考慮到加工程度已經很高，在我們提供鋼材的前提下，我們認為5折比較合適，也就是千柄劍胚7500金幣，單正面胸甲千面3萬，全套甲板百套1萬。臂盾和戟頭如果質量與之相當，分別是千個7500和5000。」這是經討論通過的決定，對於自己人又是值得重點投資的對象，不應過於壓榨但也不能過於慷慨，還是相對公平的交易最為合適。
「如此甚好。」邁克面色不變心中大樂，你們這些異界土鱉，就算已經練成了空手拆高達的神通，但見識短就是見識短，根本估不到工業化大生產的威能呀。「我需要的東西很多，但如果限制了便於運輸且價值較大這兩個條件，目前可以想到的就只有高端魔法裝備和安保、培訓、技術支持等勞務服務。」
「技術支持？這個說法很新穎。我們可以派遣由3到5級的戰士、施法者和專業人才組成的團隊，參照阿斯卡特拉通行標準，雇傭費每周每等級2枚金幣，陣亡撫恤百倍周薪。高級魔法裝備和高端人才單獨計算。」卡特商務部長開出了自己的價碼，「當然，考慮到短期與長期的差異，我們可以在總價上面打個七折。」
「這很合理……」邁克點點頭。雖然貴是貴了點，但用商品折價太佔便宜，自己一個擬像百來個地精造出來的東西就能換來大約2500位人才效力，極其划算。
卡特商務部長和兩位陰魂王子面色不變心中大樂。所謂3到5級的戰士、施法者和專業人才乃是陰魂城居民平均素質，城市本就正在計劃陸續派遣兩成居民前往主位面為回歸做好準備，現在奧沃老師的弟子只是為了讓派遣團換個地方搞建設就肯出純戰鬥人員上戰場的價錢，這一舉兩得簡直是太划算了。
……
於是，就在雙方對資源的掌握和對價值的理解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很容易就達成了雙方都非常滿意的貿易協定。
邁克需要提供金屬半成品供陰魂城使用，數量逐漸提升至每月單正面胸甲千五、長劍劍胚、巨劍劍胚和斧槍型戟頭各一千，另提供全套甲板兩百五十套、臂盾和短劍劍胚各五百。總重量折算下來，每天還不到半噸，對邁克來說，只要適當擴產就能輕鬆達成，還有不少富裕出來加工農具日用品粗胚用於盈利。
陰魂城需要提供人力資源供邁克調配，數量逐漸提升至3級5各500人、4級1000人，6到10級共100人，其中1/3是至少掌握了1階法術的施法者，並有500人是職業戰士，另有高階施法者5階奧術10人神術5人。整體折算下來，高階以下人才和年齡結構與陰魂城相同，數量等於1/8的成年人口，對陰魂城來說，這種規模的勞務團或者說開拓團一共準備建3個，總人數在5000上下，分別請奧沃、拉沃克和薩哈瑞爾三位長居主位面的大奧術師代為照拂，為陰魂城重返主位面做些先期準備。現在撥給奧沃老師的弟子一支，雖然必將導致開拓出的領地所有權發生變動，但對於陰魂城高層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所謂，與量產軍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此外，雙方還決定成立通用鐵器聯合公司，生產鋼鐵類農具日用品對外銷售旨在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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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後，邁克興沖沖地反鎖房門打開地圖，準備仔細挑選一個合適的地點進行開拓——這股力量太過強大太過全面，以至於根本不適合放在三藏鎮，以免引發排外情緒遭到孤立。更何況，以之為核心，在很多地方建立一個繁榮的純人類領地都輕而易舉，完全犯不著去那個多種族多產權的三藏鎮攪合。
代爾廳堂格局太小。雖然施法者眾多寒冷的天氣不成問題，但發展農業還是過於困難，又處在被方鉛山脈和大冰川包圍的瓦薩交通相當不便，這就很難進一步發展壯大，兩三萬人估計就頂了天，放地球也就是個大點兒的小區。
胡伯特可以考慮。那裡交通便利水源充足，好好發展二十萬人應該可以達到，而且既有有之前的城市做基礎初期建設量較小，又有現成的邪惡生物可以捉來奴役。比較可慮的是，一來不可避免地會需要打巷戰，有所損傷在所難免，萬一折損過多陰魂城那裡不好交代；二來和三藏鎮考慮類似，說不定會引發排外情緒遭到孤立。更何況，胡伯特和三藏鎮同處月海北岸距離較近，交通固然是非常便利，但卻很不利於哥一身飾兩角，因此算不上特別好的選擇。
海盜群島可以考慮。墜星海中部，交通便利潛力巨大，目前又無人管轄率兵攻佔也不會引起爭議。只不過，這些人的話，會不會少了點兒，海盜報復性襲擾的話後續工作很難開展。
或者目光放遠些，譬如放到西海岸，凱娜兒一直想去的阿斯卡特拉附近？雖然直接去那裡肯定不行，但附近還有不少地方可供選擇。
泰瑟爾不錯。那裡內亂不止，這種實力想要投靠一個大領主自行開拓非常容易，還可以方便地吸引戰爭流民，或者從卡林珊進口奴隸。只是會不會時不時被上面拉去打仗，哥這麼忙人口這麼寶貴，哪能天天干那個。
巨魔山脈邊上的蜿蜒河口很好。地理位置優越自然環境不錯，怎麼想都有希望發展成為另一個博德之門，遲遲沒能發展主要是因為北方巨魔山脈里老師的朋友大奧術師拉沃克，如果能夠設法說通……
或者去劍灣西部的月影群島。那裡上萬平方公里的大島就有三個，幾千平方公里的還有四個，海運便利土地尚可，發展好了就是一個英格蘭。更重要的是，那裡一直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王國，種族衝突信仰紛爭戰亂不斷，直到動蕩之年邪神巴爾殞命才算消停下來，目前的肯迪克王朝連三個大島都還沒完全統一，四個小島就更不用提。對剛要起步的哥來說，小島那幾千平方公里就足夠了，無論落雪還是莫雷都是很好的選擇。
嗯，決定了，就是月影群島！亞瑟這身份也犯不著去阿斯卡特拉刷聲望了，直接去提爾教會認了屠龍者的身份，然後攜此聲望招募移民前去月影群島墾荒，最好是能見到肯迪克至高王，看能不能討個子爵做做，或者先把小島實際佔領下來，到時候再看局勢決定是要加入肯迪克王國還是堅持獨立甚至反向吞併。
計議已定，無所不能的穿越者收起地圖，準備回到主位面就立刻去落雪島進行考察。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想辦法把陰魂城的特訓推掉，哥這麼忙的人一分鐘幾百萬上下，哪有那閑功夫干這個。
不過說來，陰魂城的反應有些怪啊，明明派了商務部長和兩位王子，結果卻完全沒有討價還價地說。唔，再仔細想想，他們派這麼多人給我也很奇怪啊，上次這麼大規模向主位面派人怎麼也有一兩百年了吧，我想想，唔，都已經快一千年了……
「老師，老師。」
「什麼事啊，和陰魂城的貿易談判有進展了？」
「很順利，已經談完了。不過我發現了一些情況，準備向您彙報一下。」
「哦？」
「陰魂城的反應有些奇怪，我懷疑未來幾年他們是不是要有什麼大動作，譬如重返主位面之類的。」
「哦？」這下大奧術師可真是有些驚詫了，這種大事肯定是要絕對保密，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會收到通知，所謂親傳弟子就更不用提。
「您知道的，我這次來，一個目的就是看能不能跟他們合作批產軍械、農具和鋼鐵日用品。本來按我的預計，應該要麼是合資入股利潤分成形式，要麼是廉價採購加工銷售形式，可沒想到的是，他們卻準備以阿斯卡特拉價格指數，以大規模勞務輸出進行交換。我當時沒考慮太多，但後來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真是太奇怪了，與他們應該有的反應完全不同。」
「您想啊，大災變到現在這一千七百年裡，陰魂城雖然一直沒有放棄影響主位面的努力，但真正大規模移民的次數卻寥寥無幾，而且最後一次到現在都差不多有一千年了。可這一次，他們卻準備陸續派2000人常年在我手下做事，差不多是人口總數的1/10啊。再怎麼想，這本質上都是一次新的大規模移民吧。所以我懷疑，未來幾年他們是不是要有什麼大動作。」
「唔，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得找他們問問去。不過，目前為止這些事情和你關係不是很大，你不用操心但也不要亂說，可以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還有，我覺得你的領地發展還算可圈可點，正是吸引周邊城市投資並與其建交的關鍵時刻，現在就暴漏與陰魂城的關係不太適合，容易引發排外情緒遭到孤立。」
「嗯，我也這樣認為。」
「既然如此，那陰魂城的人恐怕你也不好安排。不如這樣，我長生已成閑來無事，正準備建立一個基地為重建耐色貢獻力量，只是能幹可靠的技術人才一時之間難以培養，陰魂城這批人正可解為師我的燃眉之急，等大功告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啊……」
「那天你說瓦薩那個代爾廳堂鐵礦似乎不錯，具體位置給我指下，為師改天去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哈……」
「還有沒事別整天窩在家裡，有時間多在外面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健康很有好處，順便把代爾廳堂周圍大小部落給標註一下。」
「喔……」
「再就是跟陰魂城合作的時候記得順便造一批礦鎬鐵軌出來，以備他日建設之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