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一步一步陷入圈套
86_86615喬晚下到一層后,剛好碰見去移交文件的慕安寧。
慕安寧彆扭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的攔在她的面前。
「有事嗎,慕總監。」喬晚微低頭,看著比她矮了一點的女人。
慕安寧臉上揚起笑意,對著喬晚說道:「別以為你還能挺多久,一個連碰都不願意碰你的男人,他的心裡有沒有你可想而知,識趣的話就知難而退,也許我靖寒哥哥可以給你點錢呢。」
喬晚笑了笑,然後嫌棄般的後退了一步,然後輕輕拍了拍手,唇角略帶諷刺,「下次慕小姐還是離我遠一點為好,我對髒東西過敏。」
「喬晚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躪」
慕安寧臉色煞白,要不是當初她在國外,喬晚死皮賴臉的嫁進去,哪裡還會有她的位置。
「拭目以待。」喬晚唇角漾起笑,那笑意看得慕安寧覺得十分刺眼。
再也不去看喬晚,快步的就走了。
喬晚轉身,臉上的笑容殆盡,心裡彷彿橫了一根刺,她能有什麼資本得瑟。
深吸了一口氣后,呼出。
然後快步的出來公司,走到旁邊的一家美式咖啡店。
點了單后,喬晚坐在窗邊的位置靜靜地等待,一勺糖,不加奶昔,祝靖寒的口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正在恍惚間,咖啡已經裝好了。
再次返回66層的時候,秦幀剛從總裁辦公室內出來。
他看到喬晚后臉色有些詫異。
「喬……」他想了半天,卻又不知道該稱呼喬晚些什麼好,以前是總監,現在是首席秘書,要是叫喬秘書聽起來蠻奇怪的。
喬晚笑笑,點了點頭。
秦幀撓了撓頭,然後伸手攔住喬晚,阻止了喬晚向前走的腳步。
喬晚抬頭,面色有些不解,不知道秦幀攔著她幹什麼。
「喬小姐,總裁現在正忙,要不你和我下去一起熟悉一下基本的業務。」
喬晚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忽然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慕安寧在裡面對吧。」
剛才都不避諱,現在避諱些什麼。
「不是……」秦幀趕忙擺手,生怕喬晚誤會了些什麼。
喬晚拉下了臉色,繞過秦幀直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卻在看到裡面人的時候,呼吸一滯。
高芩一身名貴的衣服,手中的包包放在一邊,她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斜睨了一眼站在門口不動彈的喬晚。
高芩首先沒有和喬晚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祝靖寒。
「靖寒,你不是說她沒在公司出去談業務了嗎?」
祝靖寒墨眸眯起,眼神投向站在喬晚身後的秦幀。
秦幀無奈,他沒攔住,祝靖寒的母親進來以後,沒一會他就收到了祝靖寒發給他的短消息,讓他出去把喬晚帶下去,總之不要進來就是了。
「小晚,你過來坐。」高芩語氣略帶不悅的叫著一臉不適呆站在那裡的女人。
「是,媽。」喬晚拎著咖啡放在祝靖寒的辦公桌上,然後乖巧的走到高芩身邊坐下,當初進門的時候高芩雖然不太喜歡她倒是也沒為難她,可是自從在生孩子的問題上產生分歧后,高芩對她的態度就開始若有若無的不好了。
「媽就問你一句,今年能懷上還是不能懷上。」高芩每次都委婉或者藉機提一下,但是兩人的態度在她看來就是沒當回事。
要是把喬晚自己叫回家,祝靖寒就會回來把人帶走,如今她想想,還是幾人在一起說明白為好。
喬晚臉色煞白,抿著唇。
「媽,這是我們的事。」祝靖寒起身,眸中帶著不悅。
「靖寒,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好。」高芩看每次她說這個問題的時候,祝靖寒都十分的護著喬晚,她就想不明白了,已經結婚了生個孩子能怎麼地。
她說完,便一臉不爭氣的看著喬晚,喬晚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愧疚。
高芩看著兩人的樣子,起身,猛地抓起包就走了。
摔門前還說了一句,算了我不管了。
只留下喬晚看著高芩的背影,一陣子說不出話,秦幀早在高芩叫喬晚過去坐的時候便出去了。
所以現在辦公室里只剩下喬晚和祝靖寒兩個人。
喬晚突然有些後悔沒聽秦幀的話,要不就不會有現在的狀況了。
「謝謝。」喬晚還是給祝靖寒到了個謝,畢竟剛才他的言語中有幫助她的意思。
祝靖寒的臉色有些陰沉,他伸手,揉了揉眉心。
然後走到喬晚的面前,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祝總……」
「去倉庫檢貨。」祝靖寒隨便的給了她答覆,喬晚不再言語,任由他的手牽著她的手。
直到進入電梯后,他才把手鬆開。
兩人的空間,不狹窄,
倒是有淡淡尷尬的氣息流竄。
「要不,和媽說了吧。」喬晚思慮過後出聲。
離婚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說什麼?」
祝靖寒高昂著目光,有些冰冷。
「離婚的事。」
「呵。」祝靖寒輕呵了一聲,帶著淡淡的嘲諷之色。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迫不及待的想從祝家出去。」
喬晚沒理會他的嘲諷,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么,也是,她這樣提出來是傷了他的面子吧。
她不期望還能和以前一樣和他相處,只希望別這麼彆扭。
喬晚坐進了祝靖寒的車,綁好安全帶后,看向一邊等待著她動作的男人。
「我好了。」她出聲提醒。
祝靖寒看也沒看她,直接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喬晚覺得憋得有些難受。
所謂的倉庫檢貨,應該是技術部的事情,該多重要,祝靖寒要親自去。
路程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祝靖寒接了一個電-話。
喬晚已經睡得迷糊,聽到聲音后便朦朦朧朧的睜開眼。
她模糊中看見他側臉的輪廓,車窗內有陽光進來,打在他的手臂上,順帶著一抹光映在她的腿上。
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祝靖寒把車停在一邊,然後目光投向喬晚。
「你開車按著導航區工廠倉庫,檢樣的單子在倉庫那邊的負責人那裡。」
喬晚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垂著眼瞼。
「那你呢?」
「急事。」
「嗯。」
就這樣,祝靖寒下車后,打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喬晚看著祝靖寒所做的計程車消失后,才發動車子按照導航去找工廠。
祝氏的工廠很偏,幾乎在城市的一端,靠海的位置人煙稀少。
喬晚的到來負責人少不了的幾句客套話,但是因為貨品還沒到,所以她得在這裡等一陣子。
這裡空氣很好,碧海藍天的,趁著東西還沒到,也不急著回去,喬晚把車放在倉庫,走去海邊了。
這一等,不要緊,從上午十點半等到了下午四點,眼見著熱陽都漸漸地變成了紅色,慢慢的西斜了,喬晚才知道著急。
但是不知道貨單還是什麼的出現了問題,將近六點的時候才到。
喬晚看了一眼天色,雖然晚了,也得檢查完,這批貨對祝氏很重要,絕對不能出一絲紕漏。
除了主負責人所有的員工都下班了。
喬晚手裡拿著單子一件一件的檢查,見那負責人時不時的看時間,喬晚就讓他先回去了,她走的時候鎖門就好了。
倉庫負責人自然是很高興,而且喬晚是高職位,值得信任。
灼熱的陽光漸漸消無,天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倉庫里黑著,喬晚去門口開了燈,拿著單子的手已經浸出了一層薄汗。
她看來一眼,只剩下不多的貨了。
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還是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燈忽閃忽閃的,一陣暗一陣亮,她嗓子有些發乾,尋思自己該不會這麼倒霉吧。
可是事實證明,她就是這麼倒霉,一陣閃之後,一下子就全黑了。
喬晚靠著貨物蹲在地上,緩慢的回頭,心裡砰砰砰的亂跳。
半響,寂靜的倉庫毫無響動,她知道不能這麼干呆著,於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咬牙檢查完最後的兩箱。
這才跑了出去。
當倉庫門咔嚓的一下落鎖之後,喬晚的心裡才算鬆了一口氣。
上車后,沒停留,直接發動引擎,車子便沖了出去。
不得不說祝靖寒買的車馬力和性能都是極好的,不平坦的路開起來卻一點都不顛簸。
喬晚因為緊張把油門踩到最底下,車速快到超速,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岔路口了。
她去踩剎車,可是一腳踩下去就像是踩了棉花一般,毫無反應。
幾下仍然是這樣后,喬晚意識到,剎車壞了,如果不減速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一咬牙,把車子拐向圍欄處,車身蹭著圍欄擦出紅黃-色的火光,撕拉的聲音十分的攝人,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前方是一個岔路口,沒反應過來的喬晚根本來不及打轉方向盤轉彎,車子猛著速度一下子沖向圍欄然後撞進海中。
車子進海里的那一刻,她腦中閃過的是祝靖寒的面容,她慶幸,還好,他不在車上。
很快,車裡就進了水,隨著漸漸地下沉,她的呼吸就越來越難以控制,就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一般,嚴重的缺氧下,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甚至就連眼前都模糊一片,尚在清醒之下,她看到被水衝出來的安全錘,拿出鎚子猛地敲擊著窗戶,但是為時過晚,水已經
蔓延到鼻口,敲在玻璃上的力道因為浸著水的緣故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兒。
嗆了幾口水后,她的鼻腔內都進了海水。
喬晚意識渙散,手指一松,手中的東西便滑落,一頭如瀑布般的黑髮在水中散開,美的妖冶。
她看見,有一個人影向著她的方向遊了過來。
砰砰的聲音,她就算聽見,也睜不開眼了。
哐的一聲,玻璃碎茬四濺,在水中散開,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進來,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之後,猛地拽開車門,然後拽著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往上游。
還好,車子沉的並不深,祝靖寒抱著喬晚出來,臉上是驚慌之色。
「喬晚,喬晚你給我醒醒。」他伸手,單腿支起,把喬晚背朝上放在腿上,伸手按壓她的背。
大約過了幾十秒,喬晚猛咳了兩聲,強行灌進去的水都吐了出來。
見她醒了。
祝靖寒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然後套在她的身上,抱在懷裡。
喬晚意識還是有點模糊,抬頭看到他的臉時,還是有點不現實,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有些虛弱。
祝靖寒波濤洶湧的眸子帶著焦急,剛才他是打車過來的,現在路邊空曠,一輛車都沒有,海邊的夜又冷風又大。
「喬晚,能聽到我說話嗎?」仔細聽就可以聽見,祝靖寒語氣中帶了些顫抖。
「嗯。」她窩在他的懷中應了一聲,意識不清不楚。
本來就發燒的身體,落水之後,就更厲害了。
「我背你。」喬晚實在是沒什麼意識,祝靖寒眸光微寒,帶著焦急,然後把她放下后便蹲下身子,拉著喬晚的手,讓她趴在他的身上,背上之後,祝靖寒便順著路往前面走。
「喬晚。」
「嗯。」
「喬晚。」
「嗯。」
「喬晚。」
喬晚腦袋暈沉,不再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一輛車,回去之後要從你的工資里扣。」
見喬晚不出聲,祝靖寒大手背過她的腰,伸手捏了一下。
喬晚嘶的一聲抽了一口涼氣。
「疼嗎?」
「疼。」她睜開眼睛,嗓子眼火辣辣的。
「冷嗎?」
「冷。」
「別睡,睡了更冷。」
「嗯。」
不知道走了多久,依舊是不見頭的路。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小時之後,終於遇見了開往來時方向的一輛私家車。
攔下車后,車主好心的打算載兩人一程。
喬晚的臉色通紅,已經昏迷到不省人事。
祝靖寒坐在後面,懷裡的女人像一塊熱的烙鐵,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一片水漬,打給市醫院讓他們緊急安排了病房。
雖然海世跟權威,但是祝靖寒一想到左城,就立刻把海世拉入了黑名單的行列。
喬晚呼吸沉重著,因為冷,使勁兒的往他的懷裡湊。
祝靖寒身上的衣服也是濕噠噠的,他沉著眸,腦中是她車衝進海里的場景,喬晚開車的技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這他知道,由於突然要和外企會面,所以他才中途下車,倉庫雖然偏僻,但是檢貨最多需要一個小時,但是直到公司所有的員工都要下班她還沒回來。
打電-話過去才知道,到貨延遲了。
秦幀去辦事,所以他攔了一計程車去了目的地的倉庫,行駛到半路,就聽見刺耳的摩擦聲,隨著那聲音,喬晚開的車猛地沖了出來,然後撞了出去。
要是他沒及時趕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發生這事件的原因他總覺得不簡單,喬晚現在沒蘇醒的跡象,他也無法問她什麼。
祝靖寒俊朗的眸色暗沉,鋒銳的眸子帶上一抹凌厲,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消息發給了秦幀,消息剛發過去秦幀就立馬看到了。
秦幀剛回家洗完澡,正準備舒舒服服的喝點紅酒,好早早的睡覺。
但是他家總裁的一條消息直接給他乾沒電了。
這大半夜的讓他去貨物倉庫邊上岔路口的海里撈車。
但是下一條消息就讓他覺得一點都不輕鬆了,秦幀的面容變得嚴肅。
原因是必須介入警方,而且要調動倉庫邊上的攝像。
祝靖寒覺得要是車出問題了,應該就出在倉庫那裡,因為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都是他一直駕駛的,並未覺得異樣。
車程三十分鐘,行駛到市內醫院。
祝靖寒把喬晚抱下車便奔向了醫院,醫護人員已經事先準備好了,喬晚一到就被送入急診室。
在檢查呼吸道內並沒有嗆入海水和不幹
凈的東西,她本身著涼才是最大的問題,所以很快便轉入vip病房進行輸液。
主治醫生一臉戰戰兢兢的站在祝靖寒的面前。
「還好只著涼了,祝總別擔心,沒別的問題。」醫生腦門上沁出了汗,因為實在是摸不清祝靖寒此時是什麼意思。
祝靖寒皺著眉,「你確定只是著涼了?」
「是,只是著涼了,因為喬小姐本身的體質就不是很好,所以很容易發燒感冒,何況海里那麼涼。」
祝靖寒來的時候,臉上的氣色看起來都要殺人了。
就簡單的一句掉海里了,就讓他趕緊給做檢查。
祝靖寒斂著眸子不說話,聽著醫生講這些,他有種陌生感,從未把體質虛弱這個詞想到過喬晚身上,在他的記憶中,她一直活蹦亂跳的。
「對了,祝總,喬小姐以前發生過事故嗎?」那中年醫生似是想起來了什麼,看向祝靖寒。
「前幾天出過車禍,怎麼了?」祝靖寒皺眉。
「那傷口不像是車禍里留下來的,反而……」
「祝靖寒!」一聲怒喝,一陣利落的拳風就呼了過來,祝靖寒一下子閃開,抓住了那隻手。
「大哥。」祝靖寒看到來人後,墨眸閃過一道光,然後鬆開了他的手。
「誰是你大哥。」喬易臉上帶著惱怒,「告訴我,小晚怎麼會出事。」
他晚上打給秦幀,本來是因為祝氏突然把與喬氏的合作叫停,他覺得疑惑才打電-話過來詢問的。
可是卻意外得知他這個妹妹出事了。
「我正在查。」祝靖寒眸色直視著喬易,這件事情他一定會查清楚。
「祝靖寒,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小晚,但是做事不要太絕了,上午停掉與喬氏的合作,晚上她就出事了,你敢說這件事情和你脫不了關係?」
祝靖寒眸色薄寒,他不敢肯定這件事情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那輛車是他的,所以並不排除那人對車做手腳是想針對他。
喬易自然看得出他正在思慮,薄唇勾起嘲諷的笑意。
「還是,我妹妹差點替你做了替死鬼。」
替死鬼這三個字讓祝靖寒心裡咯噔一下,隱隱的不安。
「哥……」病房門被推開,喬晚一臉的蒼白。
「小晚,你怎麼出來了。」喬易看到喬晚后,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擔心,剛才只顧著和祝靖寒吵吵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的,到底聽到了多少。
「和他沒關係。」喬晚站在那裡,沒去看祝靖寒。
「我知道。」喬易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想在喬晚的面前說別的什麼。
喬晚咳了兩聲,他就要得到他想要的了,不至於這麼的趕盡殺絕,而且祝靖寒也不是那樣的人。
「哥,你先回家吧,這件事情別告訴爸媽。」熟悉的句子,就在前幾天,喬晚剛剛這麼叮囑過。
喬易心裡生氣,卻又忍著。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喬晚笑笑,伸手抱了喬易一下,心裡泛酸。
喬易走後,喬晚站在那裡,眼裡平靜。
「誰讓你出來的。」她的手背因為擅自拔了針頭,現在已經青腫了一片。
祝靖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聽到我哥的聲音了。」喬晚聽到喬易的聲音后,便下床了。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聽清,只是模糊的有些她是怎麼出事的辭彙。
祝靖寒眼神動了動,心裡泛起怒火,他背著她的時候,跟她說了那麼多話,她都沒有理會他幾次,結果喬易剛來她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沒想到喬易還有這種效果。」祝靖寒心裡極其不平衡的說了一句。
「你這話怎麼這麼損。」喬晚一聽祝靖寒這麼說喬易,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了。
祝靖寒冷笑,她現在冷漠的樣子讓祝靖寒眸中映出火光。
「我不緊說話損,我還無恥呢,要不要給你見識一下。」祝靖寒拽住喬晚的手,直接給拉進了病房內,然後大手一伸就把她甩在了床
上,喬晚腦袋轟的一下,暈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祝靖寒已經開始伸手解襯衫的扣子了。
「你給我滾。」喬晚坐起來,把枕頭砰的仍在了他的身上。
祝靖寒本來就生氣,身上的衣服來醫院后一直都沒換,把身上濕的徹底的衣服仍在地上,他撿起喬晚扔在地上的枕頭,一下子掀開被子,高大的身形把她剛坐起來的身子壓倒,然後把枕頭壓在她的肚子上,他的手臂墊在枕頭上,一下子把她攬在懷裡,禁錮的死死地。
祝靖寒身上冰涼冰涼的,讓人幾乎一下子消了火氣。
「你鬆手。」
「閉嘴。」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喬晚渾身不舒服,他要是身上熱也就算了,關鍵還冰涼冰涼的,渾身上下她就只有肚子那有熱氣,還是因為他把枕頭放在她肚子上了。
喬晚貓了一會,一點睡意都沒有,還真是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夠無恥的。
他的力氣太大,她連翻身都翻不了。
許久,她聽見他說:「車怎麼會翻進海里。」
「剎車失靈。」誰都不知道她當時一腳踩下去跟棉花似地,車子一點停下了的痕迹都沒有,當時的她是什麼感覺,跟世界末日一樣,可笑的是她那時候還慶幸還好不是祝靖寒自己來的,還好他沒在車上,現在看他的樣子,真想乾脆的拉著他一起跳海算了。
「晚上在倉庫的時候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沒。」
祝靖寒問著,一雙黑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貨來的時候,工廠的工人都下班了,只有我自己,後來要說奇怪的就是,燈突然壞了。」喬晚仔細回憶了一下,怎麼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她在的時候壞呢。
「還有呢?」
「沒了。」她所記得的就這些而已。
祝靖寒愣了愣,隨即伸手把她攏緊了些,腦中思轉了一下,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對剎車動了手腳了,這輛保時捷他上周才去整個檢查修理過,所以根本不會存在自身壞掉的問題,更何況中午他駕駛的時候還沒問題。
躺在床上的喬晚,感受到周圍都是他的氣息。
祝靖寒自然也感受的到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的香氣,不緊有些心猿意馬。
「喬晚。」他聲音暗沉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喬晚應了一聲,等待著下文。
「你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喬晚閉了閉眼,好半天才出聲。
「倒是有一個。」
「誰。」祝靖寒聽到這話瞬間神經緊繃了起來。
「你。」
我擦,祝靖寒都要爆粗口了,他轉過身,一下子把她壓在身下,差點給她壓斷氣了。
「你再說一遍。」祝大總裁開始煩躁了。
「你下去。」喬晚推攮著他,然後還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沉死了。」
祝靖寒臉上劃過三條黑線,他伸手,捏住喬晚的鼻子,喬晚一個呼吸不順,然後張開嘴,祝靖寒低頭順勢就吻了下去。
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祝靖寒決定不管了,反正親都親了,不親夠本怪吃虧的。
這個女人,怎麼就不知道服軟呢。
「祝靖寒,你給我滾下去。」喬晚得了空當,撇過頭,這話成功的讓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的男人徹底的黑了臉。
「我睡了你都天經地義,親你一下又不犯法。」
「不要臉。」這是親一下么,明明是一長下。
「我還就不要臉了。」現在的祝靖寒,頭髮肆意的亂著,光潔的胸膛壓在她的身上,哪裡有一點沉穩的樣子,分明是無賴。
「我們要離婚了。」她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了,尋思著拿這麼正當的理由來賭一下。
「不是還沒離么!」
喬晚一下子被哽到了沒話,她瞪大眼睛盯著祝靖寒,胸膛上下起伏著。
她伸手,往祝靖寒身上招呼,可是手觸到哪裡都是硬邦邦的,根本無從下手。
「你摸哪呢?」祝靖寒突然
擒住她亂動的手,聲音低沉,眼中帶著燒灼的氣息,兩人呼吸紊亂,喬晚搖頭。
祝靖寒接下來的話,讓喬晚一下子就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摸你說,別亂摸,摸起來了你處理還是你負責。」
「……」
祝靖寒見她把頭轉過去了,眸子映出一抹笑意,突然,他伸手,把她的腦袋轉了過來。
一張素白的小臉帶著些緋紅,白皙的脖頸,性-感的鎖骨,這個女人天生的就是這麼誘-人,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他的鼻息間都是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香氣,不是那種高昂的香水味,而像是自身散發出來的誘人的少女香,祝靖寒低頭,把腦袋埋在她細嫩的脖頸,呼吸潮熱,亂了喬晚的心思。
「祝靖寒,我困了。」她猛地閉眼,想躲閃開,現在的他讓她心裡有些陌生,她怕這樣的祝靖寒會讓他剛下定的決心變得崩潰。
「我不困。」男人好聽的嗓音帶著磁性,魔性般的帶著人的心思。
「感冒會傳染的。」
「我不怕。」
「我是病人。」
「我知道。」祝靖寒修長的手順著病號服的下擺滑了進去,她白皙的皮泛著好看的嫩紅,因為不正常的體溫,溫度本來就很高。
喬晚一個哆嗦,她猛地清醒,轉過頭去推祝靖寒。
只是男女間的力氣懸殊實在太大,她所做的動作就像給獅子撓痒痒,全都是無用功。
祝靖寒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他伸手,按動床頭的開關,然後病房內啪的大亮,由於喬晚的眼睛正朝著光源,所以突然間的白光一下子刺得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祝靖寒唇角瀰漫出笑意,大手遮住她的眼睛,她長長地睫毛微微的顫動,在他的手掌心,掌心內傳來的酥癢在此時的氣氛中無疑更平添出一抹曖昧。
「喬晚,你對我了解多少。」他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麼一句話,喬晚本來緊張的心情一滯。
「全部。」
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肚子上,喬晚不敢亂動,身體緊繃著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祝靖寒不知道,就在他右手一厘米處,有一條蔓延了五厘米長的燒傷痕迹。
「那我問你,我的生日是哪天?」
「七月八號。」
「我喜歡的顏色。」
「沒有。」
「我的潔癖。」
「怕臟。」
「我喜歡的女人。」
喬晚心裡狠狠地一鈍,她紅唇輕啟,「慕安寧。」
祝靖寒眼中沒有笑意,手掌從她眼前拿開,喬晚眯著眼,然後緩慢的睜開,她看到祝靖寒俊朗的面容帶著些生人勿近的冷氣。
「最後一個問題,我最好的朋友。」
喬晚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樣子,她手指攥緊,尖銳的手指甲掌心印出印子,都說十指連心,卻沒有祝靖寒一步一步的迫近讓她更感到疼。
「靖寒……」喬晚眼中帶著一抹脆弱,卻在看到他冷峻的表情之後陡然的噤了聲。
「回答我。」
喬晚感覺到,他一步一步的用溫柔陷阱把她圈在裡面,讓她毫無防備,最後再狠狠地把她從雲端中推下來。
「顧珩。」這兩個字彷彿深埋在心底,從毫不見光的陰暗角落,一下子被人赤果果的拽了出來,就像她剛才眼突然刺激到光之後,毫無防備。
「他在哪?」祝靖寒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一雙墨眸愈加犀利,鋒銳的目光像是能看到她的心底,沒有一絲的躲閃餘地。
「死了。」喬晚閉上眼睛,唇角顫抖,泛上青白色。
然而,祝靖寒怎麼會這麼輕易地罷手,他伸手,點上她的唇瓣。
室內的旖旎氣氛早已經消失不見,兩人都覺得,冷的無以復加。
「你確定?」他嗤出一聲冷笑。
「是,我確定,他死了,我親眼看到的。」喬晚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下把祝靖寒推開,她下床光著腳
就跑出了病房。
祝靖寒坐在病床上,心口處發悶,連他也沒意識到問題為什麼會轉到顧珩身上。
等到他下床追出去的時候,走廊里哪裡還有喬晚的身影了。
…………
喬晚光著腳順著樓梯跑到了一層,然後衝出了醫院,她蹲在醫院旁的拐角處,把腦袋埋在雙膝處,哭出了聲。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顧珩都是他心裡無法揭去的那道疤。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惱人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