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想三姐妹通吃
第11章他想三姐妹通吃
「皇上可有在忙。」
伊伊趴在天陵閣的上書房門外朝裡面伸出一個腦袋。
「是芸凝呀，進來吧，朕不忙。」
南宮淳笑著，這丫頭，看她眼睛撲閃撲閃的，不知道又想到什麼主意了。
前幾日她也是這樣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向自己要了幾個奴才說是要騎馬玩。
結果那些奴才們回來后全都不敢再去了。
原來這丫頭，所說的騎馬不是騎的馬竟是騎的人。
再有一次，她告訴自己是要鬥雞，可這斗的也不是雞，竟然是讓那些奴才們單用一支腳站立，將另外一隻腳曲著，用腳去斗對方，最後誰先腳落底輸就輸了。
呵呵，南宮淳想想那樣的場面都覺得好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皇上你真好。」
伊伊諂媚的笑。
她喜歡這樣被人縱著性子來。
說來皇上是那人的哥哥，可是那人卻從來不曾這樣縱過她。
皇上是除了雲辰外第二個縱著她的男人。
或許有些什麼是她不知道。
比如皇上對她的寵卻是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對於此刻的伊伊來說，有個收留她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自然不會去深究這其中的原由。
雖然有時皇帝看她的眼神總是能讓她無意間想起那個與之水火不相容的人，但更多的時候皇帝都是笑著的，如一團和煦的春風，讓人覺得舒服愜意。
「說吧，今日凝兒又想到什麼了？還是又找朕要幾個奴才去陪你玩？」
「呵呵，不玩了，都不好玩。讓他們騎馬鬥雞都不會。沒勁。」
「哦，朕的奴才這麼笨嗎？」
「不是啦，是，是他們覺得這樣騎在一個人的背上彆扭。其實有啥好彆扭的，人能騎馬當然也能騎人了，你想想多好玩呀。」
「那凝兒覺得這宮裡還有什麼好玩的嗎？」
「有呀。」
南宮淳生怕伊伊開始覺得這皇宮無聊了，他暫時還不想將她放出宮去，但又不能勉強她留下來，不過看來這宮裡還有她沒玩膩的東西。
而伊伊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這下她終於有發揮的地方了。
「那你說說，朕這宮裡還有什麼是你覺得好玩的？」
伊伊不答反問。
「皇上你有多少個女人呀？」
「這個，朕算算，正式受過封的應該有十一個吧。」
「啊，這麼少？」
不都說後宮佳麗三千嗎？怎麼到這就少了這麼多？看來自己為他選秀是選對了。
「少了嗎？」
「人家都說後宮佳麗三千，你才十一個呢，怎麼夠？」
「哦，後宮佳麗三千，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朕恐怕自己沒這福氣。」
「怎麼會呢，你是皇上呀，當然有後宮充裕，才能為你開枝散葉呀。」
「這樣呀，那如果宮妃太多了不會造成很多人不滿嗎？」
「誰呀，誰敢不滿？難道她們不知道要雨露均沾嗎？竟然做了皇帝的女人就要有心裡準備。」
「看來芸凝看得很開嘛，朕的後宮要是都是你這樣的女子，朕也就不用為後宮之事擔憂了。」
南宮淳話裡有話，可伊伊一徑的沉浸在選秀的事上，完全忽略了他話里的重點。
「呵呵，這還不簡單，多找幾個不就成了。」
「怎麼，凝兒要為朕選妃？」
「嗯，嗯。」
伊伊點頭如搗蒜，聖母瑪麗亞、如來佛祖、觀音大師，阿彌陀佛……
她陸伊伊等的就是這句話了。
「看來凝兒很關心朕的幸福嘛。」
「當然了，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呀。」
這話不假，她陸伊伊是個懂得知恩必報之人，南宮淳對她好，她是知道的。
雖然選秀是為了自己一時好玩，可當她聽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只有十一個女人。
這可是連一個親王都不如了，單說她認識的南宮瑾就他府上養的那些個侍寢的，恐怖都不下二十個。
想到自己當初一聽說南宮瑾府里有多少個多少個侍妾時，她就氣得牙痒痒。
曾經她還一度覺得這社會真不公平，憑什麼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無數個女人。
而女人卻只能有一個男人？
現在她卻自己張羅著要為皇帝多找幾位妃子，這與那南宮瑾養很多侍妾有何不同？
南宮淳想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她覺得這宮裡還有玩的，他當然是願意配合的。
只是母后那裡，他恐怕又要去費些唇舌了。
南宮淳看伊伊一臉興緻勃勃，決定試試看她的想法。
「芸凝，如果朕說希望你留在宮裡當妃子，你會怎麼想？」
「啊，千萬不要。」
「你不是說朕對你好，你就要對朕好嗎？」
南宮淳笑得一臉狡黠。
「可這不包括賣身給你呀。」
「這怎麼成了賣身呢？這裡可是皇宮，朕會封你為妃，然後給你很多很多的好和無上的尊貴。」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快快活活的過日子，可沒想過要參加宮斗呀。」
「宮斗？」
不知不覺間伊伊又說錯話了，這個詞好象對於這裡還算是個新鮮詞。
「那個，皇上呀，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幫你選妃呀？」
見皇帝對宮斗一詞這麼敏感她立刻將話題一轉。
南宮淳似是未覺，隨著她將話題轉開。
「沒有呀，芸凝何出此言。」
「那你明明一副不想選妃的樣子呀。」
「朕有嗎？」
「有。」
「呵呵，那如果朕說同意呢？」
「啊啊啊，真的同意嗎？那我立刻去辦。」
眨眼間，伊伊就從上書房逃了出來，確實是逃，如果再談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破口大罵的。
這皇帝擺明了就是想叨難她，好好的給他選妃子，還非得扯上自己。
她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帝有皇帝的好，可要跟自由比起來她當然選擇自由。
有一句話說得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她可不是古代落後文明所豢養出的女子，她學的可不是這些三綱五常，夫為妻綱。
她要的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之所以現在待在這宮裡，一是因為沒地方可去，二是因為新鮮勁沒過，一但這新鮮勁一過，她還不得立馬閃人。
皇帝同意伊伊為他挑選妃子后，伊伊就開始如火如荼的進展開了。
她陸伊伊別的本事沒有，這有樣學樣她還是會的。
雖說這古代比不了現代的發達，選秀不是為了出名。
但說到要進宮當妃子，還是有不少人家把女兒做堆了往宮裡送。
這可是天大的榮耀，皇帝自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對外選妃，加上當今皇后至今懸而未定。
所有王公貴族，武候將相無不爭相將自己的女兒送來，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幸成為這安陵帝國的皇後娘娘。
這不，隊伍前前後後都排到西華門外去了。
呵呵，看著眼前如此壯觀的隊伍，伊伊就笑得合不攏嘴。
伊伊的選秀沒有電視上那些那麼複雜。
她的步驟大抵分為了三個階段：初選，複選，終擇。
第一步當然是所謂的初選，那場面還真不是蓋的，當真比得上超女的海選了。
伊伊就看了看那場面就退了下來，初選是不需要她出場的，其實大多數有姿色或者有背景的都會過初複選。
她陸伊伊是重要人物，也是這次大賽的策劃者，只需得在最後的關卡把把關就好。
當然她是不會負了皇帝的心意，自會給他找個懂事、漂亮、賢惠、端莊、美麗、大方又多才多藝的。
這要求如果放現代估計就難了，但放古代，什麼三綱五常，女子戒律教出來的大家閨秀隨便一抓一大把。
特別是一些有錢或者當官的人家，更加是對於女子的訓誡嚴之又嚴。
你想呀，在古代整天啥事不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在家學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的，怎麼著十幾年後出來的也是個才女，淑女呀。
對於古代人的誡條，她雖是清楚，但是卻始終學不來那些樣子。
她陸伊伊是異數，她乃是穿越女子，這些她不懂不重要，她懂得可比這些人要多。
在選秀進行到終擇的最後一個階段時，伊伊迎來了一個她沒想到的人。
左相國大人：伊祁文昭。
也是她陸伊伊現在身份伊祁芸凝的爹。
咳咳……
伊祁文昭站在伊伊別院的門口，咳了兩聲。
他終究是不知要如何與這個女兒溝通。
現在即使見了面也不知要怎麼開口接下來的事，但為了伊祁家，他這次不得不來找伊伊。
呃……伊伊愣了愣。
這老狐狸來幹嗎？不會是又來說自己胡鬧的吧？要把她捉回家好好管教？
「爹……」
伊伊雖說不願意認這伊祁文昭了，但終究她的身份還是他的女兒。
想當初也是因著這身份才進得宮來。
說起進宮一事，還得謝了那御林軍杜威，後來伊伊只在皇帝面前提了一下這人的名字，果然他就立刻高升成了大隊長。
伊祁文昭也聽說過此事，他只是不太願意相信伊伊竟有這樣的本事。
「嗯。」
伊祁文昭跨進門來，手依舊是背在身後。
如同在例行一件公事一樣的透著威嚴。
「不知，爹今天所來何事？」
伊伊不懂，她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來找她。
「聽說這次皇上選妃是你一手策劃的？」
「是呀，怎麼了？」
「哦，你也見過你大姐二姐了，她們的德性都不錯，這次也參選了，還過了初選跟複選，現在就只有終擇這關了。」
「大姐二姐？」
伊伊在腦子裡搜索了很久終於想起來那日在廚房外趾高氣揚的兩位千金小姐了。
好象是一個叫嫣兒還有什麼然兒的。
當日的巴掌之仇，她這可還記著呢，想是那兩位小姐，沒將此事告訴伊祁文昭。
否則這伊祁文昭明知道自己在府里受了他另外兩個女兒的打，還敢來找她說情？
反正他伊祁文昭的來意已經不言自明了。
老狐狸就是想讓自己給這兩個女兒放放水。
且不說這兩女人打她的事，單就上一次他將她如狗一般的趕了出來，她這心頭火還沒消呢。
這老狐狸竟然還敢來找她。
當初他把自己從相國府趕出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她有這本事？
現在好了，用得著自己的時候就找上門來了。
她陸伊伊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
「那個，爹呀，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雖說是我策劃的，但最終決定權還在皇上手裡。」
伊祁文昭知道伊伊還在記恨上次趕她出府之事。
但為了整個伊祁家，他不得不來找伊伊。
「我知道你記恨我上次趕你出府的事，但這件事關係到整個伊祁家，你不幫也得幫。」
「憑什麼？你都趕我出府了，這伊祁家的人中不中選關我鳥事。」
「你，你，你……」
這一次伊伊又成功將伊祁文昭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想這次恐怕真的回不去了。
但想到這個老狐狸明明是來求人的還這副德性，她就一時沒忍住，給爆發了。
伊伊又一次成功的將伊祁文昭氣得拂袖而去。
她其實也知道這樣不好，畢竟人家是當爹的，已經下了面子來求她了，她就該感恩戴德再把伊祁家的兩個女兒送到皇帝手中。
雖是這道理沒錯，可她是陸伊伊不是伊祁芸凝。
加上伊祁文昭本就對她沒好感，她也犯不著去討好他。
只是這唯一的爹跟名正言順吃住的地方沒有了還是讓她好不懊惱。
伊伊打算去瞧瞧這伊祁家的兩位小姐，看看她們有沒有真本事成為這南宮淳的妃子，如果過不了她這關也別想過皇帝那關。
錦繡殿。
所有入選小姐全都進了此殿，在這裡她們要學習宮裡的宮規禮儀。
最後再選出優等的去由皇上親點。
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園子里穿梭其中。
有三兩個坐在一起談心的，有四五個在園子里賞花的。
遠遠的就聽見這宮裡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站在園外，細細的聽著園內的對話，似乎有個熟悉的聲音嗓門特別大。
伊伊雖沒進去，但憑著上次的經驗，她也能分出這說話之人是說。
聲音是好聽的，只是人品就不怎麼樣了。
園內聲音最大的就是伊祁家的二小姐：伊祁芸然。
「我告訴你們，這次策劃選妃的人，可是我們家的小妹，只要她一句話，皇上什麼都聽她的。」
伊祁芸嫣坐在一旁沒搭話，伊祁芸然似乎是要顯示自己與別人的特別之處，本來相國府的小姐也算是有背景的人。
只是見她這樣如市井小民一般，反而給自己添了一份俗氣。
話一出口，似乎大家並不買她的賬，有人甚至有些嘲諷的嘰笑說：
「哦？然兒小姐的小妹不是瑾王的未婚妻嗎？怎麼會讓皇上這麼寵她？」
「就是，她不是住在皇宮嗎？那幹嗎皇上不直接給她個名分，還讓她幫著選妃？」
「是呀，聽說瑾王那親都提了，只差臨門一腳了，結果讓自己把瑾王給嚇跑了。」
哈哈哈……
一群女人笑了起來。
看來這些女人知道的八卦還真不少。
上次宮女們說的謠言怕也是這些話。
她是策劃人，可在皇宮卻沒有任何名份。
她是瑾王提過親的女人，可卻是沒拜過堂的王妃。
她是伊祁文昭的女兒，可卻是被趕出來的女兒。
這些尷尬的身份讓她如何理直氣壯的去面對這些人？
伊祁芸然她們再不堪也是伊祁家名正言順的小姐，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會進宮成為嬪妃，娘娘，可是自己呢？
天地雖大，卻無容身之處。
看似有人在寵自己卻無一正常的身份？
可笑自己還整天這樣活得不知天地時長。
殿里伊祁芸然好象還在說什麼，但伊伊已經不想再聽了。
原來自己不過是一場笑話，還天真的以為自己過得愜意，這是不是叫愚不可及？
苦笑著退出錦繡殿。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回淳陽殿。
殿外有一青衣男子，負手而立，有風吹過，分外俊逸。
雲辰。
只有雲辰是會穿一身青衣，永遠那麼清爽，乾淨。
讓人倍覺舒服。
伊伊奔到雲辰面前，撐開雙手，然後緊緊的抱著。
這樣的懷抱溫暖而安全。
剛剛抑鬱的心情，因為雲辰的出現而變得明媚。
「雲辰，我好想你。」
雲辰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伊伊的纖背。
「凝兒又消瘦了。」
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儘管之前與雲辰還在鬧著彆扭，但是數日未見，此刻只餘下滿滿的欣喜。
「雲辰我好想你，好想你……」
「凝兒過得可好？」
每一次分離，雲辰都會這樣問她，不論她做過什麼，他都只關心自己過得好不好。
這樣的雲辰怎不叫人感動。
「嗯，我很好，雲辰呢？」
鬆開雲辰的懷抱，伊伊這才看清，雲辰的眼裡全是陰鬱。
看來他過得並不好，為什麼呢？
「凝兒，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沒能好好保護你，讓你被爹趕了出來。」
「這不是雲辰的錯，是我自己的不好。」
雲辰聽到伊伊這樣說心裡的愧疚又加深一分，這樣的凝兒怎不叫他心疼。
可是他今天卻不是為了凝兒而來。
雲辰知道伊伊被趕出府後，一直向伊祁文昭請求，可是伊祁文昭卻是鐵了心的不同意再接她回來。
雲辰後來聽說伊伊去了皇宮，他知道皇帝暫時不會傷害她。
加上爹的阻撓，他無法只得讓伊伊繼續留在皇宮。
他本就為了沒能接回伊伊而感到對不起她，這次還讓爹逼了他來為妹妹們說情。
面對這樣的凝兒，他不知如何開口。
「凝兒……」
牽著雲辰的手，伊伊想拉雲辰去她的別院。
「雲辰怎麼了？」
「凝兒我今天……」
「嗯？」
「我今天是為了嫣兒跟然兒來的……」
雲辰最終還是把此行的目地說出來了。
原來，原來，雲辰也是為了她們而來。
是了，嫣兒跟然兒才是他的親妹妹呢，自己只是同父異母的妹妹，畢竟差了一個娘，還是有差別的。
「是他讓你來的？」
「嗯。」
雲辰點頭。
「爹說，只要你願意，嫣兒跟然兒不管誰當了妃子你都可以回府。」
這是今天伊祁文昭跟他談的條件，只要嫣兒或者然兒任何一個人進宮當了妃子，他就可以把凝兒接回來了。
正是因為這樣，和伊祁文昭相持了數日的雲辰才會進宮來找伊伊。
他知道這是一個坎，只要伊祁家的任何一個女兒進了宮，伊祁文昭才會放心。
也只有這樣伊伊才可以順利回府。
伊伊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卻是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她說：「雲辰，你可知道，其實我什麼都不是呢？剛剛她們還在說，我在皇宮受到皇上的寵愛卻沒有任何名分，雖是瑾王提過親的人卻又沒拜堂，本是相府小姐卻是被自己的爹爹趕了出府。」
伊伊笑，抬起頭，看著碧藍天空，不讓淚水流出。
微風拂過，帶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雲辰將伊伊緊緊的抱在懷裡，他此生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的凝兒。
看著伊伊的淚水這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此刻的道歉都顯得那麼虛無。
雲辰沒有錯，他是伊祁家的一份子，當為伊祁家盡忠當為伊祁家盡孝。
她知道自己怪雲辰也是沒有用的，只是剛剛才被一群女人恥笑，現在雲辰又來找她說情。
原本她也是以為雲辰是為她而來，現在希望破滅了。
因為在乎，所以倍加難過。
「如果凝兒不想說就不說，好嗎？」
抱著伊伊的手緊了緊，這樣的凝兒彷彿回到以前那個整天封閉著自己的凝兒。
雲辰好害怕，好怕凝兒再變回以前的樣子。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凝兒早已不在了。
「雲辰，這是你要的嗎？」
雲辰沒說話，伊伊只當他默認了。
「雲辰，你知道的，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
只因為他是雲辰。
雲辰抱著伊伊站在淳陽殿外久久不願放手。
伊伊說是因為他是雲辰，她的雲辰。
所以她甘願為他做任何事。
她也知道如果今天換了雲辰也定會不問答案不管原由只要是對方開口，都會是一樣的結果。
其實她們的默契或許從見面的第一次就有了。
伊伊也不知為何，反正她第一次見著雲辰就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或許原本這個身體對於雲辰也是有所依戀的，相對的她也對雲辰倍加依賴。
那日里，看到這場兄妹情深戲碼的還有一個人，當今安陵國君：南宮淳。
南宮淳就那樣一個人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
心裡想的什麼無人知道，他只是抿著唇輕笑。
走到這一步，是誰都料不到的吧？
正是因為那個女子的出現，他的生活也開始變得有趣了許多。
目前的結果，沒有人能猜透，母后著急，舅父著急，恐怕他的弟弟更急。
他不急，慢慢來，時間多著呢，他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絕不踏錯。
雲辰離去后，伊伊一個人回到了別院。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一直在心裡遊盪。
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真不好。
前世她因為父母的疏離而變得叛逆，她以為麻痹自己的身體就能得到關愛，可是又怎麼樣呢？
事情做到了極致的結果就是自食惡果。
隔日，伊伊決定去找南宮淳談談。
她這是給人家選妃，所以還是要聽聽南宮淳的意見。
去了天陵閣卻是沒人，去御花園轉了轉就在一片玉蘭花下見到那明黃的身影。
他好象也極喜歡這花，不然總是在這玉蘭林中見到他。
南宮淳拿了一本書悠閑的在園子里轉了轉，眼角看到一抹粉色身影靠近。
「那個，皇上在看書呀？」
「嗯，芸凝找朕有事？」
「哦，沒啥？」
「……」
「呵呵，其實就是想問問你對選妃有沒有什麼要求或者意見的。」
「朕不是都交給你去辦了嗎？」
「呃，主要是想問你有沒有中意的啦。」
「哦，中意的？這個到是沒瞧好。」
「呵呵，那皇上對我們家姐姐感覺怎麼樣？」
「家姐是？」
「伊祁芸嫣，伊祁芸然呀？」
「沒印象。」
南宮淳搖頭。
呃，怎麼辦？人家說明白了就是沒感覺。
「可是，可是，你真的不記得她們了嗎？就是很漂亮的呀。」
「這次參選的秀女不是都很漂亮嗎？」
「呃，那個不同啦。」
「有何不同？」
伊伊急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都說半天了，他還一副不知道在說誰的模樣，這讓她如何是好？
「凝兒是不是想讓朕選她們？」
老天呀，他，他，他終於開竅了。
「嗯，嗯嗯。」
伊伊努力的點頭。
「這個不難，可是這樣話，朕也要求凝兒一併留下可好？」
啊？他想幹嗎？難道他還想三姐妹通吃？
想呀想，為了那兩姐妹就這樣把自己給搭上了值不值呀值不值呀。
答案是不值，她可不想就這樣把自己給葬送在這皇宮裡。
她還沒有去江湖走一走，她還有好多好多的心愿沒去完成呢。
可是雲辰，一想到雲辰離開時那心痛的表情。
伊伊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她開始認真的思考，如果她拒絕了皇帝，可能伊祁家的另外兩姐妹就別想當上什麼妃子了，可是如果她不答應，雲辰怎麼辦？
伊祁文昭一定不會讓雲辰好過吧。
可是她又答應雲辰了的，都怪自己說大話了吧，這下知道自己沒那本事了吧？
心裡一直在嘀咕，可卻做不出最後的決定。
其實那天她和皇帝早就對過話了，她也明確表示不願意留在這宮裡。
皇帝此時問來不知是不記得了，還是故意裝傻玩她。
不過她也不笨，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我不留下你是不是就不讓她們當你的妃子了？」
南宮淳沒答話，只是用那高深莫測的眼睛看著伊伊。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答應了，是不是一輩子都得待在這裡了？」
仍是沒人回答她。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別答應，可是想到雲辰，想到自己到這個世界來唯一給過她溫暖的雲辰。
「我答應。」
轉身，有淚從眼角流出。
最後一招了，如果再沒用，她就去死。
這樣想著，只待南宮淳做出反應了。
南宮淳看著眼前這個背朝著自己，肩膀卻一直在顫抖的女人。
輕輕的將她轉過身來。
原來這女人哭了。
剛剛還一臉倔強的女子，此刻哭得跟小花貓似的。
南宮淳替伊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懷裡的伊伊終於落出了狡黠的笑，她早知皇帝不會真的讓她留下。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她卻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