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煮熟的鴨子飛了
第14章煮熟的鴨子飛了
「王爺,我已將人帶來,你得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了。」
「人是帶來了,可是東西我卻沒有帶。」
「你耍我……」
話沒說完,溫孤宇已經示意他的手下將伊伊拉了回來。
「放開她。」
「哼,你以為本殿下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如果你今天不交出黑木令,今天就休想帶她離開。」
「放開她……」
南宮瑾的眼神里是從沒有過的肅殺之氣。
「南宮瑾,你以為這裡還是安陵國嗎?上……」
隨著溫孤宇的一聲令下,跟溫孤宇一同來的四人同南宮瑾跟歐陽其打了起來。
伊伊沒想到歐陽其也會功夫,平時看他溫溫和和的總是一臉笑容,可打起來卻是絲毫不見平時謙恭的影子。
南宮瑾提步向前,到了伊伊面前,伸手正欲拉過伊伊,手伸到一半時聞得一股淡香。
接著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哼哼,你以為我軒啟國的人自稱是用毒高手是浪得虛名嗎?」
溫孤宇從懷裡掏出一隻細小的瓷瓶,走到他的隨從身邊,給每個人聞了一下。四人立刻清醒過來。
溫孤宇讓四人將南宮瑾同歐陽其一起綁了起來。
他則自己抱起昏迷的伊伊一起下樓。
「宇,請將她還我。」
樓下,溫孤軒和薄奚夜已守候在此多時。
溫孤宇本想說什麼,但看了一眼軒身後的薄奚夜還是乖乖的將伊伊送到軒的手上。
畢竟一個女人對他溫孤宇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時他今天所擒獲的人。
溫孤宇帶著四個手下將南宮瑾和歐陽其放在馬車上,然後離開。
「夜,我們走吧。」
軒也抱著伊伊上得馬車。
隨著馬車的遠去,一身青衣的雲辰從暗處站了出來。
原來,凝兒愛上的竟是軒啟國的二皇子。
軒轅殿
溫孤軒解下血玉將玉與血靈珠分開。
然後將血靈珠重新帶回在伊伊脖子上。
「不要……瑾……」
伊伊幽幽的醒轉過來。
「軒,瑾呢?」
「他讓宇帶走了。」
「溫孤宇會傷害他嗎?會嗎?」
「凝,你愛他?」
「不是,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本能的反駁,本能的想知道他好不好。
只是因為傷得太深了,才不願意去承認。
「凝,他愛你……」
「你說什麼呀,我只想知道溫孤宇會怎麼對付他。」
「他是為了你才來軒啟國的。」
「是又怎麼樣,我不會跟他走的。」
「真的嗎?」
「嗯。」
得到伊伊肯定的答案后,溫孤軒又一次將伊伊緊擁在懷。
「答應我,別走。」
「好。但是,你能不能幫我救南宮瑾?」
抱著伊伊的手鬆了下來。
「好……」
終是不忍看她難過的表情,溫孤軒答應了。
午夜。
有風吹在窗欞上吱吱作響。
伊伊本是想起來關了窗子,卻看到一個影子由遠而近。
影子翻窗而入。
站定后,伊伊才看清,竟是雲辰。
「雲辰。」
伊伊跑過去抱著雲辰。
「凝兒。」
「雲辰,你怎麼來了。」
「我是隨瑾一起來的。」
「南宮瑾他……」
「我知道。」
「那你有法子救他嗎?」
「沒事,瑾自會想辦法的。」
「啊,他能自己跑出來嗎?」
「嗯。」
「雲辰,我不想待在這裡,這裡全是陰謀,全是詭計,每個人都在算計著。」
「我會帶凝兒離開的。」
「現在嗎?」
「好……」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時,一束燭光從打開的房門折射進來。
伊伊用手擋了一下光線,才看清竟是溫孤軒同薄奚夜拿著燭火走進來。
「凝,你要跟他走?」
「嗯。」
「你不想救南宮瑾了嗎?」溫孤軒說。
「你什麼意思?」
「凝兒別聽他的,瑾自會想辦法,我們走。」
雲辰拉過伊伊的手,準備離開。
「凝,如果你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娘了。」
原本要走的伊伊聽到溫孤軒說到娘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她一直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母親會在一個嬰兒剛出生就狠心拋下她。
「你說我娘還活著?」
「如果你走了,就再也不會見到你娘了。」
「雲辰,你告訴我,我娘還活著嗎?」
雲辰的沉默證實了溫孤軒的話。
「你們,你們,全都是騙子……」
伊伊掙開雲辰的手。
「騙子,騙子……」
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心彷彿被挖走一般的難受。
有什麼東西在心上啃噬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在昏迷的前一刻伊伊看到雲辰憂傷凝重的臉。
不要,不要醒,全世界的人都是騙子,南宮瑾騙她,雲辰騙她,溫孤軒騙她。
伊伊掙扎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願出來,她寧願躲在黑暗中,不願意去看那光明的一面。
有誰在耳邊呢喃,如同剛到這個世界一樣。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凝,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切。」
什麼是一切,一切都是騙局,所有人都是騙子。
一滴晶瑩的水珠滴在伊伊的臉上。
有股清涼的感覺漫入心房,心口處的疼痛有所緩解。
雖然伊伊不願意醒過來,但是她卻想知道溫孤軒嘴裡的一切。
手指動了動,發出微弱的聲音。
「軒……」
「凝。」
白衣男子一臉驚喜交加。
「水……」
溫孤軒趕緊去拿了一杯水,扶起伊伊讓她一點點喝下。
面前男子的臉色比起前幾天更加蒼白了,仿若他才是應該躺在這床上之人一般。
「我怎麼了?雲辰呢?」
「伊祁雲辰走了……」
溫孤軒將水杯放回去,虛扶了一下桌子,然後慢慢坐下。
「哦,南宮瑾也走了嗎?」
「嗯。」
看溫孤軒獨坐在那裡的樣子,讓伊伊想到兩個字:蒼涼。
明明還很年輕的溫孤軒卻總是表現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
幾天的接觸下來,伊伊已經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畢竟阿木和他並不是同一人。
愛一個人也是沒有錯的。
從溫孤軒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愛著伊祁芸凝。
只是這份愛並不屬於她陸伊伊。
她不是伊祁芸凝,所以也沒有必要私心的佔有他的愛。
有些問題還是要了解清楚,伊伊想最後她或許會跟溫孤軒坦白她不是伊祁芸凝的事。
「軒可以告訴我她的事了嗎?」
「好。」
溫孤軒拿了手邊的水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溫孤軒如同一位飄逸的神仙一般坐在伊伊身前,向伊伊講述了一個故事。
稱他為神仙是因為他有如玉的聲音,配上出塵的白衣,坐在哪宛若神仙降臨一般俊逸非凡。
隨著溫孤軒的講訴周圍異常安靜寧和。
故事是由上一代開始,也是從那一年,他們的恩怨開始了糾纏。
軒啟國四三六年。
年僅十六歲的溫孤喻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喻。
同年娶宰相朱陽元奇獨女朱元真芳為後。
次年,薄奚族為表衷心送上千匹良駒,和一名歌姬入宮。
這名歌姬正是薄奚族族長女兒,薄奚雁。
此女子同名字一般,有飛雁般的歌聲,說話時如黃鶯出谷。
只要聽過薄奚雁唱過歌的人,都覺得此女嗓子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聽。
此女不只聲音好聽,還跳得一身好舞,所謂的鶯歌燕舞用在薄奚雁身上再好不過了。
因為這份特別,很快薄奚雁獲得了軒啟帝溫孤喻的喜歡。
同年薄奚雁告別歌姬身份成了軒啟帝繼皇后之後冊的第一位妃子。
也正是因為這份皇帝的獨愛,在宮裡薄奚雁受到了皇后的眾多刁難,她生性溫和,就算受到了欺負也從不在溫孤喻面前訴說。
入宮的第二年,帝后朱陽真芳傳來喜訊。
同年,薄奚雁有了身孕。
身懷六甲的她在宮裡很是寂寞,召年僅十歲的妹妹薄奚洛入宮相伴。
薄奚洛的性子與姐姐薄奚雁正好相反,十歲的孩子對什麼都好奇,在宮裡也是亂跑亂跳的。
正是因為妹妹的這份活潑與單純才讓薄奚雁的日子變得輕鬆起來。
薄奚雁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對於帝后都是一種威脅。
數月後,帝后臨產,誕下軒啟國的第一位皇子:溫孤宇。
隨著時間推移薄奚雁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大了起來。
一日午後,薄奚雁想吃湖裡的鮮魚,命侍從將湖裡活魚抓了來烹制出新鮮的羹湯魚,魚端上時卻又覺得腥臊,正打算撤走時,妹妹薄奚洛卻吵著要吃。
湖魚吃過後,薄奚洛就開始吵著肚子痛,沒多久就開始口吐白沫。
御醫看過後均斷定為中毒,無葯可解,只有天下聖物血靈珠方能解此毒。
此時薄奚雁正好有不久前軒啟帝偷偷賞給她的血靈珠,讓她帶著防身的。
就這樣,薄奚雁將血靈珠給了年僅十歲的妹妹洛兒。
沒有了血靈珠護身的薄奚雁,在懷孕的第七個月早產誕下軒啟國的第二位皇子:溫孤軒。
同年,薄奚雁因早產失血過多,在御醫用藥維持了數月後終魂斷帝宮。
妹妹洛兒被接回薄奚族。
皇子溫孤軒由皇帝找人親自撫養。
同年由薄奚族選送一位五歲大的孩童薄奚夜進宮為死士。
死士的唯一目地就是保護主人,至死方休。
就這樣兩個孩子開始了各自的命運。
薄奚夜習武,溫孤軒習文。
兩個孩童互相扶持,相伴成長,亦兄亦友。
溫孤軒說到這時,停了一下。
難怪軒的聲音這麼好聽,原來遺傳自他母親。
就憑了軒的容貌和他的聲音來斷定,他母親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也不怪軒啟皇帝獨寵他娘了。
雖說溫孤軒講的故事很精彩,可伊伊卻是聽得雲里霧裡。
他說的這一切只是在講一個女子的不幸史,呃,當然還有她那不幸的孩子:溫孤軒。
可這一切又與她陸伊伊何關?
又與她娘何關?
「軒,你說了半天,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你就是我母妃薄奚雁最疼愛的妹妹薄奚洛的女兒。」
「什麼,我是薄奚洛的女兒?」
這份震驚不亞於伊伊剛剛來到這個世間第一天的震懾。
「可我不是伊祁文昭的女兒嗎?」
「薄奚洛當年年少不懂事跑到安陵國邂逅了你爹伊祁文昭,生下你后就回了薄奚族。你娘是薄奚族的下一任族長繼承人,所以她必須回薄奚族。」
此刻伊伊只有一個心愿,就是一定要見到溫孤軒嘴裡所說的薄奚洛。
她伊祁芸凝的親生母親。
「軒,我想見見她。」
「好,但是她不一定會見你。」
薄奚族,是一個異常神秘的族類。
當年會送薄奚雁入宮,是因為軒啟帝的祖先與薄奚族有個一個神秘的約定。
這約定似乎是軒啟帝中的某一任皇帝救過一位薄奚族的族長,然後族長答應會送一位族長女兒入宮為妃以報答當年救命之恩。
薄奚族的族長不論男女都要繼承族位,薄奚族本是個人丁稀薄的族類。
之前的族長只有一位後人,都用來繼承族位了。
而到了薄奚雁這裡卻是生了兩位女兒。
所以大女兒為還願被送進了皇宮為妃,二女兒則繼承族位。
薄奚族也根據當年的約定從不在世人面前現身,世人更是從來不知這薄奚族的棲身之處。
「所以,即使你去了,她也不一定會見你。」
「那軒知道怎麼進薄奚族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但夜知道,夜五歲以前都是在薄奚族裡生活的。」
「那可以讓他帶我去嗎?」
「可以,但你必須在見到族長大人後將血靈珠留下。」
說話的是薄奚夜,看到原本應該在軒身上的血靈珠回到了伊伊脖子上薄奚夜只得提出這樣的要求。
「夜……」
溫孤軒虛弱的開口。
「殿下,你不能把血靈珠給她。」
薄奚夜異常堅持,伊伊雖不知道這血靈珠有何用處,但看這南宮瑾和薄奚夜這麼重視它,也必不是什麼不起眼的物件。
「夜,不……不要……」
原本還坐在一旁的溫孤軒卻是突然暈了過去,嚇得伊伊跟薄奚夜兩人趕緊過來將他抱到伊伊躲過的床上。
「他怎麼?」
「滾開……」
薄奚夜一手揮開站在溫孤軒床前的伊伊。
「什麼嘛,又不是我讓他暈的。」
從第一次見到溫孤軒開始,伊伊就覺得他不像是凡人,他有空靈的聲音,出塵的外表。
但他卻有一副脆弱的身子。
「都是你,都是你,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當年主上沒有把血靈珠給你娘,軒就不會中血魄。如果他去安陵國直接殺了你拿走血靈珠他就不會讓南宮瑾下離殉之毒。」
薄奚夜眼裡透著戾氣。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不曾像現在這樣想殺了面前這個女人。
「什麼血魄,什麼離殉呀……」
「滾,你給我滾出去。」
溫孤軒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薄奚夜卻是將伊伊生拉硬扯的給推出了軒轅殿。
「你,你上次不是說血靈珠可以救他嗎?我給你,拿去,拿去……」
伊伊站在殿外將頸上的血靈珠解下,此刻她不想溫孤軒就這樣消失。
薄奚夜是從見到伊伊的那一刻就不喜歡她這伊伊是知道的,但她從沒去深究過為什麼,想來這薄奚夜或許是因為溫孤軒的原因吧。
伊伊獨自一人站在殿外。
三月的天氣,微寒。
冷風吹過,颳起飄零的落葉。
溫孤軒這樣的男子,本應得天獨厚的享盡榮華,只是一朝命運錯落,竟落得了個殘病身子。
那樣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膚色本就世人少有。
薄奚夜說南宮瑾給溫孤軒下了離殉,當初不是他親口對她說那個男人拋棄了她,她才會服毒自盡的。
真相又是什麼,南宮瑾為何要騙她?
雲辰說起溫孤軒時也是一臉奮慨,以雲辰的性子是斷不會中傷他人的。
可是以她這幾日來與溫孤軒的相處,他卻也是個溫柔至極的人。
一個眼裡總是透著哀傷的男子讓人怎生恨得起來。
雙手環於胸前,努力讓自己暖和一點。
雖說站在外面有點冷,但還是很擔心溫孤軒到底怎麼樣了。
「喲,這是怎麼搞的,我那弟弟不是很愛你嗎?怎麼會把你關在外面?難道他又發病了?」
有些時候倒霉起來,喝水都會嗆到。
這不,剛被薄奚夜趕出來,迎面而來的不是溫孤宇又是哪個?
「哼,要你管……」
這男人從見面就讓她覺得噁心,要用人頭豬腦來形容他是再好不過了。
「賤人,我告訴你,別以為軒會保護你,他自已都保護不了,憑什麼保護你,你還是趁早歸順我,讓南宮瑾拿黑木令來換你,否則你別想活著離開軒啟國。」
溫孤宇走到伊伊面前,拿一根手指挑起伊伊的下巴對她說。
「哦,看來上次你沒抓到南宮瑾嘛,有句話怎麼說的:煮熟的鴨子飛了。」
哈哈哈……果然就是草包一個。
不過伊伊還是好奇這南宮瑾不是暈了嗎?
怎麼逃脫的?
「哼,別以為南宮瑾跑了我就不能收拾你了。走,現在跟我走……」
說完,溫孤宇就去抓伊伊的手。
「放開,你放開……」
兩人一拉一扯就在軒轅殿外展開了爭奪戰。
「放開她……」
薄奚夜扶著一臉慘白的溫孤軒站在殿門處。
「軒,南宮瑾有黑木令,只要拿她就可以換到了。」
溫孤宇仍是拉著伊伊的手不願放開。
「放開她……」
溫孤軒的語氣異常冷洌,一貫溫和的眸子透著寒冷。
「放開就放開,我告訴你,這小賤人要是落到南宮瑾手裡了,咱們都別想活。」
溫孤宇是想到臨走那天南宮瑾說的話,如果伊伊一但回到南宮瑾身邊,那麼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就等著被五馬分屍吧。
想到南宮瑾說這話時的陰狠表情,溫孤宇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不過,眼前薄奚夜在這裡,他也是不可能輕易帶走伊伊的。
溫孤宇只得悻悻然的離開。
「凝,進來吧。」
溫孤軒掙脫薄奚夜的手,欲去拉伊伊。
看他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伊伊只好主動去扶他。
這樣一折騰已經快天黑了。
溫孤軒給她安排了一間廂房,並告訴她,等他身體好一點就讓夜帶她們去薄奚族找她娘。
七日後。
儘管溫孤軒的膚色仍是異常蒼白,他卻堅持說自己好了。
他對她說:「凝,我帶你去見姨娘。」
「好。」
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拉過伊伊,看得出他並未全愈。
伊伊有些心疼這樣的溫孤軒。
薄奚族人隱居世外如人們嚮往的夢中桃花源一般。
族人隱山而居,從不在世人面前露臉,族裡的每個人都喜歡這樣的寧靜。
薄奚族四面環山,族人們就群居在一個深山林里。
族人多以打獵為生,但薄奚族人卻有個共同守候的秘密,這個秘密只有族長傳人才得以窺視。
隨著薄奚夜的帶領,伊伊與溫孤軒共騎一匹馬向著一座翠綠的山林而上。
越往山裡越覺得這原始森林真的很奇妙,這都是沒有經過大氣層的污染、伐木等傷害的,全都保留了森林應有的清新與自然美。
三人走走停停也算是愜意。
薄奚夜會放慢腳步並非是伊伊以為的想看風景,而是因為溫孤軒的身體並不適合長途跋涉。
行至半山處,忽聽得一陣水流聲傳入耳際。
薄奚夜縱馬向前,伊伊隨溫孤軒緊隨其後。
馬蹄停在了一處瀑布前,眼前的景色足以讓伊伊看得瞠目結舌。
什麼叫著:「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據呀。
這不就是李白詩里說描寫的情景嗎?
伊伊算是知道李白一點都沒誇張了。
這眼前的景色,當真是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那如銀河的瀑布還不只一個,整個山腰齊齊分成兩斷,上面水流如柱,下面清澈見底。
好一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群。
薄奚夜下得馬來,將馬兒栓在一顆樹邊。
溫孤軒也示意讓伊伊下馬。
下馬後,伊伊才驚覺前面似乎已經沒有路了,不會是薄奚夜忘記怎麼走了吧?
美景雖美,但伊伊現在著實沒有什麼心情繼續欣賞。
「軒,這已經沒路了……」
「嗯,放心,夜知道的。」
「切,知道還亂帶路,明顯前面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無知……」
薄奚夜話本就極少,但說出來的話多半都是噎得伊伊無半分還嘴之理。
伊伊也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無知就無知吧。
誰還沒個不懂的時候了,不懂就叫無知,那這世上無知的人多了去了。
薄奚夜拴好馬後直直朝著中間奔流得最凶涌的瀑布而去。
呃……他不是因為自己剛剛用眼神鄙視了他一下就想不通要自殺吧?
其實伊伊就是這麼想的,但是身邊的溫孤軒將馬栓好后也拉了她的手直往這急涌的瀑布處而去。
「軒……危險。」
「沒事,相信夜。」
溫孤軒眸子是一貫的溫柔淡定。
似乎天踏下來都有薄奚夜幫他頂著似的。
說話間,兩人已穿透瀑布群。
只有零星半點的水打濕了衣領處。
原來,這瀑布后竟是別有洞天。
難怪世人不知道薄奚族的所在,如果是自己走到這沒路了也是會放棄的。
看來這薄奚族的人還真是聰明,竟然發現了這瀑布是可以穿透的。
眼前的景色又一次讓伊伊看得目瞪口呆了。
如果說世人所說的桃花源是世外桃園,那麼此刻眼前的景色不是桃花園又是何處?
遠遠望去,群山中,桃林里,炊煙裊裊一副人間仙鏡圖就這樣呈現在三人面前。
一條小路彎曲而上,兩邊皆是盛開的桃花。
正是三月,桃花正盛。
地上有飄落的粉色花瓣如織如錦一般的鋪成開來。
踩在地上,有綿實的柔軟感。
讓人不由得放輕腳步,深怕會踩碎了這一地的花絮。
薄奚夜領了伊伊與溫孤軒由著小路曲折而上。
這下伊伊是知道為什麼薄奚夜不牽了馬一起過瀑布了,這小路只適合一人輕輕踏上,如果是馬兒走過,一定會破壞這滿地的桃花。
「好美……」在伊伊有限的辭彙里,她已經找不到什麼詞可以來形容她所看到的這些景觀。
「凝想住在這裡嗎?」
「嗯,這樣的世外桃園正是人們夢中的桃花園呀,如果可以住在這裡會是件很幸福的事。」
「呵呵,凝喜歡就好,會有機會的。」
薄奚夜自是不會插話,只默默的向前走。
「站住……如果再往前走,你們將被射殺。」
三人眼看就要接近村落時,卻聞得一聲厲吼。
薄奚夜卻是向前了一步,說了幾句伊伊聽不懂的什麼暗語。
然後就有四個人從邊上的林子裏手拿著弓弩跳出來。
為首的走到薄奚夜跟前,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將薄奚夜摟在懷裡。
片刻后,兩人鬆開彼此。
薄奚夜為來人和我們互相引薦:
「叔父,這是雁主子的孩子軒殿下。」
眼前的男子很是熱情,薄奚夜介紹完后也將溫孤軒摟了個滿懷。
薄奚夜欲介紹伊伊是薄奚洛的女兒時,男子卻是獃滯了一下。
經由薄奚夜的介紹,伊伊才知道這人叫薄奚陽,是薄奚夜的叔父。
不只如此,他還有一個讓伊伊尷尬的身份,此人正是薄奚洛現任的丈夫。
這算不算是繼父?
按現代的說法此人跟自己的母親結婚了,哪么她就應該叫他一聲爹。
但伊伊覺得怪彆扭的。
所幸什麼都不叫,只互相微笑了一下。
薄奚陽領了伊伊三人和手下回到村落。
「叔父,為何你們會在桃林里埋伏?」
薄奚陽原本興奮的眼睛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