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非黑白

第六章 是非黑白

笑,本來想昨天七夕時解禁慶賀節日的,但是由於被老爸抓會鄉下乖乖看爺爺去,SO~~~聳肩,雖然遲到了點,但還是祝大家七夕快樂。

尤其是38年一次的雙七夕,再笑,昨天沒抓住機會的單身朋友們可要加油了,別弄得和我們的主角一樣孤孤單單哦。

PS:

7月31和8月30日是雙七夕(38年一次)

今年(2006年)的中國情人節「七月七」由於恰逢閏七月,出現了38年一遇的兩個七夕節,分別是陽曆7月31日和8月30日。

解釋:農曆出現閏年是因為農曆一年約為354天,而陽曆一年中有365天,兩者相差約11天,為了平衡兩者之間的差距,每19年農曆要置7個閏月。今年是農曆狗年,七月後的那個月只有節氣白露,立秋後的中氣處暑落到另一個月去了,這樣七月後便出現一個沒有中氣的月份。(說到今年閏七月,因為我們在今年農曆的第八個月份當中沒有一個中氣,所以就把第八個月份設置為閏七月,就是有兩個七月。)

☆☆☆

大殿中一片默然,讓人無法忍受的死寂在這個空曠的大典中回蕩,幾乎要將人憋出病來。

坐在寬椅上的殘沒有說話,他一直默默的喝著手中的清茶,處理事情時喝茶几乎成了他的習慣。只是這一次,那茶杯已是被換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殘把茶杯重重甩到桌上,動作近乎粗魯,人卻只是冷著臉不說話。

他沒有開口,站在殘身邊的丹和墨禪兩人更不可能開口,他們一直都鐵青著臉死死的盯著卡羅爾,眼中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將卡羅爾整個人都吞噬一般。站在另一邊的藍霧臉上依然是如往常一樣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被五花大綁並扣上制魔鏈的卡羅爾跪著殘身前也沒有說話,他只是目光坦然的看著殘,沒有絲毫羞愧的神色,他的身邊跪著替他求情的洛比。

「殿下!肯定是弄錯了!卡羅爾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一定是哪裡有誤會了!」

墨禪冷哼一聲,「還有什麼誤會?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親眼看見也未必就是事實!」

「好了,洛比。」卡羅爾平靜的瞥了藍霧一眼,「你再多說也沒用,省省力氣吧。」

「你這傢伙!都已經到這地步了——」

打斷洛比的聲音的,是殘抬起的手。

殘面無表情的看著卡羅爾,「卡羅爾,你不想辯解一下嗎?」

「沒有。」卡羅爾此刻很清楚,無論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說倒不如不說罷了,「殿下不糊塗,是非黑白,殿下應該清楚。」

「是!我很清楚!」殘突然重重一拍茶几,站了起來,咬牙道,「就是因為我太清楚了所以才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太相信你們!太放任你們!落到這種下場是我活該,我活該!所有人都要背叛我!連你,連你也背叛我——」

怒喝到半截,氣極攻心的殘突然身子一晃,扶住身邊的茶几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幾下,突然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

「殿下!」

「殿下——」

所有人都急切的叫著圍上來,叫的叫醫生,喚的喚侍女,大堂中一片混亂。藍霧一手扶住殘,眼底也流露出焦灼的神色。

「殘,冷靜點,這種人不值得你動怒傷身。」

殘不說話,他大口喘息著慢慢的坐了下來,抓緊藍霧的手,如抓住溺水者的救命草。

折騰了半晌,他終於緩過勁來的,坐在椅子上抿著嘴不說話,失卻血色的臉是慘白慘白的。

卡羅爾跪在地上前行了一步,焦急的看著殘道,「殿下,卡羅爾甘願接受任何懲罰,只求殿下不要再動怒傷了身子。」

殘彷彿沒有聽見卡羅爾的話,傾瀉而下的銀髮掩住他臉上的表情。

「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他頹然的揮了揮手,聲音顯然是疲倦之極,「卡羅爾,自你跟著我以來,功勞不少,但是軍法無情,凡是大軍中的通敵之人殺無赦,不要怪我心狠……你去吧……若恨我的話,等我死了后再來找我報仇。」

此話一出,洛比頓時白了臉。

殿下要殺卡羅兒?!

相較於洛比的震驚,卡羅爾卻顯得異常冷靜。

「我不恨殿下,無論什麼時候。」他說著,靜靜的磕了個頭,平靜的跟著兩個行刑的士兵走了。

「殿下!」

洛比焦灼的喊,殘卻只是扭頭不理,沒有辦法的洛比跟著出來一把抓住了卡羅爾,「你傻了啊!不是你做的幹嘛要承認?快進去跟殿下說清楚啊!」

卡羅爾看著洛比,笑了笑,道,「卡羅爾沒用,以後只能靠你照顧殿下了,哥哥。」

洛比一怔,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卡羅爾叫自己哥哥,而這一怔時,兩個士兵已經壓著卡羅爾走遠去。洛比漲紅的臉上連續變換了好幾種神色,掙扎良久又猛的衝進大堂跪在殘面前。

「殿下!卡羅爾沒有通敵!真正的內奸是他!」洛比一手指向藍霧,「我看見他給殿下下過葯,也親耳聽見他承認——」

「夠了,洛比!」殘又是一拍桌子,打斷了洛比的話,「你別太過分!就算是為救卡羅爾也不可以做出這種誣衊人的事情,你是想把事情嫁禍在藍霧身上嗎!」

「殿下!我沒有污衊他,他真的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變得如此陌生的殿下,洛比的心底如澆了寒冬的雪,冷得透心涼。

「別再多說,我相信他。」

「殿下!」洛比咬緊了牙,臉因痛苦而扭曲起來,「您該清醒了!他不是修寒大人!修寒大人已經死了!您不能總把這個人當成他!」

「給我閉嘴!」殘一個箭步上前,揮手就是狠狠一掌,「果然是因為我太放縱你們了……竟敢對我如此無理……這樣的部下,不要給罷!」

殘一臉怒容,憤怒的指向大門,「滾!剝奪你的軍銜和奈落城主職務,馬上給我滾出這裡!我以後不要再看見你!」

洛比一時間呆住了,他怔怔的看著殘,也不擦嘴角的血跡,半晌之後才回過神。

「殿下。」他輕聲叫著,扭曲的神情竟一點點平靜下來,「我和卡羅爾跟著您出生入死,這麼久以來……」

眼圈慢慢漲紅,這個錚錚鐵骨的剛強男兒在被傷透了心的時候,竟也只能凄然淚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我不是想炫耀什麼功勞苦勞,我只是覺得心寒,我們兩人跟了您這麼久,竟還比不過一個……」

蜷緊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

「您寧肯信任他也不願相信我們…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好說。您讓我滾,可我已發過誓此生一世守護您,若您剝奪了這個權利……還請您看在我過往對您的侍奉上,恩賜我和我的弟弟卡羅爾一同上路吧!」

殘怔怔的看著昂著頭跪著的洛比,有些不知所措,眼底露出不忍心的神色。

只是,他看了一眼藍霧,又看見洛比那倔不認錯的神情之後,那抹不忍心漸漸化成了熊熊怒火。

「說得好,說得真好,你是在要挾我?」他陰沉著臉,忿忿的盯著洛比,「我糊塗了?我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這就是你的意思?明明是你胡亂污衊他人,現在到成了我的錯?」

「殿下?我…」洛比錯愕的抬頭,他並沒有那種意思。

「我不聽!反正你們都認為是我的錯,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憤怒的咆哮著,殘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哼,你的命我要來有什麼用…不要,不要,我只要你給我滾!我不要再看見你!」

怒吼的殘突然又重重吐出一口鮮血,身子軟軟的倒下,直接昏了過去,一旁的藍霧一把接住他癱軟下去的身子。

大廳里又是一片混亂不堪,洛比獃獃的被侍衛們架了出去。

連續兩員大將殺的殺、逐的逐,再加上皇帝突然重病加身,一種慌亂的情緒在雅狄斯軍中逐漸蔓延了開來。許多人都在相互探詢、打聽著皇帝的病情。甚至有流言說陛下實際上已經去世,現在是龍元帥丹把持著朝政。

軍心浮動,民心不穩,整個社會都動蕩不安。而此刻最要命的是,躲藏著的教皇軍主力突然出現並向雅狄斯軍威逼而來。

人心惶惶,絕望開始在許多人的情緒中滋生蔓延。

雅狄斯國,慌亂的局勢變幻莫測。

夜晚,自昏迷起已經靜養了兩日的殘正躺在床上的靜靜看著公文,還拿著筆不時在一張紙上塗抹著什麼。

「你需要休息。」端著葯的藍霧走到床邊坐下來,舀起一勺熱騰騰的藥水,輕輕吹了吹,然後送到殘唇邊。

殘怔了一下,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伸手想去端藍霧手中的葯碗,卻被躲了開來,藍霧仍然將勺放在殘嘴邊。殘無奈的張開口,讓藍霧一口一口的餵了起來。

吃完葯的殘想了一陣子,把他手中寫的那張紙遞給了藍霧,「你看看,覺得這個方法可能成功嗎?」

接來看的藍霧怔了一怔,紙上塗抹的是殲滅正節節勝利向特洛伊逼來的教皇大軍的方法。

藍霧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神色的仔細看起來,只是,他越看越是覺得心驚。

圖上標示的戰術極其奇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完全給人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若是讓正統而不懂得變通的將領看到,只會責備這是歪門邪道的妄想。

此戰術,重在奇,詭,異,狠,快。一個稍微苯一點的將軍估計都看不明白裡面所表達的意思,但是藍霧並不苯,所以他更能深刻體會到這個戰術的詭異以及勝利的可能性。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心驚肉跳。若是真讓雅狄斯軍如此部署,將他的大軍引誘到圈套裡面,那麼他的大軍必敗無疑。

藍霧一直都不認為殘能勝得過自己,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智慧要更勝一籌。但是在看見這張圖的時候,他這才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

藍霧的眼底露出一抹殺機。

帝王無法容忍比自己更優秀的存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部下,但絕不容忍無法成為他部下的人。

(反正現在已經得到最後的軍情,我也該馬上回去準備這最後的決戰了。)

他心想著,沖滿殺氣的手慢慢向低頭看著地圖的殘伸了過去,在剛要碰到的時候,殘卻突然抬起頭來,心微微一驚,藍霧迅速收回了手。

殘抬起頭來,一雙眼看著前方,瞳孔中滿是茫然,「我現在…還有誰可以相信?」

藍霧不說話,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藍霧,你知道嗎?卡羅爾是最早跟著我的人。」殘慢慢的說,眼底閃過一絲酸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閉上眼,臉色是平靜的,聲音是淡淡的。

他說,「藍霧,我難受……」

藍霧心中一酸,竟再也提不起剛才那兇狠的**頭。

心疼慢慢的充溢著胸口,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脆弱,如易碎的琉璃,任誰看見都只想把他小心的護在羽翼之下,不再受半點傷害。

他不想傷害他的,真的不想,可是……

「算了,為什麼要說這些氣氛沉重的話呢?」

殘搖頭,輕笑一聲,「藍霧,很久沒有嘗試過你的手藝了,我現在肚子有些餓,方便的話替我下廚一次如何?」

「啊…好。」低聲應了一聲的藍霧眼中有些複雜,他再度看了殘一眼,離開了。

因為走的時候滿懷心事,所以他沒聽見房內少年的低喃聲,「……剩…三天……」

殘疲倦的說著,又伏下床,沉沉睡去。

稍許之後,端著飯菜的藍霧在門口站著,腦中一片混亂。

一會兒是自己的大軍慘遭圍陷的場景,一會兒是拉著自己手的殘溫和的笑;一會兒恍惚看得見自己登上大殿萬眾匍匐的場面,一會兒那一臉倦色的脆弱少年又朦朧的浮現。

他掙扎許久之後,終究還是咬牙把一個白色的粉末輕輕撒進了飯菜之中。

(不能怪我。殘,一山不容二虎,你必須死!)

他咬牙想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只是眼前出現的情形幾乎讓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手中的飯菜重重翻落在地上,藍霧一聲怒吼,抬手就是一道疾光,猛然將站在床邊對殘揮下刀的黑衣人打飛了出去。藍霧趕緊衝到過去,發現沉睡中的殘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后才放下心來。他一指點上了殘的昏睡穴,確定殘暫時不會醒來之後將他的身體從床上攙扶了起來。

經過剛才那件事,藍霧已經想通了,他要把殘帶回去,他不殺他,不想,不願,不忍……

「教皇陛下,為何不殺了他!」另一名黑衣人跪下來道。

藍霧輕柔順了順殘的長發,然後將他橫抱起來,「他是個曠世奇材,殺了可惜,若有他的輔佐幫助,我定能更容易統一整個大陸。」

「陛下,不可以!曠世奇材若能為臣者,的確值得。可是他也是一國之帝,為帝者是絕不可能再為臣的啊!」

「我若能將雅狄斯納入屬國,他就是我的臣子!」看見那黑衣人還想多說什麼,藍霧的神情冷了起來,「不必再多說了!我今日非要帶他一起回去不可!」

黑衣人無奈,只得與其他同伴跪應之後打開了密道。

眾人從密道偷偷離開了特洛伊城,準備向著北方的教皇大軍趕去。只是藍霧剛剛走出密道不久之後,卻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怒喝。

「藍霧!放下殿下!」

藍霧回頭,看見一手持利劍的紅髮男子慢慢向自己走來,不是被殘驅逐的洛比又是誰?

藍霧笑了起來,「看來你等候了很久了。」

洛比沒有說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走到離藍霧大概有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手中的劍慢慢舉起對著藍霧。

「放下殿下!」他冷冷的說。

「洛比,你別忘記,就是這個你最重要的殿下毫不留情的驅逐了你。」看見洛比微微抽搐了一下的嘴角,藍霧輕輕一笑,「他根本不在乎你,沒把你當回事。你在他心裡完全沒有任何地位,他能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弟弟卡羅爾,同樣也能如此冷酷的殺掉你……這樣的人,你又何必為他賣命?」

「或許是那樣……」洛比回答的聲音很平靜,儘管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但是他吐出的話卻是鏗鏘有聲,堅定得毫無迴旋,「但是很久以前我就發過誓,我要用這把劍、這個胸膛、這雙手來守護他,就算失去性命也再所不惜。」

「或許我對他根本不算什麼,或許他確實不再需要我,我不否認我會恨他、埋怨他……但是我絕對不會忘記我的誓言,絕不會放棄守護他的權利。」

洛比平靜的看著藍霧,一字一句,「放下殿下。」

「有本事你自己搶回去!」藍霧冷笑著一聲令下,自己向後退去,「全給我上!」

藍霧身後的黑衣人聽命紛紛撲了過去,與洛比戰在了一起。而藍霧卻是嘲笑的看了洛比一眼,自己抱了殘轉身離開了,轉眼已經失去了蹤影。

洛比大急,卻被這十來個黑衣人糾纏著無法脫身。而在心神恍惚之下,他連中幾劍,儘管未傷到要害之處,卻使他行動變得有些僵硬,更加處於了劣勢。

一聲近乎無奈的嘆息傳了出來。

「你果然還是那種只會放大話卻沒什麼實際用處的人哪……」

隨著這一聲嘆息,洛比的眼前突然出現無數道小型的龍捲風。龍捲風雖然很小,但是它卻是全部由水形成,無數的水鞭和風刃糅合在一起,如絞肉一般將一個沒有防備的黑衣人絞成了碎肉,鮮血噴了一地。其他的黑衣人受驚的看了看四周,他們的領袖看見藍霧已經消失了,於是一個手勢,剩下的黑衣人身影一晃,全部失去了蹤跡。

等他們全部離開后,一個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看著那人,洛比張大了嘴巴,下巴幾乎要垮下來,而手中的劍已經『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洛比此刻的神情,簡直就像見鬼了一般,嘴巴哆嗦的了半天才發出聲音,可是連聲音都是結結巴巴的。

不錯,他真的是見鬼了。

「卡,卡,卡卡卡卡卡…羅羅羅羅……卡,卡羅爾!」

兩天前早該死掉的卡羅爾正站在他面前微笑著看著他。

洛比猛然又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只是太大的驚愕使得他的結巴暫時消失不了,「殿殿殿殿殿……殿下他——」

「何必管他。」卡羅爾微笑著,目光閃爍的看向藍霧消失的方向,「我給他賣命這麼久,他卻要殺我……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淡淡的說,詭異的一笑,眼中卻是殺機畢露。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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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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