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如夢(16)
過了好幾天,徐世鳴一點動靜都沒有。在酒店見過一次,他也當什麼事沒發生的過來和我打招呼。弄得我整天提心弔膽的。特別是我媽說:「小北啊!你現在結婚了也是大人了。我準備再干兩年退休和你爸爸出去玩。你呀,別讓我操心了。」
我媽身體大不如前,我不知道要是被她知道這些事會怎樣。他兒子是個同性戀者,還是個濫?交的同性戀者。
豆豆說:「敵不動我不動。」
我在公司獃獃的做了一上午,終於沒忍住,撥了徐世鳴的電話。
他像是猜到我會給他打電話,在電話那頭直接開口:「我有時間的,說罷,在哪兒見面。」
我約在公司酒樓的咖啡廳。在哪兒我和徐世鳴都有專門的vip室,隔音效果相當不錯,中途有侍者看著也不會隨便有人進來打擾。
我先到,喝了兩杯水之後,徐世鳴才慢吞吞的推門進來。
一進門他就開始朝我笑:「新婚過得可愉快?」
我鐵青著臉:「托你的福,還好。」
他取來一瓶紅酒,拔了塞,倒入醒酒器裡面,回頭坐在我對面的沙發里,點燃支煙慢慢說道:「那就好。早點讓阿姨抱上孫子。呵呵,我忘了,你估摸著這輩子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我開門見山說道:「你想怎樣?」
徐世鳴笑:「當初爸爸去世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一定會回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的。」說罷朝我吐煙,用極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或許,我還該收點利息。」
我伸手拿煙,卻被他一手捉住。我嚇得抽出手來。他從煙盒裡拿出煙,塞進我嘴裡,順道給我點上:「如果你是個女人,我保不定現在已經把你壓在身子下面了。」
我伸手夾煙,發現手抖得不行:「你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徐世鳴說:「我要你在公司所有股份。」
徐家軍死的時候將公司股份劃分了的,我佔有百分之二十。
我搖頭:「不行!」
他笑:「你是個孝子,我也是。當年你媽勾引我爸,讓我爸為了他拋棄妻子,你以為,我媽那麼多年很好過么?我媽身體已經不行了,我答應過我媽,在她閉眼之前,一定會奪回本來屬於我們的東西。所以,我不惜虧著本的去和你們搶生意。你猜,你媽要是知道她一直視為珍寶的兒子是這樣的人,你說,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我不啃聲,低頭抽煙。
此刻,我覺得我就像是案板上的肉,隨時等著徐世鳴屠殺。他站起身去倒酒,我看著桌上的煙灰缸,起了殺念。我舉著煙灰缸走到徐世鳴身後,舉起來準備敲下去,他冷笑道:「你以為殺了我,我死了,什麼事情都沒了么?」回頭看我,見我沒動知道達到自己目的,從容將酒杯遞在我面前:「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事?」
說罷又從我手裡把煙灰缸奪下來:「你看你多傻。你是不是腦子裡面想著,如果把我殺了,到時候,死無對證,你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給你媽說。你以為,我就只有那幾張照片,小北,小時候多聰明的孩子,怎麼就變傻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有你的把柄。」
邊說邊將我拉到沙發上坐下,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感覺特別曖昧,這種氣氛,讓我胃疼。
他說:「其實也是無意的。那次雲朵剛好在你念研究生的那座城市工作,那天又碰巧和你在一個夜場裡面。然後就看到你摟著男人很盡情的接吻,很陶醉。哈,後來我就派人跟蹤你,果然,得到不少的東西。你說,這是天助我呢?還是天要亡你?」
我第一次在徐世鳴面前那麼卑微。即便小時候被他叫來許多人將我堵在巷子路打,我也沒屈服過一聲。
他把我的腦袋搬著對著他。突然笑:「說實話,女人我玩了不少,也玩膩了,還不知道男人是怎樣一種感覺。要不,你教教我?或許,我開心了,會放了你也不一定。」
我站起來要走,被他一把抓住:「照片什麼的都是小兒科了,我還有更勁爆的,你想不想看。」
還未等我罵出口,他衝上來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和他打了起來,從包房出來,我一口氣跑回家。豆豆見我嚇了一跳,那時候,我衣衫不整,破了臉。
她翻來醫藥箱給我上藥:「怎麼回事?」
我喘氣:「打架。徐世鳴。」
豆豆說:「他來找你了?」
我搖頭:「是我去找他的。」藥水滴在傷口處,特別疼。
豆豆又問:「他呢?」
我說:「不知道,被我打在地上了。我跑了,不曉得。」
豆豆說:「他威脅你什麼?」
我說:「我在公司全部的股份。」
豆豆搖頭:「你不能給。他那種人,拿住把柄威脅你,你給了,一不好給媽交代,二,他說不定還會繼續威脅你做其他的事情。他恨的不是你一個,還有媽。」
我想逃,帶著我豆豆,我媽和易南,逃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逃到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我一直以為我是個不算笨的人,至少別人遇到事情我會很冷靜很沉著的去處理。可是?當自己遇到事的時候,卻沒法處理。
很後悔,後悔為何當時那麼放縱自己。
後來聽說徐世鳴被人打傷住院。我以為他會有什麼手段,沒想到,一連一個月還是一點動靜的沒有。我媽說過,徐世鳴這種人註定是要成事的,因為他比平常人心狠。
藍天和嚴薛扯了結婚證,沒辦酒,請了幾個好朋友聚聚。說是二婚就不辦了。
我有點事耽擱了下,和豆豆去的時候,已經開始吃飯了。一推門就看到田益加蹲在沙發上給昀兒喂飯吃,遠遠看去,確實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李林和藍天拼酒,喝得滿臉通紅。看著我來,遠遠招呼我過去喝。田益加聽到叫我,回頭看了我一眼,又扭過頭繼續喂昀兒飯吃。
豆豆整個人掛在我胳膊上,朝他們笑了笑。我走過去坐在李林身邊,他端了喝水的那種杯子給我,裡面滿滿的一杯酒:「來遲了,該罰。」
我連連點頭說好,抬著杯子給藍天說:「新婚快樂。」一仰頭全部喝了下去。
田益加餵飽昀兒,開門叫了個兄弟進來,抱著昀兒出去和他說話去了。他一走,藍天小聲說道:「聽說有人出錢要做田益加,這些天,都出了好幾次事了。」
李林說:「可不是,前段時間。誒,就是市中心有輛車被燒嘛。燒的就是他的車。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