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間接威脅
第69章間接威脅
杞子緊閉雙眼別過頭去,任玄毅上著葯,只覺得一會兒有些痛,一會兒有些涼涼的。等她睜開眼時,繃帶已纏好了。杞子急忙拉上褻衣,羞愧,憤怒,無奈的側過身去,不敢正視玄毅。
本以為上好葯之後他會離開,沒想到他洗好手后,竟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杞子神經綳得緊緊的說:「你怎麼還不出去?」
「出去?」這個問題讓玄毅覺得好笑,他說:「這是朕的房間,你讓朕出去。」
杞子起身拿起外衣就朝外走,玄毅三兩步走到她身後抱起她說:「這麼晚了,你準備去哪兒?」
本來就只能發出一點聲和杞子,此時已嚇得說不出話來了。玄毅吹滅了燈,將她放在了床上,杞子嚇得忘記了反抗,當玄毅躺在她身邊時,她才反應過來,想起身,玄毅緊的摟住她說:「不要忘了朕剛才的話,不然會發什麼樣的後果,你都要自己承擔。」杞子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不敢在有所動作。
夜還在進行中,窗外偶爾有風拂過的聲音。不知道玄毅是真睡還是假睡,杞子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臂彎,累了,終於支持不住了,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玄毅早早的就醒了,看著杞子如嬰兒般縮在自己的懷裡睡著,心裡說不出的溫馨。失憶的杞子也是這樣在他懷裡睡覺,那時她說:有安全感,什麼都不怕。不知道此時的她是不是同樣的感覺。
晌午,杞子動了動,突然睜開眼睛,身邊沒人,猛然起身。站在門口的德福看到杞子起來了,說道:「奴才給娘娘請安。」
杞子說道:「德公公請起。」說完她覺得今天說話的聲音比昨天明朗一些了。
「謝娘娘。」
「公公,現在什麼時辰了。」杞子輕聲問道。
「回娘娘的話,已近午時了。」
杞子驚得不行,沒想到昨晚自己居然睡著了,更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午時,自己這是怎麼了,在他的懷裡居然會睡得這麼沉。
「皇上呢?」
「一大早就跟藍將軍出去了,臨走時吩咐奴才記得讓娘娘按時服藥,還有把午膳備好。」
杞子心中暗喜想:難道這是機會嗎?只要他沒在,就有機會出去。連忙問:「什麼時候回來?」
德福道:「皇上會回來跟娘娘一起用晚膳。」
杞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可德福卻有些緊張,杞子問道:「德公公,怎麼了?」
「回娘娘,皇上還說,若是他回來看不到娘娘,就要奴才腦袋搬家。」
德福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在了正在燃燒的火焰上,此時只瀰漫著輕煙了。杞子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敢冒然拿德公公的性命開玩笑,可他卻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杞子說:「德公公,你出去吧,我還想在躺一會兒,午膳我不吃了,若想用膳時我會告訴你的。」
「是,娘娘,奴才告退。」
德福出去了,帶上了房門。杞子重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就算自己能成功的出去,帶著傷也不敢保證能在用晚膳時回來,萬一玄毅一狠心真的將德公公殺了,自己豈不成了間接殺人犯了嗎?
躺著不想動,右臂處有些痒痒的,傷口已在癒合中了。就算起身也只是在園子里走走,到哪兒德福也會跟著,現在的幽園如同一個小皇宮,自己又被困了。索性接著睡覺,至少在夢裡,沒有這麼多的煩惱。
凌世祺是早上清醒過來的,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是趙韻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有沒有找到杞子?」
去那裡找,除了他根本不會有人找杞子。此時的凌世祺坐在書房裡,剛吃下凌年端過來的葯,立即差人去打聽了。
趙韻娘擔心的看著他,說:「表哥,你身上有傷同,還是回房躺下吧,一定會找到杞子的下落的。」
「韻娘,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杞子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走,我不但無能為力,更不清楚他到底是友是敵,如果她有什麼閃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凌世祺感概的說。
趙韻娘也擔心著杞子,雖不及凌世祺深,但畢竟認識一場,也希望她好好的,所以凌世祺此時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你更應該好好休息,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才能去找杞子對不對。」
凌麗珍從門口竄出來說道:「表姐,你在說什麼,你怎麼還幫哥出主意去找那個女人啊,哥心裡只有她,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傷心嗎?」
「麗珍,你別說了。」趙韻娘帶著哭腔說。
「我偏要說,哥,你太過份了,表姐為了照顧你已經兩宿未合眼了,你心裡還想著別的女人,你對得起表姐嗎?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為她想想,表姐她是人,是有知覺的,你不要當她的感情不存在好不好。」凌麗珍氣憤的說完這些話,狠狠的瞪著凌世祺。
凌世祺看著趙韻娘道:「對不起,韻娘,我明白你的心意,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表哥,你別說了,我明白的,你現在有傷,別太激動了。」趙韻娘眼含水霧急忙扯開話題。
又接著說:「麗珍,你哥身上有傷,不要在刺激他了。」
凌麗珍嘟著嘴出去了,趙韻娘扶著凌世祺說:「表哥,我攙你回房休息吧。」
凌世祺心懷愧疚的點點頭說:「謝謝你,韻娘。」
臨近殘冬,下午下了最後一場雪,杞子起身推開窗戶欣賞著雪景。白雪皚皚紛紛落下,半個時辰后,幽園內隨處可見銀裝一片。透過稀疏的樹枝可以看到湖水是那樣晶瑩,真想去湖邊坐坐。
真神奇,現在的心情是那樣的平靜,如同不遠處的湖水般波瀾不驚,純然的靜謐。幾隻冬鳥停在湖邊亭子頂上,還啁啾的叫個不停,看來它們很喜歡這樣的季節。現在想想自己也挺喜歡的,心情不好可以歸於天氣不好,把自己的不悅都歸究於大自然,大自然是無聲的,它不會和你爭辨,它會無聲的接受對它的宣言,有幾多人會懷著感激之心去面對它?
雪繼續下著,沒有人知道它還要落下多少。玄毅聽德福說杞子在房裡一天了,他有些擔心的推開房門,看到床上沒人,目光留意到窗邊。這麼冷的天她只穿著褻衣還倚在窗前,玄毅稍帶些責備的望著那嬌弱如柳的背影,取下身上厚厚的貂皮披肩,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披了上去。剛才的開門聲杞子聽到了,沒有出聲的人一定是玄毅,她沒有側身也沒有回頭,自顧的看著窗雪隨風紛飛的景色。
玄毅奇怪杞子此時居然沒有排斥他,竟披著他的披風乖乖的站在那裡,這一舉動讓他有些吃驚,他試著從後面抱住了杞子,杞子不想反抗了,因為再怎麼反抗也是枉然的。玄毅緊緊的摟住她,深深的吸吮著杞子身上淡淡的香氣。杞子伸出手,幾片雪落到了她的手裡,瞬間就被體溫給溶化掉了,水透著小小的寒意,接著又有雪飛落到手上,玄毅提起手握住杞子的手收回到胸前,他感覺到的是——冷,手凍得像冰一樣。他緊緊的握住,想儘快趕走那寒意。
德福端著茶壺進來了,又微微的笑著悄悄的退了出去,並且攔住了正要進來的藍子輝。
日子一天天過去,擔心凌世祺的心情與日俱增,他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現在自己卻連他的死活都不知道,杞子心中很是不快。只經玄毅出門,德福的生死就掌握在她的手裡,無形中自己的自由被玄毅牢牢的握在手裡。
這天,杞子找到玄毅,沒想到他竟在批閱奏摺,跑這麼遠還帶著奏摺,他算是個好皇帝嗎?身旁站著德福,看到杞子進來,他微微欠身,玄毅抬頭看了杞子一眼,又重新低下頭拿起另一本奏摺看起來。
許久問道:「有事嗎?」
杞子輕輕的說:「我想出去。」
玄毅拿起筆在奏摺上寫著什麼,一會兒才蹦出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
「若你想出去見凌世祺,別做夢了,朕不會讓你去見他的。」
「去見見他怎麼了?他是為我受傷的,難道我去看他不應該嗎?」
「不要再朕面前提別的男人,就算他死了,朕也不准你去見他。」玄毅大聲說道。
杞子生氣的問:「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不料玄毅卻說:「關到你跟朕回去為止。」
「你……。」杞子氣得無語,拂袖而去。
玄毅合上奏摺,揉著鼻樑,德福問道:「皇上,您沒事兒吧。」
「沒事,你去跟著娘娘,不要讓她到處亂跑。」
「遵旨。」
看著日落,杞子鬱悶極了,難道自己真的要跟他回去嗎?不行,不行,不能跟他回去,宮裡的一切她都那麼反感,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若是回去,豈不是又回到從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