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難道不是?」要不然幹嘛留著不賣了,難道留著等升值啊?
「怎麼說呢?如果今天我移民了去外國了這樣,送你一個首飾什麼的這種就是紀念。但是如果今天我死了還不是正常死的,那送你的一個首飾什麼的這種就叫傷疤,看一次就難受一次。」
雲秋澤一腳踹在他的椅子上:「不是,有您這麼比喻的嗎?不會比喻就別瞎比喻,多大的人了還口無遮攔的,這種事兒是能亂說的嗎?你還小啊?」
「咳,不就一比喻嗎?用你用我都是個代稱。」柏松從抽屜里把那個天鵝絨的小盒子拿出來,打開以後拿出那個鑽戒看了看,然後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和她的感情沒有到山盟海誓的程度,不過她怎麼樣也是柏青的媽媽。朝夕相處的人死了我還是很難過的,那個抽屜里都是她的首飾,那些錢也是她賠償金剩下的一部分。我都存在那個抽屜里不想碰,結果時間長了就忘了。要不是你今天給我打電話然後我去想家裡哪裡有現金,我估計早都忘了那些東西了。」
雲秋澤把兩條腿收起來踩在椅子上:「萬惡的有錢人。」
「啊?」
「有錢到可以把錢都忘掉了,個可惡的土豪。」
柏松被他這個反應弄的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醞釀了一點傷感的情緒出來,結果被雲秋澤的「仇富」心理一下子就撲滅了。
不過現在再看到這些東西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難過了,畢竟已經過了六年再深的傷口也長好了,這些東西有時間也應該處理掉了。
柏松拋了拋那枚沉甸甸的戒指,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雲秋澤看了一會兒問:「你這個鑽戒到底有多少克拉?」
這種尺寸的並不常見,學校的女同事手上戴著的一般都是小小的那種。大一點點都會引來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討論。雖然他沒有什麼概念但是也知道女人見了這種大小肯定會尖叫不止。
「這個啊?這個是我爺爺給我奶奶的,我奶奶傳給我媽媽的,後來我媽媽又給了柏青他媽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兩克拉?」柏松把那個戒指遞給雲秋澤看:「款式是有一點舊,不過以前的東西做工特別細緻,不怕掉鑽。前幾年結婚的時候特別去清洗了一下,是不是看著特別新?」
「哇,兩克拉,果然是土豪啊你。」雲秋澤舉起來看了看,心說這麼重的一塊石頭戴在手指頭上不累嗎?做事寫字都不得勁啊。
「喂,我爺爺買的不是我買的,那個時候這種東西誰拿誰倒霉,如果被人發現會被戴高帽子的。不要一口一個土豪的叫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而已我容易嗎我。」
「土豪要不你把這個送我唄。」雲秋澤一點沒把兩克拉當回事,在手上拋過來拋過去的當石頭玩兒了。
柏松一臉無所謂的說:「你喜歡拿去吧!反正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
「哎哎哎,土豪。這是鑽石不是水鑽,能不拿它當石頭送嗎?」雲秋澤磨牙,這年頭怎麼貧富差距這麼大呢?他都窮的沒錢付房租了,有的人還能把鑽石當石頭送跟玩兒似的。
「有什麼關係,你喜歡就拿去玩兒吧。」
「我……」
「老師老師,我的酸奶呢!」柏青一推門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一頭就埋進雲秋澤懷裡,他站了老半天了廣告都放了好幾輪了都不見雲秋澤回來,腿都站酸了所以來看看到底怎麼了。
雲秋澤這才想起來自己叫柏青站在沙發後面看電視呢?自己和柏松聊天把這小東西給忘在外面了。
「你剛才吃的還不夠多啊?你的小肚子還剩空嗎我看看?」柏松戳了還在撒嬌的小東西的小腦袋,這小玩意剛才吃了兩碗米飯簡直就是破紀錄的飯量,他居然還想著喝酸奶?這要是豎向發展還好這要是橫向發展成個了小胖子可怎麼辦。
「不喝白不喝!」柏青一昂小腦袋,眼尖的瞄到那顆存在感超強的戒指:「是媽媽的戒指!」
雲秋澤摸摸他的頭:「你怎麼知道是媽媽的戒指啊?」
他媽死的時候這小孩才一歲多,這戒指聽柏松這意思這些年都鎖在抽屜里呢?柏青怎麼會知道的?
「琪琪說每一個媽媽都會有一個!她媽媽的有那麼大~~~」柏青比劃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又說:「不過老師你放心,老師你的這個比琪琪她媽媽的大。」
柏松給他打敗了:「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啊!沒有鑽戒的就不是媽媽了?傻小子。」
柏青沒理柏松,自顧自的趴在雲秋澤的大腿上抓著他的手和那枚鑽戒看,兩個大人也沒管這個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的小崽子,誰知道這小子突然抓住雲秋澤的手指頭就把那個戒指推上去了。
大家都知道小一點的戒指要是猛的一使勁戴上去是絕對可以戴上去的,但是想要摘下來就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了,有時候折騰半天它還是在上面耀武揚威嘲笑你是個愚蠢的人類。
「媽呀,小崽子你手咋那麼賤呢?」柏松一巴掌糊在柏青的小腦袋瓜上,那戒指是女款的,雲秋澤戴別提多怪異,加上那個指圈兒比雲秋澤的手指小一小圈兒,硬塞進去周圍的皮膚都勒紅了。
雲秋澤擼了半天那個指圈兒都還在無名指的根部死活不肯下來,這麼貴的戒指又不敢太用力,萬一鑽戒崩掉了找不著了他下半輩子就賠裡頭了,就這麼想拔掉又不敢用力的情況下手指頭都快腫了。
「我去廁所弄點肥皂沫。」雲秋澤弄的呲牙咧嘴的,想了想還是用肥皂沫靠譜點。
「別別別,肥皂太澀了,去廚房弄點洗潔精吧。」
雲秋澤想了想說:「不會腐蝕戒指吧?」
柏松說:「那怎辦,把你的手指頭剁了?」
「……」
柏青抗議:「為什麼要摘掉啊!老師戴可好看了!」
柏松一巴掌把這個無事惹事的小崽子拍出去了:「滾去睡覺!」
最後不止是上了洗潔精,還上了色拉油橄欖油什麼的,差點用上了機車的潤滑油都沒能給弄下來,那枚鑽戒還是在雲秋澤的無名指上耀武揚威,死活是不肯下去了。
雲秋澤和柏松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那戒指愛在哪兒還在哪兒,不過雲秋澤可憐的手指頭就因為血液不太通通紅通紅的了,甚至都有一點點腫了。
柏松抓著看了一會兒,提議道:「要不然去首飾店,請他們把這個圈兒剪斷了拿下來吧?萬一血液不通時間長了不剁下來也不行了。」
「你能不咒我嗎?」元秋澤翻個白眼把手指頭收回來:「好好的非要用這種破壞性的手段幹嘛?好幾十年的東西了再擱幾年可能就成古董了。這樣吧!我下午冰敷一下再看看取不取的下來好了,實在不行再去剪指圈兒吧。」
「那也成,個小崽子凈干蠢事兒,也不知道隨誰。」柏松磨牙。
「我覺得他肯定不隨他媽。」
「那就是隨我咯?」
「不隨你那難道還隨我嗎?」
柏松摸了摸下巴裝模作樣的想了想:「不是啊!你看他天天學校里跟你在一起,說不定是你帶壞的也不一定啊。」
雲秋澤心說這傢伙怎麼那麼無恥呢?那麼無恥呢?那麼無恥呢?!
兩點半一大一小兩棵樹就都出門了,雲秋澤本來想收拾一下家裡的,但是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握拳拿東西都很不方便。加上血液不太流通,才幾個小時手指頭就感覺木掉了。
到了下午三點半雲秋澤覺得自己的手指頭已經完全充血了,再不摘掉估計就真的得剁掉了,戒指再值錢也沒手指頭值錢啊!為了一塊石頭賠根手指頭太不划算了。
於是貼心小保姆劉寧又接到了自己沒事就惹事的竹馬竹馬的電話:「喂,寧子,沒事兒吧?沒事兒開著你那小qq來一趟,我有事兒找你。」
劉小保姆一秒鐘都沒敢耽誤,顛兒顛兒的開著小qq就到了雲秋澤指定地點,上樓進屋一樣沒換鞋:「哇,小秋你發達了?租了這麼大的地方,你不打算過了?」
「你看我像能租得起這種地方的人嗎?真了解我。」雲秋澤削了一個大蘋果咯吱咯吱的啃,一腳就踹上了劉寧的大腿:「給我換鞋!我剛剛擦乾淨的地板又給你丫踩髒了。」
「是你叫我來的好吧!我為了你連店都不開了你居然還嫌棄我不換鞋?我的玻璃心啊~」劉寧捂著胃嗷嗷叫。
雲秋澤一腦袋黑線:「你捂的那個地方學名叫做胃,謝謝你了天才。」
「我心臟下垂了不行啊?不行啊?不是,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抨擊我的衛生習慣?」劉寧一扭頭看到玄關上的相框,那是柏青五歲的時候柏松帶著他爬九華山的時候照的,父子一起對著鏡頭比劃出v字手勢,甭提多傻了。
劉寧炸毛:「等下,這是柏松家?你啥時候住他家來了?你說你、你、你給我嗦(說)清楚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