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的女人,不容他人動一分
宴會大廳,唏噓聲此起彼伏。親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目光彙集在羅薇兒身上。
毋庸置疑,無論他們其中哪一個人都無法否認著小孩子這看似無意說出來的話語,他們沒有絲毫的反駁。
畢竟,上流社會它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下階層百姓爭鬥的你死我活的,無非是想躋身上流,成為其中一員。以享受著這金銀堆砌而成的城堡,享受著美人環繞在膝,無以比擬的優越感。
可是下階層百姓又怎知上流社會裡頭除了這流光溢彩的表象,還有著難以想象的勾心鬥角呢旒?
他們看似整日整夜的紙醉燈謎,好似不知人間世事變遷為幾何。
但,當他們褪去這一身華貴的衣物,擦去這一臉昂貴的胭脂水粉。跟普通人又有何區分?
就拿在場的一些所謂的上流精英來說,他們有幾人不曾是羅薇兒的入幕之賓濃?
每個人為了無上的金錢、地位、權力、榮耀,跟幾個甚至幾十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又何妨?
看!這就是人性。
人,向來都是貪婪的衍生物。
高傲如她,公主身份的羅薇兒怎能忍受每個人對她輕視的目光。
她不禁怒火中燒。
自然也不顧奚落自己之人還不過是個孩子,尖細的嗓音攜帶著萬分的怒氣:「哪來的小孽種……」
話音剛落,塗著蔻丹的右手從身側揚起,就要覆上綦珏逸那巴掌大的小臉上。
「啪!」
羅薇兒的右手是附在白皙的臉龐上,但卻並非綦珏逸,而是花沐瀲。
花沐瀲明白以自己的力氣而言,根本無法及時抓住羅薇兒的手,習慣性的她便蹲下身環住兒子,自己來替綦珏逸承受這一巴掌。
她只覺得右臉頓時間像是被無數的針扎了似的疼痛,半張臉像是被麻痹了。
綦修墨俯下身,一手將花沐瀲扶起,擁在懷中,另一手牽著差點被打的綦珏逸,讓他跟花軒祺呆在一起。
綠墨色的眸子深的跟潭水似的,看不清透露著怎樣的情緒。
父子連心的花軒祺卻知道,爹地是叫他看好弟弟。不,應該是叫他好好護著弟弟,畢竟弟弟身子才剛調養起來,自然不能叫外在事物傷著了。
見花軒祺點點頭,綦修墨這才放心的將綦珏逸放開。
轉而低頭,望著懷中的小女人。
只見她側臉幾縷髮絲擋住了臉龐,綦修墨伸手輕柔的將調皮的髮絲撫順,別在她耳際,只見她右臉漸漸的浮著紅色印記。憤怒從眼眸劃過,轉而不見。平靜的太過奇怪。
只見他薄唇輕啟,嗓音清淡中帶著一絲懶散之意極品修真邪少全文閱讀。
「很疼?」
太過平淡的聲音,叫眾人聽到,卻都覺得約翰遜的反映太過平靜,音調竟無一絲的波動。好像他對花沐瀲並沒有一分的關心,這樣的話語只不過一般性的問候。
花沐瀲抬頭望著他,雙唇緊緊的抿著,秋翦般的雙眸暈上了點點濕意,她不自覺的點點頭。
墨,我是很痛,但不知為什麼,只要有你在,卻感覺沒有先才那麼痛了。
綦修墨淡笑,左手輕摟,右手撫摸著她如瀑的長發,髮絲在他的指尖穿梭,叫他著迷。
「羅薇兒,你的公主休養都去哪了?」綦修墨瞧也未瞧羅薇兒一眼,而是將視線落在兩個兒子身上,「什麼小孽種?不成我的兒子還需要受你這嘲諷羞辱?」
「約翰遜……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一時情急……」羅薇兒獃獃的,瞳孔中只有綦修墨的身影,她對他的愛戀那麼多年,為什麼他從來不曾瞧過他一眼?
「一時情急?」綦修墨皺了皺眉,他厭惡這種話語。好像當不得體的話語說出口后,只要用「一時情急」這四個字,便可以將自己的過錯推卸的一乾二淨似的。
這是懦夫的行為,而懦夫正好在他包含於他所厭惡的事物當中。
「約翰遜,羅薇兒她不過是用詞不當,你又何須同她計較?」伯斯約翰遜堂堂一國之主,豈能讓人對自己的女兒一番斥責?即便這個人是他約翰遜,也是不被允許的。
「是嗎?用詞不當?」綦修墨嘴角輕揚,視線掃過伯斯約翰遜,停留在羅薇兒身上,頓了頓,揚聲,「這麼說來,我說你蕩婦,也是可以的?我不過是用詞不當,不是嗎?」
他眼神輕蔑,這女人,真是愚不可及。
花沐瀲身子輕微的顫抖,在她眼裡綦修墨永遠都是貴公子的模樣,言語舉止間向來優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在外人面前他永遠都是孤傲寡言的。
她從來不曾想過他竟然也會說出這般粗魯無理的話語來。
「約翰遜,你太過分了。」他終於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了,羅薇兒還沒待高興,就聽到他的諷刺襲來,叫她怎般是好。
她是愛他,愛得沒了自我。但是,他怎麼能夠將她的愛這麼輕易的踩在腳下,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讓她毫無顏面。
「伯斯,你該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兒,堂堂的公主,這麼的沒有教養,簡直將王室的面子都丟盡了。」綦修墨沒有客氣的尊稱伯斯約翰遜一聲國王,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沒有必要的。
「約翰遜,你……」伯斯被一個年輕後輩這般訓斥,臉面頓時無光,卻漲的通紅通紅的。脖子大氣粗的想要挽回一點顏面,卻被綦修墨飄過來的視線給打斷。
「我只想警告公主一句:我的女人,他人若想動其一分,也是不被允許的。你聽明白了嗎?」依舊如清風般,淡淡的話語落在每個人的內心,卻有著無以言語的威懾力。
羅薇兒看著他那叫他著迷的面龐,望著他那深邃不可分辨的眸子,為什麼每次看著他,她總是不自覺的就會感覺的後背一陣涼意,對他永遠都產生恐懼感,她想逃也逃不開。
她恨,她怎能不恨?
若不是這個女人,約翰遜怎會連最後一絲的情面都不給她留下,讓她在這麼重大的宴會上丟盡臉面?
這麼一個卑微的,在商界、政界從未聽聞的一個女人,怎能夠同她相媲美?
可是,她不能否認,即便自欺欺人,也毫無用處,不能否認,在約翰遜懷裡的那個女人是她,而不是她重生最強農民。
五指緩緩握成拳,修理整齊的指甲刺著手心,陣陣疼痛,緩緩有著神經傳遞到大腦,她疼。但是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取她而代之。
在她取而代之之前,她需要做一件事——忍。
「夫人,我為先前的言語行為同您說聲對不起,還望夫人諒解。」羅薇兒不忍則已,一忍驚人。
彷彿先前辱人者,打人者都同她沒有絲毫關係。她一臉愧疚之意好似再真誠不過。
花沐瀲在綦修墨懷中轉過身子,望著一臉歉意的羅薇兒,她依舊如剛才一樣的艷麗,她的光芒依舊可以照耀全場。
明明之前還對自己惡眼相向,轉瞬間,卻又像換了個人似的。要不是她一直未曾走動過,她還以為是雙胞胎,而並非本人,這落差實在叫她難以置信。
「沒關係,公主您也不用太過自責了。」花沐瀲雖然不曾經歷過這樣的大場面,但是電視上經常性播放的泡沫言情劇,多少還是能夠讓她學到一點。雖然她真的很不高興,甚至很討厭這個打了她一巴掌的女人,厭惡她目光總是流連在墨的身上。
看著羅薇兒的眼神好似落在她的右臉上,花沐瀲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微微的淺笑,道:「這點傷,過會兒用冰塊敷一下,便也就能夠消腫了。」
她並非刻意對羅薇兒說出這些話來,而是想對墨說的。
雖然,她明明清楚的知道,墨根本就不會在乎她是否傷了、痛了。但,她還是想要說出來,想象著墨是關心在意她的,而她能夠輕言撫慰他的擔心。
「傷著,自然是痛的。」綦修墨不喜歡她一副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樣子。明明她很痛,卻故意裝作沒有關係,叫他看著不知該做何感受。
「墨……」被他一句話打斷,花沐瀲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掩耳盜鈴,其他人都知道其實她是疼的,可是她自己卻在欺騙自己不疼。
她現在的舉動,在墨的眼裡一定是愚蠢的。她的關心,在他心裡不過是小丑的行為。
「我們該回去了,你臉上的傷雖然只是外傷,也不曾流血,但是我也很不喜歡看到你這紅腫的樣子。」綦修墨明著是在對花沐瀲說道,但有心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在警告羅薇兒而已。
眾人見他他稍稍彎下腰,低頭湊在花沐瀲耳邊輕輕吟語。也不知他同她說了寫什麼,只見花沐瀲頓時嬌羞不已,羨煞他人。
「軒兒、逸兒。可以回家了。」看慣了這樣的場面,綦修墨早已修鍊的不動心,不動情。
「知道了,爹地。」花軒祺拉著弟弟,搖頭讓他不要再惹事了。媽咪被打的仇,他會報回來的。畢竟俗語不是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他現在還不過是個小孩兒。
綦珏逸,咬咬牙,想了想,最終還是聽話的跟著哥哥走。
擁著花沐瀲的手早已垂放下,轉而牽起她的手,跟在兒子後面,漫步離開宴會廳。
花沐瀲跟著他緩步走著,眼神不時的落在兩人牽手處,先才忽而泛紅的臉頰淡淡的褪去嬌羞。腦海中不停的重複著剛才他低耳吟語的那句話。
——我只喜看你身子留下我所吻出的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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