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步步算計(2)
第319章步步算計(2)
軒陌纖眸光一閃,好一個母后,旁人看來還真是一個疼愛皇兒的母后,他冰冷一笑,低頭淺語:「母后不必動怒,所有人等,兒臣均已處罰。」
皇后聽罷,似乎沒有想像到軒陌纖會主動罰這些不知趣的下人,一又細細的柳葉眉輕挑,輕聲道:「皇兒是好何處罰的?」
軒陌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所有人等,杖責五十大板,另全部革職。」
皇后玩弄著手上的玉珠,聽罷軒陌纖的話,沉默半響,皇兒終於學會如何罰下人了,這可不是好事,忽地得她抬起頭說道:「全部革職?也好,都是一些沒用的人,留著也沒什麼用,本宮另派一些人護東宮安危吧!」
軒陌纖似乎早就猜想到,低頭垂眸道:「一切任由母后做主就是,兒臣只希望能快快尋得雪蓮花,好醫治好若水。」
皇后見軒陌纖如此聽話,笑了笑道:「皇兒不必擔心,若妃有皇家庇佑,定能護其周全,早日康復。」
軒陌纖輕嘆了一口氣,若有若無的無奈不溢而出,「但願如此吧,這曼巴蛇毒性極強,兒臣真怕若水會撐不下去。」
皇后見軒陌纖一臉無奈的樣子,站了起來道:「來人。」
後面一個身著綠色宮婢裝的少女走上前來道:「在。」
「把本宮帶千年人蔘和靈芝等藥材拿進來。」說罷,皇后又走上前道:「這千年人蔘和靈芝是奇材異寶,可以抑制一段時間的毒性,皇兒先拿去用吧!」
軒陌纖感激地道:「多謝母后。」說罷,示意身手的侍童接了下去,皇后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見那侍童有些陌生,好像不曾見過,她略帶不經意地掃過一眼,輕聲開口道:「這奴才倒是少見?」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還好是以若水的名義帶的侍童,反正已經懷疑了,不差多一個,「是若水帶過來的侍童。」
「原來如此,罷了,皇兒好好照顧若妃,本宮先回宮了。」皇后眸子一閃,揉著額頭,馬上有兩個奴婢過來扶著她的雙臂,緩緩離開。
軒陌纖福了福身子,昂聲道:「恭送母后。」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軒陌纖這才斂起所有的溫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撕殺的寒意,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絲絲兇殘,旁邊的侍童不經意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已經忍了十多年,還在乎這一時半刻嗎?要知道你東宮可全是她的眼線。」
軒陌纖聽罷,斂去所有的寒意,又是一臉溫和,似乎不敢讓人相信,之前那個冷若冰霜的人也是他,他扭過頭對床榻正躺著的依依說道:「這東西你吃嗎?」
一直閉著眼睛的依依聽到這句話,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掃過那碗里的東西,唇角溢起一絲絲冰冷地笑意,「吃,怎麼能不吃,不吃你廚房裡的東不是把消息傳給她了,那我所做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費了?」
軒陌纖聽罷,想起她之前的話來,蹙起眉頭道:「那你不是說這些東西相剋與你體內的雪蓮花和曼巴蛇毒性相剋嗎?」
依依笑了笑,「我從小就懂藥理,這些東西雖然相剋,我亦有法子解開,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擔心,倒是幾日之後的安親王倒來,你可得小心應付了。」
提起安親王,軒陌纖臉色漸漸淡然,有了他的幫忙,便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是啊,安親王若是知道依依被傷及至此,也必定不會放過她的。」
那侍童聽罷軒陌纖的話,笑著開口道:「就要的是他對依依的這份愛。」
依依聽罷,忽得一股莫名的煩怒由心而起,這兩個人居然就這樣談論起來自己是在利用他的愛?
絲毫不顧忌自己的感受,她聲音一冷,凌厲地道:「閉嘴,都給我出去。」
軒陌纖看著依依的樣子,深知那潛意識裡的善良又出來了,他扭過頭妖魅俊美地臉上溢出一絲絲殘忍來,他冷冷地開口道:「復仇,是要付出代價的,況且,你們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犯不著如此生氣。」
依依聽罷,臉色一沉,她一直不願意相信,他和她之間也走到了互相利用的地步,她不願意相信那個一直疼她愛她的那個人也在騙她。
可是這個該死的軒陌纖卻偏偏一步步地提醒著自己,逼得自己面對這個事實,她恨恨地眸瞪著他,緊咬著下唇,冰冷刺骨地發出一個字道:「滾。」
軒陌纖看著那臉色蒼白的依依,眸中閃過一絲絲心疼,瞬間又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頭便往外走,後面的侍童看了依依一眼,悠悠地開口道:「你也是該早點面對事實的,否則最後傷的,只怕是你自己。」
聽罷這話,原本還忍得住的依依忽得失控地叫道:「滾,我不想聽,不想聽,你們都給我滾。」
那侍童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便也離開了,臨行前吩咐道:「小聲點,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昏迷不醒的若妃呢,別讓人知道你還醒著,希望你一個人好好想清楚些,否則復仇之路,只怕你會走的極其幸苦。」
看著人都離開了,依依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他要利用她,他也要利用她,現在輪到她也需要利用他了,到底這是怎麼了?原本單純的愛情,原本單純的友情,怎麼會在瞬間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了?還是原本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兩行清淚,無聲地流尚著,選擇了,就不悔。
是的,選擇了這條路,再也無退路了了。
忽得門「吱」的一聲推開了,依依坐在那裡以為是他們去而復返,頭也未抬地凌厲說道:「滾,都給我出去。」
那人聽罷,不離開卻反倒把門關上了,依依抬起頭寒冷地盯著他,剛想罵起來,可是看那容顏,怔了一下,是他?
她眸中斂去所有的情緒,又帶一絲絲詫異地說道:「是你?」
楚寒輕聲地笑了笑,坐在桃木桌椅上,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懷茶水,喝了一口,又看著依依道:「不難過了?」
依依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反之眉頭一挑,冰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愛煙然會有多深,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楚寒聽罷,眉頭輕擰,瞬間散開,他扭過頭對依依道:「深不深你又如何得知?師妹,難不成你到現在還保存著在武夷山上時的單純嗎?」
依依聽罷,驚愕地抬起頭,師妹?難不成是師兄恢復了記憶,她忙激動萬分地說道:「師兄,你恢復記憶了?」
楚寒苦笑著搖搖頭,看著依依道:「沒有,無魂散根本不無解藥可讓我恢復記憶,而我所知道的以前的事,不過是我調查而得知的。」
依依愣了愣,是啊,無魂散根本沒有解藥,她腦子一轉,她想到煙然當時和沈世琪等人一起陷害自己時的神情,腦海里忽地閃過什麼,卻又瞬間消失,快得讓她抓都抓不住,皇宮裡發現的事情,似乎一切了像在計劃之中。
對,就是計劃。
腦海中忽地閃過片段片段的記憶,當她將這些記憶拼湊齊全之後,她冰冷地笑了笑,原來一切,不過又是在計劃之中。
炫宇,你當真自以為是,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相信你是愛我的嗎?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選擇原諒你了嗎?
不,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的,你我之早,早在我的青絲一灑而下時,便結束了,今生再無相見之日。
她抬頭看著楚寒,笑了笑,開口道:「你會回靖國來是因為炫宇答應放過煙然,不動她絲毫,是吧,他要你回來幫軒陌纖,然後和軒陌纖聯手對付郝邦,並要求靖國府首稱臣,是不是?」
楚寒一怔,自己似乎真得不該在她面前出現,聰明如她,事情一眼她便可以看穿了,他下意識地點點頭,既然已經被她猜透,又何須要隱瞞?
依依笑了笑,然後躺在床上,忽然間感覺到萬分地凄涼,原來所有人,都不過在利用,不過是在算計之中,她木然地說道:「而我,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唯一能對付得了毒娘子的棋子,是不是?」
楚寒聽罷,搖搖頭焦急地道:「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那是因為毒娘子毀你家門,炫宇他深知不讓你親手報此仇,你一輩子都會心不安的,他心疼你,不想你承受這搬壓力,所以借這個機會便送你出宮了……」
依依伸手捂住耳朵,借口,全是借口,借著說愛自己疼自己的借口,全是借口,她不相信,她也不要聽。
她用力地朝楚寒大吼一聲,撕心地叫道:「夠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沈世琪那賤人呢,他怎麼不動手親手了結了,還讓那賤人生下孩子,而我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死了他都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這麼說是為了我?」
楚寒震驚地盯著依依,失聲地道:「什麼……」
依依一想到郝邦地牢之中流掉的孩子,心猶如撕碎了一般,那個孩子,那是她的孩子,那孩子是被鳥麗娜那賤人活生生地打掉的啊!
而那個曾經許自己的一生的男人,說會愛自己一輩子疼自己一輩子男人卻又同時讓另外一個女人懷上了孩子,現在又說心疼自己?
可笑,還真是可笑至極,帝王的情還真薄倖。
良久,她才斂收起所有的情緒,冰冷萬分地說道:「他對你說的對,這個仇我會親自報,就算我知道了這一切,我還是會親自解決了毒娘子那賤人,所以你出去吧!我會好好演完這場戲!」
說罷,她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看透了她,他知道自己若是知道仇人背後的主使者是毒娘子,而就算自己真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會中途退出,會陪他們演完這場戲,他,算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