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之間比豆腐還白!
第5章:我們之間比豆腐還白!(本章免費)
只是隨口問問的話語,卻引來綠草一陣黯然,「奴婢一直在這裡負責打掃。」
那天上頭派了人來說,說寒晨殿這些日子會再進來一位主子,讓她服侍,然後,她便從最低等的宮女小升了一些。
只是卻也不容樂觀的,寒晨殿,只是比冷宮稍差一些的殿宇……
瞧著綠草臉上的黯然表情,豐流一下子就衝動了,「沒事,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吧。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混?」綠草懵了一聲,可是看到娘娘露出少有的笑容時,她也不再掃興,而是狠狠地點頭,「嗯,綠草一輩子都服侍娘娘。」
那神情彷彿這是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似的。
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哼著健康歌,豐流活動著身體,「哼哼哈哈。我甩個雙截棍,我來個連環踢……」傷筋動骨一百天啊一百天,她卻是一個月不到就下床得活蹦亂跳了。
「娘娘,您的身體還沒好呢,這麼大動作,會扯傷傷口的。」綠草緊張地技下掃把,趕緊勸說。
豐流又一個隨腳踢,微笑,「安啦,我哪有那麼脆弱。」
「娘娘,您應該自稱為本宮。」這些個規距,為什麼她說了這麼多遍,娘娘還是不當回事啊。
豐流翻個白眼,怪叫一聲,「本宮不喜歡自稱本宮。」
綠草被逗得笑了,「娘娘,您別逗奴婢了。」
豐流笑笑,將手指掰得『啪』一聲響,「今天午飯吃什麼?」
「有你喜歡吃的糖醋魚。」
因為這裡離御膳房較遠,再加豐流入宮一月尚未有任何的寵幸,狗眼看人低的太監們雖然會送飯菜過來,可是往往送來的都是些剩菜剩飯,沒轍,豐流提議就她們私開爐灶,日子倒也過得挺爽的。
偶爾會去那個什麼池釣兩條某國進貢的金貴的啥魚改膳一下伙食,又或者會去那個什麼林順手捕兩隻哪裡擒得的珍貴小鳥……
一聽到魚,豐流的手頓了頓,詫異地看向綠草,「不是吧,綠草,你終於開竅敢去那個什麼池釣魚了?」神奇咧,每一次綠草都是一邊吃著香噴噴地魚,一邊數落她,以後不要幹這種事了,這魚多XXXX珍貴。
「才不是,是律寒將軍派人送來的。」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去皇上的御用魚池裡偷魚。
「律寒?」豐流凝了一下眉,這幾天似乎聽到他的名字特別多,「是負責妃嬪膳食的人么?」貌似這幾天她們都有加菜,都是歸功這位叫做律寒的人。
黑線從綠草的額際冒出,滑下粗長的一根,她眉角抽了抽,「娘娘,律寒將軍怎麼可能會是負責宮裡膳食的人呢?」這也太污辱律寒將軍了吧,他可是金國最年輕的將軍,是律家的長子啊。
「將軍?」不知為啥,豐流的腦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一月前那個身穿白色盔甲,有著俊美五官,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男子。
「就是迎親的律寒將軍啊。」別告訴她,這麼大名鼎鼎的人,娘娘不認識,他可是一路迎娘娘過來金國這裡的啊。
果然是他,豐流點點頭,「哦,是他啊。」
他為什麼給她們改善伙食呢,她跟他很熟么?呃,她的意思是說,之前的那個豐流跟他很熟么?
記得那時他離去時說的話語,關心間夾帶著著緊,似乎還有點點的無奈:不要再做傻事了。
這個怎麼看都像是情侶間的對白,為什麼會出自他的口中?
「娘娘,律寒將軍,律寒將軍他……」綠草突地欲言又止,吞吞吐咕地沒個痛快。
豐流翻個白眼,「他怎麼了,有什麼話,你不能對著我直說的啊。」最煩這樣一句話說個開頭不講經過結尾的,吊得人心慌。
吞了吞口水,綠草搖頭,「沒事了。」她怎麼敢說,律寒將軍似乎喜歡娘娘的話,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娘娘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而律寒將軍是皇上最得意的將軍之一,忠國忠君……二人怎麼也不能有結果的。
看著娘娘的神色,應該還沒有發現到這份情感,這樣也好,她倒真的希望娘娘沒有發現。
不然,娘娘呆的就不是寒晨殿,而是冷宮了。
只是,綠草的慶幸才剛祈禱完,某帥身影就停駐在了她的旁邊。
豐流繼續活動著筋骨,邊動邊邊問,「綠草,你有沒有見過會飛的人啊,就是那種像仙子一樣,一下子可以飄得老遠的那種。」輕功,可是每個穿越人都想學的說。
綠草的喉嚨動了動,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後宮的男子——律寒。一時間都忘了行禮,怎麼可以,律寒將軍怎麼可以私自進後宮來,被發現會被處重罪的。
律寒卻只是淡淡地揮揮手,示意綠草安靜的退下。
傷口已經好了么?活蹦亂跳的,有點不像識識的她了。
「誒,不懂么?就是輕功啊,會飛來飛去的武功。」見綠草沒有回事,豐流刷的一下轉身,臉上還帶著挺興奮的表情。
只是看到某人時,表情卻是瞬間的僵住,嘴巴張得有些大,手指還維持著古怪的造型,「律寒?」
依舊是一身白衣,不染纖塵,仿若仙子,少了穿盔甲時的威嚴,卻多了份飄逸。所謂翩翩少年郎,大致就是形容他這樣的人。
「是我。」勾動著唇角,輕微上揚的弧度,律寒輕聲地應著。
思念原來也這種滋味,明明她已在眼前,卻還是會想念。
他還是忍不住的進宮來看她,以各種理由,當皇上以探索的眼神看他時,他卻只能低下頭逃避著……
帥啊,如同畫裡邊走出來的男子,豐流打量著律寒,發覺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剛剛好,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不自覺地模仿著他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四十五度角,「謝謝你的魚。」
這樣的話語一下子就衝散了有些美感的畫面,豐流卻是半點也不自覺。
秋日宮院中,旁有盆栽幾株,落葉幾片,殘枝數根,白衣少年郎,微笑目視前方。粉色宮妝,絕色少女上揚最完美的微笑角度,衣袂飄飄……
「不客氣。」律寒保持著微笑,眼角里也有了盈盈的笑意,她的臉上已沒有之前見她的憂愁。
「留下來吃午飯吧?」算是回謝他的贈魚之情。
「好。」眼睛沒有離開她半步,律寒只是輕聲地應著。
豐邵將軍的女兒,的確不應該過於沉浸於懦弱的過去的。
「……」沉默,沒有了下言。
豐流看著律寒,猜測著他來的目的,順便目測一下此人與原豐流交情有多深,單相思OR苦戀?
只是對視幾分鐘有餘,答案卻是只有一個,他除了微笑,什麼也沒法讓人猜測得到……
這種人,通常用一個詞可以形容得恰當,『牛人』。
豐流在打量律寒的同時,律寒也凝視著豐流,變了,她的眉際不再有苦凝,微笑得自然,沒有半分的勉強,哀愁從眼底盡褪,與第一次見她時,完完全全就像變了一個人。
如若不是這眼如杏,眉如山黛,臉似桃花的樣貌,他真的以為眼前的豐流不是豐流。
「律寒將軍。」豐流喚了幾遍,都不見律寒回神,真不知他這會魂游到何處去了。
她知道,她長得是有那麼幾分姿色。
好吧,就誠實一些,的確有點傾國傾城之本,當時她初看第一眼時,也是被嚇了一跳的。
眉如遠山黛,膚如雪凝脂,櫻口紅唇,身姿婀娜……總之,那些個能讓她想到的美的形容盡數都用上了。
可是眼前這個也是一個翩翩公子呀,自已長得也很不錯哇,沒道理迷戀她的外表吧?一個有內涵的男人,應該不會這麼膚淺才是。
「嗯?」連回神的語調也是這般的輕柔。
「沒什麼了。」豐流突然間就不想說什麼了,本來還想問問這個金國的事情呢。
律寒沒有追問,而是改了話題,「還習慣嗎?」
豐流微笑,眼角輕彎,「很好啊,挺安靜的。」安靜得平日里除了她與綠草,基本上見不著啥人物。
律寒抬頭環視了一下寒晨殿,有些脫落的紅漆的圓柱,少了窗子的的窗欞,斑駁得外牆……
寒晨殿,已經好久沒有再修理過了。
所謂安靜,他當然知道是指這裡相媲如冷宮的蕭條。
這會已是秋季了,可是看她穿的衣服,卻仍穿著單簿……
心疼在他的心底泛開,「不冷嗎?」
豐流不自覺地拭了拭額頭,不知他怎麼突然冒出這句不應景的話來,「不冷啊,我倒是覺得有些熱呢。」都秋天了,怎麼還像個夏天似的一樣熱啊。
看著她額際的汗,律寒輕笑,「那是因為你剛剛活動過,傷口還沒完全復原,你不要再像這樣子活動,身子骨重要,知道嗎?」
好……好溫柔的語氣,豐流傻眼地盯著一臉柔情的律寒,那深邃的眼神里蘊含著關懷與在乎。
「謝謝……我會的。」突然間,一絲紅潮染上豐流的臉頰。
糟了,綠草瞧著這一幕,心格登一聲,娘娘可不要動心啊,她是皇上的人,對別人動了心只會讓將來的日子更難過而已。
於是她剎時間打定主意做起惡人,破壞和諧而又浪漫的氣氛,嚷著,「娘娘,先梳洗一下吧,午飯弄好了。」
對視被扼殺於中斷,紅潮斂於這個突然衝出來的程咬金,豐流白了一眼綠草,她可真是會挑時候。
「律寒將軍,你先等會,我去梳洗一下就來。」
「嗯。」
「娘娘,您要與律寒將軍保持距離。」像剛才那樣的深情凝視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唉。
綠草跟在豐流的後頭嘀咕著,沒有半點身為奴婢不得干擾主子的自覺。
豐流微提裙子上了台階,聽到她這話,側過頭來鄙視地看她一眼,「你擔心什麼呀,我跟律寒將軍可是比豆腐還要白。」
可是人家將軍對你有情哇,綠草將這話扼殺在喉嚨里,「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行不?」
「不是多嘴,是你自己情竇初開了吧?」豐流取笑道,說著,還挺有模有樣地觀察天氣,「話說,這會是秋天,不是春天啊。」
綠草臉刷的一下紅了,「娘娘您取笑人家。」說著,一個不幹,蹬腳先進屋內去了。
豐流的臉上露上很無辜的笑,她這不是說的是事實么,餘光睨向還在庭院中的律寒,卻見他嘴角微微帶笑,正視著這邊。
輕嘆一聲,她沒有留戀地進屋去。
等再出來時,卻已沒有了律寒的身影,空蕩蕩的院落只余那幾株盆栽,秋風清掃著殘餘的落葉,帶來蕭條。
突地,豐流的心底卻是湧上淡淡的失望。
為毛這樣咧?
御花園裡,完顏烈好心情的輕呷一口竹葉青,淡淡的酒香拂過鼻尖,讓人沉醉。眼睛輕抬,睨向那正走向的律寒。
他嘴角微揚,招呼著道,「來來,律寒,陪朕喝一杯。」
「給皇上請安。」雖然完顏烈的態度很隨意,但是君臣之禮,律寒還是不會忘記的。
「起來吧,來來來,陪朕飲一杯。」完顏烈的態度仍舊隨意,一旁的太監上前斟滿一杯。
也許是渴了,也許是心裡煩悶,也許……甚少喝酒的律寒竟然一下子端起酒杯,痛飲而下。
剛端起酒杯的完顏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反常的律寒,他微移著酒杯,似要在淡淡酒香溢出酒杯。
太監又上前斟滿一杯,律寒嫌不夠似的,又一次性杯酒下肚,如此,三杯下肚后,他才有所制止。
「律寒,你有煩心事?」借酒消愁可是愁更愁的說。
律寒只是抬頭,眼眸下是一片清水,「沒有,只是臣能跟皇上一道飲酒,是臣之榮幸,不痛飲三杯,豈可?」
完顏烈露著好看的笑,眼眸深看了一眼律寒,良久,他輕呷一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酒杯碰到石桌,發出輕脆的聲響,「你也學會說謊了。」
笑,是淡淡的,都讓人看不出完顏烈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笑。
撒謊么?律寒微愣,是,他直覺的就撒謊了。
可是他除了撒謊,還能說些其他的嗎?他能說,其實,他很想留下來陪豐流吃頓午飯嗎……
「臣不敢。」他低頭避開完顏烈的直視。
沒有深究,又或者是不在意,完顏烈隨口淡問,「風妃現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