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偷笑

第21章：偷笑

鄭蕭息一本正經地反問：「是啊，叫什麼？」

只不過這次沒有哪個倒霉鬼被夾在中間了。

素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自己都感到臉紅了，好心地為他們作答道：「後面。」

何碧愣了一下，才注意到是素雅開的口，她回頭看去，卻見素雅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她大笑，「你臉紅得像猴子後面。」說完就笑了，哈哈大笑三聲。

素雅被笑得不明所以，「猴子後面？什麼意思啊？」

鄭蕭息也笑了，笑得有些放肆，一點也不斯文，「哈哈，是啊，是啊。」

「就是猴子屁股啊。你不是說屁股不叫屁股，叫後面嘛，看吧，你自己也不明白啊，所以屁股還是要叫屁股的。」何碧笑得肚子都疼了。

素雅真想拿頭去撞牆了，跺腳，「王妃，你取笑奴婢。」為免再丟臉，她趕緊閃人。

其他的下人都被逗笑，卻只敢掩著嘴偷笑。

「咦，這丫頭，我怎麼取笑她了啊，是她說的嘛。」她無辜的看向鄭蕭息，卻見他笑得連眉眼都帶著濃烈的笑意。

這可是少有的呢，不由得看得呆了一些。

「王妃啊，你真逗。」

何碧拿起點心，挺無辜的繼續吃著，她才不逗。

「咳咳。」笑得有些得意了，鄭蕭息不免有些咳嗽起來。

「你沒吃藥？」好吧，這一路上，他的風寒反反覆復，她都分不清現在的他是屬於一次風寒呢，還是屬於病毒轉變。

鄭蕭息搖搖頭，「沒事。」剛出京城就吃藥了，現在就到鳳城了，還沒好，吃什麼吃啊。

「讓大夫看看吧，一個風寒也病蚌大半個月的，體魄也太差了吧。」還是說，是這些大夫的醫術不過關？

鄭蕭息挑了挑眉，「我體魄差？你要不要試試？」

「怎麼試？」何碧沒反應過來。

鄭蕭息的臉帶著曖昧的笑，「就是去……」

何碧的臉刷的紅了，這次像猴子屁股的人變成是她了，口才也變得不麻利了，「你……你……思想不純潔。」

鄭蕭息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怎麼不純潔了，我只是想說，去練練武而已。」

何碧無語，他剛才的表情，明明……明明就是想做滾床單的事情好不好。

「哼哼。」不接話，她才不要變笑料。

鄭蕭息又笑了兩聲，他覺得今天的早晨真的是不錯呢，讓他心情很好啊。

見她吃得差不多，便上前拉起她。

「幹嘛？」突然這麼主動？

「陪我練武。」

陪他練武，為什麼？沒有問出口，誇誇被他拉著出去。

寬厚的手掌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手給包住，顯示她的嬌小。想起什麼，她邊走邊問，「那個……她還好吧？」

鄭蕭息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不怎麼自在的將視線看向別處，「嗯，老毛病，你別放在心上。」

「似乎體質很虛/」不過人也不怎麼善良就是了。

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她對月兒的印象就是好不起來，那幅她搶了別人老公的模樣，讓她十分不舒服。

鄭蕭息是她的老公耶，真正的小三不是她吧。

「嗯，自小就這樣了。」

「老」「自小」這兩個用詞很明顯地表示鄭蕭息與月兒的青梅竹馬。

「你跟她認識很久了嗎？」不由得的，何碧還是問出了口。

鄭蕭息的嘴角閃過淡笑，「嗯，好久了。」這笑意在何碧看來，卻自然地想成，他定是想起他與月兒相處的快樂時光。

心裡一下子有些阻塞，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那不就是青梅竹馬。」其實她想問得更明白些，為什麼沒娶月兒。

鄭蕭息的笑意上延到眼角，何碧這吃小飛醋的模樣讓他很容易的變得開心起來。

他停下，轉身面對她，正視著她的雙眼，「你想問什麼，其實可以直問。」不需要拐彎抹角的，人與人不可能每次都猜得準的。

好，這可是他說的，不是她硬要問的。

何碧自我鼓勵，然後劈里啪啦就開口，「她是誰，為什麼會在府里？」

「……」鄭蕭息沉默，好一會才想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答案，「一個朋友的女兒，受人之託，要照顧好她。」

朋友？何碧狐疑地看著他，這算不算推托之詞，「什麼朋友？！」

鄭蕭息很認真的想了想，「算是忘年之交。」

好，姑且相信，「那為什麼要受他的托？」這托似乎最少也託了幾年吧，瞧月兒粘他的態度就可以猜想到。

「人情。」這次，他沒有想了，而是直接回答。

「她喜歡你。」她來了句更直接的。

鄭蕭息的嘴角微微上揚，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小女孩嘛，都會產生錯覺。」

小女孩？她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好不好，小女孩個P啊。

「那你呢？」

「我什麼？」

無法直視他的雙眼，何碧微微移了移視線，「你是不是也……喜歡她。」聲音很輕，語氣很快，可是鄭蕭息卻聽到了。

笑了，第三次笑了。

哈哈的聲音說明他是真的很開心。

何碧直視他，瞪他一眼，「你笑什麼？」

鄭蕭息好不容停止笑，看著她，嘴角依舊上揚，「碧兒，你覺不覺得你這樣像在吃醋？！」

「我……我才沒有。」某人嘴硬的否認。

他輕笑，沒辦法，這樣的她讓他很想笑呢。

「我沒有喜歡她，我此生只喜歡過一個女人……」當然那是前塵往事了。

他的話讓何碧的臉微微的白了一下，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他不說還好，這樣說，豈不是在說他是一個死心眼的人。

不用說，也知道，那個女人指的是楚楚。

心無法忽略的難受，深吸一口氣，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還好，我可不想再拯救你出苦海第二次。」

她如此心淡的模樣，讓鄭蕭息心忽的一下子疼起來。這怪異的感覺讓他詫異地怔住，忘了反應。

他以為，他只是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不喜歡她喜歡介入他的生活就介入，想離開想忽略就忽略不理。

可是似乎……好像……不是這樣。

在何碧掙脫他的手，轉身欲離去時，他終於回神開口，「現在喜歡的是另一個……」

何碧頓住，背對著他，沒有勇氣轉身。

一方面鄙視他的情深也不過爾爾，轉身就會忘掉前一段感情，所以的此生只愛一人都是P話。

一方面卻又希望『另一個』的幸運者是自己。

茅盾，很茅盾。

深吸一口氣，她終於轉身，微笑地看向鄭蕭息，「王爺喜歡誰，我沒有興趣知道。」反正不會是她的。

畢竟他是那麼的討厭她。

好吧，她就是斤斤計較，愛記仇，怎樣？！雖然他近些日子的種種跡象有緩和的可能，但是，她還是不要太過自作多情。

再多的自信，老是被他打擊，也會消失得差不多，再不懂得什麼要羞辱，她就不要活了。

到嘴的話就因她的這一句『沒興趣知道』而吞了下去，鄭蕭息眉頭不喜歡的凝起，嘴角微微上揚，「也是，想必你也是不想聽到的。」

潑冷水也不過如此吧。真的是潑涼潑涼的呢。

果然……不是她么。

忽略心裡那濃烈的失望，女人在感情面前真的是太過感性了，早有預知，卻還是奢望。明知奢望吧，卻還會失望。

「沒事的話，我們練武吧。」讓她好好的發泄一下。

鄭蕭息愣了一下，他以為她會直接的轉身離去，畢竟發點小脾氣是她的專利啊。

「好。」

用上的是真刀真劍，何碧的功夫向來是不怎麼樣的，可是那是因為她從來都是打不贏就跑的。

很少真的死拼硬拼，可是現在，她很認真地……刺他。

沒錯，似乎想要將他傷了的衝動。當然，她知道她打不過他，可能是她還是用盡全力的。

鄭蕭息不安的睨了她一眼，她怎麼了？只是練武而已，不用這麼拚命吧？

只是一會兒而已，她卻已是熱汗淋漓。

「碧兒，我看……」

「噝。」

鄭蕭息話才剛出口，想要制止她這樣盲目的揮劍，衣袖卻被利劍割破，錦帛斷裂的聲音衝擊著何碧的耳膜。

她呆若木雞。

手拿著劍，只能傻傻地看著鄭蕭息。

「你……你沒事吧？」

現在天還是有些冷的，衣服穿得厚些，應該，可能沒傷到皮膚吧？

沒有再多想，她著緊的上前，看見他沒有傷著，終於安心了一下。

可是眼前的錦帛撕裂卻在明顯的告訴二人，剛才她衝動了。

「對不起。」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轉身就想逃離。

手卻被緊抓住，然後被帶入鄭蕭息的懷中，聽著他起伏有力的心跳，何碧不安的扯著他的衣服。

他不會是想要處罰她吧？

雖然她是弄壞了他的衣服，但是，不至於要處罰吧？她知道王府是有家法的，呃，打了個寒顫，不是這麼倒霉吧？！

YY過頭，她趕緊先聲奪人，「是你要我……」陪練武的。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只因太過震驚。

震驚到不知該怎麼反應。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耳膜里只剩下這四個字在回蕩，不斷地回蕩。

沒有反應，無法反應。

這突來的告白，也許就像當初她跟他求婚那樣震驚，但顯然，她的抵震能力不如鄭蕭息。

安靜了……

「卡擦。」樹枝斷裂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寧靜，兩人都不由得側頭看去。

不知何時出現的月兒，此時淚流滿面，身子顫弱地在發抖，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卻被她仍舊緊緊咬著。

斷裂的樹枝有拇指那麼大，卻能被她輕易折斷，果然，女人的潛力是需要愛情來開發的么？

瞪著不遠處的你儂我儂的兩人，月兒終於帶著哭聲轉身跑開。

何碧無辜的看向鄭蕭息，「她怎麼了？」在這被表白的人生最重要的時刻，竟然就這麼的被她給打斷了。唉。

「我一會再去看她。」

「呃，還是現在就去吧。」剛被表白了，她需要點時間來緩和一下，畢竟天堂與地獄，無論上升還是下墜都需要點緩衝時間的吧？

「碧兒。」鄭蕭息卻沒有給緩衝的時間，一聲碧兒喊得何碧打了個顫，「其實我更喜歡你喊我王妃。」

「為什麼？」

「因為這樣我覺得很有成就感。」她打哈哈，訕笑。

鄭蕭息卻沒有說笑的心情，「為什麼逃避？！」

咦，有咩，沒有吧，她只是需要緩衝一下啊，沒有逃避成份在裡頭吧。

「我呃，我……餓了。」好吧，她承認她在逃避。

鄭蕭息撲嗤一聲笑了，「不是剛吃過早點？」

「我揮得太用力了嘛，能量消耗得太快了。」她忽略他眼中的揶郁。

「那好，你先去吃點東西，我去看看月兒。」

她說，他還真信啊……

瞧著他離開的背影，何碧小氣地嘟起嘴，就不會哄一下她咩，最少也要把她送回膳廳里去啊，再差也要叫個人拿走她手上的劍吧……

「王妃，人都走遠了。」

「我看背影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你愛看正面反面背面側面都行。」素雅掩嘴偷笑了啊，這次可是罪證確鑿，想否認都不行了。

何碧回頭看了一眼偷笑的素雅，「死丫頭，很好笑？」

「不是啊，奴婢是在替您開心呢。」

「王爺喜歡您呢。」素雅沒法子不笑，忍得好辛苦。

「問出那個月兒是誰沒有？」何碧換了話題，再繼續下去，她難保自己不會自得的大笑出聲。

守得明月見雲開啊。

這句我喜歡你，她等了多久啊？

這些天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在坐過山車啊，升降都無法猜到。昨晚還希望的跌至谷底，現在卻是開心的想要衝上天。

果然，戀愛的女人有點像瘋子。

素雅正了正臉色，搖頭，「沒有。大家似乎都不敢多談她的過去。」

不敢？那應該是鄭蕭息下的命令吧。

「哦，那你還是不要再去打聽了。」她想知道的話，鄭蕭息會告訴她吧？

「可是，奴婢覺得大家似乎更偏愛她多些。」沒有猶豫，素雅還是將自己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那些下人似乎對王妃不恭敬呢，更加偏袒月兒。

何碧微笑，「那又怎樣？」下人擁護月兒是因為她住在這裡更久的原因吧。

但是這裡的女主子，是自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