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娶我

第22章：娶我

月兒直跑著，淚眼模糊，身體嬌弱，可是就算身體已經負荷不了激動，她還是任性的直跑著。

就讓她這樣死去吧。

鄭蕭息一個輕功飛到她的面前，輕而易舉地將她拉住，「月兒，你太任性了，你明知道……」

月兒飛的撲進他的懷中，「就讓我這樣死去吧，反正你也不會在乎了。」

鄭蕭息拍拍她的後背，「傻瓜，你說什麼呢，我答應過你哥，要好好照顧你的。」

月兒聽到此話將他狠狠地推開，眼裡閃過恨意，「你對我這麼好，就是因為我哥嗎？」她明知道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哥哥的死換來的，可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她情願相信這是鄭蕭息對她的愛憐。

她情願相信，他是有那麼一點點愛她的。

她知道，她沒有六王妃出現的早，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連現在的何碧也比不上？

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一點位置都沒有的嗎？

鄭蕭息沉默，他對她好，的確是因為他哥的遺言。

他欠她哥的人情永遠不可能償還得了，而月兒則是『他』唯一的牽挂。

鄭蕭息的沉默讓月兒的心徹底涼了涼，她冷笑，擦去淚水，「好，既然因為是我哥，那麼你娶我吧。」

轟~~

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鄭蕭息良久才吐出話，「不可能。」他從來對她都沒有別的感情好不好，她也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

誰知道月兒聽到此話卻是笑了，大大的諷笑，「你曾經不也說娶不到楚曉仁終身不娶，現在不也另娶了嗎？」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的確，他是另娶了。可是……不代表他還會接受除何碧外的其他女人。

「蕭息哥哥，在月兒的眼裡你就天，就是我唯一的希望……」她笑，帶著令人心疼的酸笑，「可是現在，你卻把月兒推向了深淵，萬劫不復。」

她可以輸給楚曉仁，可是她無法輸給何碧。

深吸一口氣，她慘烈的笑道：「你這樣是想逼死月兒嗎？」

就算是卑鄙，她也不想離開他的生命。

沒有他，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被她慘烈的話給震驚到無語，明顯的威脅，他卻無法說些斥責的話。

「好，我走。」絕然的轉身，她故作堅強的模樣終於讓鄭蕭息開口挽留，「你不能離開。」她的身子這樣弱，離開這裡，能去哪裡？

再說她舉目無親，他答應過她的哥哥，要照顧好她的，怎麼可以食言呢。

月兒頓住腳步，眼裡閃過絕然，「要麼娶我，要麼就讓我離開吧。」與其這樣沒有時間的等待，她寧願一切早點有結果。

鄭蕭息眉頭緊皺，這兩個選擇等於沒有選擇，無論哪一個，他都不想選。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蕭息哥哥。」她微笑，眼角里的淚水卻顯得她是那麼的楚楚可憐。

…

用過晚膳，天卻又是下起了雨，弄得人心情煩燥得很。

何碧沒勁地回了房去，卻在路上聽到一個讓她心徹底冷入谷底的事情。

「月兒小姐很快就會成為我們的女主子了。」

「什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聽見的，月兒小姐讓王爺選擇，要麼娶她，要麼讓她離開。王爺那麼疼愛月兒小姐，怎麼捨得讓她離開。」

「可是王妃會同意嗎？」

「拜託，王爺同意了，還需要王妃同不同意嗎？」

……

八卦的對話，卻讓何碧的心一下子冷卻起來。

「是嗎？不需要本王妃同意嗎？」冷冷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把兩個正在嚼人舌根的下人嚇了一大跳。

一看清她的面容，她們趕緊跪下，「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在你們的眼裡，還有我這個王妃的存在嗎？」冷笑出聲，然後她對著身後的素雅道：「叫管家賞她們每人二十大板。」她要讓她們知道，她這個王妃不是擺著好看的。

「王妃……」素雅遲疑。

「連你也不聽本王妃的話了嗎？」

素雅暗嘆，「奴婢這就去打管家。」

這就是他早上去找月兒的結果了？

娶她？

呵呵。

看著窗外傳來的雨聲，何碧數著時辰的過去，靜站在窗口，她臉色一片平靜。

終於，門口傳來『吱呀』一聲。

鄭蕭息一抬眼便看見站在窗外的何碧，怔了一下，「怎麼還沒睡？」

管家剛才來說了一下處罰的事，起因他也明白了，可是他卻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她說，所以一直呆在書房裡，以為這會的她已睡下，卻不知她在等她。

「睡不著。」她沒有逞強，誠實地答他。

看著這樣平靜的她，鄭蕭息反倒不知該怎麼開口。

以她的性格，不是應該一開口就開始挑明了嗎？然後會很生氣地說絕不可能同意吧，這樣的反應才對的，不是嗎？

這樣，他才可以理直氣壯的跟她說，他是王爺，想娶多少個妾都可以，不是嗎？

沒錯，思前想後，他能做的選擇只有一個，娶月兒。

他答應過她的哥哥，要照顧好她，可是她那樣弱的身子，會有婆家肯要嗎？而且大夫說過，她……無法生育。

所以他才在她及笄后，也沒有為她物色婆家。

因為他知道，她就算嫁了，也未必會幸福。失望間，他也曾想過，也許，也許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根本不在乎這些，只在乎她的男人。

可是，今天她卻給他這樣的選擇。

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那麼就只剩……娶她。

「聽說你處罰了兩個下人？」良久，鄭蕭息還是先開了口。只因她靜望他的眼神，讓他很想逃避。

似乎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何碧點點頭，「府里的人愛嚼人舌根，是該管管了。」

鄭蕭息點頭符合，微笑，「嗯，你終於有點像當家主母的樣子了。」

他的意思是說，之前的她都沒有這個樣子嗎？不過也對，才新婚，就陪他南下了，不是嗎？

「累了吧，歇下吧。」何碧上前，體貼地為他寬衣。

冷汗從鄭蕭息的後背冒出，她這樣溫柔真的讓他很不適啊。若是平時，他也許會欣然接受，可是現在……

「還是我自己來吧。」他退後了一下。

何碧也不強求，只是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他脫衣。

其實有什麼，說了不是更好，何需這樣兜圈子呢。

明知道他的選擇，可是她卻還是不由得去奢望一下……

「我……我出去……」他要遁了。

這樣的她，讓他怎麼開口。

「我聽說了。」何碧嘆了一口氣，平時沒見他這麼猶豫的啊。

鄭蕭息停住腳步，「嗯。」

「我不同意。」好吧，既然他不開口，那她就先說一下自己的意見吧。反正要她跟別人共侍一夫，那是作夢都不可能答應的事。

猜到了，不過沒想到這麼不拐彎抹角的。

鄭蕭息眉頭斂了斂，轉身，「為什麼？月兒她挺好相處的。」

「是嗎？那你就當我擅妒吧。」挺好相處？她怎麼沒看出來啊。

「她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鄭蕭息試圖說服她，她開了口，他就好說話了。

何碧凝望著他，冷笑，「鄭蕭息，你以為我會在乎這正妃的位置？」男人的心都不在了，要位置要何用。

以為可以得到他的心，可是原來，他的心不單止早遺留在別人的身上，還順帶著有一顆花心。

「我不能負她。」

「那你……選擇負我？」眼眶已經不爭氣的紅了，何碧卻還是堅持著。

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樣軟弱，直接強勢地SAYNO就行了，管他們呢。

反正皇上那，也不可能讓他娶側妃的吧。

「你……不可理喻。」他娶月兒也不是為了什麼，好不好，就這樣照顧她，有錯嗎？

不可理喻？何碧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沒談兩句就被他這樣批評，冷笑，「我不可理喻？」

「反正她我是娶定了。」什麼解釋都省了吧，直接宣布答案更加直接。

好，他決絕，那她也奉陪好了。

「是嗎？那你就問問皇上肯不肯吧。」死咬著嘴唇，她讓自己看起來更強勢一些。

女人，在這裡，算什麼？只能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弱體嗎？

「什麼意思？」

「你要是非要娶她，我們就先和離吧。」月兒會給他難題選擇，難道她就不會了嗎？

上床睡覺，背對著不再答理他。

竟然說她不可理喻，哼，那她就不可理喻好了。

鄭蕭息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跨步出門，不忘把門給帶下。

和離？

他扯了扯嘴角。

…

天依舊下著雨，這樣的早上，讓人的心情也繼續跟著低沉。

何碧梳洗過後，便自己去膳廳用了早膳，她到時，鄭蕭息與月兒已經用完早膳了。

月兒的臉色紅潤了些，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姐姐。」看見何碧，她起身，向何碧甜笑的喚道。

何碧怔了怔，已經攤牌了么，只是這聲姐姐，是不是也太沉重了些。她若應了，是不是代表著變相的同意鄭蕭息的納妾？

沒有回應月兒，何碧朝飯桌走去，平靜的坐下，吃早點。

月兒的眼眶紅了紅，委屈地咬著嘴唇，突地，她刷的跪下，「姐姐，妹妹前兩天任性，多有得罪姐姐，還請姐姐海涵。」

何碧連個臉都懶得看她，只是吃著早膳的手卻是頓了頓，顯然也是被嚇到的。

既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叫她不要跪著，何碧當她是透明的。

本來就是那樣一幅弱樣子了，這樣做，不是擺明了自己欺負她么。

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是錯的吧。

鄭蕭息看不過眼了，上前拉起月兒，「月兒，你身子弱，不要跪了，王妃她沒怪你。」

月兒卻是搖頭，「不，姐姐若是不點頭，月兒就不起來。」

點頭？呵呵，好一箭雙鵰，自己若是點頭了，就是同意她入這個門了吧。

突然間一下子沒了胃口，何碧輕拭嘴角，睨了跪在地上的月兒一眼，站了起來，淡淡地道：「那你就跪一輩子吧。」

反正她是不可能點頭的。

月兒的臉刷的變白，似乎沒料到何碧是這樣的難講話，緊咬著下唇，不吭聲。

委屈？呵，有誰比自己委屈嗎？

何碧看著鄭蕭息眼裡露著的惱氣，睨了他倆一眼，眼不見為凈地走開。

依稀聽到他們的對白。

「不要跪了，這事我說了算。」

「不行的，姐姐是正妃，一定要她點頭才行。」

果然，是想一箭雙鵰啊。

何碧突覺一陣噁心，乾嘔幾聲，她還是不要聽到這些話吧，身體都已經起反應了啊。

鄭蕭息，為什麼你會分不清黑白呢。

「王妃。」素雅緊跟在她的後頭，王爺要納妾，很突然，卻似乎又在意料之中。起碼府上的人都在替那個什麼月兒高興吧。

可是王妃跟王爺才新婚的啊。

唉，難道皇家人都是一個樣的么，六王爺當初也是這樣，現在七王爺也有樣學樣么？

「素雅，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太過衝動了？」只是一眼就認定要嫁他，是太過兒戲了吧。

這裡的男人啊，都一個樣，哪一個不想著左擁右抱的。

就連那麼痴的鄭蕭息，也是這樣的啊。

失望。

她寧願他守著楚楚走不出感情的傷心地，也不願看到這樣花心的他。

妾，有了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王妃……」素雅糾結的扯著手指，王妃這些天似乎越來越憂鬱了，真不像從前的她啊。

「王妃，要不，我們出去逛逛吧，聽說鳳城很美的。」

「好。」

何碧點頭答應，素雅才想起，這會還下著雨……

看著何碧已經舉步要向府外走去，她趕緊道：「奴婢去拿傘。」暈啊，下雨天的，她有毛病啊，竟然建議王妃去逛街。

「王爺，王爺。」一道緊張的聲音劃破安靜的別莊。

處在書房的鄭蕭息正在寫著關於納妾一事的摺子，納妾這種事，是需要在書面上上呈皇上的，皇上批了，才可以納的，一般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皇上是看不看一眼就會批的。

畢竟男人了解男人，他有後宮三千，還不讓人家有三幾個妾寺么？

更何況，皇家注重的是開枝散葉。

還未來得及落款，就聽到管家那緊張得要把府掀了的聲音。這個形容可是半點也不誇張。

「怎麼了？」鄭蕭息頓了頓筆。

「王妃……王妃……」管家跑得太快，氣喘不過來的。

「王妃怎麼了？」鄭蕭息皺眉，不會是生氣離家出走了吧？

「王妃要死了。」管家大吸一口氣，挑重點的說道。

「你說什麼？說清楚點。」性子不用這麼烈吧，只是為了娶妾就這樣尋短見威脅嗎？

「她……她出了好多好多血……」管家已經沒法說清楚了，這從頭到尾都只能挑重點的說了。

鄭蕭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毛筆脫手落下，筆墨划污了原本已寫好的摺子，「她在哪裡？」

「房……房裡。」

管家只覺一陣風從自己的面前刮過，然後書房裡便只剩下自己。

人還未到房裡，已聽到素雅的哭聲，血腥味濃重的撲鼻而來。

鄭蕭息只覺心裡一陣緊，身子僵在門口，腳步都無法移動。丫環一盆盆端出的血水，讓他這個大男人也差點腳軟。

良久才找著自己的聲音，「怎麼……回事？」

素雅已是哭得不成聲，眼睛紅腫得像核桃，「王爺，您救救王妃吧。」

「到底怎麼回事？」

都怪她，她不應該叫王妃下雨天去逛街的，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事。她哭泣著跟鄭蕭息訴說著緣由，鄭蕭息聽完臉色刷的一下變白。

這時，大夫剛好也忙完，被鄭蕭息猛地抓住，「她怎麼樣了？」

「胎兒沒保住。」大夫搖頭晃腦，說出殘酷的實情。

胎兒？鄭蕭息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他連她懷孕都不知道，「她怎麼樣？」

「大量出血，身體虛弱，千萬要注意調養，不然……」

「不然什麼？」

「可能會影響生育……」大夫硬生生的停住，被鄭蕭息駭人的眼神給嚇得怔住。被他抓住的手臂疼得讓人出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