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戀
第十九章愛戀
溫融抹去額上的冷汗,小小聲地道:「老人家的要求我拒絕不了嘛。」
白玦也不說話,直直盯著她看。
「只有今天一個晚上」溫融合雙手求饒,「我回去好好補償你好不好?連同這一次打麻將的交換條件一起還不行嗎?」
白玦眼神陰鬱,「沒有下一次。」
「是!」溫融立刻喜笑顏開,抱著他撒嬌道,「兄長大人你最好了。」
「哼。」要不是知道自己拿她沒辦法,他會放她去跟一個老太婆睡?略帶懲意的吻狠狠壓上她嬌軟的紅唇。
該死,只是一日未沾為什麼會如此想念!白玦低吟一聲,扣緊她的後腦勺,熾熱的薄唇輾轉索取。
溫融軟倒在他懷裡,仰起頭,微喘著氣羞澀地回應他的吻。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被壓在門板後面,紅色大衣的領子被拉開,白玦的唇舌吸吮著她頸上的敏感處,勾起她一陣陣情潮。
「兄長大人,你想幹什麼」她攀著他,臉色酡紅,有些提心弔膽地問。
「收點利息。」白玦濕熱的唇舌在她脖子上滑過,沙啞中帶些情色意味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不行呀」怎麼可以在這裡!溫融急急地推他,可是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乖寶貝,我今天可是完全順了你的意了」細吻著她尖尖的下巴,白玦近乎挑逗地道。
「可是會有人上來」攀在他肩膀的手想阻止他在褲子上動作的手,卻被他禁錮到頭頂,連同另一隻手一起。
「不會有人上來的。」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解開她褲子上的紐扣。
「冷」溫融委屈地告饒,只求他能大發慈悲放過她。
「乖,那我們不脫衣服好了。」白玦重重吻她一下,然後唇抵在她的紅唇上道,「你乖乖用手抱著我,不許再搗亂,嗯?」
「到床上」
「就在這裡。」白玦知道女人在緊張時會更加敏感。
「有人上來會聽見」溫融見他語氣堅決,羞得要死。
「你不發出聲音就行了。」白玦將她的雙手放置自己腦後,誘哄道。
「怎麼可能」他每次讓她發出的聲音總是讓清醒后的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乖,不要說話了」白玦輕啄著她的唇角。
「嗯」溫融止不住呻吟了一聲,也知道自己制止不住他了,只得放任他的求歡,「那你快些」
「乖寶寶」白玦帶笑的唇給了她獎勵的深吻。
在樓下的一群人見兩人遲遲不下來,溫奶奶怕他們在樓上吵架,便叫溫音道:「小音,你上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要是真為這事吵架的話,就說我是開玩笑的。」
「哦。」也有些好奇更有些期待兩人吵架的溫音聽話地應道。
「不用了,隨他們去吧,他們一會就下來了。」伊蓮忙道。那兩個妄為的人不會是在上面。
「還是讓她去看看吧,小音是小孩子,不要緊的。」
溫音也不顧伊蓮的話,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
「姐今天怎麼這麼聽話?」溫羽倒奇了。
溫音來到為溫融他們準備的房門前,聽到裡面有隱隱的聲音傳來,她立刻趴到房上仔細聽起來,一些奇怪的喘息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寶貝」
「嗚嗚啊!」
「舒服嗎?」
性感的男音與幾近嬌吟的女聲,讓溫音瞬間明白裡面是什麼樣的活色生香。她的心跳飛速,腳卻像著了魔一樣,離不開站著的地方半步。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里,溫融衣衫不整,雙手支在門板上,被男人從背後好色地佔有。
「好像是有人上來了。」白玦雖陷入情慾,但還是留了一絲清明。
溫融嚇得立刻噤了聲,忙不迭轉過頭,又是擠眉弄眼又是無聲哀求!
他不管外面的人是誰,既然想偷聽也任由他去,但是,這個寶貝的嬌吟聲只能由他一人聽見!
溫音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下樓,溫奶奶見了,問道:「他們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吵架?」
「沒有,沒有」她慌慌張張回答了聲,飛快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里,啪地關上門,靠在門上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他們應該沒有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潮吧?老天,她到現在還似乎能聽見那種勾人心魂的魅惑聲音,「乖寶貝」
她軟軟地依著門板滑下,跌坐在地上,她的心臟快得都要爆炸了!
馬莉皺眉,「這孩子,毛毛躁躁的,什麼事都做不好。」
「那小馬,你再上去看看吧。」溫奶奶見溫音那麼神色慌張,以為上面真發生了什麼事,喚著兒媳婦道。
「我上去看看吧。」伊蓮自告奮勇,溫音那個樣子,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房間里,為兩人清理乾淨,整理完后的白玦抬頭,對上溫融嘟得老高的小嘴,「怎麼了?」是想讓他吻她么?
「你這個壞傢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見他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溫融惱得捶他肩膀。
「夫妻間的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白玦笑她小題大做。
「討厭,這兩個不不一樣啦!」哪有他這樣的,「也不知道來的是誰」
「你大伯的妻女其中一個。」也只有他們母女兩有偷聽的可能。
「啊?怎麼偏偏是他們?」
「小融。」門外傳來遲疑的呼喚。
溫融連忙跑去開門,「什麼事?媽?」
「你們這麼久還沒下去,奶奶擔心你們吵架了。」伊蓮看她挺正常的模樣。
「沒有啦對了,剛剛是不是也有人上來過?」
「是溫音那孩子,上來了好一會,下去的時間又神色古怪。」
果然是溫音!溫融毫不懷疑她聽到了很多不該聽的,她深呼了一口氣,她的裡子面子,全沒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伊蓮試探性地問。
「沒有。」才怪!「媽,我們下去吧。」她挽過母親,回頭看了白玦一眼,「兄長大人,你先休息吧。」兩人下去更讓她難為情。
「嗯。」白玦也沒打算下去。
兩人下了樓,溫奶奶擔心地問:「小融,凱文沒生氣吧?」
「沒有沒有,他生什麼氣?」溫融連忙道。
聽到聲音,溫音下意識地打來門,馬上與溫融打了個面照。
兩人的表情都不是一般的古怪。
「那個,奶奶,時間也不早了,我扶您進去休息吧。」溫融輕咳兩聲,轉頭對溫奶奶道。
「算了,你們才剛結婚,是奶奶太不理解你們年輕人,不用陪我了,還是多陪陪凱文吧。」溫奶奶笑呵呵地道。
「沒事的,他一個人休息好著呢。」
剛扶著奶奶進了她的房間,又接到了白玦的電話,「融。」
「什麼事?」溫融頗為奇怪他怎麼還打電話。
「房間里沒有浴室。」
「啊?」
於是溫融又陪著白玦在樓下的浴室沖了個澡,自己又洗了個澡后回到溫奶奶的房間,見她正在看一本相冊,於是她感興趣地問:「是爸爸他們的照片嗎?」
「是呀。」溫奶奶輕嘆一聲。
溫融湊過去,一眼就看見自己的父親陪在溫奶奶的身邊,笑得開懷。
「我爸好帥!」溫融笑道。除了伊蓮給她看的照片,她完全沒有自己父親的印象,但在看到他年輕時候的模樣,又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有些親切,有些懷念。
「他是三個孩子里長得最好的一個,長得也最像我,而且從小聰明懂事,不像老大太軟弱,也不像老三太毛躁。」溫奶奶撫著照片上溫志武的臉,「我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孩子。」
淡淡的哀愁從溫奶奶心裡傳來過來,溫融也感到一陣難過。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能說服的老頭子的固執,讓小武跟伊蓮在一起,他們又怎麼可能背井離鄉,二十多年來音訊全無,到頭來得的竟然是愛子客死他鄉的消息」講到最後,溫奶奶哽咽起來,「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人,到最後竟然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連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見過」
眼淚滴在相冊的護膜上,模糊了那開朗的笑容。
溫融握著她的手,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瞧我,凈跟你說些傷心的事。」見溫融神情哀傷,溫奶奶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們不說這些了,說說你跟凱文的事吧,聽你媽媽說,婚禮的時候很熱鬧?」
「嗯,是呀。有很多人,還有很多花,瞧,這是老公給我買的結婚戒指。」溫融洋溢著幸福,指著無名指上的鑲著一顆小鑽的白金戒指道。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凱文對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奶奶您放心吧,老公他真的對我很好。」在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一個人比他對她更好的人了。
「哎,我也算是有福氣,臨死還能看到孫女婿的樣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抱上曾孫的那一天。」
溫融臉一紅,道:「奶奶您長壽,一定會看到的。」她跟兄長大人自結婚後就沒有再避孕,說不準已經有了。而且即使沒有,依他對她似是無止境的索求,有個孩子也是不久以後的事。
「你跟凱文的樣子都生得好,我的曾孫一定很漂亮。」溫奶奶眼裡浮出想望。
「嘿嘿。」
「只不過,小融,你聽奶奶說,雖然我看得出來凱文對你很好,但是夫妻之間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你跟伊蓮兩個孤兒寡女在外國,我總是放下不下,不如你們再在家裡舉辦一次婚禮好嗎?」
「咦?」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你們再舉辦一次婚禮,讓凱文從我們家把你娶走,也是代表你有娘家可以依靠,這樣也總是好些。」
老人家字字透著對她這個可說是一點也不親的孫女的關愛,讓她怎麼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好的,奶奶,一切都聽您的。」熱鬧一下,讓承受喪子之痛的老人得到一些寬慰,也算是她盡的一點孝道吧。
「哈哈,你答應了?那我明天就讓他們準備。」原以為溫融會推託的溫奶奶聽她這麼乾脆便答應,立刻笑開了顏。
「嗯!」
「好好好,你放心,奶奶會準備你的嫁妝,絕對不會讓你失了面子。」
溫融一聽,立刻道:「奶奶,我什麼都不要!」
「傻孩子,哪有不要嫁妝的道理?你放心,這些本來也是給你爸爸的,現在給你剛剛好。你大伯他繼承了公司,你的爺爺在臨終的時候就囑託我將分給我的財產分成兩半,以後給志雄和他在心裡想了二十多年的二子。唉,那個老頭子,這些年也總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念志武,直到去的時候才肯承認當年是他錯了,唉」溫奶奶長嘆一聲。
「奶奶,您的心意我替爸爸領了,但這財產我真的不能要。」錢她真的不缺,她現在只是想好好彌補那份親情。
「你這孩子,還跟奶奶見外。」溫奶奶假意板起了臉。
「奶奶,不是我跟您見外,是我真的不缺錢用,這不是,志雄叔叔剛剛生了孩子,一定很需要用錢,您把財產全都給他好了。」
「小融」
「奶奶,我不管,要是您非得要拿財產當嫁妝的話,那我就不辦婚禮了。」知道老人家都脾氣強,她故意撒賴道。
溫奶奶瞪了溫融半晌,最後才無奈地斥了一句,「你這孩子!」
得到勝利的溫融服侍奶奶睡下,關了燈后躺在她的旁邊,聽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著。曾幾何時,她開始如此貪念白玦的氣息,只有有他在身邊才能得一夜好夢?在艾德里安家也是一樣,她在半夜總是忍著打電話給他的衝動,望著手機里照片才能緩緩入夢。
兄長大人現在睡著了嗎?有想過她嗎?
而白玦此刻正從睡床上起身,那粗糙的布料與難聞的氣味讓他無法在床上睡下去,他低咒一聲,想找些酒來喝,卻發現狹小的房間里並沒有藏酒處,連個冰箱也沒有。這讓他更加惱火,自從踏進溫家以來,他就沒有覺得稱心的時候,在房子裡面冷得要穿大衣,手一動並沒有女傭上前領命,洗個碗竟然也要溫融動手,還得為了區區幾千塊錢浪費一夜的時間這些他都忍了,只因為融在身邊。可是他們竟然連睡覺也不放過融,讓他一個人在這種比白家洗手間還小的地方睡覺?
「該死」還有十三天。他坐在窗檯邊,再次默念一遍。
一夜無眠。
來到溫家的第二天開始忙碌起來,溫奶奶在早餐時告知了大家她的決定,白玦因在之前就已聽溫融說過,覺得提議不錯。倒不是覺得有讓他們幫她撐腰的機會,而是以後她發什麼古怪脾氣或許會跑到這裡來,也不用他滿世界的找。
馬莉權衡了一下利弊,也爽快地答應了。反正這件是是老人家提起,她一定會拿錢給她操辦,趁這個機會邀請那些領導、行業老闆來聯絡感情,向伊蓮他們顯耀自己的人際關係,何樂而不為?
吃完早餐,她就打電話讓馮曼柔來準備相關用品,奶奶甚至已經找了個好日子,「就大大後天吧,那天日子很好。」
完全不懂的溫融只得點頭。
溫志文喝了一口豆漿,有些可憐地看著白玦道:「凱文,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地方娶媳婦的恐怖,他們鬧得可是很起勁啊。」幹嘛要活生生往火坑裡跳呢?唉。
白玦挑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啊,他們會鬧洞房嗎?」兩人都長在英國,對中國內地的習俗不太了解。
「豈止是鬧洞房,從新郎過來娶親就開始鬧了。」憶起他去馬莉家接她的場景,溫志文打了個寒顫。
「啊?」溫融與白玦對視一眼,怎麼看大伯的反應有些恐怖啊?
「小融你開始倒不用擔心,你就坐在房間里看好戲就行了,凱文就慘嘍」不知道這個侄女婿被新娘的親友攔在門外進不去會是什麼感覺。
開始不用緊張?也就是說之後要緊張?兄長大人比她還慘一點?哦,老天,她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不?
鬧洞房?這個名詞他還是了解是什麼意思,但實際發生在他身上?白玦緊皺了眉。
「哈哈,上次志雄被鬧得要死,這次他肯定要大肆玩一番了。」
白玦的眉頭皺著更深了。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白主,奧克蘭醫生到了。」守在溫家附近的保鏢報告道。
「嗯,讓他進來。」
「是。」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李嬸跑去開門,只見一個金髮戴眼鏡的中年外國男子穿著白大褂提著一個藥箱微笑著看著她。
「先、先生,來了個外國人。」李嬸連忙緊張地喚僱主。
「奧克蘭醫生,請進。」溫融走出來迎接。
「謝謝您,您好,夫人。」
「您好。」溫融跟他打招呼,交待了一句,「見到兄長大人不必太拘謹,就當做是朋友見面一般吧。」
奧克蘭醫生暗驚,朋友?跟白主?
「大伯,這位就是奧克蘭醫生。」溫融向走過來的溫志文介紹。
「HELLO!」溫志文用蹩腳的英文打了聲招呼。
奧克蘭醫生愣了愣,也「HELLO」了一聲。
「奧克蘭醫生是內科專家,同時他的婦科也很好,讓他幫奶奶看看吧。」
「那太好了。」溫志文連忙轉頭道,「媽,凱文的醫生朋友來了,讓他幫您看看;李嬸,趕緊倒杯水給醫生。」
「白主。」還是不敢造次,奧克蘭用法語叫了一聲。
「嗯。」
這樣哪裡像朋友?溫融冒汗,也幸好溫志文去扶奶奶去了。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奧克蘭認真為溫奶奶診斷了一陣子,又問了溫奶奶一些問題當然是溫融做兩邊翻譯之後,他對白玦與溫融道:「根據我初步判斷,尊祖母是患了腦血栓,並且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能是老人家太能忍了,所以當他們發現時,已經是中期了。」
「那還可以治療嗎?」
「請放心,夫人,我們龍騰醫院裡有最先進的藥物,治好老夫人是完全沒問題的。只不過這種病容易有後遺症,身體機能與言語功能都會受到影響,最好能讓護士長期陪在身邊,以便觀察。」
溫融將大致的意思轉給溫志文一家聽,馬莉立刻問:「那葯要多少錢?」
「哦,奧克蘭醫生說他跟凱文是好朋友,不在乎那點葯錢。」溫融神色無變,笑眯眯地道,「對了,他還說葯會隨後寄過來。」
「真的?有這麼好?」
「這可不行,我們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他能免費為媽看病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溫志文連忙道。別是後面凱文給的錢。
「哎呀,沒事的,凱文也幫過奧克蘭醫生的忙,他們是互助啦。」付他高額薪水養家,應該也算幫忙吧?
見溫融似乎跟他們達成一致,奧克蘭起身,「那麼我就告辭了,白主,夫人。」
主人家見他站了起來,明白意思,忙道:「他這麼快就要走嗎?小融,留醫生吃頓飯吧。」
明白奧克蘭醫生在一塊白玦面前不會自在,她道:「奧克蘭醫生還要趕回去開會。」
「真是,就為了我這個老婆子,讓他這麼匆匆忙忙的。」溫奶奶過意不去,「小馬,拿些土特產給醫生,讓他在路上充充饑也好。」
「哎。」馬莉轉身拿去了。
送走了奧克蘭醫生,溫羽突發其想問了一句:「咦?他怎麼知道我們家在這裡呢?」
溫融冒了幾滴冷汗,見其他人都沒把這個問題放進耳朵,她也就華麗麗地故意忽視了
晚上,又跑來的溫志雄對著白玦大笑三聲,大有在婚禮當天整死他的意味。
溫融真開始心驚了,這難道是她上次沒經歷的婚前恐懼症?
嘲笑過後,溫志雄又拉著溫志文與白玦出去喝酒,這一次白玦倒是沒拒絕,溫融嘖嘖稱奇。
午夜過後,溫融接到白玦的來電,「融,開車來接我。」
「在哪裡?」
「澤江大酒店。」溫志雄一開始還想去什麼烏煙瘴氣的酒吧。
「大伯跟叔叔呢?」
「醉死了。」白玦冷眼看著眼前趴在酒桌上的兩人。
「啊?」他一人放倒了兩個?
「這種酒很難喝,不過淡得跟水一樣。」
叔叔呀,你這是何苦呢!
「今天很奇怪哦,竟然會答應出去。」溫融一邊穿衣服,一邊好奇地道。
「昨天讓他們笑過了。」雖然昨天是他故意輸的,但不代表他會讓他們一直笑下去。
這個男人有時也很幼稚呢。「你等我一下哦,我問清路就過去接你們。」
掛了電話,白玦轉而打給李瑞。
「老大。」李瑞穩重地叫了一聲。
「嗯,明天把事情搞清楚,你和司憶威,東方律他們過來,司憶其留守。」
「咦?我們過去?」李瑞大吃一驚,「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玦的確不想說,「不要問那麼多,聽清楚了就執行。」
「是,老大。最後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麼讓司憶其留守?」
「因為他太啰嗦。」
「啊?」
溫志雄撫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起身,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媽的,恥辱,絕對是恥辱!他竟然被那小子放倒了?而且醉得連他們怎麼把他抬到房間的都不知道?
「叔叔你醒啦?」溫融打開門,見他坐了起來,高興地喊道。
「祖宗,小聲點。」溫志雄倒抽了一口涼氣,從來聲大如鐘的他如今竟如蚊蚋般小聲道。沒辦法啊,如今一點點聲音在他腦子裡都如超聲波一樣,尖銳得直刺腦髓。
「哦,抱歉,你感覺好點了沒?」
「好個」屁字還沒出口,一陣反胃湧起,溫志雄捂著嘴抓過垃圾桶,咳了咳之後開始乾嘔起來。
溫融連忙出去為他端一杯熱水進來,「叔叔,喝點水吧。」
溫志雄無力地擺擺手,「我不要。」該死,吐不出來,這就意味著他要難受一天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嘛,硬撐什麼。」溫融不理解。
「你懂什麼,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他當然知道自己酒量在哪,但是被那小子一瞟,就被激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想著非得在自己醉死之前灌醉他不可,「你老公醉了沒?」
「這個」溫融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刺激他脆弱的男人的尊嚴。
「他不會一點事也沒吧?」溫志雄放大聲量,隨即又被自己的聲音刺得頭疼。
「呵呵那個,」溫融想著說什麼來轉移話題,猛地憶起一件重要的事來,「叔叔,你沒得罪什麼人吧?」
「得罪人?」話題跳得太快,溫志雄一時轉不過來,只愣愣問道,「我能得罪什麼人?」
「哦沒有就好,世界和平,哈哈。那你不然再休息一會吧,我先出去了。」一邊說著她一邊走了出去。
「喂!」溫志雄不可思議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她就這樣走了?她倒底說些什麼東西?
溫融一邊下樓一邊思考,看樣子叔叔真不知道有人要綁架他的事。幸好他是跟兄長大人一起出去的,不然換了別人,家裡應該陷入慌亂了吧?
昨晚她去接他們回來的路上,竟在一條偏僻的道上被幾輛車給堵了,看那些穿的服裝明顯就是流氓正字型大小招牌的男人囂張地讓他們留下溫志雄時,溫融就不太知道他們究竟是覺得自己勢力大到可以肆無忌憚還是認定這個世界太冷漠,他們的車後面明明不遠不近地跟著幾輛車的啊。
結果那些蠢貨被兄長大人的御用護衛用一排手槍指著,打包扔在了路上。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乾的?兄長大人怎麼就沒有好奇呢,唉。
「小融,你還在這裡這麼悠閑,待會你跟凱文讓溫音領你們去婚紗店選要租用的婚紗,再一起去買些喜糖喜餅回來。」馬莉匆匆道,「我正愁著你們的婚車呢,好歹也要十二輛才行,可以那些有車的老闆有幾個車沒空,難道要去租車公司?」
「租婚紗?」溫融眨了眨眼。
「是呀,一條婚紗那麼貴,又只穿一次,你不租還買啊!」
「可是」她不想穿別人穿過的啊,「我不想穿婚紗了,我想穿旗袍,不是有那種紅色的專門用來結婚的紅色旗袍嗎?」溫融本是想轉移焦點,但越想越覺得不錯,她跑到坐在沙發上用自己手提電腦的白玦面前,「老公,我這次穿美美的旗袍好不好?」
「好。」白玦沒有異議。
「你這孩子。」坐在一旁的溫奶奶帶著笑看了看兩人,看樣子凱文很疼小融。
「嘿嘿,那說定嘍,不過你不用穿那種新郎服,就穿一件紅色西裝好啦。」
「嗯。頁,一整篇的新聞都是那個連鎖酒店垮台的事,看樣子是解決了。
「旗袍還不是要用租的。」馬莉白了一眼。
「啊?」溫融完全不能理解。
就在這時,李嬸領進了幾名意外的客人,「夫人,這幾位先生說是凱文先生的朋友。」
眾人齊刷刷地看去,只見幾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律律,瑞哥,威哥!」溫融頗為意外,「你們怎麼在這裡?」
「小融,好久不見了,要不是凱文告訴我們你們在中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李瑞帶著微笑,睜眼說著胡話。
「啊?」這就是他們的設定么?
「就是,你們也太見外了,明明知道我們就在這附近,來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司憶威「責備」一聲。
「哦,原來是凱文跟小融的朋友,快過來坐。」溫奶奶熱情招呼道。
「謝謝溫奶奶,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東方律收斂媚笑,一派斯文地將手中的禮盒送至溫奶奶面前。
「哎呀,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溫奶奶客氣地接過。
「請坐。」馬莉招呼,「李嬸,快上茶。」
大家聊了幾句,溫奶奶道:「正好,凱文與小融過兩天在這裡辦個婚禮,你們也留下來參加好了,大家熱鬧熱鬧。」
「辦婚禮?」怎麼想也沒想到這方面的三人看了看還在注視電腦的白玦,辦婚禮把他們叫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哦,是呀,凱文也該有幾個兄弟伴著接親,你們就留下來玩幾天吧。」
接親?三人面面相覷。
「對了,他們待會要去租婚禮上穿的禮服,你們不如一起出去玩玩吧?」
租?反應機敏的司憶威道:「我有個朋友上有上選好,叫人送過來就好了。」
「這多麻煩,就在鎮上有。」
「沒事沒事,一點也不麻煩,他的店也就在這附近。」
「那就拜託了,威哥。」溫融笑眯眯地道謝,真上道。
「既然這樣,小融,你們今天下午買了喜糖喜餅就行了。」
「既然是凱文和小融結婚,這點喜糖喜餅就我包了吧。」東方律的邪笑又悄悄露了出來。
「啊?」
「這可是你說的哦,律律,我們可沒有強迫你。」溫融趕緊道,「對了,瑞哥,我記得你家不是開租車店的么?我們正好還要幾輛做婚車。」
「沒問題。」原來他家是開租車店的。
「嬸嬸,不如不借別人的了吧,直接從瑞哥家借得了,反正又不要錢。」
「啊?」馬莉最後只能發出單音節,怎麼一下子,事情全解決了?
東方律、司憶威、李瑞三人相視一眼,再看看一臉置身事外的白玦,恍然大悟,原來叫他們來打雜的!
司憶其還哭個鬼!
明明應該很著急的事情在異常順利的情況下進行,最後馬莉要做的只是填寫請帖而已連請帖都不是她買的這一切當然要全部歸功於凱文的三個「朋友」,他們加起來簡直就是專業的婚嫁公司。送來的大紅改良旗袍胸前用金絲綉著展翅的鳳凰,溫融穿上后妖嬈而美麗,就像是為她量身訂做的一樣。需要用到的十幾部婚車都已裝飾好停在公用停車場內,聽丈夫說,那裡面最差的是賓士。她都不知道現在租車公司都是租這麼高級的車,李瑞則是說現代人好面子,喜歡在婚禮上擺排場,他們公司才花大價錢買了這些名牌車。她當時很想問究竟這種車租一天要多少錢,後來想想還是忍住了。
於是轉眼到了婚禮當天,溫融一大早被叫醒,溫奶奶笑呵呵地站在床邊,「快別睡了,化妝師已經在樓下等,先讓你媽媽幫你梳梳頭。」
溫融睡眼朦朧,「這麼早?」
「今天吉時早,還是趕緊打扮的好,不然待會凱文來了妝還沒化好。」
由於溫志雄家暫做男方家,所以前一晚白玦到他家去睡,第二天來迎親。
「哦。」溫融不得不乖乖起身。
洗漱完畢,溫融坐在梳妝台前,伊蓮拿著梳子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幫你梳頭出嫁,現在倒真有些你嫁人的真實感了。」在島上的婚禮從頭至尾她就沒動過一根手指,惟一的女兒出嫁對她而言就像一場夢般。現在她梳著女兒的長發,確確實實感覺到她已經馬上要離開自己,奔到那個她深愛的男子懷裡去了。
「好好好,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奶奶在一旁笑著念道。
溫融莫名地鼻子發酸,如果那一場夢幻婚禮帶給自己的是白玦與自己愛情的甜蜜感覺,那麼這一場給她的,卻是親人似淺實濃的不舍與祝福情意。
「照理我該囑咐你幾句,但實際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你的心裡,有時應該也是怨我的現在我只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伊蓮輕輕地道,曾經將她遺棄在孤兒院給了她多麼大的傷害,以至於自己因害怕她會憎恨她而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於是選擇逃避。
「那麼久的事我都忘記了。」溫融垂頭,輕笑道。
「謝謝你,小融,我真的很愛你,我的女兒。」伊蓮親了親她的額。
「我也愛你,媽媽。」溫融在她臉頰印上一吻。
溫奶奶是傳統的中國婦女,看到這麼直接的親情表示有些詫異,不過她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奶奶,對不起,直到現在才來看您,不能好好孝順您老人家,反而還讓您為我操這麼多心,謝謝您。」
「傻孩子,說什麼話,你是我的孫女,都怪奶奶當初太沒用,才讓你的爸爸媽媽去了倫敦,都沒能看著你長大,現在也只有好好把你嫁出去,了了一樁心事,唉,真希望你的爸爸能看著你嫁人」說著,溫奶奶的眼裡又浮出淚光。
伊蓮也沉默不語,這一生她只為一個男人生下過孩子,那個男人是她心底最深處的痛。
「哎呀呀,怎麼這麼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我要嫁的老公不好哇?」溫融立刻打渾道。
「胡說什麼,你的丈夫好得很。」溫奶奶也順著她的話笑道,孫女的大好日子,真應該高高興興的。
「我去叫化妝師上來。」伊蓮也淡淡一笑,走出了門。
化妝師當然也是那三人請來的「某個朋友」,她為溫融換好衣服,弄好頭髮畫好妝,已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馮曼柔請來自己的好朋友充當溫融的女伴,她們笑呵呵地說:「溫妹妹呀,我們可是被溫志雄那傢伙逼著要為難為難你老公不可,要怪就怪他哦。」
「各位姐姐手下留情啊。」溫融倒真有些好奇,她們究竟是怎麼個為難法。
上午九點零九分,白玦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家門口。兩串長長的鞭炮聲過後,著一身紅色西裝的白玦在李瑞三人的陪伴下正要走進屋子,卻發現門從裡面上鎖。
「嘿嘿,哪裡有這麼容易進來!」幾名女伴在裡面嬉笑。
幾人一愣,白玦皺了眉,這就是溫志文說的鬧嗎?
街坊鄰居都知道溫家有喜事,鞭炮一響,他們也都出來湊熱鬧。
「幾位美女,那怎麼樣才能讓我們進去呢?」司憶威首先進入狀況,問道。
「嘻嘻,求我們啊。」
幾人汗,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求人啊。
「喂,司憶威,你跪在地上哭吧。」李瑞道。
回應他的是重重一踹。
「好吧,看在你們是外地人,我們放寬一點好了,我們幾個每人出一道題,你們完成了就可以進來。」
「沒問題。」三人連忙答應。
「很有自信呢,不過先要猜猜我們有幾個人。猜錯一次圍著院子跑五圈,直到猜對為止,才開始正式答題。」
「五個。」三人異口同聲地道。辨清裡面的人數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這麼乾脆的回答倒是讓裡面愣了一愣,他們怎麼都知道?
「美女們,我們答對了沒有?」司憶威揚聲問道。
「呃,答對了,恭喜。」帶頭的一個出聲,「那麼,我們正式出題了,首先是我,新郎,現在新娘在二樓,請你念兩首情詩向新娘表明愛意吧,一首中國的,一首外國的,要大聲地念哦!如果答不出來,就請跑五圈再等下一題吧!」
要龍騰老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眾念情詩?還要大聲地念?三人想想就一陣惡寒,如果老大為了小融念了,之後會不會殺人滅口?
「那個,美女,可不可以換人」
裡面像是討論了一下,然後那帶頭的才大發慈悲地道:「可以代替。」
「李瑞,趕緊去。」司憶威踢踢他。
「老大,要不要點播?」李瑞鬆鬆領帶問道。
白玦略一沉思,倒真點了。
「真不知道他們是考新郎還是考我們。」聽完白玦的話,李瑞認命地搖頭去了。
站在院子中央,李瑞豁出去了,大聲喊道:「融,聽好了。」
溫融就在窗檯邊,本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下面,突然被李瑞一聲大叫吸引了注意力。
「我們老大點的,你拿東西錄下來啊!」反正都變成這樣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兄長大人點的?點的什麼?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情情詩!溫融抹了胭脂的小臉更紅了。
「好!」看熱鬧的人竟喝起彩來,難得有背得這麼流暢的年輕人唷。
「謝謝謝謝,」李瑞竟還抱拳答謝,然後仰頭看向溫融,「第二首,聽好了。」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凄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兄長大人點的溫融心又怦怦跳起來。
圍觀者竟都鼓起掌來,「念的好!」小夥子記性真好。
司憶威吹一聲口哨,這小子,聽說私底下還是個作家。
「謝謝新娘子,謝謝大家。」李瑞行了個完美的宮廷禮,功成身退。
裡面的女伴們啞了口,她們的本意是鬧鬧他們,讓他們跑個五圈渲染一下氣氛,沒想到竟真的念出來了,氣氛也真的抬起來了?
「老大,怎麼樣?」李瑞邀功。
白玦給了他冷冷一眼。叫他念詩又沒叫他耍寶。
「美女們,請出下一題吧。」司憶威敲敲門。
「好,我來。我問幾個問題,每個問題都要在十秒之內回答出來。」
「這個我在行。」司憶威躍躍欲試。
「那你聽好了,」裡面清脆的笑聲一陣,然後只聽得有人問道:「有一隻螞蟻去沙漠,為什麼沙子上沒有留下他的腳印,而只留下一條線呢?」
「它騎腳踏車的吧!」
「有一隻長頸鹿經過沙漠,為什麼也只有一條線呢?」
「當然是因為螞蟻載它過去的!」
「螞蟻從沙漠回家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但是他家人卻知道他回來了!為什麼啊!」
這個司憶威倒想了想,然後不確定地道:「看見他停在樓下的腳踏車吧?」
裡面的姑娘吐血,難道他已經聽過這個腦筋急轉彎了?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21個。因為ET開走了UFO。」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19個。因為ET開走了UFO,FBI去追啦。」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16個。因為ET開走了UFO,FBI開通GPS去追啦。」
「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0個。因為ET私奔以後,其他紛紛效仿,都私奔了。」
「最後一個問題,26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
「24個。」
「啊啊!」裡面尖叫起來。
東方律與李瑞帶著同情的眼光看著大門,問他這個做什麼,他本身就是個ET,大腦構造跟一般人不一樣。不然怎麼會一個人換個髮型他就不認識,回答這些變態問題比誰都快。
「怎麼了她們?」司憶威還無辜地問。
裡面的女伴們在一起私語,她們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看樣子他們都是些聰明的讀書人,讓他們進行體力測試吧。」
「好!」
於是第三個姑娘道:「我出的題目是當場做50個伏地挺身,若是單手做50個我們就開一半門,減少一道題,若是單指做50個,我們就直接讓你們上樓!」
目光的焦點落到東方律身上。
「看樣子輪到我了。」東方律慢斯條理地脫下外套。
「新郎好福氣呢,你的男伴真是為你兩肋插刀啊,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裡面的女伴笑道。
三人笑了笑,司憶威咳了咳正要回答,不想一道冷清的聲音在他前面響起:「不,弟弟,他們都是我的弟弟。」
閑適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三人唇邊,東方律與李瑞僵直了身子,緩緩轉過臉,帶著不可思議地目光瞪著白玦,司憶威甚至感到眼角一陣濕意,他喉節滑了滑,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捂著嘴偏了頭。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會感動得想哭真的很搞笑。
這是三人一致的想法,但胸口如大石般的撞擊至今未平復。
他承認他們是他的弟弟啊
「原來如此,當大哥的就是好。」姑娘們一邊說一邊將門打開一條縫,「那麼,是哪位弟弟要干體力活」
四張神態各異的英俊面孔猛地出現在女伴們眼前,讓一群雲英未嫁的女孩們頓時傻了眼,怎麼沒有人告訴她們,新郎和他的男伴都這麼帥啊!
表面平靜,但女孩們的心裡都以翻了驚濤駭浪,該死的溫志雄,他竟然讓他們為難這麼一群帥哥,嗚嗚,他們肯定對她們沒有好印象啦!
「美女們要看嗎?那我就獻醜了。」東方恢復適然的表情,對一群呆掉的女孩一笑,單手伏下地面,然後支起食指,左手背在身後,右臂一彎一直,竟是標準的伏地挺身!
老天!單指的俯卧撐!五名女伴與外面看熱鬧的鄰居都驚訝得不得了,不禁幫東方律數起數來。
「46、47、48、49、50!」在一片歡呼聲中,東方律輕鬆做完50個,起身一笑,「看樣子美人們故意放水,不想為難我們,這心意我們就收了。」
「來來,謝謝各位美人。」司憶威立刻笑眯眯地為每人遞上一個紅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那我們就上去了?」
不等女孩們回答,司憶威就歡呼起來,「搶新娘子嘍!」
「哦哦!」其他兩人也亢奮地沖了進去,倒只有新郎不急不忙地走了上去。
五名女伴回過神來,忙抓著厚厚的紅包衝上了樓,
「等一下,等一下。」幸好幾人被伊蓮與溫奶奶攔在門口,帶頭的女孩連忙道,「接下來就只能靠新郎一個人了,我們在新娘房間里藏了紅鞋,新郎必須找到它並且為新娘穿上才能帶她走。當然,不能詢問任何人,包括新娘子。」
白玦挑了挑眉,沉默地率先進了房間。
一眼看到的是溫融穿著大紅的美麗旗袍,乖巧地坐在床邊,那一雙小巧玉足赤裸在空氣里。
「美嗎?兄長大人。」溫融偏頭笑問。
「美。」她什麼樣子都是美的。白玦的眼神熱切起來,
「你好帥。」溫融也不吝嗇讚美。
白玦身後跟著進來的人聽到他們悠然的情話,反應各異。
司憶威道:「老大,還是先找鞋要緊。」他們真是說不完的肉麻話。
白玦環視了不大的房間一圈,梳妝台、衣櫃、床、人,他直直走向溫融,在眾人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時,他已將她一把抱起,並揭開了鋪平的被子。
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哇,好厲害」一個女伴驚呼。她還沒沒見過一下子就找到鞋子的新郎。
「你怎麼知道在我身邊?」
「地方太小了。」白玦淡淡道,然後將她重新放在床上,單膝蹲下為她套上鞋。「走吧,新娘子。」
「啊,新娘不能走,新娘雙腳著地會帶來惡運,新郎要將她背到車子里才行。」
白玦面對溫融,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為你穿上鞋又背你出門嗎?看樣子往後你只能跟著我。」
「你要是不讓我跟,我就賴在你背上不下來!」溫融惡狠狠地道,同時趴上白玦轉過身的背。
給你賴一輩子。白玦默默在心裡道。然後背起她不緊不慢地往樓下走去。
「快去放鞭炮!」溫奶奶指揮著。
「哦哦。」一群人連忙跑下樓去。
溫融摟著他的脖子,呼吸著他乾淨的香氣,嘻嘻一笑,在他耳邊親了一下。
「不要鬧。」白玦無奈地道,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剋制了么?為了不破壞她的妝。
外面一陣噼里啪啦,街坊們見白玦將新娘子背了出來,都笑著三三兩兩私語起來,話語里不無妒羨,「這對新人長得可真好。」
「是呀,男的俊女的美。溫家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孫女和孫女婿?」
溫奶奶與伊蓮隨後走了下來,伊蓮笑道:「我就不用潑水了吧。」
「小伊,對不起,因為我們的關係,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給你,你還為我們溫家生了這麼可愛的孫女」
「老太太,都已經過去了,我跟志武在英國那幾年過得很好,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你是個好女人,只可惜當初老頭子唉,不提也罷。」
「現在看著小融她好好的,我就什麼都滿足了。」
「溫奶奶,蓮姨,快來吧,我們一起坐車過去了。」
「嗯,好。」
迎親的過程一帆風順,溫志雄與馮曼柔在家接了他們,又是一連串略為繁瑣並傳統的過程之後,一行人趕到酒店,溫志文與馬莉帶著兩個孩子已在酒店大門迎了許多賓客。由於請的客人除了溫家親戚,大多都是溫志文公司的客戶什麼的,於是溫融與白玦索性呆在休息室不露面了。酒席開始后,按例新郎新娘要向每桌敬酒,但白玦實在沒有向別人敬酒的習慣,於是只在席上露過一面后,又是叫來打雜的三人代勞。賓客們雖詫異,但畢竟不了解這兩位據說從英國回來的溫家孫女、孫女婿,也就笑笑地接了酒。
馬莉不滿地對溫志文嘟噥:「沒見過這麼貴氣的的,萬一他們這麼做得罪了我們的客戶怎麼辦?」
「你自找的,明明是小融他們結婚,你把我們公司的客戶也請來幹什麼。」溫志文不耐地丟下一句,又笑著迎上眼前的親戚。
洞房花燭小登科,古時就明列為四大喜事之一,然而所謂鬧洞房,是乃好事者一大喜也。
溫志雄早已摩拳擦掌,聽完妻子朋友對早上白玦迎親時的描述,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將東方律三人攬入自己陣營。
三人從早上到晚上折騰一天,興奮都還沒過去,聽聞溫志雄的計劃,借著幾分酒意,竟膽向邊生,一口應了下來。於是造就了現在在新房裡熱鬧的局面:
「你們想死么?」冰眸瞪著幾個將他按椅子上的兔崽子罵道。
「新婚之夜不能說那個字,該罰。」一旁的溫志雄立刻端起一杯酒送進他嘴裡。
一些年輕男女跟著起鬨,溫音溫羽也混在裡面。
哇,膽子超大的,他們竟敢按住兄長大人耶不明白幾位哥哥受了什麼刺激,溫融傻傻地盯著看,卻馬上也被女伴們壓在白玦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首先,為了表示兩位的綿綿情愛,讓我們的新娘削個蘋果給新郎吃吧,不過記住不能削斷哦,不然要罰長吻新郎十分鐘。」一名戴眼鏡的女伴遞過去一個大紅蘋果。
她吃蘋果都是帶皮吃的呀溫融接過蘋果和刀,戰戰兢兢地削起來。
眾人用看好戲的眼光看著那越來越長的蘋果皮,在溫融快削完的時候,身後一名女伴邪笑著突然猛地在她耳邊大叫一聲:「啊!」
「哇!」全神貫注的溫融嚇得手一顫,斷掉了蘋果皮。
「斷掉嘍斷掉嘍,kiss,kiss!」
「哪有這樣的!」是故意耍賴啦。
「快去吧。」眾女可不管她微弱的抗議,將她用力推至白玦面前,「十分鐘哦,我們會計時。」
「兄長大人」她低低地向白玦求助。
「我現在沒辦法。」白玦表示他被幾人按得動彈不得,即使能動,他也不會在現在動。誰會把到手的甜頭往外推。
三人鬆了口氣,看樣子算是可以原諒他們了。
你哪裡會沒辦法!溫融憤憤地瞪著他,他是不想有辦法!
「別磨磨蹭蹭了,新娘子,親吧!」見溫融還害羞,身後有人加了一把力,讓她的唇直直印上了俊美新郎的薄唇。
於是在眾人的監督下,溫融羞紅了臉,完成了一個長達十分鐘的熱吻。
「好哦」看得目不轉睛的眾人一陣陣歡呼,「趕緊下一題,下一題。」
「好!現在輪到新郎了,」一名在酒席上充當司儀的男伴哈哈大笑,「新郎,請你猜出新娘今天晚上穿著什麼顏色的內褲過洞房花燭夜呢?猜不出來可是要裸奔的哦!」
嘗了鬧洞房的甜頭,白玦只得忍住脾氣,「紅色。」他幫她換上的另一套禮服,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自信?那麼猜得對不對呢?新娘,請露個寶吧!」司儀邪笑著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