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懷孕
第七章懷孕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溫融不甘勢弱地頂了回去。
白玦氣得額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不必再說廢話,我不會同意你們的事。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溫融追問。
「司憶其的身份配不上你。」
「是嗎?我倒認為,做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單身家庭的人來說,其哥哥的身份配我已綽綽有餘了呢。」
「你是白家大小姐。」白玦咬牙切齒地道。
「哦,」溫融狀似恍然大悟,但隨即目光一轉,「那麼,誰才配得上?誰才配得上這個高貴萬分的身份?」
白玦緊抿嘴角沒有說話。
「怕是全世界都很難找出那個男人吧,」溫融的語言變得尖銳起來,「畢竟我不像兄長大人,能夠絕對控制聯姻的對象,如果我未來的丈夫家世太過雄厚,就要時時刻刻提防他篡奪白氏權力地位,可如果家世不雄厚,卻又完全沒有可能成為白家大小姐的夫婿。」她頓了頓,隨即自嘲地笑了笑,「看來,這個世上,我能嫁的人只有您了,兄長大人。」
「啪」地一聲,白玦手中的玻璃杯應聲而碎。鮮紅的酒液混著血染紅了他的手掌。
溫融大吃一驚,「出血了,兄長大人,你怎麼」目光從沾血的修長手指移至他的臉,卻在對上他的眼時倏地頓住了,那冰眸里濃洌的極度厭惡之情讓她的心跳停止,如黃蓮般的苦澀滋味蔓延至整個味蕾,她原本伸上前的手緩緩縮了回來。
死一般的寂靜。
溫融她多想逃離這個地方,但全身竟虛軟得動一根手指都難!許久,她才艱澀硬是扯開一個笑,道:「兄長大人您那麼緊張幹嘛,我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我怎麼可能配得上」
「我知道了,」白玦打斷她,「你跟誰結婚都可以,要幹什麼都可以,現在,離開我的視線。」毫無溫度的話從無情的薄唇中冷冷吐出。
溫融猛地握緊拳頭,指甲甚至掐進肉里,她努力遏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憤怒受傷的大眼直直射向他,她咬咬牙,「您放心,兄長大人,我也不想再呆下去,玷污了您高貴的眼睛!」說完,她飛快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奔出那異常冰冷的房間。
「砰!」地一聲,沉重的大門被狠狠地關上,房間又恢復往日的寂靜,白玦久久瞪視著緊閉的大門,也不管一直流血的手心,「該死!」許久,他倏地將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回到房間,溫融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一場。愛情這種東西,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再沾!
不知哭了多久,溫融沉沉陷入睡去。夢中,她竟看到白玦對她露出笑容,在她驚艷之際,一轉眼又被他絕美冰眸中的濃濃厭惡懾住,瞬間,她似乎站到了懸崖頂端,巨石裂開,她便從立刻從懸崖頂端跌落了下去。她驚恐地想要抓住白玦的手,沒想到竟看到安琪拉親密地將他挽著他的脖子,紅唇帶笑地吻上他薄薄的嘴唇。
溫融猛地驚醒,倏地坐起身,獃獃地看著牆上的名畫,腦海都是夢中的情景。用力甩了甩頭,卻始終揮不去白玦那令她如陷冰窖的雙眼。「該死!」猛不防翻身下床,她受夠了!溫融拿了隨身攜帶的包包,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她現在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由於是凌晨,空闊的主宅空無一人,溫融穿過寂靜的大廳,正要走出門時,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她猶豫地回頭,看向工作室的方向,眼裡閃過不豫,想跨步,卻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呆立了半晌,她低咒了一聲,快步跑向她的工作室,將裡面一個與她一般高的精美盒子抱了出來,默默地走上位於五樓的一個小房間前,用指紋開了門,走了進去。
不到一分鐘,她臉上帶著自我嫌惡的表情走了出來,手中已空無一物。
做完了事,溫融開著她的紅色法拉利停在白宅媲美安全局的保全大門前,打了兩聲喇叭,示意保安放行。
沒想到休斯從保安室走了出來,他穩步來到溫融面前,彎腰恭敬地道:「融小姐,玦主有交待,除非有他的命令,我們才能讓您離開。」
溫融瞪大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您到主宅之後。」
原來是這樣。「他說過他的生日過後我就可以走了。」
休斯完全不為所動,「抱歉,融小姐,我們沒有得到消息,所以不能讓您離開。」
「休斯,」溫融眯了眼,「我沒有騙你,你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的主子。」
「可是融小姐,現在這個時間」
「打!」溫融低吼。這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這是。」休斯為難地看了看她,但最後還是妥協了。他站直身子,拿出手機撥了號碼,一會兒后,休斯再度彎腰與溫融對視,「抱歉,融小姐,玦主關機了」
「哼,他會關機?」她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所以您看」
「他累關我什麼事!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他打電話給你放行!」明白對白玦死心塌地地休斯沒有白玦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私自放她離開的,衝動之下的溫融跳下車,迅速跑進了主宅,留下休斯一臉驚訝與不解。
溫融面無表情地衝進白玦房間的大門,「兄長大人!」也不管是不是深夜,她大聲叫道,冰冷的大房間里沒有回應。溫融看向正中間的黑色大床,只見只有女僕疊得整整齊齊的絲綢。她的理智稍稍回籠,心裡閃過猶豫,但還是抿了抿唇,環顧四周,這時才發現房間里有一股濃濃的酒味。而酒氣的根源,是位於房間左側的小牛皮沙發的後面。
「兄長大人?」溫融眼裡閃過詫異,白玦在酗酒?
輕輕走了過去,溫融這才看到沙發前面的真相,她不禁狠狠倒吸了一口氣。舉目所見,都是一大堆空酒瓶。在水晶茶几上、沙發上、地毯上天哪,就這麼短短几個小時,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屏氣地走向酒瓶中心點,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發現她要找的人。只見白玦癱坐在地毯上,衣服凌亂,正將手中一瓶XO灌進嘴裡,直到喝空了為止,他才一甩手將瓶子扔掉,瞬間寂靜的房間里響起玻璃酒瓶激烈碰撞的聲音。白玦傾身想再拿一瓶新的,卻身子一軟,趴倒在茶几上,「該死」他一邊低咒右手一邊胡亂在茶几上摸索,找到一瓶酒後又勉強支起身,仰起頭湊著酒瓶口如喝水一般將酒精濃度極高的頂極名酒灌進嘴裡,一些酒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劃過頸項,染濕一向乾淨得連灰塵也沒有的純白襯衫。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跟她講起她也不會相信白玦會有如此頹喪的一面。溫融瞪圓了雙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地看著眼前這個已醉得一踏糊塗卻依舊性感得不可思議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事情竟讓他突然難過成這樣?
「融」都能聽得到牆上掛鐘咔嚓咔嚓響的屋子突然聽到呢喃般的沙啞男音,溫融心臟劇烈跳停一拍。
「該死酒、酒」
可惡,原來是醉成大舌頭了!溫融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在被那樣的眼神瞪過之後,還在妄想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柔情!安撫下怦怦跳動的心,她很想扭頭就走,但腳卻如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她的眼裡不停閃過多種情緒,但最後,她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算她上輩子欠他的!
溫融走上前,用力拉起了白玦,「兄長大人,您不能再喝了,我扶您上床休息吧,或許您先要洗個澡?」
白玦在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在碰他,一皺眉正想甩開,卻一抬頭對上一對清澈的杏眼與一張熟悉到心痛的面容,「白融?」不對,她走了,剛才還對他怒目而視,她要跟司憶其結婚,不願跟他扯上一點關係。不要白姓、不要白家的一切,不要他的保護,一心一意要離開他的世界!
「我又作夢了嗎?」注視著在心裡藏了十幾年的心愛人兒,白玦露出一個淡淡的、卻包含無限寵愛的笑容,他輕撫上被他的笑愣住的溫融的臉,輕聲道,「她一走你就出現了嗎?我竟這麼沒出息啊」
他、他他到底在說什麼?溫融徹底僵住,她一動也不敢動,垂眼看著在她臉上摩挲的修長大手,這位不會是認錯人了吧?但他剛才確實叫了她的名字這究竟是混亂的溫融還沒有理出頭緒,紅唇就被白玦狠狠吻住!
「唔!」溫融瞪圓了雙眼,大腦一片空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玦完全沒有注意身下人兒的僵硬,他饑渴地吮吸著日夜思念的甜美嬌唇,舌強勢地探進她的口中,貪婪地舔舐。
「放開我!」辛辣的酒味傳進溫融的口中,讓她瞬間回過神來,開始用力掙扎。
白玦置若罔聞,依舊放肆地在她的嘴裡為所欲為,甚至挑逗著她的小舌與之交纏。
暈眩的感覺湧上大腦,每個細胞都開始發出危險訊號,溫融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推開白玦,「放開我!」
白玦似乎不能容忍她一分一毫的離開,他緊緊將她困在懷裡,「放開你?如果我在夢中也放開你,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他如受傷的野獸一般低吼出聲。他的白融,明明應該是他的,可為什麼他卻只能任由她離開他的羽翼,看著她以後在別人懷裡撒嬌嬉笑!
「兄長大人,您認錯人了,我是溫融,溫融!」溫融現在確定他認錯人了。在閃過一絲心痛的同時,她還要扯開一個笑跟一個醉鬼澄清,老天為什麼這樣對她?
「你姓白,白融!」白玦皺緊了眉頭,「你跟我姓一樣的姓,你是我的,是我的!」該死!為什麼這個可惡的小人兒在夢裡也要跟他撇清關係,他要罰她!一偏頭,白玦再次準確地攫住她的嬌唇,順勢將她壓進柔軟的沙發里,狂野地輾轉吮吸,一時間房間里只有唇舌相濡以沫的聲音和渾重的喘息聲。
溫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那種感覺說她從懸崖上跌下去了也不過,心跳快得似乎不能負荷!等她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半褪!
她的臉瞬間紅透,結結巴巴地道:「兄、兄長大人,你、你在干、幹什麼!」
「幹什麼?」白玦偏頭,像是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愛你啊,為什麼這麼問?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轟!溫融覺得她的臉都快熱得能把石頭變成熔岩了。她什麼時候就她淺薄的認識里,她還是處女好不好,而且剛才她的初吻才光榮犧牲。
「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的。」白玦嘴角勾起了一個邪笑,緩緩低下頭,舔了舔她柔軟的唇瓣,然後慢慢探進她的口中,時而吮吸,時而舔舐,時而交纏,技巧極為高超地挑逗著未經情事的溫融。
「唔」溫融情不自禁地發出呻吟。
「舒服嗎?」白玦一向冷清的冰眸此時全是慾望的色彩,他慵懶地半闔著眼,輕吻著溫融粉嫩的臉頰。
「不要、不要!」從情慾中緩過神來的溫融立刻意識到白玦在幹什麼,她激烈地掙扎,想要推開白玦。
不容她打擾的白玦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乖一點,寶貝,你要的,你會喜歡的。」
「不,不,等等,兄長大人,不要這樣」溫融扭動著嬌軀,該死,眼前這個醉鬼是誰?。
「寶貝,不要亂動,你還沒準備好。」白玦皺眉,將身下的人兒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並讓她感受他已蓄勢待發的慾望。「今天你很積極呢,放心,我會好好餵飽你。」白玦將溫融的反抗當作情人間的情趣,他邪邪一笑,想著不久后眼前的人兒會在自己身下嬌喘呻吟,他一陣興奮地激蕩,又狂野地封住了她的雙唇,不停輾轉蹂躪。
「唔唔!」溫融瞪圓了雙眼,不停地搖頭掙扎。
「別急,寶貝。」白玦狠狠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吮出屬於他的吻痕。
「痛」老天!這個現在對她為所欲為的男人是她認識的白玦嗎?那個永遠冰冷無情的白玦?他會口口聲聲叫著她寶貝,並這般對她做著如此限制的事情?「你不是白玦吧?」這句問話變成溫融日後懊悔的最愚蠢的問話。
「我不是白玦?」正在溫融鎖骨處種草莓的白玦聞言,立刻抬起頭來,「那麼你以為我是誰?難道你是想另一個男人對你這樣?是司憶其?」瞬間冰冷下來的雙眸讓溫融立刻確認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有一雙冷峻如此卻又絕美如此的黑眸了。
「該死的你,在夢中你還這麼不安份嗎?」見溫融不說話,白玦的妒火立刻暴漲,「我會讓你徹底清楚佔有你的人是誰!」說完,他驀地站了起來。
從頭至尾被一連串刺激刺得頭腦從沒清醒過的溫融見他放鬆了轄制,雖不知他要幹什麼,但呆了一呆后,立刻起身,下意識地想要趁機逃走。但下一秒她就被白玦再次壓在身下。
「你想去哪?」白玦危險地眯眼問道。
「我」本想找借口的溫融在看了一眼白玦后小臉立刻紅透,原來他起身是為了脫衣服!
「想逃?想逃到哪個男人懷裡?融,你不乖。」他明白現實中的融厭惡虛偽的上流社會的生活,也不願在白家受拘束的生活,所以他放她自由,只想用各種方式保證她的一生無憂,不會泄露他的一絲一毫的感情;而夢中的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他不許任何人來搶,包括她自己!「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白玦低吼一聲......
從沒想過自己的自制力原來如此不堪一擊,自嘲地低笑一聲,「寶貝,我愛你,我愛你」就讓他放縱一次吧,也只剩下這一次的機會了。
直到天空大亮,白玦抱著昏死的溫融從浴室走了出來,他一手將赤裸的嬌小人兒抱在懷中,一手扯掉到處都是激情痕迹的床單,將早已散落在地上的絲綢毯子鋪在上面,另拿了一條毛毯,將再度躺下的兩人的身軀蓋住。
疲勞過度的溫融沒有轉醒的跡象,她皺著眉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后,又沉沉睡去。
白玦神情複雜地輕撫溫融嬌嫩的小臉,眼裡凈是愛戀。他多想就這樣將這個小人兒狠狠揉進他的身體里,變成除了他誰也覬覦不了的珍寶。
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於旁人。畢恭畢敬的僕人,諂媚討好的長輩,還有一個時時刻刻叮囑自己無比尊貴的身份的高傲母親。他從來就沒有玩伴,在僕人的小孩流著鼻涕到處亂跑的時候,他已一人坐在書房裡學習帝王學。孤獨就像他的孿生兄弟,如影隨形。
原以為他會這樣過一生,卻沒想到會遇到她。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祖父送的庭院里。她無視白家的禁令,偷偷一個人到他的庭院里,跟他養的黑豹玩耍。那天以前,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是繼母帶來的拖油瓶,膽小,愚笨。可眼前的女孩,眼裡卻是異常清明透亮,還有一抹能破開烏雲的燦爛笑容。誰能想到,只一笑,就能將他未來的生活徹底打亂,以至萬劫不復。
一開始或許是厭惡,厭惡一個身份尷尬的拖油瓶在孤立無援的地方竟還能笑得那麼無憂無慮;然後是欣賞,欣賞一個早熟的少女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在眾人面前裝傻充愣;慢慢地,欣賞變成了心疼,心疼一個小女孩的敏感無助,最後,那份情感變成了愛戀,他看著她如何堅強地一次次從挫折中站起來,始終帶著明亮的目光與令他心悸的燦爛笑容。
她時常會對黑豹說很多,說她一天中的好笑的事,說她夢想中的生活,說她現在的束縛,但無論說什麼,她總是保持著樂觀與堅定。她有時竟也會說到他,她說他很厲害,有時還會把他在集團里的一些事說給它聽,語氣裡帶著崇拜,每每聞及此,喜悅便會蔓延至全身,甚至有些飄飄然。他更加努力地擴大白家的版圖,增加財富,或許,只為了事後聽她的一句讚賞。
但是,再怎麼做,也不能接近她。她想要的,是「自由」。而他所有的一切,恰恰都是她的阻礙。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決計不會委屈自己被束縛在白家的籠牢之中。失落了很久,在獨佔她還是放開她的思想中掙扎了很久,可一旦想起她那失去笑容的小臉,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的願望,他會幫她達成。
於是他說服父親與繼母,同意她去一個實行住宿制的私立的貴族女校上學,他知道以她的狡黠,一有了契機,便可達成她的目的。至於他以他對她的了解,只怕是希望離他越遠越好,因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避之不及的東西。他從來不去奢望,有一天,她願意為了他留在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他也不願委屈她。所以,他會在背後給她一切她想要的,只求她一生快樂。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得到了消息,她手工制的娃娃成了社交界貴婦小姐的新寵;她與以叛逆聞名的銀行千金麥雪兒成為好朋友,接著還有拒他人千里之外的冷靜,脾氣古怪的唐紫,都成了她的莫逆之交;她受不了貴族小姐間的虛偽,擅自更改資料轉進西樓,惹來麥雪兒嫉妒的謾罵看她活得那麼快活,他只想著,就這樣看她一輩子,似乎也已滿足。
可是心靈上得到滿足,身體就越來越饑渴。每每午夜夢回,腦海里全是她在身下嬌吟的模樣,讓他慾火焚身。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一生他也得不到自己惟一想要的女人。
就在這時,東方送來克里絲與伊娃。他倆竟都有神似她的地方,於是,夜晚,多了一種想念她的途徑。
但事情總有波瀾。父親初戀的出現,繼母無所謂的表情,讓他的心隱約不安。如果他們離婚,那小東西將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如今他生活的惟一動力,就是部下每日對她的報告與一年難得一面的咫尺嬌顏。那小東西怕是巴不得老死都不見他吧,因為她說過她雖然崇拜他,但他跟她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跟他在一起,她就渾身不自在。如果這事成真,她肯定是最高興的一個人吧?哼,他才不會如她的意。
他分別找父親與繼母密談,他承諾父親如果能讓她白籍,他便讓他的初戀情人順利進白家,反之他跟繼母說他會保護她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只要她姓白。
父親與繼母的表情都很奇怪,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也不管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麼,總之只有達成目的就好了,反正他們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即使說給別人他們也不會相信。
事情照計劃進行,那小東西雖然狡詐,但很孝順她的母親,繼母叫她簽字,她也笑咪咪地簽了,甚至連問都不問一聲。叫她拿印章出來,她也只是頓了一頓,一如從前的乖巧聽話,從包里拿出她的專屬印章蓋了下去。最後,繼母笑咪咪地告訴她實情,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便馬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這小傢伙,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心裡驚嘆,她絕對可以去拿演技獎!
也因此,他知道那份文件里,她肯定已做過手腳。等他找了個適當時機說出來時,那小東西早已溜走。
這次的事情他勢在必得,所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那小宴會廳里親自抓她,沒想到她在外面竟是個惹禍精,短短几分鐘,她就惹出麻煩來,還被克里絲那蠢女人用刀抵住了脖子。在外人面前他不能露出其他表情,天知道他怒得想要殺了克里絲!
她第一次直視他,用倔強的語氣說她不是小偷,言語里竟有微微委屈。心微微作疼,他當然知道!她眼中的璀璨自己第一次凝望,他多想將她擁進懷裡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但最後他只能毀掉伊塞爾家族,為她討回公道而已。
另一個冒犯她的人他一樣不會放過。他打電話叫東方趕到別墅等他們,兩件事都要他去做,而他永遠只能在背後而已。
在車上等了一會,休斯的叫喚宣布她的到來,他的心竟微微波動起來。休斯說要買葯為她治療傷口,怕外面的葯會傷害她嬌嫩的肌膚,他只得冷言阻止,但她似乎誤會了,以為他是偏袒克里絲,他不禁氣悶,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他故意讓她上了從不讓別人同坐的車,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那小東西不情不願地坐在了他的旁邊,他不禁慶幸自己選了輛小車,她的熱度都能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不禁全身發熱。為了掩飾,他打開電腦假裝工作。
她問他為什麼會讓她入白籍,他該怎麼回答?說是捨不得讓她離開他的世界嗎?他不禁苦笑,若是說了實話,她肯定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讓他找到吧?他只能敷衍她,天知道叫她稱他為兄長時,他心裡有多麼複雜。明明決心已定,但內心深處,他竟還有一絲不敢碰觸的禁忌奢望。
回到家,見她一臉無奈地任由東方為她上藥,他略為好笑,她真該受點教訓,不然總是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受傷。但是,看到她和東方說笑,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又十分不悅。故意開門見山說戳她的痛處,果然如他所料將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可她極力拒絕白姓,讓他惱怒,跟他姓一樣的姓不好嗎?東方套她話時,她竟說克里絲是他的寵妾!心底苦澀異常,為什麼她連這些事都知道?這時的她竟還當著他的面與東方調笑嬉戲,只覺胸口翻江倒海,什麼滋味都有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他沒了耐心,只想確定他跟她之間以後還會有一絲聯繫,沒想到搬出繼母,她竟也堅決拒絕。可惡的小東西,入了白籍還會有誰會欺負你,有錢有勢的自由不是更好嗎?他會在她的身後幫她解決一切麻煩,為什麼她連這樣的事都不答應呢,那麼想跟他撇清關係嗎?一氣之下,他決定將她軟禁在自己身邊,直到她答應蓋章為止也許,這裡面更多的是他無意識的私心。過了這一次,還會有什麼理由能讓她留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時光,或許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日子了,她就在離他咫尺的地方,為了擺脫他想了些美妙的鬼點子,他很想裝得更像一點,可是天可憐見,見她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笑眯眯地喂他吃東西,他實在想不起來應該要拒絕。見她萬分尷尬,他不禁一陣好笑,可愛的小東西,若是別人,他一定如她所願將人丟到太平洋去了,但是對象是她,他又怎麼捨得?而且,這些還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見她羞赧地用餵過他的銀叉將東西送進嘴裡,他只覺口乾舌燥,想像著如果那銀叉若是他的唇舌,將會有多麼美妙
從西餐廳回來后,她安靜了幾天,正當他在可惜時,她的好友麥雪兒叫她參加訂婚宴,她偷看的眼神讓他頗為忐忑,並非擔心她發現什麼,而是萬一她為了好友而簽下文件他很想讓她姓白,但如今這種甜蜜的折磨他卻一點也不想放棄,私心地不想讓她簽字但是,她居然又對他撒嬌,還叫他同她一起去參加宴會。而且居然是在父親與他的初戀結婚的那一天,於禮,他是一定要去參加的,可他總算了解古代昏君為博佳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緣故了,愛到極致,誰能受得了這種甜蜜?明明知道她是為了不讓他以印章的事要協她,但他還是抗拒不了她在耳邊的軟語,用盡十二分力氣,才能裝作一副無表情的模樣,同意她的要求。這不像他的作風,可是對於她,他還有什麼原則可言?
去參加麥雪兒訂婚宴的路上,她說她跟他準備一份禮物就可以,他莫名地為這種小事喜悅,似乎覺得她已把他當一家人。
她的好友都去了,看到那幾人,他由衷為她交了知己感到高興,也表現出自己最大善意,同時也毫不忌諱地讓他們知道她之於他的重要性。反正那小東西在某些方面敏感,在某些方面又特別遲鈍,她不會發現的。
期間,一個多嘴的花痴女人竟然說出了那件事,讓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為安撫她,他故意岔開話題,一句話說給大家聽,想讓所有人知道他重視她,不管怎樣他都會將她放在首位。原不打算說出口,但這段時間他又轉念一想,只要不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讓她知道自己重視她也未嘗不可,至少,她心裡會有踏實一些,不再對白家人戰戰兢兢。可是不知道那小東西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裝傻,又輕易轉移了話題。
玩最後一局時,她的唇就在我的耳朵,軟軟的,痒痒的,像是撓進了心裡,幾乎連她說的話都聽不見了,幸好還存有最後一絲理智,她說,讓他假輸給尉遲青。他很高興,如果她沒有把他當作自己人,根本就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她最討厭欠人情,何況還是十億元的人情。
自麥雪兒的訂婚宴回來后,她的日子似乎開始無聊起來,他雖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有點擔心。令他高興的是她似乎越來越不怕他,真性情也表露得越來越多,她隨性地在他的辦公室里做娃娃,雖然他確實不喜凌亂,但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無條件接受。可是,話說得太早,他一點也接受不了她歡喜地拿東方的娃娃給他看,細緻的神態,精緻的做功,瞎子都可以看出她投注了多少精力,多少感情。正當他陷入不應該的嫉妒時,她居然還敢說她幫父親的幾個私生子也做過娃娃,那麼,怎麼不見幫他做的娃娃?一瞬間,他妒嫉得只想殺掉那幾人。
她十分自然地借他的手機想打電話,這一舉動又讓他的心情馬上好轉,她已對他沒有防備了不是嗎?若在以前,他的東西她碰都不會去碰一下。
可是,當她拿起手機后,他才驚覺竟犯了大錯。手機的屏幕就是她的照片。他頗為狼狽地將手機拿了回來,但這個動作傷了她,不過短短几秒鐘的事情,她又退回了以前的疏離,他懊惱地不知該怎麼辦。
司崇明竟在這時往槍口上撞。他雖然是他的叔叔,但從小寡情的他不認為一個時刻企圖殺掉自己取而代之的人會因微不足道的血緣關係而變得有感情。在這個世界上,他只在乎一個人。
該死的她又受傷了!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看著司崇明手中的利器刺著她的脖子,生怕那該死的男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失手傷了她。可是,還在惱他的她竟還故意刺激司崇明,讓她又見了血。這是在罰他么?心被狠狠拽痛,他不禁惱怒地警告。幸好,從小讓她跟東方學的防身術救了她,看著她脖子上的血珠,心底已將司崇明凌虐千萬遍。嘴裡開始口不擇言,又讓她離他更遠。
那顆黑色石頭,竟然讓她放棄自己的底線!他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看到她為東方做的娃娃,他也已了解她要寶石做什麼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會為它放棄自己的堅持!看到她注視著安德魯將寶石拿出去后的沮喪模樣,他正不忍心想打電話叫他留下寶石時,她竟如絕望般同意了。是誰能讓她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他的拳頭在桌下握緊,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她一得到自由就離開了他,一秒鐘也不願停留。他多想將她囚禁在只有自己看得到地方,就那樣跟她過一輩子,但是他知道,真那樣做,她會立刻凋零。所以,他只能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他的世界。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他的情緒越發暴躁,看什麼都不順眼。雖然臉上沒有表露,但日益苛刻的工作態度讓屬下變得更加戰戰兢兢,他明知道在上位者這樣是犯了大忌,但他控制不了,身體和心都渴望著同一個女人,可她的替身勾不起他的一絲慾望。原來,他也只是個貪心的人。
再次見到她,竟是在與未婚妻之一吃飯的餐廳里。在她沒有到他身邊以前,每個星期他都會花幾天與未婚妻見面,自她來了之後,他就再沒見過她們,他怕她會離他更遠。
可是,老天永遠不是站在他這一邊。只是強迫自己恢復原來的生活,竟都被她碰上了,還加上一個愚蠢之極的多拉,他現在繼母的女兒。看到多拉,他就不止一次感恩,原來父親的多情還是有用的。
她被罵了,他正想上前時,她身邊的一個男人竟在他之前將她保護在身後。他是誰?看著他倆親密的模樣,一種叫嫉妒的火焰將他燒得皮開肉綻。他失去理智地又將她綁回身邊,不願任何男人看到她的美好。可是,她竟親了那個野男人!雖然只是在臉頰,雖然只是淡淡一吻,已足已成為那男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理由!
她解釋說那男人只是哥哥,一再地澄清。他這才微微消了氣,同時理智也恢復腦海。這才驚覺,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這些,不是已下定決心,只要她愛上哪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愛她,他就放開她,讓她追尋她的自由,自己只要在背後為她遮擋一切風雨就已滿足?
可是,她還閱歷不足,萬一被壞男人騙了,她將會有多傷心,他會有多心疼?痛下決心,他要自己幫她找一個最理想的男友,丈夫,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窩。世界上竟有為心愛之人找丈夫的男人,如此愚蠢,虧他還被稱為天才。
她又誤會他的意思,那警惕的雙眼讓他的心更加血淋淋。她為什麼不知道,他可以利用自己聯姻壯大家族,但決計不會動她一分一毫。
回到主宅,她親那男人的一幕始終在他腦海徘徊不去,氣悶之下他來到庭院,想冷靜一下,但想起她以後會躺在某個男人的身下,嬌吟承歡,而他只能假裝什麼都無所謂時,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幾乎擊敗了他。
沒想到竟會碰到她。他原以為她早已睡下,見她眉心的一絲愁雲,她也在為什麼事煩心嗎?還是因為又回到了好不容易逃出去的牢籠?
她想假裝第一次見到黑豹,他也假裝不在意。他知道她很驚訝他是黑豹的主人,也知道她暗地裡找過他很多次,但他早她一步封鎖了所有來源,只怕她知道真相后再也不來,可是今天,還是被她撞見了。
她又開始急著逃離,不知著了什麼魔,他叫住了她。見她頗為緊張地坐下來,他只得找了個令她高興的理由,沒想到竟給了她發問的勇氣。他明白這個狡黠的小東西遲早會發現真相,可沒想到她竟會當面質問。她在責怪他,不讓她與白家斷得乾乾淨淨。苦澀的感覺蔓延至整個味蕾,他竟說不出話來。但她該死的卻不放過,用她那清透明亮的大眼看著他。
「要怪,就怪它吧。」是呀,若沒有黑豹,他也不會在庭院里遇到她,不至於將自己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聽梅麗夫人報告說她似乎不適應他的安排。還是他操之過急了么?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他狠不得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將她寵到沒有他就活不下去。若是她知道她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她會不會嚇得無影無蹤?
思及此,他的眼裡竟浮出淡淡的笑意,為以後能光明正大地寵她感到心滿意足。可她就在這個時候滿心不悅地走了進來,誰惹他的寶貝生氣了?
原來是被稱為他的未婚妻的四個女人。他讓她去招待他們,並不想試探她不可能有的醋意,而是想要試探那四人。身為族長,聯姻可說是義務之一,最近族人似乎越來越不滿他的一拖再拖,反正對於他來說,不是她娶誰都是一樣,但為了她的未來,他必須娶一個護著她的女人才行,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人以身份壓制她,讓她不開心。
聽她的話,四個人似乎都不將她放在眼裡,只有安琪拉會做做樣子。看來安琪拉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管她是誠心還是虛意,只要在面前不會為難她,管她在心裡怎麼想。一瞬間,他的妻子定了下來。妻子可笑的名詞。
不知她不忙什麼,宴會進行了一半,她才以頗為可愛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看著她一襲高雅的打扮,更襯出她由內而外的優雅。那一套「皇后之心」,竟是那麼適合她。皇后、皇后她將會是誰的后!一邊走向她,一邊全身發燙地自問。他向她伸出手,不意外她的驚愕,但他也只有這惟一的機會跟她這麼接近了不是嗎?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將
擁她在懷裡,感受著她真實的柔軟,凝視著她咫尺的嬌顏,竟恍惚如夢中一般。突然,身下的小人兒一頓,身子也變得僵硬。呵,終於回過神了嗎,他是否應該高興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默默地擁著她,甚至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但她似乎感到尷尬,她說祝他生日快樂,還說年年有今日年年有今日他真的可以每年都如此將她擁在懷中嗎?不,明年就不可能了他感到一陣空虛和痛楚,更加用力地將她擁緊,頭不自覺地低下,靠近她,趁著道謝,他終於可以親吻上她小巧的耳朵,雖然已在夢中親吻了無數遍,然而真實的溫軟觸感雖然只是一瞬,也讓他恍若千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親密
一支舞剛完,她便迫不及待地逃開了。多麼不想放開她!但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跟東方一群人聊得很高興,司憶其那該死的男人竟敢調戲她!怒火中燒的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殺氣,心裡甚至想著用什麼方法趁她不注意殺掉他!
直到司憶其發現殺氣左右環顧時他才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父親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有聽見。這不是個好現象,她在他心底的份量越來越重,總有一天他的獨佔欲不旦會不擇手段地禁錮她,也會毀了她的。為了斷絕自己的後路,他叫來了安琪拉,以未婚夫婦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好像很驚訝,帶著一些極欲隱藏的傷痛?他的心甚至漏跳了一拍,從未沒有這麼緊張過的他想要確認,但她又立刻嘻嘻哈哈地跟他們說了一兩句,離開了大廳。是了,她一向討厭這種虛偽的氣氛,可能那只是他的幻想吧。
為了做戲而容忍安琪拉挽著手臂,天知道他用了多麼大的忍耐力才沒將她立刻甩開。回想著那小東西無所謂離去的背影,他鬱郁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旁人竟還以為他是高興
她竟在他的房前等他,會是什麼事?握著酒杯的他手心竟有些汗濕。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說要和司憶其結婚!頓時大腦一片空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才沒使手中的酒杯滑下。他努力叫自己冷靜下來,告誡自己說這是她為了擺脫白姓的手段,不可否認地這是個好辦法但她竟敢說愛他!從未暴怒到如此大喝,哪個人不是他冷冷一瞪就膽顫心驚,而她,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說愛司憶其!他失去理智地用傷人的話,想制止她如利刃一般的言語,但那小傢伙卻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嫁給他!他的心在一剎那狂跳起來,快得幾近不能呼吸。從她嘴裡說出嫁給他的話,即使是嘲諷,他竟也當真了直到她驚叫出聲,他才發覺自己在想些什麼老天,她竟一語刺中了他心底里最齷齪卻也是最美好的奢望。他難道真的那樣想過嗎?他陷入濃濃的自我嫌惡之中。沒料到她竟以為是對她。罷了罷了,反正他就是個冷酷虛偽的人,就這樣逃得遠遠的吧
像是做了這輩子最綺麗的夢,清醒時卻發現她真的軟若無骨地躺在他的身下,嬌吟著承受他的慾望。思及此,白玦又不禁擁緊懷中赤裸的小人兒,呼吸變得急促,唇也不自覺地輕吻她的香肩。
「主人,您起床了嗎?」門外傳來他專屬女僕略為猶豫的聲音。
白玦置若罔聞,依舊享受著美妙的滋味。
「主人?」聽不到回答的女僕不禁敲了兩下門,主人今天是怎麼了,通常都是在她們準備服侍前他就應該起身了的呀?
聽到噪音的溫融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唇角也發出一絲不滿的呻吟。
怕吵醒她,白玦只得萬分不舍地輕輕從她身邊退開,驟然失去熱源的溫融嘟起了小嘴,閉著眼睛抓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白玦錯愕,隨即眼裡閃過一抹寵愛的柔光。
「主人?」外面的敲門聲更大了。
白玦拿過毯子幫她蓋好,又重新調過室溫之後,他才抽手下床,披了一件浴袍后,打開了門。
外面站著幾個服侍白玦起身的女僕,看到他一襲睡袍略為慵懶地出現在她們面前,竟不知為何臉紅起來。她們的主人今天怎麼比平常還要俊美魅惑?
「今天早上我不去公司,你去告訴休斯。還有,不準任何人打擾我。」沒有管女僕們的異常,交待完后白玦又關上了門。
轉身回到床上,白玦側身和衣躺下。他凝視著睡得正沉的溫融,眼睫毛上掛的不知是水珠還是淚水。把她累壞了。他憐惜地輕撫她嬌嫩柔美的小臉。
白玦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溫融似乎有了轉醒的跡象,為避免她尷尬,也害怕看到她憎恨的小臉,白玦輕輕起身離開。
到隔壁房間的更衣室換好衣服,白玦這才發現已是晌午時分。他默默地扣上袖口的鑽石鈕扣,走出門外。
下了樓,梅麗夫人迎面而來,帶著微微擔憂。「主人,您見到融小姐了嗎?她好像不在房裡,休斯說她今天凌晨想要出去,卻被他攔住了。她說要找您,可是後來就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她沒事。」白玦只簡單帶過。
「哦」梅麗夫人似乎放下心來,但她隨即又頗為猶豫地道,「那個,融小姐是否有些心事她昨晚好像有點奇怪的動作」
「怎麼了?」白玦有些古怪地看了梅麗夫人一眼。
「呃主人,請跟我來。」梅麗夫人思索了一會,決定還是讓白玦親自看一眼比較好。
來到保險室,梅麗夫人指著一個真人大小的盒子道:「這裡面原本存放的都是各界人士送您的生日禮物,而這盒指名給您卻沒有署名的東西這是今天凌晨時融小姐避開所有人耳目悄悄放進來的,走廊的攝像機卻顯出融小姐有些傷心的模樣」
給他的禮物?白玦眼裡閃過一絲異光,「打開它。」
「是。」梅麗夫人帶著幾名女僕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包裝盒拆開。
「哇」看到其中奧妙的女僕們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嘆。
梅麗夫人眼裡也掩不住詫異與讚歎的光彩。
白玦的冰眸第一次出現毫不遮掩的錯愕與不敢置信的狂喜。
盒內穩穩躺著一個布娃娃,但那個娃娃有真人大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白玦的Q版,一貫冷情的表情竟帶有些許可愛。娃娃全身做工細緻得連褶皺都一絲不苟,身上的西裝設計布料都足以媲美世界一流品牌,連鞋都是真皮。
但這些都沒有娃娃的雙眼來得讓人驚嘆不已。兩顆漆黑如夜的碩大寶石閃爍著耀眼流光,冰冷但絕美無比。在場的女僕們不禁讚歎地暗忖,主人那讓人不敢直視的魅惑雙瞳也只有眼前這黑得透亮的寶石能夠與其爭輝了吧?
白玦眼裡此刻是不敢置信的愕然,他不發一言地站在那裡,心底竟如翻江倒海般。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三個月後
溫融趴在冷靜的辦公桌上,下巴支在上好的檀木桌上,滿臉無聊地道:「靜,我們出去玩吧,你別工作了。」
「今天不行,我待會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冷靜習以為常地批著手中的文件,淡淡地道。
「這樣啊」溫融失望地將頭一偏,「好無聊哦。」她自言自語地抱怨。
冷靜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做你的娃娃啊。」
裝死的人頓了一下,「不暫時還不想做。」
「你這個暫時已暫時三個月了。」冷靜別有深意地道。自從三個月前,她臉上帶笑,眼中含傷地來到自己這裡,一直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為了陪她,冷落了親親愛人,導致晚上被莫陽纏得更緊,若不是他一個月前有事回了阿拉伯,她還真有些吃不消了。想起相隔兩地的情人,冷靜眼裡有了暖暖的溫度。
「呵呵,我懶嘛。」溫融乾笑兩聲。
什麼事能讓她打擊那麼大?冷靜雖然擔憂,但她不想說她也就不問。最後,她只得輕嘆一聲,「等我開完會陪你去找紫玩玩。」
溫融立刻活了過來,歡呼一聲,「靜最好了!」
「她再好也是我老婆。」門邊傳來懶懶一句,兩人詫異地看向發聲處,只見身著一襲傳統的阿拉伯服飾的莫陽勾著慵懶的笑,走了進來。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冷靜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再不回來就要因想你而死了。」莫陽凝視許久未見的嬌容,情不自禁地印上深深一吻。
「肉麻情侶又回來了。」溫融吐吐舌,對兩人的親熱習以為常。
兩人沒空理她,直到冷靜虛軟地倒在莫陽懷裡,莫陽才一邊撫著親親愛人的嬌顏一邊看向溫融,「小融,你怎麼還在靜這兒。」他略為不滿,因為有她在靜就會把注意力分散到他以外的地方。
溫融挑挑眉,「無家可歸了唄。」
「我送你一套房子。」趕緊滾吧,她都霸佔靜三個月了。
「不要,我喜歡跟靜住一起。」溫融故意道。
「防礙人談情說愛是會被馬踢死的。」莫陽眯了眯眼。
溫融也不甘勢弱,「咦,我沒有到阿拉伯打擾你跟你的姬妾親熱啊。」
懷中的人兒一僵,莫陽更加緊抱住她,咬牙切齒地道:「八百年前的事你能不能忘了。」在認識靜之前,他身為一國王子,是有幾個姬妾,還因那幾個人差點失去靜,之後他就已將那幾個女人送給別人了,但那卻一直是靜心裡的一個疙瘩,他害怕得連一絲關聯的東西都不敢提,這位竟然
「好了,不要吵了。」冷靜無奈地探出頭道。
「哼。」兩人如兩個小孩一般頭同時歪向一邊。
冷靜眼裡浮出一絲笑意,她扯扯莫陽,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莫陽漂亮的褐色眼瞳立刻閃出驚喜的光芒,「真的?」
「嗯。」冷靜帶著一抹羞澀的笑,點了點頭。
「太好了!」莫陽興奮地抱起冷靜轉了幾圈。
呿,不就是冷靜懷了小寶寶的消息嗎?她這個小姨比他知道的還早呢。溫融不屑地看了快要樂瘋的准爸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