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命懸一線
楚言也跟著點點頭嘆道,「倒也算是個可憐人」隨即便與這灰袍道士天南海北的說了起來,在閑聊中楚言得知,這位灰袍道士姓文,已在這南山之中不知修行的多少年,話語之間,楚言判斷出這是個有力的人,而這灰袍道人也在閑聊之中探了探楚言的底兒,當得知楚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靠山時,明顯的態度就有些輕慢了,對此楚言心中十二分的不樂意,但已經答應了這道人用些酒水,也不能抬起屁股就走人啊,只得坐在那兒挺著。
還好不一會的功夫,那喚作奴兒的僕人就已經端著水果抱著一攤子酒,回來了,他小心翼翼的將果子和酒水放在了那破舊的小矮桌上,恍惚之間,楚言從他那包的不甚緊的袖口處看到了這奴兒的手,說是手倒也沒看清楚,只是一晃而過的見到那滿是密密麻麻的黑點兒,楚言這些年來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就那剛剛的一眼,就令楚言對著滿桌子的果子和酒水沒了興緻,不過見到那老道略有些蔑視的樣子,自己還是壓著氣喝了一點。喝過了酒,又和老道閑談了一會,楚言就發現這灰袍道士的眼神越發的不對勁兒,眼中顯出一種貪慾,楚言這時的心咯噔一下,心裡悔之不迭,這灰袍道士該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吧!那眼神和楚言在動物世界中看到的動物捕食獵物時的眼神幾乎是一摸一樣,楚言此時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安逸了這麼多年,怎麼就忘了天下沒有那白吃的午餐,怎麼就被這灰袍道士忽悠了進來呢!楚言這時急忙向那灰袍道士道了一聲告辭,心裡祈禱著他會讓自己毫髮無傷的出去,可惜,天不從人願。
楚言只聽那道士嘿嘿笑了兩聲,眼中冷光一閃道「小友,好法力啊,不過這麼著急出去幹什麼,還不如就留在我這洞府吧。」
楚言一聽這話,心裡知道完了,便也不廢話,一個縱跳就往外竄去。可之間那道人手一揮,一堵無形的牆邊欄在了自己面前,任自己銅皮鐵骨便也是出不去。
楚言見出不去,便一轉身,面露猙獰道「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卻卻見那道人哈哈直笑,捧著那酒罈子喝了一大口,道「小子,我不是找就告訴你了嗎?我姓文,別人都叫我文道人。」
文道人?楚言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這西遊中曾有個這麼知名的人物。
那道士見著楚言懵懂的樣子,哼了一聲。「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你們這些小妖怪都忘了我是誰了?」說到這似又想到了什麼,道了聲「也好,也好,最好都忘了我才好,哈哈。」
楚言見這道人似瘋似顛的,皺著眉頭沒吱聲。
那道士笑了一會,一甩袖口道「奴兒過來,今天咱們進進補,這麼多年光吃那些飛禽走獸,嘴裡都淡出鳥來著。」
楚言聽到這話,心裡直翻哆嗦,心道,這回是真栽了,此時,只見剛剛送酒水和水果的中國式木乃伊輕易地穿過了那楚言沖不出去的無色透明的無形牆面,站到了那灰袍道人面前,在楚言驚悚的目光中,他身上那包的嚴嚴實實的灰布一層層落下,當楚言看到那內里之色時,頓時一拍腦門子,自己知道那灰袍道人是誰了!
那奴兒的一席灰衣褪盡之後,楚言差點沒哭出來,這哪裡還是什麼被燒傷的人啊!那灰袍老道撒謊眼睛都不眨,那灰衣子下面是無數的蚊子組成的人形罷了,怪不得自己覺得那灰衣有些空空蕩蕩的,楚言一看眼前這架勢,再不知那灰袍道人是誰,那腦袋真是讓驢踢了,這灰袍道人在那中倒是沒出現過,可是人家在封神之戰中可是赫赫有名的,各位看官您說是誰?那正是當年硬生生吸幹了龜靈聖母的蚊道人啊!
楚言恨不得使勁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豬腦袋啊!人家都說了自己是文道人,可不就是那蚊道人嗎,自己怎麼就沒反應過來,這西遊可不就是那封神之後才有的西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今兒才碰到了這麼個玩應兒。
說到這蚊道人,那可真是了不得,這蚊道人孕育於幽冥血海,本體是一隻六翅黑蚊得道,要說到這幽冥血海,那可真不是個好地兒,盤古開天後肚濟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海方圓幾萬里,裡面血浪滾滾,魚蝦不興、鳥蟲不至,天地戾氣全都聚在了此處,洪荒眾人將此處喚做幽冥血海,是世間最污穢之地,雖說不能一棍子全部敲死,但那地方真沒出來幾個好人,這麼說還算是抬舉了那幽冥血海,應該說那地兒就沒出過正常的玩應兒,能從那地兒得道跑出來的,那可都是個頂個的血腥毀滅者,殺戮大魔頭。別的小角色不說,就那冥河老祖和他在幽冥血海中弄出的阿修羅,誰碰上都夠吃一壺的,而這蚊道人更是後起之秀,臭名昭著,出道后便一舉成名,先弄死了截教的紅人龜靈聖母,然後又把西方教的十二品蓮台硬生生的吸成了九品,據有關人士爆料,心疼的西方二教主臉都綠了,封神大戰結束后,這廝更是位居東西方通緝榜榜首,號稱第一通緝犯,那可是多年未變啊!誰要是知道了他的行蹤,不管是告到通天那兒,還是接引准提那兒,那可都是有大大的獎賞的,然而,據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廝不見了蹤影,從沒有失風被找到過,原來是在這南山裡憋著啊,這麼多年,也虧得他呆得住。
楚言現在內心無比的沮喪,論法力,自己絕對是磕不過這位封神之中便成名的絕代凶人,而論智謀,人家根本就不想和你談什麼,看樣子,這位蚊道人也就是想開開葷,自己是絕對跑不了的,不過楚言還是決定試試,怎麼也得為自己的小命努力努力。
楚言強拉起一抹笑,道「蚊道長,小的還有一番話,希望您聽聽。」
那蚊道人,眼睛眯眯著,此時心情極好。說道「有什麼遺言你就說吧,反正說出來我也不會幫你辦。」
楚言一聽這話好懸沒上來氣兒,這蚊道人也太無恥了,不過楚言接著說道「道長無非就是想拿小的開開葷罷了,可是道長,這次吃了小的,您下次可就未必能碰到別的妖怪了。好東西也就只能吃一次罷了。」
蚊道人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上次碰到一個跑到我這南山來的愣頭青妖怪,還是在七十年前,所以你來了,也是挺有緣的。」
楚言聞言一呲牙,這蚊道人怎麼竟撿那風涼話說,真是氣煞個人,可是人家實力強,楚言也只能忍著。楚言頓了頓,善意的笑了笑,沖那蚊道人說道「蚊道長,不如這樣,你把小的我放了,我給您做個小廝,隔三差五的給您拐幾隻妖怪來,改善改善伙食怎麼樣。」
蚊道人看著楚言也嘿嘿一笑「小子,主意倒是不錯啊!」
楚言急跟著點頭「那是,那是,能為蚊道長服務,那是小的我的榮幸。」
可是那蚊道人打量著楚言卻搖了搖頭「呵呵小子,別跟我玩這套,這麼多年,這麼多人捉我,而我一直活得好好的,靠的是什麼?」
「靠的當然是您老的實力啊!」楚言立時就把把馬屁拍了上去,本以為會拍的那蚊道人身心舒爽,沒想到那蚊道人大笑了一陣道
「實力?呵呵,我的活下來,靠的就是謹慎二字而已,小子,看你剛剛的樣子恐怕也想到我是誰了吧!沒錯,我就是東西方都在找的蚊道人,呵呵,我就是多年來沒人說話了,才和你聊一聊,其實你也不用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反正吃了你進補也就是你唯一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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