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追查
三二、追查
這一夜,楊麗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好,這兩天來發生的事,就像一塊堵在她的內心之中,讓她難以呼吸,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害怕過,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所以很多東西她從不覺得可貴,也從不覺得的惋惜,更不的會覺得害怕失去。
但是,與羅勇的相處漸漸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渴望,她知道羅勇不是那一種很會體貼的男人,但是卻少會讓她很有安全感,讓她產生讓他擁抱的渴望。
她此時的她已有一種難以言明的不好預感,這與羅勇看著她時逐漸冷淡的眼光讓她一樣的害怕。
楊麗好不容易終於才看到天色開始朦朦地亮,平時喜歡總喜歡懶床的她,在床上再也躺不住,她渴望聽到羅勇那個沉厚的聲音。
她坐在床頭上,打開了手機。絡信號,楊麗心中也不由得和忐忑不安成來:「會吵著他睡覺的嗎?同他說一些什麼的呢?」在她心亂如麻之中,手機一聲接到收簡訊的提示聲打斷了她的思索。
她看了看那一個熟悉的號碼,心中一陣狂喜,然而當她看到簡訊的內容之時,一句短短的「你太讓我失望了!」卻讓她的心情跌落到了的冰谷。
過了良久楊麗才慢慢地清醒過來,在她傷心之餘,她好像才突然地明白過來:自己再也不到錯過。
她已管不了這麼多的了,緊緊地握著手機,接下了拔號鍵。等待電話接通的慢慢幾秒,卻讓楊麗感覺到是那麼的漫長。
「喂你好!」手機那邊卻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楊麗以為自己打錯了,她驚詫地看了看手機,沒錯,是羅勇的號碼,她於是對手機問道:「你好!請問您是那位,羅勇在嗎?」
那個陌生的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又問:「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朋友!你是那位的啊?」楊麗心中對這個接電話男人已經有點不滿。
「我是公安局的西城派出所的,你朋友出事了!如果你方便的話請你馬上來到的我們這裡。」
楊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追問著說:「羅勇他出了什麼事?」
對方還是沒有回答她:「你直接到我們這裡吧,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記一下我們的地址,和聯繫電話……」
楊麗已聽不清對方後面在說什麼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馬上去到羅勇的身邊。她草皮草地換上一身服裝,也顧不得化妝,一路小跑著向停車場跑去……
這一夜與楊麗一樣沒睡好的還有一個人,這就是的張力。儘管「拳王酒巴涉嫌賭拳」的事件傳出來之後,讓他有一點擔心,但是近來一個月與各個合作方的談判卻比自己意想之中的順利得多。
然而,這一晚,很久已沒有做過夢的張力卻反覆夢著過去的事情。東叔以前的那個小小的小丹、蘇傑、羅勇,還有武館斑駁的牆、搖晃的沙包、拚命搏擊的比賽……都一幕幕地從腦海中浮現,當夢到羅勇慢慢地向自己走近,想向自己說著一些什麼,可自己可怎麼努力也聽不到他的說話時,張力才猛然地醒了起來,莫名奇妙地感到心神不安的,再也無法在床上躺住,看著時間還是很早,他只好草草地洗了個臉,在酒店的客房中的練習一下基本功。
張力正在房間里做著俯卧撐,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面閃爍著的熟悉的號碼,,他笑了笑,接通了電話說:「雯雯,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
「力,你馬上回來,家裡出事了。」電話里卻傳來了蔣雯雯從來沒有過的聲音。
張力心裡一覺,連忙問:「怎麼了?」
「你先回來再說的吧。電話里不方便。」蔣雯雯強裝著冷靜地說。
「那好吧。」張力掉了電話,心裡不禁沉重起來。他知道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情,蔣雯雯是不會中斷自己考察行程,要自己回去的。
張力想了想,立即打退掉了客房,趕向了機場。
當張力返回到濱海,蔣雯雯早已經等在機場。她沒有回應張力一直的追問,把張力的行李向自己的車上一扔,拉著張力坐進車裡,開車向市郊急急駛去。直到一個門口掛著「濱海市殯儀館」的牌子大院里才突然把車剎住。
蔣雯雯停下車,把頭轉向張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說:「力,羅勇哥出事了。」然後一下子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聽到蔣雯雯的話,張力只覺得身上的血一起向頭上涌了上去,只見眼前一片發黑,嘴裡生生流出一絲鮮紅的血。他的獃獃地看著雯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良久,張力才清醒了一點,他一打開車門,不顧一切地向殯儀館衝去。
張力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殯儀館裡面轉著,很久,他終於看見拔著一頭亂髮的楊麗正蹲在一個房間的門口發著呆。張力立即向她走了過去。
當張力正要走近楊麗的時間,一個穿著警服的人正要攔住張力,卻讓張力一個無比迅速的摔法,幾乎把他摔到了一邊。
幾個在一邊警戒的警察剛要去阻止張力,卻聽到一直蹲在地上的楊麗的嘶啞地說了一句:「不要攔著他,他是羅勇在濱海唯一的親人。」
幾個警察一遲疑,張力已經「轟」的一聲推開了停屍房的門楊麗坐在車上緊緊的咬著乾裂的嘴唇,這一天她幾乎滴水不進。
聽了張力的推斷,任著直覺,她感覺到蘇傑一定與羅勇的死有著關聯,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也就是間接害死了羅勇的兇手了,也毀了自己所有的希望。現在她只一心要為羅勇的討一個明白。
楊麗一邊想,淚卻有她的臉頰中不停地滑落,這一天,她幾乎已將自己所有的淚都流完。她狠狠地踩著油門,開著車飛速地從效區向市區里的「拳王酒吧」駕去。
楊麗回到「拳王酒吧」拳王酒吧,卻沒有找到蘇傑。打了他幾次電話也沒有接。又怒又急的楊麗恨不得立即找到他與他拚命。她想了想,立即將車向蘇傑的住處開去。
穿過幾條大街后,楊麗突然發覺蘇傑的跑車正停在對面的路口路邊上,心如火燒的她現在幾乎恨死了前面的紅燈和擋在自己前面的幾輛車。
終於等綠燈,楊麗急忙車開向蘇傑停車的地方時,蘇傑的車卻已經啟動駛開。楊麗只能開著車向前面急追去。在經過那個路口的時間,楊麗突然發覺正站著路旁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王子風。楊麗看了看王子風,來不及想什麼,她現在只想追上去,當面問清楚蘇傑到底與羅勇的死都沒的關係。
看著楊麗的車一剎而過,王子風心裡苦笑不已,他感覺到,蘇傑與楊麗一早就給自己設下了這一個陷阱。蘇傑剛才就是專門來告訴自己:「絆腳石已經給踢開,好好乾。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王子風現在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之路。
陳玲看到王子風去樓下這麼久還沒有上來,不由走了下來查看,卻正看見王子風正在發獃。她走到王子風身邊,輕輕地搖著他的手問:「怎麼啦?在想什麼事。」
王子風回過神來,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陳玲說:「沒什麼,公司里的事,我們回去的吧。」
蘇傑開著車,想著又辦完一件事,正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時,就發覺了後面跟著自己車的楊麗。楊麗正在車上不顧一切地向自己猛按喇叭的打燈,想讓自己停下來。
蘇傑輕蔑地笑了笑,他知道楊麗一定是要糾纏自己查問羅勇的事是不是與自己有關的,他知道楊麗現在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不想現在就與這麼她正面接觸和衝突。他任由楊麗在後面瘋狂地按著喇叭,給車子狠踩一腳油繼續向前駛去。
看著蘇傑要擺脫自己,楊麗心急得一發狠,不由也加大了油門,蘇傑的跑車性能再好,卻也無法在市區擁擠的道路中開得再快。只聽到「砰」的一聲,楊麗的車頭一下子撞在了蘇傑的車后,把蘇傑嚇了一跳。
「我靠。」蘇傑被撞擊嚇了一跳,回頭向後面看了一下,狠狠地罵道,「真的瘋了。你不要逼我!反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遲早是個麻煩。」
蘇傑沒有停車,一邊拿出電話拔通了楊麗的電話,一邊將車繼續向前開去。
楊麗正緊緊地跟著蘇傑的車,手機卻響了起來。楊麗拿起電話,就聽到蘇傑那急躁的聲音。
「你瘋了嗎?到底要幹什麼?」
「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停車?」
「我給你錢,你給我辦事,我T媽的怎麼要聽你的了?」
「姓蘇的,你少來了。我問你羅勇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羅勇什麼事啊?我不知道。」
「你少給我裝,如果讓我查出點什麼來,你別想過一天好日子,我和你拼了!」
「好!你想知道嗎?有本事跟上我再說吧。」蘇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性,狠狠地關了手機,打起十二分精神開起了車來,憑著多年玩車的經驗,他將車七拐八拐地駛向了通向海邊的道路上。
這一條依山傍海而建的道路原來通向濱海一個偏遠的半島的,自從修好了高速,這一條道路就成為了一條觀光的路線,一邊是山,一邊是海,可以盡覽濱海這一片原始的海山景色。而由於道路彎多路險,晚上也成為一些賭車的人飈車的場所。
車子開進山道,蘇傑看著在後面仍對自己緊追不捨的楊麗,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在這裡賭過多汪次車他自己都忘記了,這裡的每一個彎道他都了如指掌。他沒有減速反而加快了車的速度,帶著緊追著他楊麗在山道上繞著圈子。楊麗只一心想追上蘇傑,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蘇傑帶進了一條通向死亡的路。
前面是一條幾百米的直路,而直路的盡頭就是一個幾乎90度角的急轉彎。蘇傑冷笑著,再次提高了車速。一天滴水不進的楊麗的體力幾乎已經透支,她機械式地盯著蘇傑的車,也不斷地在給自己的車提速。路旁紅的急轉彎提醒牌在她身邊一閃而過,她卻沒有看到。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蘇傑默數著,在直路的盡頭狠狠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猛地一擺在彎道上轉了個彎。等到楊麗發現時,已經遲了。
看著自己的車衝出路面上短短的圍欄,向下面海灘的亂石直飛而下,楊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裡卻默念著:「勇哥,我來找你了。」然後感到自己身體隨著車子猛然的一震,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看著楊麗的車從山道墜下,蘇傑沒有停車,他減慢了車速,點燃一支煙,打開音樂繼續向前駛去。
從殯儀館回來的張力,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他情同手足的兄弟,羅勇真的沒了。他回到的自己和羅勇一手經營起來的「拳迷酒吧」。
平時無盡熱鬧酒吧今天已經冷冷清清。由於羅勇出事,酒吧不得不暫停營業。
張力呆坐在拳台的一角,回憶著自己與羅勇以前在這裡看著拳台上的比賽談笑風聲,悲從心來。想哭卻哭不出聲來。
蔣雯雯遠遠地看著張力,心痛卻無能為力,她知道此時張力的需要的只是安靜。幾個住在酒吧宿舍的拳手戴著拳套,一直在拳台周圍站著。他們以這樣一個特別的方法,給他們的大哥羅勇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