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情難自禁5
第四十五章情難自禁5
沒錯,現在衝出去,對他非常不利。
雖然是坐回去了,但泛濫的妒意瞬間漲滿維爾的胸腔,這十九年來,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性子粗暴一點,只是有點不解風情,但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他的心。
「思柔小公主,你最好立場堅定一些,要不然,你的姦夫會死得很慘。」
越想越氣,二十三年來他是第一次品嘗嫉恨的滋味,而且是那樣兇猛,那樣的心痛,那樣的讓他不喜歡。
忍不住了,他猛的喝下一大口酒,偷偷起身瞧了瞧郎才女貌的一對男女,維爾俊美的臉上神色更加陰鬱,一雙銀眸更是幽冷如冰,嘴邊凝結著一抹寒冷的笑意。
「文國忠,只要你敢勾引我老婆,你就死定了。」
許是心情太激動了,維爾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泛白,修長的手更是幾乎抑制不住地輕顫著,腦子裡想了不下數百種讓極品帥哥生不如死的殘忍法子。
「國忠學長……剛才……你想說什麼……」
這牛排已經吃光了,歐思柔看看手錶,已經快十點,家裡的那隻銀毛禽獸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等她的門。
「沒事……只是覺得小柔越來越漂亮,覺得自己真是老了……」
「學長才不老,還是跟以前一樣帥。」
這句話一說出口,後面桌的維爾少爺越發的不平?了。
很好,那男人帥是吧,他先用刀子毀了他的臉。
「我說的都是真的,就不知道學妹有男朋友了沒有?」
「我,算是有,也算是沒有。」
模稜兩可的答案,極品學長的心情吊到了半空中,維爾少爺氣得想吐血。
他是她老公,為什麼她不說!
「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對嗎?」
腦子轉不過來,歐思柔愣愣的盯著極品學長看,那獃獃的可愛模樣讓極品學長一陣心神蕩漾,輕輕地喝一口酒,射向她的清潤眸子中有著淡淡的溫柔與笑意,明亮而又深邃,彷彿如深海的波光那樣清澈溫柔。
「我喜歡你,喜歡你好久了。」
「學長你,喜歡我?」
如玉的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極品學長指尖輕輕地撫過酒杯的邊沿,輕柔的淺笑道。
「如果我說喜歡你三年了,想做你的男朋友,你,願意嗎?」
優美如天籟的聲音,卻又充斥著一絲暗啞的魅惑,聽著便令人沉醉,只是歐思柔平時就一條筋,極品學長的話,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學長,你說什麼?」
「我說,我,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神情里透著認真,修長的手輕輕執起歐思柔放在台上的手,力道溫和卻不容對方拒絕,平靜而慵懶地問。
「怎樣?雖然是突然了些,但我是認真的!
「對不起……太突然……我,我不能……」
顫抖著手拿起酒杯想掩飾心中的慌亂,但手卻是不爭氣地猛地一抖,暗紅的酒馬上灑在胸前淡白的裙子上。
「沒事吧?」
極品學長連忙站起來,拿起紙巾溫柔地擦拭著她胸口處的衣服,話中有著幾不可覺的淡淡寵溺。
「小柔,怎麼還是那樣冒冒失失的呢?看看,這裡都濕透了!」
感受著手下那片柔軟滑膩的美好觸感,清逸俊雅的臉龐此時在燈火的暗影中顯得愈加朦朧,透出如玉般溫潤的色澤。
「可惜了,擦不掉呢!」
看似平常的動作,但在擦拭過程中,那修長指尖卻有意無意地撩撥著粉色的尖端。燭光中那深刻俊削的五官是那樣清晰地展現在我眼前,每一個稜角和弧度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這是怎樣一個俊美到毫無瑕疵的男人!歐思柔的心狂猛地跳著,覺得這情況真的有點不對勁,她用力地拉開他的手。
「學長,還是我自己來吧!」
「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這一幕,完全落入維爾少爺的眼裡。
他的眉頭是越蹙越緊,黑眸里閃著危險的火苗,胸間滋長著嫉妒的火苗,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老婆被人性騷擾了,他哪還有心思以靜制動。
誘拐良家少婦,這男人白長了一張俊臉,原來是個衣冠禽獸。
「小柔,你也別急著回答我,說真的,其實我喜歡你已經好久了。去美國的時候,我給你寄了一封信,你還記得嗎?」
「信?我沒有收到。」
看著老婆有點幾分小嬌羞的樣子,維爾少爺幾乎捏碎了杯子。
那些信早被他毀屍滅跡了,他的老婆當然一封也看不到。
「國忠學長,那些信,很重要嗎?」
「嗯,我想對你說的話,都寫那信上了。」
極品學長的欲言又止,歐思柔笑得有點夢幻,維爾少爺那個氣啊,這小女人平時對著他的時候就只知道罵只知道打只知道嫌他說他粘身,什麼時候對他笑得這樣風情萬種了。
「少爺,您冷靜一點。」
「我老婆快被人搶走了,你說我能冷靜嗎?」
看著眼前的一對痴男怨女,他真是來對了,原來同學聚會是假,果然有姦情。
「歐思柔,如果你敢點頭,我絕對饒不了你。」
「少爺,你要不要上去說句話?」
「當然要!」
如果不當著那個男人的面宣誓自己的主權,這守了十九年的媳婦可就要弄丟了。
什麼哈佛大學的博士后,什麼華爾街新秀,什麼初戀情人,思柔公主是他的,想跟他搶,他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強!
「老婆,不介紹一下嗎?」
陰側側的冷音,這站在旁邊的妖孽男美得驚人、也冷得嚇人,原本還打算對心中女神吐露愛慕心聲的極品學長表情愣了愣,怎麼他覺得,這情況有點不對勁。
「先生,你是誰?」
「我是她男人,是她老公,是他枕邊人。」
被妖孽男的好幾個身份砸下來,極品學長頭有點昏,胸口有點痛,他看著歐思柔,一臉的幽怨。
「小柔,這是怎麼回事?你,真結婚了?」
「我沒有。」
「老婆,你別不承認,我是你指腹為婚的丈夫。」
這下子,極品學長更昏了。
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約會自己的女神,怎麼就成這樣子了。
看一眼僵化成冰條的極品學長,維爾少爺自動自覺的坐到歐思柔旁邊,手臂佔有性的摟著她的纖腰,這力道,竟然讓從小習武的歐思柔掙脫不開。
「國忠學長,你聽我解釋。」
「老婆,如果你敢爬牆,少心這男人明早就沒命。」
知道這妖孽素來說到做到,歐思柔恨恨的歇了聲,慘被打擊的極品學長表情很受傷,可是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積極爭取的,他守了二十八年的處男之身,就是為了等待他的命中女神。
冷睨著面前打不死的蟑螂,維爾少爺的銀瞳邪邪的閃了閃。
既然姦夫不識時務,看來這一次,他該下狠手了。
「老婆,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走,我回義大利,再也不會來煩你。放心,岳父岳母那裡我會跟他們說,就說是我不好,沒能讓你愛上我。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守了你十九年,我也滿足了。」
說這一段話的時候,維爾少爺眼眶泛紅,滿臉幽怨,薄唇微抖。似是上天也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妖孽男悵然欲泣的樣子,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實是被他這洋洋洒洒的感性表白給怔住了,歐思柔張了張嘴就是說不出話,極品學長急了,他馬上站了起來,無限虔誠的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小柔,我下星期就回美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六卡拉的鑽戒,怎麼說也值好幾百萬,看著姦夫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引自己的老婆出牆,維爾冷艷的臉龐更加陰森,怕她會搖擺不定,極品學長還試圖握住她的小嫩手來個愛的表白,真是遇到強勁對手了,維爾染淚的銀瞳冷幽幽的向歐思柔飄去一記決別的哀芒,然後一個華麗轉身,跑入了狂風驟雨之中。
劇情急劇驟轉,幾個保鏢一時之間真反應不過來。
他們的少爺,怎麼不先跟他們進行劇透。
怕主子出事,忠心保鏢速速跟了上去,餐廳里的情侶們白看了一場男女三角戀的好戲,眾人除了唏噓還是唏噓。
「真是好羨慕啊,兩個都是帥哥,如果換作是我,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那鑽戒是真的還是假的?好晃眼。」
「老公,你說那男人不會真去自殺了吧,看他那樣子似乎受了很大打擊。」
「守了她十九年還玩外遇,這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哼,痴情男不要,她遲早會後悔。」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餐廳里已經炸成了油窩,直到那人影消失下見,歐思柔才知道回神。
捂住胸口,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怎麼刺刺的有點痛。
「臭維爾,你回來!」
「小柔,你別追,下著大雨呢。」
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極品學長深知道愛情是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的,女神一日還是單身,他就有追求她的權利。
「國忠學長,咱們下次再約好嗎。」
那隻銀毛禽獸似乎很脆弱的,她真怕他會尋短見。
論身手,沒幾個男人能打得過歐思柔,極品學長被孤零零的扔在原地,等到反應過來要追出去時,才發覺已經沒有了女神的芳影。
心亂如麻,歐思柔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這是什麼感覺,油門踩到底,她一路飆車,闖了無數的紅燈,還跟幾個交警玩起了極速賽車。
回到家,她跑入房中,看著空無一人的卧室,心中的慌亂是不斷地蔓延,那個男人到底去哪裡了。雖然她和國忠學長根本沒有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腦海中卻不斷閃現著那雙深情中帶著哀怨的銀眸,一個一個房間地去找,嘴裡不停地大叫著維爾的名字,把整屋子的人都吵醒了,就是見不到那妖孽的身影。
「歐思柔,你發什麼神經?大半夜吼什麼?」
「姐,姐夫不見了是吧?我就知道,就你那母老虎性子,姐夫遲早有一天會離家出走。」
「柔柔,甩了就甩了,爸給你再找一個。」
「歐先生,麻煩你嘴巴給閉好了!小孩子耍花槍,你搗什麼亂子。」
「爸,媽,那男人呢?他不見了。」
那種難以描繪的感覺,歐思柔目光有點獃滯,一手扯住落湯雞似的幾個保鏢,她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說,你們少爺去哪兒了?他回家了沒有?他有沒有去尋短見?」
「少爺他……少爺他……少爺他好象……」
甩了結巴保鏢一掌,歐思柔目露凶光。
「那妖孽到底怎麼了?」
被歐思柔惡狠狠的瞪著,忠頭保鏢被嚇得是血壓飆升,眼角有點抽。
「少爺他,他好象拿了護照和行李走了。」
「哼,他還真的敢走!」
歐思柔早把那妖男看成是自己的東西,他走了,以後還有誰給她做飯洗衣做她的morningcall.
「臭維爾,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一陣狂風拂過,眾人看到歐思柔的白色法拉利已經飛速開出了別墅,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路邊的狀況,她的心裡狠狠咒罵了那小氣男人幾千幾萬遍。
遠遠似乎有一個小孤點,某個可憐男人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提著行車,落寞的背影,很有幾分被人狠狠拋棄的味道。
這時候雨下得更大了,歐思柔摁了摁喇叭示意前面的怨男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維爾少爺走得更快了,明顯就是不想見到她。
又氣又怒又急,歐思柔現在很想殺人,不對,她要先把這隻妖孽用熱水洗乾淨了,再狠狠的用皮鞭抽遍他全身,看他還敢不敢離家出走。
「臭維爾,我叫你停下來,你沒聽到嗎?」
搖下車窗,歐思柔對著他就是一頓怒吼,雖然逆來順受慣了,維爾少爺也是有脾氣的,他說不回頭就是不回頭。
看著非常有骨氣的男人,很好,歐思柔算是徹底被刺激到了,不回來是吧,她就抓他回來。
砰的一下甩上車門,歐思柔擋在了維爾面前,大雨順著她的頭髮與臉額緩緩地往下滑落,她很快就淋濕了全身。
她本來穿了條白裙,這下子該看的不該看到的美景全部落入了那雙幽魅的銀瞳之中。
「下雨了,快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
「你找打是嗎?」
「是你說的,你煩我麻,你不喜歡跟我睡一起,你不喜歡我去接你下班。這些都不重要,你明明就是有夫之婦,為什麼還要去跟別的男人約會。」
哭訴著,維爾少爺一古腦的把自己心底的委屈說出來,一邊聽,歐思柔一邊捏緊拳頭,想著是不是該一拳頭揍上去,乾脆把這妖孽打昏瞭然后拖回去。
「一句話,你跟不跟我走?」
「除非你跟那姦夫和其他男人斷絕一切曖昧關係。」
「誰說他是姦夫了?」
「我親眼看到的,他都向你求婚了。」
「那你看到我答應了嗎?」
歐思柔陰側側的寒音,維爾打了個寒顫,但他知道現在不能心軟,立場一定要堅定。
「最後一次機會,你,給我過來。」
「你先保證不打我。」
「好,我不打。」
氣得有點想吐血,歐思柔話說出了口才有點後悔,但維爾哪裡肯給她機會後悔,大掌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強勢的把她擁入懷裡。
「記好了,是你求我回去的,我可沒有強迫你。」
「別湊我這麼近,我透不過氣。」
避開他的臉,臭男人,現在這樣子真像只小狗,全身都是騷味。
「你又嫌棄我了嗎?」
慘淡的笑容,有著悲哀與攝人心魂的魔力,神情裡帶著些許慵懶、高貴、與孤獨,幽不見底的眸色是略帶憂鬱,眼中的怒意漸漸轉深。
「如果你真不願意要我,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去陪你的國忠學長好了!」
「他只不過是約我吃飯而已,我和他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快給我去洗個熱水澡,真是臟死了。」
「老婆,你別忽悠我,什麼只是吃飯,那男人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幽暗的眸子緊緊鎖住歐思柔,維爾很有男子氣概的摟著她的腰,一想起剛才那男人深情無比的愛的表白,心中的嫉妒與怒意便如火般熊熊升起。
「那個男人就那麼好嗎?你竟然讓他抓你的手,碰你的胸,哼,他還差點要吻你了。難不成你還真喜歡這種小白臉?那我呢?你又把我放在什麼位置?跟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那麼難以忍受嗎?」
「維爾,你給我冷靜點!」
聽著維爾一聲聲的指責,歐思柔心中隱隱有著罪惡感與心疼。
她承認,剛才她的確對學長的求婚有點小心動,可她不是已經追上來了嗎!
「國忠學長,我只把他把普通朋友罷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話可說。」
「你沒騙我?」
晶亮亮的銀瞳,歐思柔心一悸。
不對勁啊,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就是看這男人不順眼的。
心情很矛盾,歐思柔的語氣也粗魯起來。
「放開我,不相信我就不要碰我。」
臭男人,扮成這個可憐樣,不就是想讓她心疼嗎?
「不,我不放!」
突的一個轉身把歐思柔壓在樹榦上,維爾用手定住她的後腦,頭一低,然後深深地吻住她粉嫩的唇瓣。
「你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我相信你對我一定有感覺,我肯定你的心裡是最愛我的。」
一聲接一聲的喃喃,歐思柔怒了,她又不是骨頭,這男人幹嘛老是在她的身上啃。
一記狠抽之後,終於,世界安靜了,歐思柔把昏死過去的妖孽扔進車裡,然後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思柔公主,我頭痛,我頭昏,渾身都在發顫,胸口好悶,來嘛,幫我揉揉。」
「聽著,手,給我收回去。你,趴在水裡別亂動,我去叫思默幫你洗澡。」
「你是我老婆,我不要別人幫我洗。」
「皮癢了想找打是嗎?」
「你不喜歡我,那我馬上走好了。」
「該死,發燒四十度,你還想去哪裡!」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死了不是更好嗎!」
「臭維爾,你能不能不要對我撒嬌,我會想吐。」
「那你幫我脫。」
象個小孩子般,維爾也不管歐思柔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就往他的皮帶上扯,一邊說頭痛一邊說她沒良心,那半勾起的濕潤銀眸滴溜溜的好不可憐。
「我就知道,其實你就是不喜歡我,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那你還管我做什麼,乾脆讓我病死了算了。」
「不想死,馬上給我閉嘴!」
實是被這隻妖孽給吵得頭昏,歐思柔一咬牙,三下五除二,馬上把他剝了個精光,浴室里水氣朦朦朧朧,胸是胸臀是臀,直把維爾少爺一身白花花的身子襯托得越加的性感撩人。
「坐好,別亂動。」
「老婆,沐浴露進眼了,幫我吹吹。」
「笨蛋,洗個頭也這麼麻煩。來,臉抬起來,讓我瞅瞅。」
美男出浴,水霧之中,媚眸半眯,薄唇微張,池水之中,兩抹小粉點惹隱若現,結實的胸肌和腹肌,歐思柔承認,這妖男的真材是挺不錯。
「思柔公主,這裡不是也該洗洗嗎?」
優美的線條,妖男纖腰若蛇。
見到歐思柔被霧氣熏得發紅的小臉,維爾眼中的火團越見旺盛。
「老婆是不是不敢碰?」
那挑釁的旖旎語氣,歐思柔眉心一擰。
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東西是她不敢做的。
「那就來吧?」
引誘著,妖男嘴角處的笑意變得邪惡而誘惑,夾雜著愛意的吻緩緩落在歐思柔微微開啟的唇瓣上。
「你是我老婆,我里裡外外,全部都只屬於你。」
心跳加速的地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比牛郎還牛郎的嬌艷男人,胸口那種熟悉的顫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散發著濃濃期盼的半邊面孔,歐思柔愣愣的承受著維爾越逼越近的身體,感受著那柔軟靈活的舌在她的口中纏綿,那不放過任何一個柔軟角落的輕擦,更是讓她如墜入雲霧一樣的不能自拔。
看著她迷濛的雙眼,維爾少爺心裡那是一陣得意,果然,他的小女人就是喜歡他的,只要他稍稍的添點糖加點蜜,就算她性子粗魯了點嘴巴毒了點,還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歐思柔畢竟不是正常女人,就算意亂情迷了,還是沒有忽略妖男眼底一絲灼燙火光,狠狠的一口咬回去,也不管會不會淹死這男人,她把他滿是泡沫的頭摁在水裡,胡亂洗了一通又把他擰了起來。
差點被悶死,好不容易才呼吸到新鮮空氣,維爾挑著小媚眸看著歐思柔,滿臉滿眼都是幽怨和指控。
「老婆,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然後好去跟你的國忠學長吃香的喝辣的。」
如果不是這男人臉紅通通的正在高燒發熱中,歐思柔早一腳把他踹出大門口,深吸了口氣,她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燒壞了腦子的男人較勁,就算要虐,也得等到他生龍活虎的時候狠狠的虐。
對上歐思柔冷颼颼的目光,維爾心裡有點小嘀咕,軟巴巴的俏臉委屈的埋在水裡,香肩不時的抽搐一下,嘴裡發出可憐兮兮的啜泣聲。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妖男突然之間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歐思柔一下子有點愣住了,可她是誰呢,炎門的當家大小姐,哪能讓一個娘娘腔給爬到頭頂上來撒野。
見她頭也不回的真的走了出去,維爾少爺恨恨的咬著毛巾發泄內心的憤怒和不甘,他就不信了,他還真的鬥不過這個小女人。
撐著發軟的雙腳從水裡站了起來,然後吃力的撐著牆壁往門口的方向走,他高燒四十度不是假的,所以現在的每一步都象是踩在綿花上,虛虛浮浮的身子似是蕩漾在半空之中。
努力了許久,才拖著雙腳走了一小段距離,手終於可以攀到門把了,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外面,卻見那團可愛小身影正在房間里兜著小圈圈。
很好,他的思柔公主還是知道心疼他的,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擔心他會出個什麼意外。
「老婆,來扶扶我,我腿軟。」
「自己走。」
「我撐不住了。」
「撐不住就自己爬出來。」
惡狠狠的河東獅吼,維爾少爺很聽話,腳下一個打滑,「啪」的一聲果然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歐思柔趕緊走了進去,卻見地上躺著一個圍著小毛巾的男人,正睜著一雙委屈的眼眸慘兮兮的盯著她看。
「老婆,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這就爬出去。」
歐思柔急速起伏的胸口,很明顯是被這個笨男人給氣的。
恨恨的咒罵了幾句之後,她還是彎下身體,拽著妖男的手臂就把他往外拖。
幸好地上鋪了地毯,維爾少爺也不覺得痛,吃力的把他一米八幾的身子搬到床上,歐思柔抹了一把汗,心想著是不是該給這男人弄些吃的然後再給他的嘴裡塞些葯。
「記住了,被子要蓋好。」
還是不放心,歐思柔把妖男實實的包裹成粽子。
看了看時間,她撩起衣袖,冷瞪了床上鼻尖透紅的粽子男一眼。
「你,躺好了,我去給你下點麵條。」
老婆第一次為了他親自下廚,維爾少爺眼泛朦朧,心情一陣激動。
半個鐘頭之後,門打開了,歐思柔一手拿著碗筷,一手拿著水杯和退消葯。
「麵條給我吃光了,葯也得吃光了。」
麵條的味道很怪,不過維爾少爺還是甜滋滋的全部吃進了肚子里,歐思柔看著他小狗似的得瑟樣子,眼睛赤赤的覺得有點痛。
「葯,也吃掉。」
「老婆,我怕苦,你喂我好不好。」
「怕苦是吧,那我就喂你吃。」
歐思柔的表情很猙獰,不過維爾少爺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腦袋。
既然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只要閉閉眼,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喂葯的過程可是相當粗暴血腥的,男的在欲拒還迎悲淚泣泣,女的在拳打腳踢絕不手軟,所以當維爾妖孽終於可以喘口氣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然一片慘白。
看著他軟趴趴的樣子,歐思柔也有點小內疚,可這一切的苦難都是他自己招來的,怨不得她。
睜著一雙濕潤的銀瞳,維爾少爺欲哭無淚。
命中注定的呀,愛上粗暴女人,不是他的錯。
瀰漫在空氣之中的幽冷怨流,歐思柔難得放輕了聲音。
「燒還沒有退,你,眼睛閉上,睡覺。」
「老婆,你陪我。」
見妖男出氣多吸氣少,歐思柔抿了抿嘴,心有點軟了。
為了打跑情敵,維爾少爺可是受盡了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他拉著歐思柔的手,把不甘不願的小女人實實的摟進了懷裡。
「思柔公主,咱們結婚吧。」
十九年的漫長歲月啊,從她還是奶娃娃的時候他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養大,夜晚陪著她睡,白天陪著她玩,她餓了給她喂飯,她渴了喂她喝水,做飯洗衣陪睡陪上班還兼職當她的出氣沙包,他一個大男人容易嗎!
這些都是小事情了,他最怕的就是有什麼野草野男人靠近她身邊,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到她讀完博士,他每天都是提心弔膽,沒過一天安穩日子,現在好不容易熬出頭了,等到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真的想早早把她娶回家,然後生滿滿的一窩小崽子。
維爾少爺對於未來的規則是非常幸福美滿的,但歐思柔的想法明顯跟他不同步,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沒道理這麼快就踏進婚姻這墳墓。
「我才十九歲。」
「那你什麼時候才嫁我?」
「怎麼說也得二十八、九。」
聽著歐思柔的話,妖男的心一邊在撕扯一邊在滴血。
實是害怕再有什麼學長精英來勾引他的老婆,維爾溫柔的摩挲著歐思柔的額角,動作輕緩的撩開擋在她額前的亂髮,薄唇輕輕的覆上她微啟的唇瓣,輾轉深入……
懷中女人的每一分每一毫,那細細的喘息聲在這曖昧的空間如罌粟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的渴望幾乎要將他燃成灰燼,他要和她連成一體,和身下這個令他瘋狂,苦苦等了十九年的小女人連成一體……
床上的纏綿還在繼續著,窗外是震耳欲聾的狂雷閃電,聽著維爾一聲比一聲急速的呼吸聲,歐思柔腦袋也開始亂得一塌糊塗。
「喂,你不是病了嗎?」
「所以才要出身汗。」
而出汗的最佳方法,就是進行劇烈的床上運動。
「你,停下來。」
歐思柔的聲音有點虛,沒錯,她是內疚了,也很同情他、可憐他,所以即使胸口的小花蕾被妖男啃了好幾下,她都咬牙忍著沒有當場暴打他一頓。
「老婆,怎麼辦,我好熱。」
「不許扯被子,給我蓋好了。」
「可是我熱嘛。」
此時此刻的妖男魅力可是非常驚人的,眉如遠山,瞳似漆點,唇若櫻瓣,面色皎然若琳琅美玉,氣質妖艷如暗夜裡的黑色罌栗。
妖媚的銀眸就這樣楚楚盈人的盯著歐思柔看,直讓她心裡發毛。
「臭維爾,我可警告你,別以為你病了我就可以由得你為所欲為。」
「小沒良心的,都不知道要可憐我。」
委屈地抿了抿嘴角,維爾伸出滾燙的大掌握住歐思柔清涼的小指尖,擱在臉上幫自己散熱。
燈光下,歐思柔把妖孽男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得真真切切,她剛想避開那雙比陽光還炙烈的銀眸,卻被更深的吸了進去,那波濤洶湧的銀色海浪,幾乎將她沒頂。
這個時候,歐思柔超強的意志力終於發揮作用了,見她絲毫不為他的美色所動,維爾哀怨地看她一眼,手一抬,被子滑落到腰際,險險蓋住了最重要的部位,兩條修長美腿故意探出被外,毫不知恥地袒露在空氣里。
盈盈美目泫然欲泣地看著歐思柔高度警惕的表情,維爾少爺說得語調凄切。
「老婆,好歹我也是為你而病倒的,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
那冷冷的眼神,那冰寒的笑容,妖男識趣的閉了嘴。
革命尚未成功,他改變主意了,暫時他還不想死。
「被子,蓋好了。」
「那你不許走。」
想抽回衣袖,豈料重病在身的妖孽看似弱質纖纖,但力氣卻忒大,掙脫不了,歐思柔壓下滿心的惱怒,恨恨地盯著他。
「你,到底要不要睡?」
「如果我睡你了,你保證不會走,對么?」
「是,我保證,不走。」
只要這妖孽能消聲,歐思柔任他說什麼就答應什麼。
「老婆真好。」
摟著歐思柔的腰,痴情男的唇畔綻開出一抹艷麗如牡丹的絕媚笑容。
「你親親我就睡。」
酥麻入骨的聲音,維爾少爺的眼睛還巴眨得特嫵媚,冷冷看著囂張跋扈的妖艷男人,幸好歐思柔並不是什麼刻薄陰毒毫無人性的女人,不然,她絕對會狠狠揍上一拳,讓他雪上加霜。
看出她眼中的隱忍,已經成功把手爬到她胸前的男人慢慢俯下頭,兩片薄唇輕輕印在她的鎖骨上,密密麻麻的吻,透著曖昧纏綿的意味,緩緩流淌在房內……
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在妖男想進一步行動之前,歐思柔終於無法再忍氣吞聲了,她一個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眼神凌厲非常。
「臭維爾,看你的精神不是挺好的嗎……既然你的沒事,我是不是可以回房間了……」
「不行!你答應了我的,不許走!」
梨花帶雨地勾著淚,妖男低垂的眼眸,掩去眸中的狡詐邪意,雙瞳再次揚時眸,盈盈楚楚地看向歐思柔,顧盼之間,似怒還嗔。
「我現在胸口悶得很,頭又痛,身子軟軟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如果你走了,我半夜出個意外什麼的誰來照顧我?」
說完話,維爾還刻意伸出香舌舔了舔薄唇,這一舔只不過是蜻蜓點水,卻猶如泰山壓頂,壓得歐思柔氣息不順。
仔仔細細的看著他幽怨的樣子,歐思柔的眉頭越蹙越緊,如果不是答應在他病好之前要照顧他,她才用不著這樣忍氣吞聲。
沉默中……
歐思柔的心跳越來越快,痴情男的目光越來越灼燙,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氛,慢慢的聚集著,越堆越高,即將破堤而出……
這一晚,「激動過度」的維爾少爺連夜被送進了醫院的急救室,一是因為高燒四十度,二是因為歐思柔煮的肉湯愛心麵條,上吐下瀉外加頭痛欲裂,又是洗胃又是打針,五小時之後,這小命是成功搶救回來了,但雙眼無神的妖孽明顯已經奄奄一息。
沒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俏佳人,維爾少爺恨恨的對上正居高臨下冷凝著他的冰山臉。
「宋家齊,我老婆呢?」
「她去上班了。」
「我都這樣子了,她還有心情去上班?」
「放輕鬆點。」
「宋家齊,你少說風涼話,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夫兼大舅子,你怎麼可以放她走!」
「她要做的事,你覺得我可以阻止嗎?」
妖孽男消聲了,的確,誰敢擋她的道,那女人通常都不會手下留情。
嘆了嘆氣,維爾少爺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催,為什麼歐思睿歐思默宋家齊他們的小女友都是嬌滴滴的可愛小白花,自己選的這一個偏偏就是鐵石心腸的強悍女。
算了,誰叫自己硬生生的就是認定了她,無論前方有多少阻力,他生是歐思柔的人,死也是她的鬼。
看著床上的妖男在長嗟短嘆替自己的悲劇人生唏噓不已,宋家齊淡定的合上病歷,目光帶著了幾分同情。
幸好,小女友維拉的性子跟歐思柔一點也不象。
這一整天,維爾少爺吃飯吃不香,睡覺睡不甜,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下床,他早衝去研究所抓人了。
思前又想后,他高吊的心還是放不下來,那個什麼國忠學長還沒有回美國,會不會趁著他生病的機會乘虛而入。又或者說,他的思柔公主是不是正在和他約會,兩人花前月下,恩恩愛愛,纏纏綿綿。
想到那野男人跟歐思柔親吻的畫面,維爾幽冷的銀瞳半眯半閉著,臉上的溫和表情看似無害,只是過於閃亮的眸子里有著別人看不透的犀利與魅光。
在銀髮的襯托下,蒼白的絕美臉孔更顯出幾分妖媚,撫向薄唇的纖細指尖,白凈修長,折射出冷冷的戾芒。
電話鈴聲響了,聽到自家少爺厚重的呼吸聲,另一端的保鏢倏的提高了警惕。
「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少夫人還在研究所。」
「那姦夫呢?」
「已經候在門口大半天了。」
「哼,這野男人膽子看來是長毛了。」
「少爺,要不,我和其他兄弟把他給宰了?」
「我們是斯文人,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們從來不做。聽說,找幾個女人,我就不信,那男人真是柳下惠。」
「如果被少夫人知道,這怕是不好吧?」
「她不會知道的!」
對於這一點,維爾有十足的信心!
只要染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就算他再有本事,這什麼華爾街新貴就一點威脅力也沒有了。
歐思柔急急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妖孽男正坐在窗口前對月吟嘆,眼角也沒有看她一下。
「你還好嗎?」
「放心,死不了。」
恨恨的咬緊牙齒哼了哼,維爾少爺很有骨氣的裝清高,其實他是冤枉歐思柔了,這一整天她都是恍恍惚惚,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做實驗。
才一天不見,歐思柔覺得這男人怎麼就變了個樣子,見著她了也不見他跟她多說句話。
「你,餓不餓?」
「沒胃口。」
「頭還痛不?」
「有點昏,不痛。」
「燒退了沒?」
「打了點滴,退了。」
一問一答,維爾處處顯示出淡淡的冷漠與疏離,不習慣這男人驟轉的變化,歐思柔幾步衝上去,把妖男把窗台上拽了下來。
「你是病人,還吹什麼風!」
「你還知道我病了嗎?」
憂鬱的眼神,懨懨的神色,夢幻般的笑容,瀰漫在維爾周圍的幽怨氣息讓歐思柔一陣內疚。
「我當然知道你病了,送你來醫院的人也是我。」
歐思柔不提這事也罷,維爾聽了之後臉色狠狠的一沉。
昨晚他是丟足面子了,今早還讓歐思睿那幾個男人搶白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