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團
第四章迷團
無奈下我只好先回到了家,思索著遇到的事情,看來事情真的象胡文風說的並不那麼簡單,雖然還是覺得其他來諮詢的人也許並不是一定真的有胡文風說的那麼嚴重,但可以肯定樂麗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喜歡獵奇的毛病又冒出來了,我已經不由自主的想弄個明白,我給胡文風打了一通電話,簡單的說明了晚上所看見的情況,胡文風顯得很平靜象是我說的事情都在他預料之內,我並沒有心情和他爭辯些什麼,匆忙的掛斷電話。
這天晚上沒有一絲月光從窗子射進來,風有些大,吹的窗子呼呼的晃動,閉上眼睛捆意慢慢的襲來,很快就會了周公,也做起了奇怪的夢,我看到了樂麗,她穿著一件歐式的婚紗,象牙色的脖頸有著優美的線條,臉上的五官精美,畫著適當的新娘妝,站著我面前大約8步遠的地方,直直的看著我,仍然沒有任何錶情,突然我視線下移,看到樂麗的手腕被利器割開了,殷紅的血從手腕正以緩慢的速度留下來,滴到了裙子上,整個裙子下擺已經被血染成紅色。
清晨的陽光叫醒了我,推開窗,空氣一下子鑽了進來,把屋子裡原本凝固了一晚上的悶熱空氣一下子冷卻了,身邊吹著冷嗖嗖的風,格外清爽,我房間的風景很不錯,我經常喜歡在閑暇時候這樣站上個把分鐘,叫自己的思緒飄向遠方。突然,一陣刮的很急的風帶動了窗帘,把身邊的水果藍晃散到地上,水果刀因為慣性劃破了我赤裸腳踝,我只覺得腳上有些涼,蹲下去查看只是一條淡淡的痕迹,象是並沒有破,只一會那痕迹就開始從裡面開始滲出血珠,血珠越來越大,血慢慢順延到腳背和腳跟,這才開始覺得疼痛,看著血,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夢,恍然回過神來,我直接衝到客廳的電話邊,撥通了電話,我並不知道樂麗的電話,所以電話是給胡文風的,胡文風還沒有去上班,他給了我他護士的電話,告訴我讓護士幫我查找樂麗的聯繫電話,護士很快將樂麗的電話號碼找到了。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來接聽,我有些著急,正在我剛想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另一邊,傳出了聲音。接電話的人是樂麗家的老幫傭,操著濃重的四川口音,我禮貌的介紹了自己,詢問樂麗是否在家,她回答樂麗在樓上畫畫,過了5分鐘樂麗才接了電話。
「雷姐姐,你昨天怎麼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哦,我有些事情,所以先走了。我們今天見個面好嗎?」
「好的,不過我晚上有事情,你現在過來好嗎?」
我答應了樂麗,馬上穿好衣服向樂麗給的地址趕去,樂麗的家昨天晚上已經去過,所以並不陌生,四川婆婆叫我直接到樓上去找樂麗。樂麗依然穿著休閑襯衫牛仔褲站在窗前畫著什麼。見我來了,停掉了手邊的事,坐到我身邊。
「樂麗,你有件白色的小禮服是嗎?」
「沒有啊,我從來不穿禮服。你為什麼這樣問?」樂麗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沒什麼,你昨天是不是又做夢了?」
「對,你怎麼會知道?」
「你先別管我為什麼會知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有過夢遊的病史嗎?」
「沒有啊?你問的真奇怪,難道你懷疑我每次怪夢,都是夢遊?」
「那麼你家裡人有夢遊的病史嗎?」
「沒有啊!」樂麗仍然奇怪的看著我。
「聽著,接下來的話可能你會比較難以接受,但,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樂麗張著一雙黑黑的眼睛看著我,彷彿有點不知所措。
「對於昨天我跟你在一起的記憶你還記得多少?」
她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說:「好象我們吃完飯就一起看我畫的畫像,之後就不記得了。」
「你一定以為你睡著了是嗎?」
「是啊,不然怎麼會做夢?」
「其實,我昨天看見你看著看畫就發獃起來,但我肯定你沒有上床。」
「雷姐姐,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看見你走了出去,還看見了一個男子,但並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之後你們就上車走了。」
樂麗把嘴張的很大,原本很小的嘴現在幾乎能塞的下一隻蘋果,可以理解她的吃驚程度,但有點夢遊常識的我,知道,如果猜測的對,把事實告訴她並不會使她的情況更惡劣,反而有所幫助。
她只是在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裡有些無措,很快就恢復正常,又似乎並不知道該問我些什麼。
「你還記得你們去過哪了嗎?」
「恩,有些印象,我們這次並沒有出去玩,好象是去找什麼人?」
「找人?」
「是的,找人,我記得一些什麼,但好象又太模糊。」
「樂麗,現在看來,你的事情並沒有我原先預料的那麼單純,既然我已經插手了,我就會幫你弄清楚,你不要太擔心。」我只有安撫她盡量的平靜下來!
樂麗若有所思的四處走著,象是在想的什麼,我也沒有打斷她,因為以現在所知道的情況,真的很難搞的清楚。只見她走到眾多的畫架旁邊,沒有目的的拉拉這個拽拽那個,然後象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過頭來看著我,又向我奴奴嘴,示意我去看什麼,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見的剛還是昨天我們看了一半的畫,畫上的顏色很清晰,象是完成時間不久,不管什麼時候看去都覺得畫上的女子美艷無比。
「我們旅行就是去看她。」
「她?」
「恩,她是奇瓦瓦的一個傳說,人們都叫她乾屍新娘。」
正在我好奇的時候,她又說。
「我仔細想了想會做奇怪的夢,也是在看到她之後。」說完她拉著我坐到了她的電腦跟前,很快頁,上面是詳細的資料關於這個美麗女子。看完資料我沒有說話頭腦中快速的搜索一切可能,但一無所獲。
「等等,你說你們?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奇瓦瓦?」
「恩,對,我們一共是4個人,我的同學小美還有她男朋友,還有一個是阿斯根,她是個藏族女孩,也是我同學。」
「他們回來之後有跟你說過什麼嗎?或是有人說過自己有過跟你類似的情況發生?」
「我不知道,本來我們的關係很一般回來之後都各自忙畢業的作品,偶爾看見也沒聽說過什麼。」
「你幾點有事情?」
「晚上6點,怎麼了?」
「走,我們去找你的那幾個同學。」
樂麗打不通小美的電話,只好到學校找他的男朋友。很順利的在男生寢室找到了正在睡覺的費強,男生看我們兩個女生進來都避了出去,畢竟這個季節里穿的都很少,感覺上有點尷尬,樂麗搖晃著正用被子蓋住臉的費強,那男孩看樣子很困沒轉個身又睡了,樂麗不死心的繼續拚命邊大喊邊搖著,好不容易才叫他張了眼睛,一看下他下意識的騰的坐了起來,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赤裸的上邊身,然後回頭在床頭上抓起一件皺巴巴的T恤套在身上,這才翻了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費強,小美呢?我有急事找她。」樂麗問那男孩。
剛一說到小美的名字,那男孩子的臉上出現一種痛苦的表情,半天也沒有說話,眼睛也變的紅紅的,剛才一看之下並沒有注意,這個男孩子眼眶有些深陷,看起來很是憔悴。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他用變了調的嗓音說著。
「恩,有點事情,她在哪?」
「你是來跟她要錢的嗎?」男孩看也不看我們,就開始翻口袋,費勁的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同樣慘不忍睹的票子遞了上來。
「呵呵,算你還有點良心,已經那麼久了也不還我,我還以為你們不還了呢。」樂麗接過錢,眼睛張的老大,馬上笑著的臉變的難看起來。嘟起嘴上去拉費強的衣服。
「你開什麼玩笑,我借給她的是500,你現在還50,你開玩笑?」
費強一下子,哽咽了起來。
「我過幾天會還給你的,等我的生活費一到就給你。」
「我不著急要你們還錢,我是有事找她,你快說啊,她在哪?」
「你不是找她要錢?那你找她幹什麼?」費強尷尬的接回那幾張票子。
「一點小事,你不要問了,快點,我著急。」
「不管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你找不到她了,她,她。」
「小美已經不在了,你難道不知道嗎?」還沒等費強說話,一個人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人手裡端著個飯盒裡面盛著飯,乾淨的白襯衫配著休閑西褲和一雙滿流行的休閑運動鞋,頭髮很長但可以看的出眉毛下面被頭髮遮擋住的眼睛卻很清澈,衣服上有個藍色的小牌子,上面寫著什麼看不太清楚。
「武老師,你說什麼?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樂麗有點著急的問著來人。
「小美,死了!」男子把手上的飯盒放在費強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轉過身找了張椅子坐下。
「老師,你在開玩笑吧,我上個星期來學校時還看見她,她怎麼會?怎麼會?」樂麗好象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有點語無倫次。
「我會開這樣的玩笑嗎?我說的是真的,就在上星期,很突然,不然費強也不會搬回學校。」
樂麗跟我倒是提過,說小美和男朋友本來是在學校外面租房住的,難道小美真的死了。
「樂麗,不要在問了,對不起,看來我們打擾你了。」
「等等,叫我問明白也好,怎麼會那麼突然。」我拉上樂麗,走了出去,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一直向小美的男朋友追問她的死因是件很殘忍的事。穿白襯衫的男子也跟著我們走了出來。
「你們到底有什麼要緊事找她?可以跟我說說嗎?」男子追上來,禮貌的詢問著聲音很輕。
樂麗還在一邊發獃,我只好上前代她回答。
「也沒什麼事,還沒有請教你是?」
「我是他們的專業課老師,也是導員,我叫武官。」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我還真想詢問一下他父母起名字的心思,怎麼會起了如此特別的名字給他,看起來他倒是一點都沒有發揚他父母的寄託,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
「你好,我叫雷璨,是臨時的心理醫生。」
「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恩,請問你認識一個叫阿斯根的女孩子嗎?」看來第一條線索斷了,現在向費強詢問什麼也不太合適,只有轉到下一個目標去了。
「這個女生不是我們班上的,但是據我知道,好象跟樂麗認識,但是……」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在接著說,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麼事。
「是,我正是要找她,她現在在哪?」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好象情況也不太好,聽學校里的同學說,那女孩子已經退學回家了。」
「退學?為什麼?」樂麗在一邊顧不上再悲傷,激動的抓起了武官的手,急急詢問。
「你怎麼都不知道嗎?她,聽說她精神出了問題,在寢室里瘋了一樣的用利器自殘,所以被送去醫院,接著就被父母帶回家,退了學。」
樂麗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了反映。
武官接著看著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找他們,但是我已經在這個學校好幾年了,象這樣沒有原因的一死一傷,倒很希奇,我也在找原因,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找我。」說完,他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我手上。
樂麗是被我拉著送回家去的,吃了葯睡著了,看來這個一向開朗的她受的打擊不小,應該叫這個小女孩好好休息一下。我看著她睡下,也打算回家去整理下思緒,就在回家的計程車上,手機響了起來,電話號碼很陌生,接聽后是那個叫武官的男子打來的,叫我到學校一趟。掉轉了車頭直奔學校。
「你找我有什麼事?」
「樂麗怎麼沒來?」他沒頭沒腦的問話叫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送她回家了,我想她需要休息,你難道找我就是想問個?」
「不,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那麼要不要,找個地方邊吃東西邊想,一整天我還沒有吃過東西。」
「哦,實在抱歉,我請你。」
藍山西餐廳的燈光很柔和,伴著悠揚的音樂,人的食慾也會變的很好,我不顧形象的吃著東西,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人的神情。嘴裡剛塞下一片好吃的奶油羊腿正巧看見武官的眼神,一口東西險些吐了出來。
「你不餓嗎?」我裝做咳嗽著勉強咽下羊肉問。
「不太餓,你吃你的,我看看就好。」
被一個陌生男子看著,怎麼能吃的下去,何況還是個算的上俊朗的男子。
「現在可以告訴我找我來的原因了嗎?」我檫掉嘴邊粘著的食物,很淑女的將餐巾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