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雲開
第二十三章雲開
「喲,這不是李將軍嗎?運氣這麼好我們居然能遇上。」一道優雅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出,蝶衣偏頭從前方擋住她視線的背影身後望去,只見前方大道邊兩個人悠閑的坐著,這剛剛開口的正是她相當熟悉的人,古離。
那押送著古皓然等的將軍頓時示意人馬靠攏,欲擋住身後的馬車,那料蝶衣身旁的冰祁突然高聲道:「小的冰祁見過秋衡君,秋衡君,你是來接少爺們的嗎?」
前方的古離臉色驚訝站起身朝眾人走過來詫異的道:「咦,怎麼是你們?」
冰祁跳下車讓過前面的人馬朝古離行了一禮后道:「我們應右相的邀請去右相府里作客,李將軍正是來護送我們,免得我們遭受到其他人的騷擾。」
古離頓時笑起來道:「看來小六的交遊還真廣闊,右相大人也是他的朋友,居然還讓李將軍親自來護送,小六好大的面子,呵呵,雲相,看來我家小六的面子比你我都還大呢?」
那一直站在古離身旁的一中年男子淡淡的一笑道:「確實,我都還沒有得過右相親自派人這麼遠來接的待遇。」邊說邊斜眼不怒自威的掃了那李將軍一眼,眉目中滿是威嚴。
那一直沒有吭聲的李將軍掃了一眼兩人,頓了頓下得馬來朝那雲相行了一禮道:「李崖見過左相,見過秋衡君。」
那雲相淡淡的一揮手道:「免了。」
古離則慢條斯理的繞過擋著他的人馬,走到古皓然所在的馬車前面,古皓然在蝶衣的摟抱下靠著蝶衣的肩頭,眼中全是激動的神色,面上努力朝古離微微一笑道:「小叔,沒想到在這裡遇上。」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背後卻不知道為此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苦楚。
古離眼中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嘴裡卻驚呼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是這個樣子?小六,快告訴小叔。」邊急步上前就朝古皓然撲上來。
蝶衣忙伸手擋住古離撲來的身形,兩人一個交接間,蝶衣瞬間感覺古離手中塞給她一樣東西,蝶衣心中一喜,古離這個時候能夠給她什麼東西,肯定是解藥,肯定是,當下面色不動的直接順到衣袖裡,一邊保持著聲音的平淡,淡聲道:「別碰他,身上疼。」
古離忙穩住身形一臉擔憂的輕輕撫摸著古皓然的臉頰,在背對眾人的眼中儘是藏不住的痛楚,輕聲道:「小六,疼嗎?」
古皓然強扯出一抹笑容道:「沒事小叔,不過是在路上遭了點暗算而已,死不了,有小叔在還有什麼人能要了我們的命,小叔,你說是不是?」
古離頓時高聲道:「那是當然,有小叔在還有什麼人敢動我的侄兒,我肯定跟他拚命。」說罷快速轉身朝一旁沒有說話卻跟過來的雲相道:「雲相,看來你們影束境內也太不安全了,我古家的人都有人敢動,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聖天王室放在眼中?太不把我秋衡君放在眼裡了。」
雲相微微點了點頭道:「秋衡君放心,本相已經下令全面調查,要是查出是什麼人作為,定然嚴懲不貸。」
古離當下一臉憤怒的點了點頭,便又轉頭朝蝶衣道:「兄長他們呢?我可記得你們是一起出遊的。」
蝶衣側了側頭指了下馬車內,古離頓時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上去,門帘一掀夢尋和夢心同時都朝他撲了上來,古離眼裡看著昏迷不醒的古家眾人,懷裡摟著啼哭不止的兩個孫子,那份憤怒悲楚的心情就連在坐在馬車外的古皓然等都可以感覺的出來。
馬車外一直沉默的李將軍眼神示意最邊上的一人離開回去報信,卻被一直看著他的雲相覺察出來,當下淡淡的道:「這秋衡君的家人是怎麼回事情?在我們影束居然出這樣的事,叫我們怎麼跟聖天王室交代,過來,你們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古震一家在怎麼說也出了個古離,國舅怎麼也能算的上,還不說古離是聖天位份最尊,最為得寵的男妃子,雲相這話問的一點也不離譜。
那李將軍見雲相看的嚴,當下恭敬的道:「秋衡君的家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卑職不知,卑職只是今日前些時候偶然在路上碰上古家眾人,卑職知道右相大人從幾年前就對天之驕子的古浩然極度欣賞,這次剛好碰上他們,自然是盛情邀約去右相處拜訪,沒有想到在這裡遇上左相和秋衡君,不知兩位大人遇往何處去?可要卑職派人護送?」
這一番話又恭敬又大方,把一切事情推的乾乾淨淨,偶遇沒錯,邀請更沒錯,其他的不是他們動的手,就算是現在也沒個人證物證的能證明這個人說謊,李將軍料定就算古皓然等反駁,也只是個空口無憑,說不定還能反咬一口說他們誣衊右相,所以一番話說的那是一個大義凜然,不卑不亢。
正在馬車中察看大家傷勢,一邊偷著為幾人服下解藥的古離聽得此話,頓時從車中伸出頭來道:「既然如此本君還要多謝李將軍了,今日多虧將軍的護送,要不然還不知道還要出什麼事情?」
李將軍連忙行禮道:「些許小事是卑職分內的事情,秋衡君不用言謝,卑職擔當不起。」
古離點了點頭后掃了眼蝶衣和古皓然朝雲相道:「雲相,今日看來我們是不能一起去郊遊了,我古家眾人遭受如此大的危險,我實在是沒那個心情,還請雲相見諒。」
雲相當下微微點頭一臉沉重的道:「無妨,自然是家人為先,在我影束境內出現這樣的事情,本相也難辭其咎,我看不如快速回京找尋太醫治療,大家受傷不輕要加緊治療為上。」
古離立馬點頭道:「雲相說的也是我想的,小六,你們不要怕我們馬上回京城,雲相肯定會找最好的太醫來治療大家的。」
古皓然頓時配合的道:「如此浩然就先謝過雲相了,恕浩然現在行動不便不能行禮,還請雲相見諒。」
雲相頓時急走兩不作勢扶了古皓然一下輕聲道:「昔日天之驕子傾城絕色,今日是本相照顧不周,致使爾落到這副模樣,這是本相的不是那裡還能怪罪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快別見外,照以前我們相交時一般模樣即可。」
這左相當日是與古皓然恰接交流皇家生意的時候的經辦人,所以也與古皓然有不少交流,此時見本來丰神俊朗的古皓然落到這步田地,心下也不僅戚然,好在自己和古離來的快,他們總會揀下一條命來。
古皓然沒有辦法點頭只微笑著道:「既然如此說那雲相也別見外,還是叫我浩然就好。」
古離見兩人互相客氣,當下連聲道:「你們還是先別客氣了好不好?立馬回京城找太醫治療才是正事。」其實這墨蚣只要服下解藥便沒什麼大事,只是為了不使其他人生疑,現在也不能和右相撕破臉,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能早點去京城右相雖然有右相的勢力,但左相更加有左相的勢力,比落在右相手中那是要好上千倍萬倍。
雲相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手,兩邊的大道邊頓時從樹林中出現大隊的人馬,這些人看上去與李將軍帶的人差不多人數,兩幫人馬此時都靜悄悄的立在原地,連馬嘶聲都沒有響起。
古離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伸手就割斷拉扯著古皓然等馬車的繩子,全當沒有看見有這些東西的存在,親自架車就朝雲相帶來的人行去。
馬車行了兩步,一直擋在古皓然等前方的兵士都抬眼等待李將軍的指示,一步也沒有退的站在原地,雲相見此冷哼一聲雙目如電的看著李崖道:「李崖,怎麼敢跟我較勁了?」
一直被幾人晾在邊上的李將軍李崖此時方道:「左相大人嚴重了,李崖怎麼敢跟左相大人爭路,不過,兩位大人,卑職自從遇見古小當家后,就直接給京城的右相大人傳了信息去,想讓右相大人先高興一下,而右相大人也剛剛傳了話來要設宴招待古小當家,而古小當家這副模樣也是卑職稟報了右相大人後,大人取了府里最珍貴的解毒藥物用信鴿傳了過來,才稍微為古小當家等人緩解了傷痛,要是這樣讓古小當家跟左相大人離開,卑職怎麼回去交代?豈不辜負了右相大人的一片心。」
頓了頓后李崖又接著道:「左相大人,秋衡君,兩位急於救人的心情卑職絕對了解,卑職和右相大人也是如此想法,右相大人已經在接到卑職的傳信后,就已經立馬找了最好的太醫往相府里去,卑職相信由卑職護送古當家等人趕去京城,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與他們最好的治療,秋衡君要是不放心家人,當然可以與我們同路,我們連夜進京城,一定把古當家等人醫治好。」
古離和雲相心中是明白人,這李崖不肯把人放了,要知道這一放手在要想從他們的手裡把人弄回去,那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而現在兩方的人馬相當,一方是右相一方是左相,兩方人都不想同對方撕破臉,若強行把人帶走料李崖也不敢怎麼樣,但是面子這個問題可以不給他,卻不能不給右相,當下雲相與古離對視了一眼同時皺了皺眉頭。
李崖自然知道兩人的顧慮,左相,右相,影束王朝兩個各頂一邊天的人物,在怎麼明爭暗鬥也不過是下面的動作,要真是撕破臉來爭,那就不是一兩個小人物可以擺平的,朝堂上的事情,這麼多年的經營,豈會是因為一個有點交情的人就跳下水,他左相只要計算到這一點,一切都還好說。
古皓然也是個極精通這方面的人物,心下一計較就明白了個十成十,當下連聲咳嗽起來,一邊斷斷續續的朝古離道:「小叔,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覺得全身都疼的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小叔,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恩……小叔,浩然好想你……咳咳……」
古離見古皓然面容蒼白的離譜,頓時心都揪在了一起,忙連聲道:「小六,別擔心,小叔會救你的,你支撐住,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有小叔在。」古離知道這墨蚣的毒性,怕古皓然已經疼的支撐不住了,不由看著古皓然的雙眼都紅了起來,雙手想握住古皓然又怕惹的他疼,硬是放不下手,就那麼僵硬的舉在空中。
一旁沒有說話的蝶衣此時突然怒聲道:「作客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人都這個樣子了,還爭什麼爭,要是我丈夫死了,你們一個左相右相能不能賠給我?快點,時間不等人,小叔,我們走。」說罷,手中馬鞭突然使勁一揮就朝前方站著不動的兵士擊打去,由於這些人看見雲相來了都下馬立在了地上,蝶衣這力量十足的一鞭子,頓時把正前方的人打的鮮血直流不說,一個巧勁更是把前方的人捲起來朝人叢中扔了出去。
冰祁跟著蝶衣同時出手,兩人鞭下毫不留情,幾瞬間功夫就掃平了前方擋道的眾人,蝶衣手中馬鞭虛空幾揮,肅立的馬匹頓時四蹄騰飛就朝四面八方跑去,冰祁立馬配合的一鞭子擊打在馬身上,馬車頓時朝前奔跑起來。
那李崖目瞪口呆的看著蝶衣和冰祁配合默契的動作,聽說過這個女人厲害,見面的時候見其什麼動作也沒有就成服了下來,以為不過是冬楚君誇大其詞來證明自己的失敗,沒想到不動就是無害的一個花瓶,一動就是打亂整個布局的利劍,委實讓人猜測不透。
蝶衣和古離冰祁等三人快速的駕車當先而去,身後左相朝李崖淡淡一笑道:「做妻子的擔心丈夫這無可厚非,相信李將軍也不會生這麼一個女子的氣,唉,這樣的情意看著真讓人眼紅。」說罷拍了拍李崖的肩膀,轉身登上身邊下屬牽來的馬匹,朝古離等追了上去。
身後的李崖狠狠的咬了咬牙,這算什麼?古離帶著古家人走了,既沒有跟左相又沒有跟他們,追,那是明顯對他們有企圖,旁邊還有左相虎視眈眈的等待著,就等他們有什麼行動好來個有證有據,不追又怎麼想的過,已經吃了一半的肥肉就這麼自行溜走了,回去右相處怎麼交代啊。
帶著古皓然飛奔的古離此時方放下了心,前兩日日夜兼程的趕上京城,氣都沒有歇一口就在手段盡用,三公主莫名要求下取得解藥,同時在請得左相相助的情況下又回頭朝古皓然等所走的路趕,就怕自己去晚了一步,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的屍體。
早前看見傳信鴿子有異就知道肯定出了問題,既然有問題那麼肯定人還沒有出事,在擔心的同時又稍微放了點心,當下忙在左相的帶領下抄小道堵上李崖等人,裝出一副出外郊遊的模樣,以免跟右相的人硬碰硬,又要把人搶過來,好在一切都還來的及,古離此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小六,怎麼樣了?快把解藥吃了。」此時一鬆氣整個人都疲倦下來的古離,滿眼血絲的轉頭看著古皓然。
古皓然眼中微紅微笑道:「蝶衣已經餵過我了,小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對了,冬楚君那邊……。」
古離擋掉古皓然未說完的話,點了點頭后道:「小六安心睡一覺好好修養一下,我們既然已經從右相和冬楚君的手裡跑出來,這去京城的路上又有左相相護送,一切都會平安的,現在你不用操心右相和冬楚君那裡,我會把這些都解決掉,只要你們早日恢復過來才是目前最大的事情。」
古皓然頓時低聲道:「我知道了,小叔。」邊說邊側眼看了一眼蝶衣輕笑著道:「等我醒來,你就不能這麼欺負我了,我會還回來的。」
蝶衣低頭看著懷裡眼波流轉的古皓然,不由微微的一笑親了親他的嘴角,挑眉道:「想欺負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古皓然露齒無聲的一笑,一切感情盡在不言中。
蝶衣輕輕把古皓然放在車廂里,抬頭看著古離道:「真的沒有危險?」
古離一邊紅著眼咬牙撫摸著古震等的面容,一邊堅定的道:「沒有,我會保證大家的安全,若無這樣的把握我也不會就這麼來,左相,右相,相互牽制,若只有一處動那肯定是危險的,若兩人交鋒到一起,他們就會慎重考慮一切利益,古家的利益能讓右相動心,讓左相動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取得制衡的只有皇帝,我不會那麼蠢的犯冬楚君同樣的錯誤,我能來,就一定有後路,所以,你放心,小六他們絕對沒有問題。」
在影束為古皓然等取得解藥的一路,古離做了多少事情都是蝶衣等不知道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解藥,古離用了多少心機,多少手段,都不為蝶衣等所知,那些背後的事情是古離這麼多年皇宮生活的精髓,所有能用的力量這一次都用了進來,所有能用的算計都一次算的乾乾淨淨,這一切的努力只為明面上得到的一瓶解藥,只為這看似簡單實則困難萬分的結局。
蝶衣聽古離這麼一說當下冷漠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沉睡著的古皓然,蝶衣低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古離看在眼裡輕輕的笑了笑道:「他會好起來的,這解藥絕對沒有問題,你們會好起來的。」
蝶衣恩了一聲后側頭看了眼身後,路面上只有他們一輛馬車在賓士,身後什麼也沒有。
古離看了眼蝶衣的動作輕聲道:「他們兩路要相互牽制,跟的近了會顯示他們的野心,跟的遠了則怕我們會逃掉,所以在目力所及的地方絕對看不到他們兩方的人,但是只要一有問題肯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是一塊肥肉,這下有天下最有勢力的兩股能力同時保護,這比影束王室出面還要安全,。」
蝶衣聽古離這麼一解釋,當下冷著臉淡淡的道:「保護好他,若出了差錯,我要你的命。」說罷,快速跳出馬車,騎上邊上備用的馬匹,掉轉馬頭就朝來路飛馳而去。
古離大為驚訝的看著蝶衣飛馳而去,這個時候棄古皓然而去是什麼意思?不由伸出頭朝冰祁道:「蝶衣做什麼?」
冰祁也一臉疑惑的道:「不知道。」
古離不由直皺眉,轉頭看了一眼沉睡著的古皓然和古震等人,咬了咬牙道:「她肯定有她要做的事情,冰祁,動作快點,別等兩家達成任何協議,我們必須快速到影束京城,皇室才是我們最好的避風港。」冰祁一聽微微遲疑了一下,馬鞭快速揮動駕車飛奔而去,蝶衣沒有吩咐他做任何事情,那麼保護古皓然等就是他的任務。
喊殺聲,兵器的撞擊聲,慘叫聲響徹在天空下,蝶衣遠遠聽著如此慘烈的聲音,不由狠狠的咬了咬牙,馬鞭快速的抽打在馬匹的身上,就朝發出這些聲音的地方衝去。
鮮血染紅了草地,在一處空曠的官道邊上廝殺聲越來越清晰,場地中勢弱的一方正背靠背的圍成了一圈,頑強抵抗著明顯勢強的一方,中間他們圍著的馬車上坐著兩個人,兩人都是渾身是血,看上去傷痕纍纍,不過卻緊緊擋著馬車的門帘處,不讓任何人看見裡面的情況。
「柳,有沒有事?」當頭的風看了眼身邊挨了一刀的柳,不由沙啞著聲音吼道。
全身是血的柳軟軟的垂著左臂,血水順著指尖快速的流了下來,柳緊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道:「沒事。」
「靠緊一點,多節省一點力量。」一道冷靜的聲音傳過來,卻是兩人背後的行,還剩下的幾個人聞言都向後更加的靠攏,保護的圈子太大就更加費力,縮小些能節省一點力量就節省一點,能夠為少爺等多爭取一點時間就是目前他們所有的想法。
「茗清,小心。」靈突然一聲大喊,只見他旁邊的茗清手中長劍被攻擊過來的人挑落,同一時間身邊一道刀光當頭就朝他砍了下來,靈手中應付著攻擊過來的刀劍,眼睜睜的看著茗清生死關頭,自己卻根本抽不出手來幫他。
茗清想側身避過去可是失血過多的身子早沒有了靈動,一軟后根本避不過這當頭的那一刀,茗清心中一緊眼睜睜的看著頭上的那一刀劈下,砰,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那對著茗清當頭的一刀偏離原來的軌道,從茗清的身邊劈下,連茗清的身子都沒有碰到。
靈和茗清不由一楞,邊上站的最高的紅凈一眼看見遠處飛奔而來的一人一馬,不由一瞬間喜極而泣大聲吼道:「主子來了,主子來了,來了。」
馬蹄聲清脆悅耳,快如迅雷的朝他們賓士而來,耳里聽著紅凈狂喜的聲音,風都所剩下的幾個人都齊齊朝馬蹄聲處看去,那矯健的身姿,那絕美的容顏,那義無返顧的身影在最絕望的時候衝進了他們的視線。
茗清眼中頓時紅了起來大吼一聲道:「少夫人來了,拼了,我們跟你們拼了。」風等幾人也同時爆發了起來,紅著眼大聲狂吼著朝敵人反撲了上去,飛奔而來的蝶衣什麼話也沒說,騎在馬上就朝圍住風等人的敵人沖了過來。
那古皓然悲戚的臉頰,那份心疼和不舍懊悔,蝶衣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些人也是古皓然生命中的一部分,有了他們古皓然才不會有任何的悔恨,蝶衣並不希望古皓然永遠沒有笑容,所以她來了。
勢若猛虎,其利如劍,蝶衣雖然是孤身一人,但是她所帶來的含義,已經遠遠超越了單身一人的力量。
一直面帶微笑注視著場中的冬楚君,看著風等人和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倒下,臉上依舊還是笑容滿面,因為他知道他帶來的人絕對能夠殺光風等所有的人,此時一見蝶衣突然從遠方賓士而來,頓時變了臉色,眼露凶光的瞪視著風等團團圍住的馬車,一直擋在車上寸步不離的紅凈和林野,此時都一臉期盼的望著蝶衣,那裡還有注意馬車的意向。
只見蝶衣如一隻猛虎出山,匕首,短劍,袖箭,幾管其下,一瞬間就如一個閻羅一般跳起了殺伐之舞,乾淨利落的出手和兇狠絕倫的氣質,讓第二次見識這樣詭異的殺伐的冬楚君,不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冬楚君見蝶衣毫不留戀也毫不顧及的廝殺,完全不在意馬車的方向,反而是那裡有敵人,那裡的人最弱最好動手,就朝那裡攻擊過去,頃刻間就把他的部署打亂,而風等同一時刻也都拚命起來,看著本來被控制住的人此時臨終的反撲,冬楚君心中念頭急轉。
看著完全放棄馬車保護的蝶衣等人,冬楚君不由眼光一寒,一揮手止住場中他的人,壓抑著憤怒的看著蝶衣硬聲道:「好一個舍卒保帥,好狠的手段,好大的膽量。」若這樣他還看不出來馬車裡什麼都沒有,那他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一想到古皓然等居然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冬楚君不由一陣怒火攻心,看著蝶衣的眼神也分外憤怒起來。
蝶衣護在風等的前面挑眉看著冬楚君冷冷的道:「計不如人。」
冬楚君滿眼怒火的定眼看著蝶衣,半響收斂情緒冷冷一笑緩緩的道:「計不如人?哼,既然你自己要來送死,那就別怪本君不客氣,吃不到肉那就先喝點湯也是好事。」
蝶衣當下極度諷刺的輕笑起來,無限鄙夷的道:「吃肉?這肉恐怕你是吃不到了,你的好朋友正在前方幫你吃,真可惜,自以為算無遺漏,到頭來反做替罪羔羊。」
蝶衣見冬楚君一聽此話面色雖然不變,但是眼中的厲色卻已經顯露出來,蝶衣緊盯著冬楚君雙眼的變化緩緩的道:「可惜,自以為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這個世界沒有可以靠的住的朋友,別忘了古家的財富不止你一個人惦記,你有本事把我們拉下馬,卻沒本事吃到口中,哼,不過是個被用的人,對了,忘了告訴你,秋衡君讓我向你問好,他說所有事情他會代替你做好,你可以放心在這影束遊山玩水,反正也不會逍遙太長的時間。」
蝶衣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眼前的形式不容她硬拼,而蝶衣也不想硬拼,一方面是古皓然還在前方,她不放心把他交給任何一個人,二是她絕對不會讓冬楚君就這麼簡單的死了,放虎歸山,受傷的不僅僅是獵物,也許還有志同道合的狼,狽。
冬楚君本就是個極度姦猾的人,一聽蝶衣這些話就明白了個大概,右相想瞞著他私自吞了這筆巨大的財富不說,反而還想拉他來做這替罪羔羊,而古離現在聽情況也已經到了,自己是代表聖天皇室出使影束的代表,要是另一個到了而他不到,這面子裡子都說不過去不說,大權旁落回去聖天在女皇面前也不好交代,而更重要的是,右相此時背叛了他,古離若在影束在掀點風浪,他若在不回去布置,整個聖天影束可能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冬楚君仔細看了眼蝶衣,此時此景不容他不相信,至少蝶衣敢前來那就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她有備而來,冬楚君既然是個要做到十拿九穩才出手的人,肯定不會來拼這萬一,當下冬楚君朝蝶衣冷漠之極的一笑輕聲道:「這下就來看看我們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蝶衣冷酷的一笑道:「螳螂,黃雀,哼,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冬楚君冷笑著帶著人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他和右相本來就是利益結合,既然大家都是精明人,有個什麼取捨也是在情理之中,這也是冬楚君為什麼會在看中蝶衣本身帶來的信任度后,那麼輕易的就決定相信。
冬楚君一邊對右相心生怨恨,一邊極快的重新在心中勾畫部署,此時面前的蝶衣和風等人已經無足輕重,那背後的一切才是攸關生死的危險,那面上生動的雙眸里流露出來他一瞬間所有的想法,而這想法也是蝶衣最希望的。
蝶衣冷眼看著冬楚君在一瞬間帶著他的人手快速的離開,嘴角緩緩勾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這一去定是幾虎相爭,那就來看看是誘餌滅掉獵人,還是獵人吃掉誘餌。不是說有的時候只要利益相同,朋友也會變成敵人,而敵人也會變成朋友,她會盡量爭取一切能夠混亂以及對抗一切不利因素的力量,但最後的結果,負了她的她絕對不會放過。
「主子,主子。」馬車上的紅凈見冬楚君一行快速消失不見,頓時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上前緊緊的抱住蝶衣的腰部,哭的就差肝腸寸斷,離蝶衣最近的茗清見紅凈這一哭,頓時也忍不住的靠過來拽著蝶衣的袖子,眼淚大滴大滴無聲的往下掉,旁邊還倖存的風等幾個人滿身傷痕的站在旁邊,緊緊拉著彼此的手都紅了雙眼。
在最危險的時候,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們的少夫人來了,本來他們都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念,卻等候到了前來的救星,任何人來救或許他們都不會有這麼感動和驚訝,但是卻是最冷血的蝶衣來了,若不是把他們放在心上,她怎麼會來救他們,所謂一個好人一輩子做了一件壞事那麼他就是壞人,而一個壞人只要一輩子做了一件好事,那麼他就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人,而現在蝶衣正是這種情況,冷心冷情的蝶衣來了,這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讓人從心裡感動。
蝶衣微微有點不喜這樣的動作,看了兩人一眼后卻也沒有說話,紅凈邊哭邊道:「我還以為就這樣死在這裡了,主子,主子。」
蝶衣伸手摸了摸紅凈的頭淡淡的道:「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
拽著蝶衣衣袖的茗清頓時連連點頭道:「少夫人,我們不哭,不哭,只是它自己要流下來。」
茗清和紅凈本就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平時都還一副小大人模樣,行事做事都有圈有點,這劫後餘生的一刻卻再也維持不了,就算面對生死也能泰然自若的氣勢,恢復到最本色的表現。
林野深吸了一口氣撐著車轅朝蝶衣道:「夫人,能在看見你,真好。」
蝶衣看了眼滿身鮮血的林野淡聲道:「沒事?」
林野咳嗽一聲搖了搖頭道:「沒事。」邊上還剩下的風,行,靈,柳,還有其他的幾個人見蝶衣眼光掃過來,都咬牙強撐道:「沒事。」
「少夫人,少爺他們怎麼樣了?少爺是不是安全著?」抹掉滿眼的淚水茗清抬頭望著蝶衣,這話也是風等人想問的,不由都抬頭定定的看著蝶衣。
蝶衣掃了傷痕纍纍的幾人一眼冷聲道:「他們很好,小叔來了,解藥也服了。」風等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要少爺他們沒事,他們的犧牲才值得。
蝶衣見幾人都臉露輕鬆的神色,頓時一臉冷漠的道:「前途未卜,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什麼地方都是危險的,能不能跟的上?跟的上就馬上跟我走,跟不上就自己後面跟上來。」
風等幾人同時一挺身道:「沒問題,我們跟的上。」說罷就要去騎馬前進。
蝶衣見眾人都是渾身傷痕,蒼白的臉色無不顯示著他們已經到了極限,這麼強行跟上到了也是到死不活,當下蝶衣直接命令道:「全部坐到馬車裡面去,自己療傷。」邊說邊快步走到馬車前面伸手就揀起了趕車的馬鞭。
「少夫人,這怎麼行,我看還是我們騎馬去吧,這樣要快點,也免得少爺他們擔心。」柳見蝶衣要為他們趕車不由開口不敢道。
蝶衣一眼盯著柳冷聲道:「坐就上來,不坐就自己走。」
冷烈的聲音一落,紅凈和林野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的當先爬進了車廂,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會武功,而且現在還傷成這樣,要強行騎馬去多半會要了他們的命,反而還會延誤時間拖延趕路的進度,並且聽蝶衣的已經成了他們的潛意識,所以直接就坐上了蝶衣趕的馬車。
風等幾人對視一眼朝蝶衣直直的行了一禮,就扶持著一個一個的鑽入了馬車,蝶衣當下手中馬鞭直揮,架車就朝古皓然等所在的方向趕去。
「小叔,蝶衣呢?」穩穩睡了一覺的古皓然睜眼見沒有蝶衣的身影,不由轉頭朝身邊的古離道。
古離一邊忙的滿頭大汗的為他們擦拭身上因為服用了解藥滲透出來的黑水,一邊抬頭看著古皓然欣喜的道:「小六,你醒了,能動了是不是?」
古皓然剛才自然的一轉頭也沒覺察出什麼來,此時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嘗試著在動了動身體,驚喜的發現頭部和手腳都可以動起來,只是還不大聽使喚沒有力道撐起身子,當下滿臉笑容的道:「能動了,看來這解藥還真不假,小叔,這次要多謝你了。」
古離皺眉瞪了古皓然一眼生氣的道:「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你要說那就把解藥給我吐出來,我不想聽這些。」
古皓然當下輕笑起來道:「知道了,小叔,對了,爹娘和哥嫂們怎麼樣?他們比我中的毒深,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古離正擦拭著古浩清的身子,聞言搖搖頭道:「無妨,只是會比你辛苦些,恢復的慢些罷了,好在一切都來的及時,要是在多耽擱一天,大哥和小清這幾個可能都……」沒有說出的話兩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古皓然聽在耳里此時心中不由后怕,要知道他在最後的時候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爹娘等還活著,具體能撐到什麼時候他也說不準,心裡的信念也是他們一定能夠支撐下去,現在聽到古離如此說,后怕的同時也深深的放了心。
古離見古皓然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瞬間后抬頭挑眉看著古皓然一臉怪異的道:「我說小六,你跟這個影束三公主是怎麼回事情?我趕著找到她的時候,她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一聽說用到你身上,居然二話沒說就拿了出來,還說要來接你住進皇宮,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古皓然一聽此話頓時沉下臉一臉無語的表情道:「我能跟她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以前找他們王室做生意的時候見過一面而已,我可沒有招惹人。」
古離見古皓然極快的撇清兩人的關係,不由一臉精靈古怪似笑非笑的道:「我管你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報上你的名字很好用就是了,至於其他我可說了不算,一切有蝶衣在那裡撐著呢,過得了那關那才是好本事,別到時候來找你小叔給你保駕護航才好。」
古皓然挑眉怒視著古離哼了一聲道:「你少說,我和蝶衣好的很,才不會被任何事情作弄,對了,蝶衣呢?我怎麼一醒來就沒有見過她?」
古離無辜的聳聳肩膀道:「我怎麼知道,她只說了一句要是我讓你出了差錯,就會要了我的命,然後自己跳車騎馬就跑了,連我問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那裡知道她去幹什麼去了。」
古皓然聞言不由詫異的尋思起來,古離見眾人無恙心下也寬慰起來,心情一好當下擠眉弄眼的看著古皓然道:「我說小六啊,你家的蝶衣在那麼危險的時候都陪著你,為什麼你這一好就消失不見了?這……你們兩個是什麼回事啊?恩,而且我剛才給你擦身的時候好像還看見很多那個……那個很曖昧的痕迹喔,嘖嘖嘖,居然在那些部位,我說小六,你這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啊?」
古皓然見古離先還說的正經,可越到後面話語越曖昧起來,自己身上的吻痕還不是蝶衣印在自己身上的,前些日子自己身上無力,蝶衣就肆意的欺負自己,那些痕迹和部位又不是自己說了算,全是蝶衣說了算,雖然當時臉紅心跳,可是說起來感覺卻出奇的好,而且夫妻之間的事情管自己等怎麼做,只要兩人願意就好,卻沒想到因為墨蚣對皮膚的傷害,前些日子的痕迹也就停留在身上沒有散去,就這樣因緣際會被古離看見,古皓然頓時紅了一張臉。
古離見古皓然紅了臉不由輕笑著轉頭給古浩遠擦拭起來,有些打趣的話點到為止就好了,一家人開開玩笑可以,太深入就不太好了,古離雖然向來不拘於這些禮節,而且更是針對著幾個小一輩的取笑,但內心卻更疼愛古皓然等幾個人,爭到上風就好,多的話可就不能說了。
古皓然紅著一張臉轉頭看著窗外,蝶衣到底是去什麼地方?在這影束有什麼地方是她要不顧自己前去的?古皓然心中沒譜,不由微微皺眉的發愣起來,一旁已經也醒過來,並聽了一會牆角的的古浩影與古離對視一眼,都微微笑了起來,他們的小六遇上蝶衣就什麼都投降了。
馬蹄聲帶著軲轆軲轆的車輪聲快速從後方響了起來,越來越有追上他們的架勢,古離和回過神來的古皓然,古浩影對視一眼后,古離示意夢尋照顧古皓然等人,自己則鑽出了車廂,居然有人追上來,這還真給他面子。
車廂內的古皓然和古浩影半響見外面沒什麼動靜,不由都皺眉對視一眼,古皓然側頭朝夢尋道:「小夢尋撐我一把,我出去看看,五哥你就在這裡,看著爹娘等人。」夢尋見古皓然這麼吩咐頓時聽話的點了點頭,使力撐著古皓然向外挪去。
馬聲蹄踏,車輪陣陣,古離轉頭見古皓然在夢尋的攙扶下挪了出來,不由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扶過古皓然低聲道:「看看是誰來了?」
古皓然撐著古離坐在馬車上朝後方看去,只見夕陽下一輛馬車背著陽光朝自己等急馳而來,那熟悉的車身,熟悉的速度,車轅上熟悉的身影,頓時讓古皓然驚喜的笑起來。
那是古家特製的馬車,選用的是最精良的馬匹,用的是最好的工匠打造,它的堅韌它的速度都是其它馬車望塵莫及的,而在早些時候這輛馬車與跟了他十幾年的人去了最危險的地方,現在它卻迎著夕陽朝自己賓士而來,古皓然望著坐在車轅上駕車的人,整個人煥發著無法言語的興奮和感動。
「少爺,少爺。」兩輛并行的馬車上,茗清揭開車帘子雙目通紅,卻一臉喜悅的呼喊著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古皓然,而他的身後風等都一臉笑容的望著古皓然,緊咬著牙關什麼話也沒說,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古皓然看著滿身傷痕鮮血的風等人,一眼掃過車廂內坐著的幾個人,見已經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容,古皓然不由一陣悲切,眼眶微微一紅低聲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風等齊齊點頭道是,微紅的眼中再也忍不住流下晶瑩剔透的東西,惹的古皓然一陣心酸,邊上看著一切的古離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來的時候就看見常年跟在古震,古皓然等身邊的護衛都不在,連跟著他帶來的月堂陰月等人也都沒有蹤跡,心中自然也明白幾分,只當全部都不在了,沒想到現在蝶衣居然返身帶回了這麼些人,古離看到傷痕纍纍的眾人無聲的搖了搖頭,心中的酸楚不亞與古皓然等,月堂當年是古震建立的,但是最輝煌的時候卻是在自己手裡,雖然自己在宮裡,但卻是輔佐古震最大的幫手,這些精英可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不過為主人而死,也算他們死得其所。
蝶衣漠然的與冰祁換了位置坐在了古皓然邊上趕車,古皓然看著蝶衣的背影,那衣衫上的血跡無聲的述說著一場情真意切的拚死搏鬥,古皓然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緩緩伸出手從背後抱住蝶衣的腰部,頭靠在蝶衣的背上輕輕的,飽含深情的道:「蝶衣,謝謝你。」
蝶衣微微一征快速轉頭看著身後的古皓然,見古皓然滿臉含笑的凝望著她,不由順手把馬鞭塞給古離,一把抱住古皓然道:「好了?」
古皓然見蝶衣面色冷硬,眼中卻儘是關切和幸喜,不由靠在蝶衣的身上道:「快好了。」
蝶衣不由微微加勁摟了摟古皓然,古皓然搖了搖頭微笑著道:「不痛,真的不疼,蝶衣,使點勁,使點勁。」
蝶衣頓時緊緊抱著古皓然,頭一低就朝古皓然的雙唇吻了下去,古皓然微微揚著頭激烈的回吻著蝶衣,兩人完全不顧身邊眾人的眼光,深情的親吻著,那一絲淫邪的細絲從兩人吞噬不及的唇邊流下,順著古皓然的下巴緩緩的流過他的鎖骨,沒入他的頸子里。
旁邊一道很不客氣的聲音突然道:「我說兩位,你們是不是還要注意一下場合,我們這裡還有這麼多雙眼睛就不說了,這還有兩個小孩子,雖然說這樣的教育遲早是要的,但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孫子們這麼早接受這些,形象,請注意形象問題。」
古皓然聽著古離似笑非笑的話語,頓時一張臉都紅了起來,伸手輕輕推了推蝶衣,蝶衣放開古皓然的雙唇,見古皓然臉色難得的有一絲紅色透了出來,那雙沉靜在激情中的雙眸帶著水樣的輕柔和光華,看的蝶衣心下一緊,不由伸舌輕輕舔了一下嘴唇,那無意識露出的嫵媚風情,和她眼中那份赤裸裸的含意,讓古皓然整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極底的壓低聲音輕喚了一聲:「蝶衣。」
蝶衣抬頭冷冷的掃了古離一眼,那理所當然被打擾了好事的表情,讓本來取笑兩人的古離不由微微一楞后,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什麼世道,演好戲的居然比看好戲的還要理直氣壯?
蝶衣根本不理會邊上古離,夢尋,風等的眼神,直接朝紅凈等道:「過來,換車。」
在風等莫名的鬱悶中全部過來這邊的馬車后,蝶衣直接伸臂抱起古皓然,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旁若無人的直接進入了那空無一人的豪華馬車,被抱著懷中的古皓然頓時一張臉紅了個通透,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咬牙紅著臉低吼道:「蝶衣,你幹什麼?還不……還不……」話還沒有說完,古皓然就看見蝶衣直接低頭吻住了自己的雙唇,邊上眾人想笑不敢笑的悶哼聲,讓本來都還沒怎麼恢復力氣的古皓然,又羞又氣,渾身癱軟的任蝶衣抱進了馬車。
一直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的古離,見兩人進了馬車後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轉頭朝風道:「他們就是這樣的?」
風一臉笑容的點點頭道:「少夫人很疼少爺的。」蝶衣是很疼古皓然,不過此時此話實在讓人誤解,不過顯然風沒有其他解釋的想法。
古離模樣古怪的掃了眼已經開始朝前賓士的馬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六啊小六,原來是這樣,我這回看你怎麼過這一關。」
被蝶衣抱上另一輛馬車的古皓然有點氣喘的等蝶衣放開了他,滿臉羞紅的瞪著蝶衣低聲道:「你幹什麼?」
蝶衣低頭看著顏色嬌媚的古皓然,見其極是扭捏,不由低低魅惑的笑起來,伸出手指輕輕勾勒著古皓然的雙唇,釺細有力的指腹微微用力勾起古皓然的嘴角,邪笑著探入了裡面。
古皓然略微埋怨的看了蝶衣一眼,輕輕咬了蝶衣的手指一口,蝶衣微微挑眉看著古皓然壓低聲音道:「真不乖。」說罷手指微微用力撬開古皓然的貝齒,兩指勾住他的舌頭游弋起來。
古皓然那裡遇見過這樣的對待,聽著蝶衣的話又是氣又是怒,心中還有一種異樣之極的感覺,一邊想合攏雙齒咬蝶衣一下,卻被察覺他動機的蝶衣或輕或重的挑撥幾下,哪還有力氣閉嘴。一時間只感覺到蝶衣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舌頭,磨蹭著柔軟的口腔,按壓著舌下的軟肉,還在盡量向里伸,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呃……」古皓然雙眼似睜非睜的望著蝶衣,想說話卻被蝶衣的手指勾住舌頭動彈不得,大張著嘴無法吞咽不斷分泌的口水,只能任由其從嘴角滑落,沿著衣襟流淌而下。
蝶衣見古皓然雙目閃閃發光,那不斷升騰起來的水意氤氳著美麗的雙眸,艷麗的讓人無法逼視,蝶衣緩緩低下頭湊到古皓然耳邊道:「真美。」
古皓然神思不能集中的微微搖頭,雙眸帶水的瞪視了蝶衣一眼,卻不知道這似怒非怒的一眼在這個時候簡直是風情萬種,比女人都還要勾魂射魄。
蝶衣摟著他的手一緊,伸入他嘴裡的手指夾住他的舌頭就勾了出來,古皓然微微吃疼不由身子一挺,蝶衣侵身舔著古皓然伸出的舌頭的側面,手指不斷的碾壓著舌面,古皓然身子頓時不停的顫動,雙手無力的拉扯著蝶衣的衣裳,與她靠的更緊。
蝶衣感覺到古皓然的靠近當下無聲的一笑,手指頓時放開他的舌頭,古皓然不由鬆了一口氣,那知蝶衣這方才一放便就勢深深吻住,古皓然心中一盪,伸手摟抱著蝶衣的頭頸,激烈的回應著蝶衣的吻。
古皓然抬眼看著淡笑的蝶衣,心中整個洋溢著溫暖,拉低蝶衣的頭親了親她的嘴唇,輕聲道:「想我?」
蝶衣很直接的點頭道:「想。」蝶衣本就是個不把任何條規放眼裡的人,想什麼就是什麼,想和古皓然在一起那就是想在一起,沒有遮掩,沒有忸怩,沒有矯情。
古皓然聞言頓時緊了緊摟著蝶衣頭頸的雙手,啞聲道:「我也想,好想,好想。」
蝶衣恩了一聲后道:「有的是時間。」
古皓然整個人貼上蝶衣的身體,低低的道:「是的,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我以後怎麼欺負你。」
蝶衣淡淡一笑道:「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古皓然聽得此話突然柔媚的一笑,揚起頭親了親蝶衣,聲音無比性感的道:「蝶衣,別太小瞧你丈夫喔,要不是這墨蚣毒性特殊,我能讓你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害的其他人都那般看我,都是你害的。」此時解藥也得到了,安全目前也能保證了,兩人的心都基本平靜了下來,有心情調笑了。
蝶衣雙眸鎖住古皓然雙眼,突然邪氣的一笑,單手遊離到古皓然身上的重點部位,微微使力捏了一把挑眉道:「你不喜歡?」
古皓然微微悶哼一聲挺了挺身子,臉上似紅非紅半響在蝶衣耳邊道:「喜歡,你那裡學來的這些手段?比我都還……」
古皓然頓時氣惱的道:「這像什麼樣子,那有這樣的,你還不起來。」一邊輕輕打了打蝶衣的肩膀,說起來蝶衣也沒壓到他身上,只不過是做了個這個樣子,古皓然身上的創傷都還沒好,怎麼敢就那麼壓下去,雖然蝶衣一向最是冷漠,不過對古皓然卻真的是關注到了心底。
蝶衣雙手撐在古皓然臉頰邊,什麼話也沒說的定定注視著他的雙眼,古皓然見蝶衣不動,不由又是氣惱又是心疼的瞪了蝶衣一眼,伸手摟住蝶衣的身體壓向自己身上道:「沒關係,我承受的住。」蝶衣微微一笑側身壓了大半重量在馬車上,小半重量壓在了古皓然的身上,兩個人從來沒有這樣情意綿綿,舒心肆意過,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得的美如春花。
「人呢?古皓然,你給我出來。」正當兩人沉靜在兩人世界中時,一道爽利刁蠻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古皓然頓時皺起眉頭,一臉慍怒的瞪著馬車帘子外面傳來聲音的方向。
「呵呵,原來是三公主殿下。」另一輛馬車上的人也被驚動了起來,古離揭開帘子見到來人,不由低聲笑了起來。
「古皓然人呢?本公主來接他來了,怎麼不出來見本宮?」
古離笑看著面前嬌媚可人的三公主微笑著道:「我說公主殿下,我這侄兒可是中了劇毒,若他還能出來叩拜公主殿下,那我還那麼急著給他找什麼解藥,不如讓他自己撐過去得了。」
只帶了兩三個人來的三公主眨了眨眼道:「說的也是,我來的急到把這點給忘了,怎麼樣,他還好吧?我可把解藥都給了你了,可別給我說不起作用?」
古離倚靠在門口笑容滿面的道:「自然,三公主給的解藥怎麼會假,不過要知道這一路上都有人對浩然不利,他那是一個身心疲憊,渾身就傷,就算服用了三公主給的解藥,也好不到那麼快,現在正休息著呢。」
三公主一聽頓時怒聲道:「是什麼人敢對他動手,不想活了?」
古離面容一正嘆了一口氣道:「我也只是聽說是些大人物動的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好,我們後面有左相和右相保護著,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看要是我侄兒命在小點,公主的解藥多半也不能發生救命的作用了,還好,及時。」邊說邊指了指馬車後面。
三公主掃了眼後面的路程,冷哼一聲道:「我回去叫父皇幫忙,居然有人在影束的地盤上動他,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馬車中一直沒有說話聽著兩人交談的古皓然,此時緊緊摟著蝶衣略微焦急的道:「我跟她可什麼關係也沒有,不過就是以前見過一次面而已,蝶衣,要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你可不能想歪了。」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古皓然不由加緊力道抱著蝶衣道:「真的不管我的事,誰知道這個公主怎麼回事情,你可不許生氣。」
蝶衣挑了挑眉撐起身子,順便把古皓然也給抱了起來,古皓然見蝶衣抱著他要把他往出推,不由著急的一把拉住蝶衣的手臂道:「幹什麼?說了不許生氣,我們兩個的感情難道還抵不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公主,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麼啊?」
蝶衣摟抱著古皓然坐在門帘后,看著焦急的古皓然淡淡的道:「你什麼地方看見我在意?」
古皓然見蝶衣臉色如常,連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不由微微一怔后道:「那你幹什麼把我往出推?」
蝶衣淡漠的掃了一眼古皓然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古皓然對她是什麼感情,這根本不需要外人來體驗,也不要任何多餘的話語來述說,她如果還信不了他,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讓她信任,這樣一廂情願的小事情,她沒心情也沒義務去幫古皓然處理,正如他所說的他都不在意,那想要她在意更加是難如登天。
古皓然不由無語的瞪著蝶衣,半響濃濃的不滿道:「你就不能在意么?」
蝶衣聞言挑眉看著古皓然,什麼意思?一會那麼著急的要自己不在意,一會又要自己在意,這什麼理論?不由冷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古皓然幽怨的看著蝶衣喃喃的道:「你不在意我么?」
蝶衣聞言頓時無語,見古皓然一瞬間情緒低落,當下抱了抱古皓然淡淡的道:「我不是傻瓜,我相信你也不是。」短短的兩句話說的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古皓然聽懂了,兩人已經走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可以影響兩人的感情,是超越生死的情感了,那裡還有其他插足的縫隙。
蝶衣見古皓然一瞬間雙眼滿是光彩,不由淡淡的一笑冷聲道:「若是你無法處理,等我出面那後果你就自負,我的丈夫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分享,連點邊角都不行,所以一切你自己看著辦,別留給我不留情的地步。」
古皓然聽著蝶衣這麼說,不由輕聲笑了起來,在蝶衣嘴角親了一吻后道:「這才是我的蝶衣,不過,可苦了我了,這麼強悍的妻子。」
蝶衣聞言雙眼一眯看著古皓然,古皓然極溫柔的笑著低聲道:「不過,我喜歡。」
兩人在馬車內低聲交談,外面古離卻加油添醋把古皓然的遭遇給那三公主說了一通,引的那個三公主義憤填膺的怒火衝天,古離見那三公主抓住那馬鞭生氣的虛空直劈,不由低聲而笑,一直坐在門帘邊上看著外面一切動靜的古浩影,無聲的朝古離豎起大拇指,這又找到一個護身符,皇家勢力怎麼也比什麼左相右相的厲害,不過可就是害小六麻煩了。
「微臣參見三公主殿下。」一直尾隨在後的左相和李將軍,跟上來見古離等未走,而擋在前面的是皇帝最喜歡的三公主殿下,不由齊齊下馬參見。
三公主高高在上的掃了一眼行禮的幾人,示意眾人免禮后朝左相道:「雲相,李將軍,這一路本宮要多謝你們護送古家一門了,現在本宮已經到了,他們就無須你們在護送,由本宮親自護送就行了。」
那雲相和李將軍齊齊一楞后,雲相淡雅的輕聲道:「三公主殿下認識古家眾人?」
「自然認識,不認識我幹什麼要來接他們?好了,兩位大人肯定還有國家大事要處理,古家此來也是私下遊歷,又不是以國家利益前來,要你們兩位護送的話是不是太過了,本宮是古皓然的好朋友,他來我影束肯定是本宮負責招待,你們就不必了。」
蝶衣聽到此不由掃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無奈的挑了挑眉無聲的道:「不關我的事。」不過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有這麼一個護身符有益無害,雖然後面比較麻煩,不過麻煩的是古皓然而不是古家,這也是古離的爛想法,有古皓然能夠利用,那不利用白不利用。
「公主殿下,這古家既然是殿下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敢跟殿下搶人,不過,他們這麼多人的住處……」
「不用你們操心,本宮已經給父皇說了,一切由本宮來安排。」說罷三公主也不管雲相和李將軍眾人,直接轉頭朝古離道:「他人呢?我來這麼久還沒看見他人,我看看他現在什麼樣子了。」邊說邊就朝古離所在的馬車躍上去。
「人呢?那一個是他?」三公主把馬車上的眾人都看了個遍,微楞的朝古離道,馬車上有男有女,雖然面目都有點不復原來的樣子,但是人的大概輪廓還是看的出來的,頂多算是跟古皓然有點像,可是沒有一個是他。
古離掃了一眼除了中毒最深的古浩遠等幾人,其他都已經睜開眼睛雖然沒懂,但是已經猜測到有好戲看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當下面容古怪的一笑后大聲道:「浩然可不在這麼地方,小六,你老朋友來了,快出來見見。」邊為這三公主指點路徑。
這三公主聞言就朝另一輛馬車跑去,還沒等掀開門帘子,一隻素手就先她一步掀開了帘子,三公主抬眼看見車廂中的人,不由微微皺眉後上上下下打量起她來。
蝶衣在三公主打量她的同時,也淡淡掃了一眼對方,見這個三公主大概十五六歲年紀,雖然人還沒有長大成,丰韻還沒有出來,不過顯然也是個美人坯子,頗有點嫵媚動人的味道。
「古皓然,她是誰?」三公主見一臉憔悴的古皓然被蝶衣摟抱在懷中,不由挑眉注視著蝶衣朝古皓然道。
古皓然拉著蝶衣的手望著眼前這個兩年多沒見,明顯長大了一點的三公主禮貌的一笑后道:「宮主殿下安好?這位是我的妻子,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三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三公主眼珠一轉定定的看了古皓然和蝶衣幾眼,突然朝古皓然道:「功夫學好了沒有?」
古皓然立時盡最大的努力搖搖頭道:「沒有,天下皆知我古皓然其他方面尚可,這武功一徒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完全拿不出手,這點只要是知道我古皓然的,肯定都知道。」
此話一落蝶衣不由側目掃了一本正經的古皓然一眼,他功夫還叫不好,那還有什麼人叫好?原來這個傢伙一直隱藏高強的武功,是為了這面前的這位,蝶衣頓時明白了古皓然這個傢伙為什麼一直深藏不露,感情是為了這。
古皓然見蝶衣掃過來的眼中毫無表情,不由暗暗的捏了捏蝶衣的手,示意下來在給她慢慢解釋,蝶衣到覺得無所謂,古皓然是她的這點絕對不會變,要真是情況出了她的能力所及範圍,那麼她寧願殺了他,也不會讓他背叛自己。
那三公主一聽後轉頭看了眼雲相道:「雲相?」
雲相頓時微微搖頭道:「古家老六謀略驚人,文採風流,容貌更是絕世,不過這武功一途到真的沒聽說過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地方。」這雲相說話還算給古皓然面子,古皓然在外界表露出的武功根基,就比不會功夫的人好那麼一點罷了,就算在家人面前也是保留了很多,這真的算是委婉的很了。
三公主這麼一聽不由皺著眉頭喃喃的道:「跟我聽說的差不多,怎麼這麼兩年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頓了頓看著古皓然好像下定決心的道:「多半是你自己偷懶不肯勤加練習,這次本宮親自來,我就不信不能讓你做到文武全才,走,走,走,回宮,我親自指導你。」邊說邊快速翻身上馬車,指著蝶衣道:「讓開,讓開,我要坐這裡。」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