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王妃竟然在宮裡
第四十四章王妃竟然在宮裡
「你來看也看過了,可以走了。」違背自己的心,他開口,目光如炬。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背後操縱的人是誰。
「我,我能不能看下王爺啊?」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她的玉手也輕扯他的衣袖,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怎麼可以走,切。
垂眸俯視她那自然的拉扯動作,就跟三年前那個愛撒嬌的小女孩一樣,嬌嗔而絕美,只是,現在的她,還是原來的她嗎?
嘆口氣,他拉開她的玉手。
「王爺今天不回寢宮。」不知為什麼,他不想知道她的目的。
「那我可以等,一直等他回來。」哀求地望著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鏡頭,頑皮的她,正拉扯一個男人的衣袖,巧笑倩兮。
又來了,又是零散的片段,從未有過連續的畫面出現,到底,到底那個男人是誰?她抱著頭,拼了命地去想,不管,她不要再這樣迷糊地過下去,不要,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劇烈的疼痛開始席捲而來,攀住她的每一個細胞,吞噬,撕咬,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你怎麼了?」注意到她冷汗直流的蒼白面色,紫宸的大手迅速搭上她的脈搏,輕彈中指試探,脈搏齊亂,血液倒流,這種癥狀,他從未遇到過!
「啊!」
小手抱住頭顱,她大喊出聲,堅持住,靈兒,你一定要堅持住,你是誰,是誰?不要走,讓我看看你是誰。
白色的人影正慢慢走近,伸出修長的大手柔柔地撫上她的面容,背著光,看不清他的面容,暖暖的大手,讓她倍感舒適。
「不要再想了!」
怕她崩潰,他點上她的睡穴,看著癱軟在懷中的人兒,心痛的難以附加,這就是她忘記自己的原因嗎?因為體內那股不知名的毒素?
「小娃娃,小娃娃,」掏出衣袖中的蘭花手絹,他輕輕幫她擦拭臉上的汗珠,「你知道嗎?你不叫靈兒,你叫朱雅倩,是我的未婚妻,到底是誰,讓你忘記我們所有的一切?我一定要治好你,不再讓你痛苦。」
是誰?夢中,好像有一個人在她的耳邊輕聲呼喚,朱雅倩?是在叫她嗎?可她不是叫靈兒?這人好奇怪哦,又不給她看,又要胡亂地叫她,是不是有病?迷迷糊糊地打個哈欠,沉入夢鄉。
「允渺!」
「王爺殿下。」
一名黑衣暗士從暗室里走出,恭敬地垂頭等候吩咐,三年來,他們搜遍了整個京城,沒想到,王妃竟然在王宮出現。
「吩咐下去,任何人,無論王妃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得阻攔,違者,格殺勿論!」
凌厲的眼眸透出深冷的光,背後的黑手,那個敢傷害她的人,他,絕不放過!
白皙如玉的面容,此刻正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視線穿透一切,霸氣而無情,不似平常柔和的王爺。
怔了怔,暗士雙手抱拳。
「咂!」
主子吩咐的事,他只有儘力去做,絕不會問為什麼,因為主子就是主子,就算是叫他們去死,眉頭也絕不會皺一下。
小娃娃,對你來說,我現在,只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嗎?他抱起人兒,走到彰顯王族氣派的龍床邊,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掀開摺疊好的棉被,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有個好夢!我的小娃娃。
薄唇吻上她光潔的額頭,他猶如一朵牡丹,笑的格外燦爛!
「小宦官,凌霄,小宦官。」探頭探腦地從床上爬起,她尋找那抹白色的身影,喔喔!她居然在龍床上睡了一夜!沒被發現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聽說王爺都有後宮佳麗三千,這張床上都不知道滾過幾個女人,呸呸,她才不要睡這種龍床。
揭開珠簾,清爽的氣息襲來,她貪婪地呼吸,薄荷味!據說這種薄荷葉及其珍貴,得來實屬不易,只有王公貴族才擁有,想來宮中珍寶不少,當然不會缺薄荷葉,夏天拿來洗澡可是相當清涼呢,向來她最怕夏天,嘿嘿,找個機會偷拿點回去,反正王宮裡多的是,拿一點也不會被發覺。
她暗自想著,竟也沒發覺到站在身後的挺拔身軀。
「你找我?」頭向前微傾,他貼著她的耳後跟柔柔地吹著氣,潤紅的薄唇揚逸起優美的弧度,很好,她還記得他的名字。
「嚇!」她往前跳了一大步,耳根發燙,一抹霞光浮上她的臉頰,猶如一個熟透的蟠桃,白里夾著粉嫩的紅。
好奇怪,她的心怎麼跳的那麼快。
「你,你不要靠那麼近拉。」不要跳,不要跳,她口中喃喃自語,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不知是什麼原因。
「為什麼?」劍眉微挑,他故意又往她那邊靠近一步,修長的腿,只邁一步就又靠在她的身後。
這人怎麼這麼邪惡,昨天明明見他走個路都慢的像烏龜,今天竟然一步就跨那麼大,貼那麼近幹嘛拉,大熱天的,心浮氣躁,噢!原來她是心浮氣躁才會臉紅,肯定是這樣。她自我解釋臉紅的因素。
「很熱哎,你靠那麼近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轉過身去想推開他,卻沒想到轉身的同時,他的薄唇擦過她光潔的額頭,愣在那,她動也不敢動。
彷彿被擦過的額頭上長了幾條蚯蚓一般,癢的她只想動手去撓,可又怕尷尬,反而剋制著,不要再癢了,擺脫,擺脫!
我忍,我忍!咬緊貝齒,她的表情一本正經。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是喊我小宦官,何來的男女?那親與不親,也就更沒分界線了。」笑的溫文如玉,他的眼底滿是偷掖的意味,見她僵住身子他更是大膽地俯下頭與她臉對臉,鼻對鼻。
額?是喔,他好像說的也滿有道理,那她臉紅個什麼勁,啐!
「啊哼,」她清了清嗓子,眯起丹鳳眼,小手指上他的胸膛,「看在你不能娶親的份上,就當可憐你,反正你也不是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少塊肉。」咦,他的胸膛還滿有料的哎,小手忍不住多戳了幾下,哇塞,彈性十足喔,她玩的不禁樂乎。
不會少塊肉?憋住笑意,他的胸膛微微震動。
果真是小娃娃的說話風格,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只要自己活的快樂比什麼都真切。
「太后,王爺正在就寢,請容奴婢前去稟告。」
門外傳來一個小宦官畢恭畢敬的聲音。
「就寢?哼,不就是藏了個小賤貨在裡面嗎?」冷哼一聲,胡麗娘憤怒地握緊纖指,要不是她收到消息趕來,恐怕就被那迷惑王爺的賤人逃之夭夭了吧。
「太后,身為一國之母,請注意您的言行,王爺,畢竟還是王爺。」劉嬤嬤站在門側一臉的嚴肅,當初,要不是太后的讒言,王爺的親娘娘就不會被打入冷宮,孤獨至死,這個毒蠍女人,當上了太后還不滿足?要不是王爺的手段高明,整個王朝都被她給霸佔了。
「大膽!本宮還輪不到你來提醒!」狠狠地聒出一掌,胡麗娘甩甩髮疼的手心,小小一個麽麽就敢對她指手畫腳,放肆!
天啊!光是聽外面那乾脆的巴掌聲,靈兒就嚇了一跳,太后耶!夠氣勢,夠狠!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太后抓到她和小宦官在這裡,準會人頭不保,不過也真是奇怪,王爺明明就不在裡面,外面的小宦官怎麼說王爺在就寢呢?睜眼說瞎話嘛,這內殿里也就她跟小宦官兩個人,他要是王爺,那她就是太太太后!
「你躲到床低下,我來應付。」凌霄低聲說道。
雅倩頭,她連話也不敢說,急忙溜進床底,用床布罩住,這太后也膩兇狠,不知道小宦官能不能應付得來?該不會一怒之下摘了他的腦袋吧?
「讓太後進來吧。」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幾聲咳嗽,他坐到床畔,裝出頭疼的模樣。
咦?難道王爺真的在內殿里?聽著陌生的聲音,靈兒很是懷疑,怎麼突然就冒出了個人來。
「咂!」殿外的宦官應了聲,就輕輕開啟外殿的大門。
「王爺,聽說你身體有様,本宮親自前來看望,沒想到這群才竟然膽敢攔本宮的駕,希望王爺不要介意本宮教訓你的奴才才好。」身後的大紅鳳袍被婢女們輕輕扶起,胡麗娘七尺蓮花步緩緩踏進外殿。
說完,胡麗娘輕瞟了眼木然站在門口的劉嬤嬤,鮮艷的五指印在她臉上格外醒目。
跟本宮作對?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咳咳,我沒事,只是受了點風寒,想休息幾天,所以沒上早朝,太后不必掛心,劉嬤嬤也宣過太醫前來,葯也服下,為了太后的鳳體著想,請太后小坐片刻即可,勿因我而感染風寒。」嘴裡說著客套話,他的臉上透著冰冷,可以壓低的嗓音也顯得越來越混濁。
看病?她真以為自己還是三年前的自己?
「王爺,本宮貴為太后,理應照顧好王爺,如今王爺受到風寒感染,本該本宮親自照料才是,怎可假手他人,否則,天下百姓豈不是要怨本宮?」說著,胡麗娘的步伐還是不顧一切地前進,風寒?本宮倒要看看你藏的是什麼貨色。
哇塞!這女人的臉也真是厚的可以,人家都明擺著不希望看到她,她還不知廉恥地想要進入內殿,說話嬌聲嬌氣,哪有母親對兒子的這般撒嬌?羞羞!躲在床下的靈兒扯著鬼臉,唾棄太后。
「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其他閑雜人等退下。」
墨玉的眼眸閑閉,坐在床畔,修長的腿跨置到旁邊的紫檀龍椅之上,剛好護住床底下人兒的位置。
不是吧?讓她進來?靈兒驚訝地長大櫻桃小嘴,要是被搜到了怎麼辦,那個小宦官去哪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伴在太後身后的婢女們互相對視,沒有太后的命令,誰也不敢離開。
絕強地咬咬唇瓣,胡麗娘終是揚揚鳳袍示意她們退下,就算一個人,自己也絕對可以讓那小賤人吃不完兜著走。
得到太后的命令,婢女們都偷偷吐出一口氣,魚貫退下。
優雅地提起膨大的裙擺,露出她嬌小的七尺蓮花腳,粉嫩的鞋面上那一隻金色羽毛的鳳凰正栩栩如生,驕傲地抬著它的鳳冠傲視一切。
滿意地雅倩頭,胡麗娘小步挪移進去。
不過是一個丫頭,怎麼能比得過她?
「王爺,內殿怎麼有股味道,像是胭脂?」
一進內殿,胡麗娘便作勢捂住玉鼻,好像真的聞到了股什麼難聞的味道。
胭脂?床底下的靈兒揪起一塊衣服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可沒有什麼胭脂,她可是自然美女,上妝不是她的愛好。
「太后多慮了,內殿向來清凈,或許是哪個婢女進來時帶進來的味道吧,況且,太後身上的胭脂味道可以遮住這些味道了吧?」
語含暗諷,他連眼皮都懶的睜開,就算你的眼線知道此處藏了人,可你又能奈何?
他是在諷刺自己身上的胭脂味濃厚?胡麗娘的臉頓時氣得一塊青一塊紅,這三年來,那個野蠻王妃失蹤,她就一直在暗侯時機,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沒想到,雖為一個傀儡王帝卻也暗自招兵買馬,現在的實力可與國舅和她分庭抗爭,實在是一個不容小視的對手,偏偏自己就是愛上他那目空一切而又溫文如玉的絕美容顏!
「如果王爺不喜歡,本宮可以……」
話還真多,靈兒動了下左腳,好酸疼!她到底是來看兒子的,還是來談論女妝的?
「不必了,太后該不會是來和我談論胭脂等俗事吧?」冷言拒絕她的好意,他能感覺到床下的人兒好像有些按耐不住。
撫媚一笑,胡麗娘走到床畔,縴手原本想撫上他的俊顏,又怕他生氣,只好作罷。
「不知太醫來看過怎說?如是不舒服,胡麗娘幫你按下筋骨?」
討好地說著,又不時地暗自打量那個小賤人到底藏在哪,哼,被她找到非拔了她一層皮不可,連王爺也敢勾引,三年來王爺一直不近女色,就連她也被置之門外,現在,竟然會帶個女人回來,自己有哪點比不上別人?她肯定是使了媚葯!
「不必!」依然沒有睜開雙眼,他有種想把這個女人拋出去的衝動。
「王爺不用擔心胡麗娘的按摩技術,以前胡麗娘幫你娘娘按摩的時候,她都說好呢。」她想起以往,不禁得意地自誇,仍不知踩到他的死穴。
娘娘?
猛然張眼,他的眼底透出異常的厭惡。
「滾出去!」
額?胡麗娘呆怔,他說什麼?滾出去?竟然敢叫一個堂堂的太后滾出去,就算他是王爺,她也能,也能……
也能什麼呢?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青年。
幽然地嘆口氣,柳眉間含股淡淡的哀愁,自己在他的心中,果真就沒一點地位嗎?哪怕是,哪怕只是一個母親。
「不行了!我的腿,你爺爺的,廢話那麼多,藏在下面把我的腿都給弄酸了。」一咕嚕從床下爬出,靈兒脫著已經麻木的雙腿一屁股坐到地上,很是乾脆地把鞋襪一脫,揉起她的嫩腳。
又酸又麻,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不就是看病跟病人之間的關係,搞這麼多個話題幹什麼,現在沒外人,說什麼就直說被。
原本是想忍住,手不小心摸到口袋裡的藥瓶時,她頓時膽子也大了。
藥瓶在手,走遍天下,怕啥。
看到突然消失了三年的容顏又在自己的面前出現,胡麗娘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她,惡霸王妃又回來了?
指什麼指,沒見過美女啊?靈兒用鼻孔藐視她。
不過,這太后也長的不錯,但是比起自己,嘿嘿,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拉,比身高,自己比她高,比容貌,自己的比較耐看,比身材,切,自己倒是沒她那麼大波浪,難道她走路不會向前摔嗎?靈兒很是懷疑。
「你怎麼出來了?」他憤怒的火焰瞬間熄滅,只是擔心她這一露相,恐怕,宮中以後又要掀起狂風暴雨,她的安全,又是一個隱患。
「我怎麼不能出來,難道要聽黃梅戲啊,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說著說著,她倒哼了起來,只是記不清楚後面的詞,她就胡亂地哼著。
突然間,他柔柔地笑著,潤紅的薄唇輕輕揚開優美的弧度,眼眸如星,蕩漾著一股寵溺。
他的王妃,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她也還是沒變。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是最單純的她,也是最讓人頭疼的她,本性如此,卻也是他最愛的她。
「你,你,你怎麼回來了?」胡麗娘氣得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抖動。
「我嗎?」靈兒指著自己,她認識自己嗎?可印象中,自己根本不認識她,聽她剛說話的語氣,應該就是太后了,那王爺?
目光轉移到那個仍是輕柔地笑著的人,他不是宦官嗎?
「哼,你別以為你回來王爺就是你的,本宮告訴你,你做夢,有本宮在,就絕不會讓你當上王后!」胡麗娘已經氣得理智不清,只記得一股腦地把自己心中的話說出來。
「王后?我?你有病吧你,我看你才是在做夢。」伸伸小腿,恩,不麻了,靈兒根本就無視前面那個叫剎中的太后。
「你!」很是奇怪,自己總是找不到話來回罵,胡麗娘的一口氣硬是哽在胸口。
「滾出去!」紫宸的視線自小娃娃身上移開,立刻變得冰冷,薄唇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你別後悔!」
知道自己在此地已經沒有立足之地,胡麗娘踉蹌地拖著華麗的裙角快步跑了出去。
「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其他閑雜人等退下。」
墨玉的眼眸閑閉,坐在床畔,修長的腿跨置到旁邊的紫檀龍椅之上,剛好護住床底下人兒的位置。
不是吧?讓她進來?靈兒驚訝地長大櫻桃小嘴,要是被搜到了怎麼辦,那個小宦官去哪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伴在太後身后的婢女們互相對視,沒有太后的命令,誰也不敢離開。
絕強地咬咬唇瓣,胡麗娘終是揚揚鳳袍示意她們退下,就算一個人,自己也絕對可以讓那小賤人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