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當年的真相

第86章當年的真相

當年皇後跟德妃倆姐妹進宮的時候，因為與眾不同的氣質跟溫柔淡雅的性子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因為是倆姐妹，所以一個是皇后，一個只是小小的妃嬪，可是不管怎麼樣，那都不會傷害她們姐妹情深。

只到皇后懷孕，生下皇子后，個中的謠言四起，謠言是殺人於無形中——又加上皇子的出生，大皇子那邊的人又滿心忌諱，所以不剷除了皇后，誰也不會安心的。

「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母后死去，也不查清楚母后的死因？」聞人烈在知道母后最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心裡充滿了凄楚。

先是冷宮，后是下毒，母後到底在經歷著什麼樣的人生啊！

「烈兒，不要怪你的父皇，當初根基未定，你父皇要是為了你母后的死因而弄的天翻地覆的話，最後只會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皇朝又起風波，所以我不許他查，所有的罪名由我來擔當！」兩個都是她最在意的人，不管傷了誰，她都不願意。

唯有自己來承擔，那才能減少她心中的遺憾跟愧疚！

「哈哈……你來承擔？」聞人烈嗤笑一聲，冷冷的看著她問：「你來承擔？你怎麼承擔？讓我殺了你，然後讓真正害我母后的人逍遙法外？」最後，後悔的還是自己？

他們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呢？

「這……，」德妃看著他悲憤的樣子，搖著頭無奈的說：「烈兒，當時的形勢，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你知道嗎？為了維護你的安全，我只有……」

「誰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是因為德妃出現，主動的接管了所有的事情，不要說別的了，可能連你現在都不能出現在這裡了！」他也是無奈，對自己情深的兩個女人都為自己犧牲了很多，而自己卻沒有辦法給她們最好的。

「皇上，別說了？」德妃淚流滿面，因為這樣的事實真的讓人不想回憶。

「處理你母后的身後事，德妃累的連孩子都沒有了，而現在，我想立她為後，她說我的后位只有你母后一個人能坐，所以一直拒絕著……」很多的真相，是殘酷的，可是又在殘酷中見識到了難得的真情。

真情，在這個地方，是最不該出現的！

這樣的真相，他該高興嗎？

聞人烈有種被壓抑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眼神中有著疲憊——他真的很累了！

「現在呢？你不為我母后報仇了嗎？」當年是沒有辦法，那麼現在呢？他現在是掌握了所有的權利，還怕什麼呢？

「害你母后的人已經走了，你還想報復什麼呢？」皇上搖搖頭，看著他說：「烈兒，不想說，是不想讓你被仇恨給蒙蔽了！」

「不被仇恨給蒙蔽了，那麼你就想讓我誤會德妃嗎？」這樣的解釋，他不想接受。

「深宮之中，這樣的危險太多了！」德妃坐下來，也是一身的疲憊。「那麼多年了，我以為看這些生死都麻木了，可是每一個被害的人活生生的在我的面前消失的時候，我突然惶恐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看到父皇跟德妃那疲憊掙扎的樣子，聞人烈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幾句話：就算你是皇上，你能讓深宮中的爾虞我詐消失嗎？

這話，能解釋父皇跟德妃的無奈，能給深宮中的所有陰謀一個最好的理由嗎？

「那麼多年了，你都沒有發現，為什麼今天會突然的出現質問這些呢？」見到他終於冷靜了下來，皇上皺著眉頭看著他問。

其實，事情的真相公開了也好，至少這樣他對德妃不會愧疚終身了。

「是有人告訴我的……，」沉思了一下，他苦笑著說：「我竟然連一個女人都不如，這樣的事情，竟然是被她給先看穿的！」

「女人？什麼女人？」皇上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什麼女人會對這樣的事情瞭若指掌啊！」知道這件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誰還能知道呢？

「是她嗎？」德妃恍然一笑，想了什麼后，輕聲的問。

「誰？」皇上被德妃神秘的笑容給弄糊塗了。

「皇上，你見過的？」德妃含笑溫柔一笑，對著他說：「那天被人謀害成為莉亞公主的宮女，你記得嗎？她那樣的冷靜沉著，你覺得她像是一個丫鬟嗎？」那天，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那一個丫鬟會有如此的氣魄，會讓烈兒答應娶公主呢？可是事實真的讓她驚愕了，烈兒不但答應了，還帶著公主回府了，那不是太詭異了嗎？

皇上被德妃這樣一提醒，立刻回憶起來恍然的說：「噢，是那個救了你的宮女？」當時如果不是他的話，看來他又要在經歷那樣的事情了。

「是呀！」德妃笑笑說：「烈兒，她是誰啊！」

一提到舒兒，聞人烈充滿怒氣的臉上立刻就沒有了怒意。「她叫舒兒，是一個廚藝高超的廚娘！」

「廚娘？」皇上跟德妃立刻驚訝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望著他問：「她只是一個小廚娘嗎？」那個廚娘會有如此的鎮定自若呢？

連見到皇上，她也是那般的鎮定，還能為自己洗脫罪名，真的是不能讓人小看啊！

「總的來說，她自己很簡單，了無牽挂，只是她認識的人都不簡單……」她不是白蕊初，是葉子舒，所以在這裡沒有親人，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不簡單？」

「葉傲然是她的大哥，她姓葉，可是不是葉家人，但是葉傲然能送她號令葉家的令牌，可見她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而他，也不是她生命中的不簡單嗎？

「烈兒，你對她的感情……」皇上看到他說話時的那種眼神，發現那種眼神跟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我對她的誓言是生死相隨，可是她並不願這樣跟著我……」也許，這個就是倆人的區別。

「她不願意？」德妃驚呼一聲，有些納悶的問：「為什麼？她對你沒有感情嗎？」不管怎麼說，烈兒的身份尊貴，樣貌俊逸，那個女人會不喜歡他呢？

「不！」聞人烈搖搖頭說：「要是她對我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宮呢？她就是擔心我，所以才來的……不是這樣的陰差陽錯下，她也不會救了德妃娘娘，也不會讓我知道母后的死是另有蹊蹺！」

現在想想，也許是天意！

「那你為什麼說她不願意跟著你呢？烈兒，我賜婚，你跟利亞公主還有你的舒兒一同成親吧！」皇上想了下后，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他也知道烈兒對莉亞公主沒有感情，可是政治利益，誰也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只能說不該生在帝皇家了。

「莉亞公主也是這樣說的，可是她不答應！」如果她答應了，那她就不是自己的舒兒了。「但是她不答應，她寧願一個人孤獨到老，也不願意跟另外一個女人共侍一夫！」惱恨她的堅決，又愛她的堅持到底。

人，一直都是矛盾的！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舒兒說的，等真正的在一起一輩子了，就不會有那種捨棄的心了。所以她寧願在自己最放不下的時候離開，也不要彼此傷害殆盡的時候痛苦的離開。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大膽的女人？」德妃聽了烈兒的話后，心裡其實有著很多的羨慕，可是這樣的羨慕只能放在心裡——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的大膽到這個地步的。

「呵呵，她要是不大膽，又怎麼會頂撞父皇救下娘娘呢？」知道德妃不是謀害母后的兇手后，他也放下了以前的成見，表情也變了很多。

皇上看著他那寵愛的眼神后，心裡不禁感嘆——自古帝皇最不該擁有的就是感情了，可是他們父子倆卻偏偏都遇上了。

一個要死保護他，一個是寧願永遠的守護，也不願意自己踏入皇宮中的紛爭，可見他們父子遇上的，都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看他的情形，是不可能就此放手的。「就這樣放了她？」

「這個……等我想明白了再說！」聞人烈並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深意的笑了。

皇宮中，到處都是眼睛……

聞人烈衝進德妃娘娘的宮中，然後皇上隨後就到，可想而知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在玩樂的聞人希在聽到別人的報告后，抬頭看著來人問：「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奴才不知！」低著頭，那名太監皺著眉頭說：「他們在說的時候，房子里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們三個，外面又有德妃娘娘貼身的宮女站著，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到底說了什麼？」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他不是跟德妃不和的嗎？怎麼今天會去找德妃呢？」聞人希屏退了左右，那神情跟剛才那慵懶的樣子完全的不一樣。

「奴才不知，但是他去的時候，臉上是怒氣沖沖的，而皇上的臉色據說也是很難看，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似的，所以奴才想想不對勁，所以才立刻來稟報你的！」如果是為了皇位，他不希望自己跟錯了人。

要是跟錯了，那麼自己得到的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下去吧！」聞人希揮揮手，知道他不會有更多的消息告訴自己了。

「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聞人烈，你的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聞人希站起來低聲的呢喃著，他知道眼前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兄弟的事，不能牽扯更多的來。

牽扯進來了，陰謀也就多了。

「王爺！」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進來！」聞人希聽出聲音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的，就冷漠的回答說。

「嘎吱！」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看似很敦厚，但是眼神中的銳利掩飾不住，一看就是個高手了。

「怎麼樣？查到了嗎？」聞人希看到他進來后，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問。

「查到了，確實如王爺所說的，那個人是王爺的女人……」手下盡職的稟報著，並沒有發現王爺臉上的臉色。

「還有別的情況嗎？」聞人希的雙手抓進了椅子的扶手，冷聲問。

「她受傷了，據說是因為有人半夜行刺，有個丫鬟為了救她死了，她也病倒了，昏迷了好多天，把府里的人都嚇壞了！」這些消息，都是從王府的下人那裡打聽來的，或許會有些誇張，但是是事實的話，就不會有錯。

「受傷？行刺？她怎麼會惹上這些人的？聞人烈是幹什麼的，難道都沒有人保護她的嗎？」聞人希一聽個，立刻震怒的站了起來。

是的！原本，他該殺死這個偷聽了他談話的女人，可是他發現這個女人就算是被聞人烈給救了，也沒有多說什麼話，所以心裡不免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那雙清澈的黑眸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徘徊，想忽略也難。原本是想在宮中打聽清楚的，結果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去被聞人烈給帶走了，所以他才會讓人去打聽的。

「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但是聽人說，現在她被人保護的及嚴，連公主見她都是有人稟告了才可以，可見她在王府中的地位了！」

「她叫什麼？有什麼身份，知道嗎？」

「姓葉，名子舒，噢，對了，我聽說她還有個哥哥，可是卻姓唐，跟聞人烈好像也很不對盤，兩人天天的爭執，看著叫人想不明白！」

「哥哥？」聞人希納悶的問：「叫什麼名字？」怎麼連哥哥也進了王府呢？

難道她家已經沒人了嗎？

「唐宇陽，不會武功，但是並不可小瞧，連聞人烈對他都忌憚三分呢？」

「是嗎？」連聞人烈都要忌憚三分的人，他是不是該會會呢？

「王爺，你要小的去打聽這些是為了什麼啊！」第一次看到王爺為一個女人焦急，他是真的好奇了。

「這些事你別管，好好的派人去盯著，有什麼事情馬上過來跟我說，知道嗎？」

「是！」

「葉子舒，唐宇陽，真的是兄妹嗎？」呢喃著這兩個陌生的名字，他突然覺得訝異——就算是兄妹，他們也沒有必要一起留在王府中，不是嗎？

聞人烈並不是一個隨便放下戒心的人，可是這一次居然對他們這樣的遷就，這其中會有什麼原因嗎？

「吃飯？」子舒驚訝的看著鈴兒，疑惑的問：「為什麼要到前面去吃啊！」從她醒來后，她都是一個人在房裡由鈴兒陪著，要不就是唐宇陽過來打牙祭的，怎麼今天卻要她到前面去吃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王爺從宮裡回來后，好像挺高興的……說是一起吃飯的還有莉亞公主他們，所以小姐是一定要去的！」鈴兒在說的時候，已經拿起梳子在為她整理頭髮了。

「有什麼事情要如此的勞師動眾啊！」子舒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王府中，好像從沒有這樣的慣例吧！

聞人烈的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宣布？

「小姐真是的，不管有什麼事，王爺既然要你一起去，可見你的地位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嗎？」鈴兒高興的抿嘴笑著，覺得小姐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唉！」子舒看到鈴兒那麼高興，就忍不住嘆息一聲說：「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你沒看到嗎？現在公主每天都來看我，可是是看我還是看王爺，你還不明白嗎？」

一個人變了，那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以前，她會覺得莉亞的目的是很簡單的，只是來看她的。可是從宇陽跟烈都那樣說她后，她的心裡就開始了警惕，對莉亞也不會有以前那麼的親切了。

現在看到她，多了一絲的觀察，所以覺得她做的事情都很不對勁。

子舒不想去吃那樣暗藏玄機的飯，但是沒有辦法，連給自己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她能不去嗎？

一身淡紫的綢布羅裙，烏髮上是同色的紫色流蘇，額前的劉海被鈴兒給疏了上去，一枚紫色的琉璃珠垂於額前，嬌艷動人，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小姐，你好美！」鈴兒有些驚訝的看到眼前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的小姐，心裡充滿了驚喜。

摸著自己的臉，子舒也有片刻的驚愕！

這個，真的是自己嗎？

熟悉了粗布麻衣，也習慣了自己的淡雅，沒想到這一打扮起來，完全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來——讓她也驚訝了不少。

「舒兒，你……」聞人烈見時辰差不多了，就過來想帶著她去，結果驚愕的發現房中站著一個天仙般的女人，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的黑眸晶亮，充滿了驕傲。「你好美！」

子舒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俏皮的說：「難道我以前都不美嗎？」

「哈哈，美，你是最美的！」聞人烈的心情因為她俏皮而變得大好。

「別以為你說句甜言蜜語，我就會上當了！」子舒上前摟住他的手臂，歪著頭看著他問：「說，為什麼今天對我那麼好？請吃飯還送衣服的，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他一般都是心裡想的，嘴上說的，根本不會弄這些浪漫的事。

聞人烈握住她的手，搖著頭笑著說：「我覺得你還是站著不說話的時候好，看著就像是仙女，現在……」

「現在怎麼了？」子舒知道他是話中有話，就不滿的瞪著說。

「現在就像是吃醋的娘子，對我充滿了不信任！」捏捏她的鼻子，聞人烈笑著說。

「什麼嘛？」摸摸自己的鼻子，子舒不滿的抗議說：「我哪裡對你不放心了，只是好奇的問下，你不回答就是了，為什麼要這樣的說我呢？」

「哈哈，好了，不跟你玩鬧了！」聞人烈拉著她的手，邊走邊說：「等下我們去遲了，就變成公主等我們了，那就不好了？」

子舒聽他這樣一說，就打住了往前走的腳步，拉著他說：「這樣不好吧！怎麼感覺公主是客人，我們是主人呢？這樣對公主不好，你還是先去吧！」她不想惹人話柄，現在又是一個還沒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她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有什麼不好的，公主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就算是反對，她也沒資格！」聞人烈不滿她這樣的推開自己，就皺著眉頭說：「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去跟父皇說，他會……」

「別這樣說，」子舒捂住他的嘴，搖著頭說：「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那樣做——這樣做了，不管皇上把她賜婚給誰，對她都是一輩子的遺憾！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也開始了任性呢？

他對自己，好像了解的越來越深了！

子舒跟聞人烈到的時候，若大的偏廳里，沒有一個人，只有丫鬟在忙碌著上菜……

張望了一下，子舒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來，就皺著眉頭說：「你不去請的話，公主會來嗎？」不管怎麼說，她的身份不能被人忽略。

「今天你是主角，她來不來我都無所謂！」他在意的人是她，不是那個公主。

「你……」子舒看著他，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好像隱瞞著什麼事一樣。

「哇啊，不是說要吃飯嗎？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唐宇陽跟著溫鍺他們一起進來，發現廳里就一張桌子，別的什麼人也沒有，就大聲的叫嚷著問。

「我不是人嗎？」子舒回頭看著他們，含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