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二十五章
阿加克萊德,守護騎士中最強大的兩人之一,身為聖約瑟夫旗下的兩大幹將,一向心高氣傲。
也正是如此,當他聽到聖約瑟夫給予張純如此之高的評價的時候,他的內心除了不屑之外,還有這一種隱隱的嫉妒。
是的,是嫉妒,想他阿加克萊德跟隨了聖約瑟夫大人數十年都沒有得到如此高的評價和稱讚,張純一個剛剛成長起來的小子,怎麼可能,又怎麼會有如此之高的評價?
然而,另一個和他同來的夥伴布瑪,則與他的想法完全不同,一進入這個原始島嶼便充滿了戒備。
她了解聖約瑟夫大人,知道大人是不會隨隨便便稱讚一個人的,尤其這個人還是個敵人。
當一個人被敵人稱讚的時候,那麼這個人一定有著遠超其他人所沒有的實力,否則怎麼可能得到敵人的稱讚?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認識,所以布瑪的神情非常凝重,在登陸島嶼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神識釋放了出來,並且絲毫不敢過分的運用神識,而是一點點的將其覆蓋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布瑪,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小心了,不就是一個張純嗎,至於嗎?」阿加克萊德絲毫不將張純放在心上,並且也覺得布瑪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
布瑪冷冷的看來眼阿加克萊德,說道:「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十分討厭你嗎?」
阿加克萊德一愣,隨即心頭一痛,一眼不發的向前走去。
他追求布瑪這麼多年,可以說人盡皆知,但是他絲毫沒有任何的突破,也是人盡皆知。
可是很多人都不明白,同為聖約瑟夫大人的左右手,為什麼布瑪這個女人始終不肯接受阿加克萊德,而這也是他本人的疑惑。
布瑪並沒有因為對方沒有說話而停下來,冷冷的說道:「你這個人太目中無人,而更讓人感到厭煩的,是從來不虛心,也不願意去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
像你這樣的人,說句好聽的話叫做自信,說句難聽的,就是自負。
知道嗎,我這個人,從生下來開始,就一直討厭自負的男人,所以我從來不想和你在一起。」
阿加克萊德有些傻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布瑪之所以一再拒絕他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原因,這樣看來,似乎自己想要將布瑪追到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因為他清楚的明白,想要他的命容易,可是想要他改變性格,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布瑪,自信並沒有什麼錯吧,而且為什麼你以前不對我說,現在對我說這些呢?」阿加克萊德鬱悶的詢問道。
布瑪嘆了口氣,說道:「阿加克萊德,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從聖約瑟夫大人讓我們來找張純的麻煩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成為了棄子。」
阿加克萊德大驚失色:「布瑪,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幸好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裡,就憑你的這句話,大人就一定不會饒了你。」
「饒了我?呵呵,看來阿加克萊德你的腦子裡裝得都是一堆稻草啊。罷了,讓我來告訴你吧,張純是什麼人,知道嗎?
卡牌城國主,手裡面可是又一條和他同等級的黑龍,黑龍喬巴。
鑽石五星級的黑龍,你認為一旦我們被發現,有多少逃跑的幾率?
當然了,除非張純大發善心,能夠放我們脫身,不過你認為,這可能嗎?」
猛然間,阿加克萊德醒悟過來,確實啊,如果說張純本人追不上他們的話,那麼黑龍喬巴,這條在龍族中都凶名在外的巨龍,想要追上逃跑的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啊。
「為什麼,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可是他的左右手啊。」阿加克萊德聲音發顫,不敢相信的詢問道。
布瑪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經過一路的思考,我總算明白了過來。
聖約瑟夫大人要想順利的開啟位面通道,就需要足夠的時間,所以必須有人拖延時間才行。
那麼這個人選是誰呢?
大主教他們?
當然不行,這些大主教對於大人而言,是到達本源世界后,為他管理教務的管理型人才,很是難得,而且又可信,所以絕對不能夠當成棄子。
可是我們不同啊,我們是戰鬥型職業,而到達本源世界后,像我們這種戰鬥型的人才,是最不缺乏的,看看張純的資質就知道了,只要大人抽出時間進行培養,比我們實力強大的人,那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所以,我們就成為了棄子的最佳人選。
明白了嗎,阿加克萊德先生?」
阿加克萊德眼神渙散,隨後嘆了口氣,問道:「既然你明知道如此,為什麼還要叫他大人?」
布瑪抬頭看著天空,說道:「我的命是大人救的,既然大人想要讓我將這條命還給他,那麼就還給他好了,我沒什麼可以怨恨的。」
「原來如此,可是我不甘心,明明我為了教廷出了這麼多年的力,竟然到頭來成為了棄子,呵呵呵呵……這可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啊。」阿加克萊德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頹然的坐了下來。
布瑪冷冷的看著阿加克萊德,問道:「怎麼,想要放棄任務,離開這裡?」
阿加克萊德搖了搖頭,低沉的說道:「不會的,放心吧,我是不會這麼做的,自從做了守護騎士,就已經不會做逃兵了,哪怕是付出生命,也不會。
只不過,我有些不甘心罷了。」
布瑪很奇怪的看著阿加克萊德,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她一直看不上的男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明知道是個死,居然也不逃跑,看在這點上,布瑪的心中,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有了一絲改觀。
而與此同時,兩人沒注意到的一個地方,一個倒在地上的,毫不起眼的骷髏,眼中的靈魂之火忽然一閃,隨後緩緩的沉入了地下。
別看張純一副郊遊的架勢,其實為了大部隊的安全,將不少的亡靈生物放了出去,當做了活動崗哨。
而這個小骷髏,剛好就是其中的一員。
正在休息的張純突然間坐了起來,喊道:「全員戒備,有敵人已經進入了島嶼。」
一聲令下,所有散漫遊玩的士兵和將領紛紛準備妥當,所有軍隊立即進入了戰時狀態。
正在談話的兩人,突然間感到整個島的氣氛瞬間發生了變化,馬上變得警惕了起來。
「張純可能已經發現我們登陸島嶼了。」布瑪神情凝重的說道。
阿加克萊德點了點頭,抽出背後的大盾和腰間的長劍進入了守護狀態。
「呵呵,真沒想到,聖約瑟夫那個老神棍居然在這個時候派出人來對付我們,他不會是算準了我們要休息,這才派人來的吧?」張純坐在喬巴的身上,從天空中望著地面上的兩人,高聲的說道。
其實還真叫張純猜著了,聖約瑟夫還就是掐著時間算好的,就是等到張純等人進入了島嶼,才派人來打攪他們的。
至於說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張純的大部隊進行修整,使得其及實施抵達他目前所在的島嶼,也要讓其以疲兵和自己的軍隊進行疲勞作戰,以此來提高自己的勝算。
「張純?」布瑪冷冷的看著天空中,站在龍身上的那個年輕人,就是這個人,讓大人的計劃出現了偏差。
就是這個人,讓神聖教廷變成如今的蕭條景。
還是這個人,屢次的破壞了他們布置,使得計劃不得不提前發動,而這也是為什麼聖約瑟夫需要人來拖延時間的最主要原因。
張純看了看下面的那個女人,頓時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璐璐?」
很讓人驚奇的情況,這個名為布瑪的女子,竟然和璐璐以及艾倫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神情以外。
「璐璐?」布瑪低聲的呢喃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可是怎麼也無法想起來。
張純看著布瑪的那種迷茫的眼神,頓時心裡一驚,隨即通過神識將艾倫喊了過來。
「怎麼了,張純,幹嘛喊得那麼急啊?」艾倫很快趕了過來,不過卻有些小脾氣,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可是,當艾倫到了地方,和布瑪見面的瞬間,兩人頓時愣在了那裡。
別說是他們兩個,就是一旁的阿加克萊德也傻了:「你……你們……你們是……是雙胞胎姐妹?」
還別說,就這兩人站在一起的話,還真就沒人懷疑她們不是姐妹,哪怕她們自己說自己不是,都沒人會相信的。
張純在這個瞬間,突然間使用出天衍煉魂決,將兩人的靈魂探測了一番,頓時哈哈大笑:「哈哈哈……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隨著張純的大呼小叫,他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甚至彷彿是萬年的寒冰一般。
「陛下,究竟怎麼回事?」與艾倫一起趕到的黑鐸有些納悶的向張純詢問道。
張純點點頭,毫不避諱的大聲說道:「這個女人和艾倫,是同一個靈魂,不同身體的存在。
換句話來說,就是在她們剛剛出生不久,就被人硬生生的將靈魂剝離出一半,隨後製造出另一個身體,強行將靈魂塞入其中,使其成為了另一個人。
不過嘛,既然遇到了我,那麼我就讓你們的靈魂重新恢復成一個就好了。」
說話間,張純的手上連揮,隨即兩個女人的體內飛出一團透明的能量團,並在空中不斷的互相追逐,逐漸的融合在了一起。
隨後,融合后的小光點,飛快的飛入艾倫體內,而艾倫也緩緩的張開了眼。
與此同時,之前的布瑪,也在同一時間張開了雙眼,然而和以前的那種清澈相比,此時她的雙眼渾濁而血紅。
「捕捉體逃脫,容器1號開始執行追捕任務,容器1號開始執行追捕任務。」布瑪的聲音機械而空洞,毫無感情,彷彿一個傀儡一般。
而此時的阿加克萊德卻被嚇壞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什麼救過布瑪的命之類的說法,根本就是胡扯,而布瑪本身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也根本就不能夠成為一個人,應該算作是囚禁了靈魂的,能夠移動的牢籠才對。
聖約瑟夫為什麼這麼做,阿加克萊德不知道,也無從知曉,但是他知道,自己恐怕並不僅僅被當成了棄子,更加可能的,是被當成了一場計劃中的一個並不算是關鍵的一枚棋子。
被當成棄子,阿加克萊德不會憤怒,被當成棋子,也不會憤怒,他真正憤怒的是,聖約瑟夫竟然連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給予自己,哪怕是你告訴我自己是個棋子,就是用來犧牲的,這也好啊,可是你居然什麼也不說,就隨意的讓我任人擺布,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
想到這裡,阿加克萊德突然間撲向之前的布瑪,一盾牌砸了過去,將其直接砸暈。
張純、黑鐸還有艾倫都是一愣,但是隨即看到了阿加克萊德那種帶著憎恨和憤怒的眼神,頓時釋然,尤其是艾倫,她獲得了另一半靈魂的記憶之後,自然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隨後向張純點了點頭。
隨後,張純從龍背上下來,走向昏倒的布瑪,並一隻手按在對方的頭頂,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這一檢查不要緊,頓時將張純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純通過天衍煉魂決,清楚的發現,這具身體並非是人體,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傀儡,不過和普通的傀儡略微不同的是,這句傀儡的生成,是通過剛才出來的那一半的靈魂滋生出來的,而之所以如此做,為的就是讓靈魂更加契合這具傀儡。
至於說為什麼張純會被嚇到,是因為剛剛從傀儡上反饋回來的消息,一旦靈魂逃離,便會開啟追捕模式,並在發現逃跑靈魂之後,進行自爆。
鑽石級的自爆,別說是這座小島和這島上的生靈,就是附近的幾個海域,恐怕都能直接給蒸發了。
因此張純后怕啊,剛剛要不是阿加克萊德這小子心生怨恨,直接將傀儡撂倒,說不定這會大家都成了這邊海域的飼料了啊。
不過,后怕之後,張純也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聖約瑟夫那個老神棍之所以囚禁半個靈魂,以及這次的前來,必然是一個極其詳細的計劃。
這個計劃的關鍵,就在於兩點,一個是撲捉半個靈魂的原因,既然能夠捕捉半個靈魂,那麼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捕捉完整的靈魂,這是一個重大的疑點。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傀儡和本體相遇的究竟是巧合,還是早已算計好的,弄清這一點很關鍵,否則很多假設和推論,都不會成立。
「陛下,這個男人還有這具傀儡怎麼辦?」黑鐸並沒有避諱阿加克萊德,低聲的詢問道。
張純看了看阿加克萊德,說道:「那個男的問問,願不願意加入我卡牌城,至於這個傀儡嗎,只能毀掉了。」在黑鐸的詢問下,阿加克萊德自然是滿口願意,畢竟背叛了聖約瑟夫,他就只有投靠卡牌國一條路了,因為如今能夠對抗聖約瑟夫的,也只有張純了。
最後傀儡的處理方案更是簡單,一把火直接燒了,緊接著大部隊的警戒狀態解除,繼續休整。
而阿加克萊德,則通過星辰之門被送回了卡牌城中,幫助伊莎玫瑰的父親,一起看管卡牌城。
另一方面的聖約瑟夫,自然在第一時間感到了事情的變化,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本來,這件事情的謀划,已經足足有數十年了。
就在當年艾倫公主剛剛出生的時候,聖約瑟夫就感到了來自於本源世界的氣息,而他自然也知道,這個氣息泄露的如此之嚴重,必然只是因為意外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他相信,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除掉那個人派來的使者的機會。
於是,在當天晚上,當時還是教皇的聖約瑟夫便偷偷的潛入宮殿,將艾倫的靈魂掠奪了一般過來。
並且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了一個成熟的傀儡,並通過魔法植入了特定的記憶。
為的,就是在使者將自己逼入一定境況的時候,通過這個傀儡偷襲幹掉使者。
只是可惜,千算萬算,最終這個完美的計劃,竟然是毀在了自己最最忠心的守護騎士的手裡,這讓聖約瑟夫恨得牙根直疼。
「怎麼,大人,計劃失敗了?」作為聖約瑟夫最最信任的大主教,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表情不對,於是低聲的詢問道。
聖約瑟夫並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功虧一簣,只差一點點,就能夠送張純和他的部隊飛上天,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壞在了阿加克萊德的手中。
你說,為什麼偏偏在最後的一刻,他選擇了背叛我們?」
大主教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說道:「大人,我認為是憎恨和憤怒。」
「憎恨和憤怒?」作為信仰體的聖約瑟夫自然不知道感情方面的事情,因此很是疑惑。
大主教心中嘆了口氣,隨後解釋道:「是的,大人。之所以讓他感到憤怒,我想並不是因為我們讓他送死,而是因為我們不信任他,因為沒有提前告訴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憎恨,相比也是因此而起,所以大人,這次我們的行動,很可能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失敗。」
聖約瑟夫點點頭,嘆息了一聲:「人心啊,我始終是不懂得這些東西,因為我從來就沒有一刻跳動的心,真是很羨慕你們啊。」
看著聖約瑟夫一臉的艷羨,大主教安慰道:「大人,您很快就會擁有一顆心了,只要我們能夠打通通往本源世界的通道,大人不但可以成為真正的人類,而且還能夠超越神階,成為永恆的存在。」
聖約瑟夫點了點頭,心中也是十分高興,也因此沖淡了計劃失敗的陰鬱。
另一方面,張純通過阿加克萊德留下的無盡之海海圖,根據其指出的路線,休整完畢之後,大軍全體開拔。
有了海圖,卡牌軍繞開了不少讓人頭痛的魔淵和島嶼,終於在一個月之後,抵達了聖約瑟夫所在海域的外圍,伊芙魯卡島。
很美麗的名字,但是這座島的本質,卻讓人永遠和美無法產生一絲的聯繫。
因為伊芙魯卡島,是一座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奴隸競技場。
這裡的競技場不對外開放,但是卻通過魔法相全世界各個勢力的地下黑賭場進行直播,每一場賽事都會有無數的盤口開盤,進行數額或大或小的賭博。
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伊芙魯卡島,可以說是全世界貴族和賭徒們的最愛。
「陛下,要想進入迷失之島,必須要經過這裡,只不過這裡也是聖約瑟夫的產業,要想通過這裡,實在是不容易。」黑鐸很是擔憂,因為這裡是一座大型要塞,單單是守軍,就有至少三百萬人之巨,要想強攻,將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張純略一思考,說道:「黑鐸,你說我們派人混進島內的奴隸中,然後扯動他們發動暴*亂,藉此來攻打要塞,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可操作性?」
黑鐸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但是隨著他的雙眼越來越亮,張純就知道,這叫很哦肯定是有了主意。
果然,沒過多久,黑鐸就開口說道:「操作性很強,只要派出三個人,混入奴隸之中,將想要逃出這裡的人集中起來,然後裡應外合的行動,攻破這座要塞,將只是時間的問題。」
「好,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詳細布置,就靠你了。」張純的大局觀不錯,可是要真落到細節上,估計十個他,也不頂黑鐸一個手指頭,沒辦法,這就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張純他本來就不擅長這些,所以無可厚非。
張純離開指揮艦之後,黑鐸將一直負責後勤的巴貝爾找了過來。
「巴貝爾老哥,這回咱們又有大活幹了。」說著,黑鐸將房門關了起來,緊接著開始將張純的設想說了出來。
巴貝爾聽得連連點頭:「嗯,只要操作得當,這座被稱為永遠攻不破的要塞,最終只能成為陛下的踏腳石了啊。」
黑鐸也是點了點頭,笑道:「所以,這次的細節還得我們兩個來考慮了。」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開始緊鑼密鼓的詳細的布置了起來。
「快快快,卡牌軍就要攻城了,都給我快點,我告訴你們,卡牌城的人,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喝人血吃人肉的傢伙,都給我賣力的干哦。」此時此刻,伊芙魯卡要塞中,一名頭目模樣的人,正手持皮鞭,狠狠的抽打著運送各種材料和軍備的奴隸。
「啪……」
一聲輕響,長鞭毫不留情的甩在了瘦弱的老扎卡的身上。
「啊,爺爺。」小扎布扔下手中的石塊,飛快的跑到了扎卡的身邊,一把扶住老扎卡,眼淚模糊的看著昏倒的爺爺。
「住手,現在是什麼時候,別弄這一天,趕緊讓人給他包紮,然後給他一碗飯,等恢復過來趕緊幹活。」另一名似乎很有地位的大漢大聲喝道,不過看那冷漠的神情,很顯然,若非是特殊時期,這老頭就算是死了,也根本不會讓他的心有任何的波動。
聽了那個大漢的話,小頭目點頭哈腰的答應了下來,隨即走到老扎卡的身邊,狠狠的踢了一腳:「老東西,算你走運,趕緊滾開,別耽誤比人幹活。」
說完,一揮手,兩名大漢將其架走,很顯然是去所謂的治療了。
小扎布看了看,緊接著跑了過去。
小頭目一看,頓時眼眉倒立,喝道:「小東西,誰讓你去了?」
小扎布一邊試圖掙脫小頭目抓著自己的手,一邊說道:「我要去照顧爺爺。」
小頭目略一猶豫,隨後點頭道:「好吧,你去吧。」
這倒不是這名小頭目良心發現,而是發現這麼鬧下去,反而耽誤了時間,更何況這小東西每次搬起來的東西還不到別人的一般,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這才答應了下來。
小布布陪著老扎卡來到了一間十分骯髒的屋子,一名絡腮鬍子的大漢坐在那裡,翹著個二郎腿,一手摳著鼻子,另一手摳著腳丫子,問道:「怎麼了,這個老東西和小東西出事了?」
一名駕著老扎卡的大漢指了指被扔在床上的扎卡,說道:「這個老東西受傷了,大人讓給治療一下,別耽誤了。」
絡腮鬍子一聲擺了擺手:「知道知道,我辦事還有不放心的?」
等到另外兩名大漢離開,這名醫生這才站了起來,隨後走到床邊,仔細的瞧了瞧,隨後點了點頭,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扔進了老扎卡的嘴裡。
很快,昏過去的老扎卡動了動,緩緩的醒了過來:「呃,我這是在哪啊,我死了嗎?」
小扎布瞪著一雙不敢相信的大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他以前也看過這個醫生治療病人,可是絕對沒有這麼神效啊。
看著似乎有些驚奇的老扎卡和小扎布,絡腮鬍子醫生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讓外面的那些人懷疑,最好還是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老扎卡畢竟人老成精,頓時發現了不對,警惕的看著絡腮鬍子,問道:「你是誰,你絕對不是屠夫。」
醫生不耐煩的冷笑道:「我當然不是屠夫,我如果是那個傢伙,會給你用五個金幣一顆的活力丹?」
「五個金幣?」老扎卡和小扎布頓時傻眼了,別說是五個金幣,就是一個金幣,他們都從未看過,因此兩隻眼睛等得大大的,想要從絡腮鬍子的眼中看出些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老扎卡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絕對不會是敵人。」
這不廢話嗎,哪有給敵人用五個金幣的葯的,這不是找抽呢么。
見到老扎卡放下了敵意,絡腮鬍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稍等片刻,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沖著外面的士兵說道:「這個老頭挺麻煩的,你們不要打攪我。」
兩名士兵對視了一眼,隨即離開了醫務室。
鎖好門,絡腮鬍子重新坐了下來,說道:「重新介紹一下,隸屬於卡牌國的探子,47號。」
老扎卡和小扎布頓時一愣,卡牌國,那不就是馬上要攻打要塞的國家嗎,真沒想到,這還沒開戰呢,人家的人就已經滲透了進來,果然是好手段啊。
「不知道,你們找到我們,有什麼事嗎?」老扎卡很是忐忑,因為從要塞方面的來的消息,卡牌城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裡的人各個都是凶神惡煞,以吃人為生,所以爺孫兩個才會害怕。
47號笑道:「是不是聽說我們卡牌城是人不吐骨頭,還什麼喝血抽筋之類的?
你們也不想想,就這伊芙魯卡島的做派,他們怎麼可能告訴你們真是的情況。
我想我說什麼,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不過我相信這裡的奴隸中,應該有近期才進來的吧,你們去問問,究竟卡牌城是個什麼情況。
這麼跟你說吧,我這次混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組織奴隸暴*動,然後配合大部隊攻城,徹底攻陷伊芙魯卡島,同時解放這裡的奴隸。
至於說你們幫不幫忙,你們打聽完之後,自己決定吧。」
當天下午,老扎卡爺孫兩個,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工地,辛苦的繼續工作著,當晚在吃過飯之後,老扎卡找到了同牢房的另一名奴隸。
「迪斯科,你是最近才進來的,你對卡牌城了解嗎?」老扎卡詢問的這名名為迪斯科的奴隸,是半年前進來的,因此老扎卡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才對。
周圍的奴隸一聽,也立即來了精神,湊了過來,想要聽聽,這個在那些可惡的工頭口中吃人喝血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迪斯科搖了搖頭:「卡牌城,那可是個好地方啊,被稱之為人間仙境都不為過。」
「我說,迪斯科,你不是唬我們呢吧,人間仙境,人間地獄吧?工頭們不是說了,那裡的人吃人肉,喝人血嗎?」一名年齡較小的奴隸不敢相信的反駁道。
迪斯科輕笑道:「他們說什麼你都信?還吃人肉,人家卡牌城的人天天都能吃上肉,想吃什麼肉就吃什麼肉,那不比人肉好吃多了?
知道卡牌城的居民最低的月收入是多少嗎?
二十個金幣,挺好了,是二十個金幣,不是銀幣,更不是銅幣,是金燦燦的金幣。
知道卡牌國攻打下來的那些城市的人民,再加入卡牌國不久之後,最低收入是多少嗎?
五個金幣,五個啊。
知道為什麼卡牌國一路勢如破竹,無人能擋嗎?
擋不了啊,你想想,老百姓的收入高,而且百姓還有權利議論政事,並且提出意見,同時還能參加官員的選舉,小孩子免費上學讀書,並且由專門的老師教授武技和魔法,這樣的國家,老百姓歡迎不歡迎?
那些小國的國王一見百姓人心浮動,乾脆最後都直接宣布投降,這樣還能老找個市長縣長或者省長噹噹,要是被攻打下來,那就要根據百姓的反應來辦了,好的繼續當官,不好的直接貶為平民。
你們說說,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個國家像卡牌城這樣一心為老百姓的,沒有啊,僅此一家,所以說每當他們攻城的時候,老百姓都是偷偷的想要打開城門,所以這仗根本沒法打。」
「那……百姓就不怕軍隊進城禍害他們家嗎?」這名奴隸的擔憂不無道理,這個世界的各個國家的軍隊,在破城之後,那就是土匪啊,活生生的土匪。
迪斯科搖了搖頭,說道:「卡牌國的軍隊紀律十分嚴明,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進城之後不得擾民,不得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而且百姓有所求,如果能力所及,必須幫忙,這樣的軍隊,哪裡有老百姓擔心啊,巴不得早點來呢。」
這些奴隸們聽得是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軍隊。
迪斯科似乎知道他們不相信,於是繼續說道:「知道嗎,我曾經是一名小商人,當時卡牌城攻打羅斯曼城的時候,我就在城內。
當時破城的時候,我那個擔心啊,你們也知道,要是普通的軍隊,一旦進城,最先倒霉的,就是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小商人。
可是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卡牌國的軍隊進城之後,只是派出了數個巡城的隊伍,在城內維持治安,其他的,根本沒人騷擾百姓。
當時我就想起關於那個幫忙的事情了,因此我想到因為戰前,我為了加快速度進城,而扔在城外林子里的一些貨物,所以就找到這些士兵,想要讓他們幫著忙給運回來,畢竟當時那個森林裡到處都是逃兵,一個弄不好,東西找不回來,小命都要交代在哪裡。
本來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沒成想,人間直接排除一支精英小隊,帶著我騎軍馬趕到了林子里。
雖然說那批貨被人拿走了一小部分,不過整體上來說,賣出去后還是有所盈餘,這可多虧了那些軍人啊。
最主要的是,貨物拿回來后,我要用貨物答謝這些軍人,你猜人家怎麼說。
人家說得好啊,告訴我,說你要真想謝謝我們,那千萬別送東西和錢,那是害我們啊,我們還想多當幾年卡牌國的士兵呢。
你聽聽,人家這個紀律,不遵守,拿了東西的,直接開除出軍隊啊。」
老扎卡沉默了,隨後問道:「那個,卡牌城對於奴隸的待遇怎麼樣?」
迪斯科笑了,說道:「奴隸?卡牌城就沒有過奴隸。
知道嗎,凡是到了卡牌城的奴隸,全部恢復了身份,而且分房分地,唯獨麻煩的,就是需要自己動手建房子,可是跟往日的苦難相比,那簡直就是幸福啊。
知道不,卡牌城如今被外面的人稱之為自由之都,自由天堂。
哪裡沒有種族歧視,沒有所謂的特權階層,你要是能夠住進卡牌城,那麼恭喜你,你的人生從此就泡進了幸福的蜜罐中了。
知道嗎,在卡牌城,有獸人,有亡靈,還有精靈、矮人以及侏儒,甚至連元素生物都在其中生活,大家都能夠和平共處,互相幫助,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大家都明白,這樣的國家實在太少了,這樣的生存之地,實在太少了,這樣讓他們有尊嚴活著的地方,更是僅此一家啊。」
奴隸們聽了迪斯科的介紹,一個個兩眼放光。
「奶奶的,怪不得這裡的那些王八蛋要抹黑卡牌城,如果咱們都知道了這個情況,早他娘的想辦法和外面的卡牌隊聯繫上了,不用說是去卡牌城,就是能夠成為卡牌國其他城市的居民,也挺不錯的啊。」一名奴隸狠狠的砸了一下石頭床,憤恨的說道。
其他的奴隸大多都是這個心情,畢竟在他們看來,也許這次卡牌軍的進攻,正是是一次離開這裡,並脫離奴隸身份的機會。
聽了迪斯科的話,老扎卡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賭一把,說道:「今天,其實我見到卡牌城的人了。」
「什麼?」眾奴隸頓時一驚,隨即驚喜的圍繞了過來,低聲的詢問起經過。
老扎卡低聲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隨後說道:「各位,你們看這個事情,究竟靠不靠譜?」
畢竟老扎卡老了,沒有什麼太多的念想了,所以心中很是有些猶豫不決。
然而,其他的奴隸,甚至包括小扎布,都低聲的討論了起來,很顯然,大家都認為應該按照卡牌城的想法去做,至少這樣能夠逃離這座人間地獄。
另一名看起來十分有魄力的大漢,在眾人嘁嘁喳喳的討論中突然說道:「我覺得,首先我們要明白一點,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所以跟隨卡牌城的步伐,是必然,其他的我們根本不用討論,想來卡牌城方面,恐怕早已想好了,我們只要照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