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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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飛與曹佳倩和好以後，他開始格外珍惜曹佳倩。孔明飛會關注曹佳倩的每一個小細節，同時會把所有的感受寫在那個小本上，這個小本子似乎也是一段歷史，一段關於孔明飛和曹佳倩愛情的歷史。

無聊的時候，孔明飛會拿出這個小本子，回顧一下兩人一起走過來的路。他不禁發現，每一次兩人吵架的原因，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發生大事的時候，兩個人又表現出格外團結。

孔明飛開始感覺矛盾，但這種矛盾並沒有妨礙他，他甚至希望這種矛盾一直存在，因為這樣，兩個人的感情就不會結束。這似乎像是每本小說中涉及的矛盾一樣，如果沒有矛盾，故事就不存在了。

孔明飛每天還是按照慣例晚上給曹佳倩打電話，聊到很晚，有的時候聊完天，黎明已經來臨了。他們曾經幾次的親眼見過從黑暗到黎明的全部過程。

時間已經是八月底了，還有幾天就要開學。此刻的北方熱得要死，空氣乾燥得很，孔明飛很少出去陪曹佳倩逛街，因為在他眼裡，逛街是一項要有堅定不移精神和寧死不買貴貨的毅力。

孔明飛開始宅在家，沒事做的時候，就，實在沒事做，就兩眼一閉睡覺。

而此時的楊奇開始頻繁的出現在書店，而且在和孔明飛聊天。

開學一天天臨近，孔明飛發現楊奇有些不對勁，原來的他開學之前會去購買下學期要用的練習冊，而此時的他並沒有這樣做。孔明飛發現他有些不對還因為一次談話。

那段談話發生在一個悶熱的午後，孔明飛和楊奇早上去球場踢足球，踢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兩個人熱極了，就找一家冷飲店點了東西，順便聊聊天。

楊奇問孔明飛：「我發現生活越來越無聊，每天循規蹈矩的做同樣的事情，理想這東西和現實相差太遠了。」

「那有什麼辦法？這還不算糟糕，更糟糕的是，你還要忍耐的活著。」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楊奇問。

「我能有什麼打算，馬上就要開學了，回家趕假期作業，然後準備開學啊！」

「還是和往常一樣唄？」

「對啊，你有什麼打算啊？」孔明飛反問道。

「我開學的時候可能要轉班了，不準備學文了！」

「不是吧？你要走？」孔明飛有些驚訝。

「對，我準備轉到理科班，我不適合學文，我喜歡化學和數學，不喜歡那些死的東西。」

「學校能讓你轉嗎？」孔明飛問，他的問題不是沒有討論價值的，開學以後，就是高二，學校已經不再允許學生轉班了。

「應該能，我家長找人了，轉班應該不成問題。」

「唉，你一走，我在這班裡就真沒朋友了。」

「我又不是上西天，我們還能見到面的。」

「是能見到面，但一定會慢慢變成點頭之交。」

「不能，放心吧，一會你去哪？」楊奇點的冷飲已經見底了。

「去書店吧，回家也無聊，去那找吳老闆聊聊天。」

「好吧！」

關於楊奇要轉班的事情，孔明飛心裡很矛盾，他不希望楊奇走，因為自己在班上沒有多少朋友，而且在為數不多的朋友裡面，只有楊奇和自己能聊到一起。但他又不能不讓楊奇走，因為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人生像是在做選擇題，這選擇題沒有標準答案，只要選擇了合適自己的選項，並且解釋通，那就可能拿分了。人生不只是單行道，楊奇不擅長文科，那他學理科去很正常，孔明飛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而耽誤了別人的未來。

晚上孔明飛無聊，給曹佳倩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這件事，「你知道楊奇要走了嗎？」

「走？上哪啊？」曹佳倩好奇的問。

「要轉班，他想學理科。」

「文科都沒學明白呢，還學理科，理科就能學明白了？」曹佳倩有些不屑。

「我想和你討論的不是他去學什麼。」

「那你和我談論什麼呢？」

「我想抒發一下我自己的感情。」

「你就正常說話就行。」電話里傳來了曹佳倩的笑聲，「咱們能不能不亂用詞，一個男生轉班，還抒發感情，你感情挺泛濫啊！」

「也許是我用詞不當吧。」孔明飛笑了笑，「你知道我在這班上很少有朋友。」

「那鵬宇呢？顧成傑呢？譚禹城呢？」曹佳倩打斷了孔明飛的話，「我看你和他們關係也不錯啊，朋友也不少啊！」

「你不懂我意思，我的意思是，真正能聊到一起去的。」

「全是狐朋狗友，臭魚找爛蝦，烏龜配王八，你們就是臭味相同，不是什麼聊不聊到一起去。」

「除了楊奇，我和別人聊不到一起去。」

「對啊，你倆臭味相同啊，沒一個好東西。」曹佳倩說。

「能不能別貶低我們，楊奇挺有思想的！」

曹佳倩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想說，你也挺有思想的？」

「隨你怎麼想吧，總之，他走我挺不舒服。」

「他能轉成嗎？現在不是不讓轉班了嗎？」曹佳倩問。

「是不讓轉了，但他家長找人了，所以轉班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他還能跟上嗎？」

「這我也不知道啊，唉，不想聊這個了，今天你幹嘛了？」孔明飛開始打聽曹佳倩的動態。

「陪方蕾逛街去了，她找我去的，然後自己還總說累，我都無語了。」曹佳倩開始抱怨。

「女孩最擅長的不就是逛街嗎？她還能覺得累？」

「就一個字，懶，沒別的。」

「聽你的話，好像你很勤快唄？你逛街不累？」

「我走了四個小時，都沒坐過！」曹佳倩說這話的時候，似乎自己很驕傲。

「那你牛，馬上就開學了，明天咱倆買文具去吧！」

「行，還是老規矩，我叫你！」曹佳倩說。

「成！」

那天晚上，曹佳倩感覺困了，而孔明飛卻睡不著，他想著那些曾經出現在自己友誼圈裡的人，這個圈子似乎從來都沒有固定過，有的人走，有的人來，就像是一輛公交車，不斷地有人上車，但它的代價是，一定要有人下車。

席金松、劉文山，李佟雨、王佳，這些曾經出現在孔明飛身邊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孔明飛不知道此刻的他們在忙著什麼，過得好不好，因為這些人在離開以後，漸漸的不再和班上的同**系，最後變得音訊全無。

孔明飛也不是特別的喜歡這個集體，除了自己身邊的那幾個朋友以外，這個班級里沒有任何的東西讓他感到眷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離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學校里堅持多久，這個學校除了曹佳倩是自己每天堅持來上學的動力以外，其餘的沒有任何能夠吸引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