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臨場救急

第41章臨場救急

站在門口的風澈被一群影迷圍著脫不了身，一瞥見店裡的碧兒正瞧著，原本高興的，但笑容在碰到她唇間的煙，又凝結了。

他衝進了店，直接拿下了碧兒嘴角的煙，正欲開口罵人——

「噓……」碧兒目光怪怪地把食指放在唇邊，笑著示意他別說話。

風澈俊臉扭曲，唇動了唇，就是不敢說出話來。再說，他敢肯定她會毫不客氣趕人。

「死老太婆，好的不學，卻學人家吸什麼煙？！」終究他還吼了出來！話一出，他就後悔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這對冤家身上。最近，好像讓人看了不少笑話。

這時，風澈看到碧兒眼中得意的笑。她是有意的，故意引他說話，每一次都是這樣，命苦！嗚嗚……

幸虧，這時小寶出現了。風澈一甩頭，抱著小寶，不用人「請」即出了門外。

「喂！叔叔，我剛進門，你抱我出來幹嘛？」小傢伙忍不住抗議。

「小子，喊聲爸爸好不好？你媽媽老是欺負我，心情正鬱悶著呢。」風澈苦著一張臉，向兒子訴苦。經過幾日相處，這小傢伙雖然不再避開他，但也不見怎麼討好他。

小寶撇著腦袋，回頭看了一看，見媽媽已經不在了，才小聲說，「你別惹她，就不會有事了。」

「說了也等於沒說，我不理她，她就不理我啊。」

「她不理你不是更好？」大人都在想什麼啊？

「可是我會寂寞啊，不喜歡一個人呆著，很無聊。」

「……」小寶點了點頭，貌似深有感觸。「你找點事情做，不就行了。像彈琴，畫畫，看書。看電視，聽音樂……」

「小寶陪著爸爸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你的無聊，會傳染給我的。」小寶說得一本正經，像無聊是病毒一樣。說完，腦袋瓜子一甩，脫離風澈的撐控，往店裡走去。

剛走幾步，又被風澈給拽了回來。他拉著小寶，到別人聽不到說話的地方，悄悄說，「小寶，幫爸爸做一件事。」

「什麼事？」

「把——把那些叔叔送給你媽媽的情——呃，書信偷……哦，不，是拿出來。我進不去拿不到。想必又一大堆了。」說話要含蓄，別教壞孩子。

風澈來這的第一天，就發覺老太婆收到一大堆情書，打聽一下，竟然天天如此，還聽說她總會拿進辦公室很久才出來，誰知道是不是躲在裡面瞧著。

他恨得咬牙又不敢吱聲。接著，第二天情書即會時不時不見了。追究原因——當事人不追究，自然不會有人多問。

員工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情書由幕後老闆私藏了誰敢吭聲？

「好，小意思。你等等。」小寶一蹦一跳進去了，風澈站在門口往裡瞧著。看著兒子會不會被捉到。

小寶來到吧台，爬上一張轉椅，見媽媽正在幫客人調著酒。小寶回首，沖著風澈活潑一笑，還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突然——

「媽媽，叔叔正無聊著，要拿你的情書看看。」稚氣的聲音就像深怕別人聽不見一樣大喊著！

沉默的酒吧，突然有聲音，預期的，所有的視線先望向小寶，接著瞧到——

小寶枕著吧台把小手伸到櫃檯一旁，往情書一抓，拿了一把，高高地舉了起來，得意又帶著賊笑地回首，朝門口的風澈揚了揚。

再接著，全部的視線怪異地、齊齊投向風澈！包括碧兒，她眼中忽然有種恍悟的神色，難怪他來后情書沒有了……不由輕笑出聲。

囧！狂囧！！！竟然讓兒子給擺了一道。風澈僵直地轉過身去，當作沒瞧見。心裡直喊：暈了，我的寶貝兒子，就不能留點情面給爸爸？

碧兒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拜某大明星所賜，這裡讓記者給盯上了。弄得碧兒都不太敢到酒吧露面。幸好，酒吧的規矩不許說話，記者進去也無辦法，多半是守在門外。

風澈是被碧兒徹底禁止出現。休著無事的某爸爸只得每天加強訓練自己的廚藝，兼等兒子從老師處回來再玩去。

廚房，風澈在練，碧兒捧著茶杯，在一旁喝著水瞧著。偶爾說幾點指點一下，雖然她的廚藝也很爛，但相比起風澈的程度，也算是師傅級的。

風澈一邊拿著菜刀一邊切著，一邊撒嬌，「老婆，一個人會悶死的。」

「找小寶啊。陪他玩……」可以培養出感情。

「小寶有阿倫哪裡，都不肯認我這個爸爸。」

「慢慢來，看得出小寶不討厭你的。」

「真的？」

「嗯，真的。討厭的話，他不會讓你住在這裡。」

「那還好。」聽到她這麼一說，心安了一點。接著，他想到一件事，「老婆，哥和嫂子，還有……我爸媽，一直催著想見見小寶。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碧兒沉默了。她暫時不想見他們。

風澈撇開心中的期望，「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過一段時間再說……」

「去吧，反正是儘早的事。你帶小寶去……我就不去了。」

「為什麼？」風澈心一痛，放下了手中的事兒，「為什麼還是不能接受我？即便和我生活在一起，也沒有一刻完全對我敞開心。」

風澈抓住碧兒的肩膀，迫著她直視自己。「告訴我，我要怎麼做？」耐心，他知道要耐心，但總是會失控，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澈，不要迫我……」

「我——」在迫她嗎？我的愛給她壓力了嗎？風澈胸口澎漲的情緒瀕臨爆發的邊緣，需要調節一下。

預期的，他俯首親上她的唇。碧是習慣了，他心情一不好就習慣吻她。看來自己又惹他生氣了。

風澈的吻更是瘋狂，受到鉗制著碧兒抵不過他。

突然，風澈覺得自己的衣角，讓人給扯住了！他眼角掃去，並沒有見到人，但衣服是有被人扯來扯去的感覺。

他戀戀不捨在離開了碧兒的唇，抱著她的手可不想放。

「小寶？」碧兒撐著身子，想在兒子面前和風澈拉開一點距離。風澈也因為碧兒的喊聲低頭往自己腳邊看去——

瞬間，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純潔瞳眸，正閃動著孩子的好奇和天真。小寶也仰首望著眼前的怪叔叔。

風澈一窘！怎麼又讓小寶給撞見了？汗。

忽而，小寶皺眉，嘟起小嘴很不滿意地嚷嚷，「媽媽，我也要玩親親。還有，我不許這叔叔親媽媽，媽媽是我的專利。」

專利？！！！小孩子也明白專利？

碧兒無奈地笑了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風澈有點不好意思搔搔頭髮，「小寶，媽媽，爸爸也有份的哦。不能算專利。」

「媽媽是我的。」小寶突然牽起碧兒的手，拉向自己這邊。

「我也有份。」風澈蹲了下來，對著小寶有點不示弱。

！！！（碧兒在捻著汗，怎麼覺得兩個人……同一等級？！~）

小寶倏地抿嘴想哭，委屈仰起小臉瞅著媽媽，「媽媽，怪叔叔討厭，要和我搶媽媽……」

風澈一瞧，有點謊了。「那個……那個——小寶，別哭別哭，媽媽是你的哦。媽媽不是爸爸的……」轉而，他稍撇著頭小聲咕嘟，「老婆是我的。」

囧！果然是同一等級……

碧兒看著一大一小的瞪著眼，失聲笑了出來。蹲著的風澈掩飾地暗瞪了她一眼，剛才的事暫且放過你。

碧兒拉著小寶出了廚房，風澈也暫時放下廚房的練習，怏怏跟了出來。

「小寶，怎麼突然回來了？」

「媽媽，老師說我可以去學校交朋友，認識一下同年紀的小朋友。」他有幾分期待，很想找人玩啊，大人們都不好玩的，沒共同語言。

「？？！」兩個大人一聽，小寶才四周歲，學校會收嗎？

「我不要讀最小的班，我要跳級。」

汗！……

「為什麼？」風澈不解問。

小寶爬上沙發，拿起遙控器，即打開電視，慢悠悠回答風澈的話，「我這麼聰明，如果還讀小班的，別人沒法生存的。」

暈倒！這口吻像誰？碧兒直覺掃向風澈，風澈訕笑，還有幾分得意。

經過商議，決定下午帶小寶去幼兒園逛逛。

小寶的原意只是想交到朋友就可以了，去那裡沒什麼區別。滿心歡喜的隨著媽媽和爸爸去上學。

第一關，見新老師。是個女的，長得有點胖，但瞧起來還順眼。唯一不滿意的，是這女老師的問題怎會這麼多？還拿那十個阿拉伯數字外加英文26個字母來問他，撇撇嘴，勉強可以無視！最氣的，女老師竟然還拿一個小雞圖片問他是什麼？！

慪氣！小寶直接甩頭！弱者！他蹭蹭著小腳，拉著媽媽，不留情面說，「媽媽，我不上學了。老師教的東西，我幾年前就會！！」

幾年前？！囧！風澈很無語，女老師更無語！

碧兒是很抱歉，替兒子抱歉啊，但兒子說的，也不全是誇張的。他是很小就會了。她低頭同小寶說，「你不是說，只想交點同年齡的小朋友嗎？」貌似在這裡，才能找到同年的。

小寶嘟著嘴，目光掃了掃那些在玩的小朋友，再落在他們的玩具上面。皺了皺小小的眉，「代溝代溝！嚴重的代溝，非年齡的代溝，是思想的代溝。哼！不找了。」輕哼了一下，即背著小手往門外走去。

……

晚上，碧兒的住所，小寶睡覺后，書房——

碧兒坐在桌椅前的皮椅子上，風澈屁股坐在書桌上，居高臨下似的瞟著碧兒，擔憂說，「老婆，你有沒有覺得小寶這樣下去不行啊。」

「怎麼啦？」

「太突出了，小孩子容易驕傲。」

「……」

「還有，不容易得到友情啊。要多和小朋友接觸一下，有交流才會成長。」

「嗯。這個……你來吧，不過，是慢慢來。我們兒子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他很聰明，阿倫教的。在他很小的時候，剛開始學說話的時候，就一直是阿倫在照顧著，教育著，可以說他是阿倫一手教出來的學生……」

風澈眸光一凝，微顯得不悅，還對這話很是不滿。什麼意思？也就是阿倫取代了他這個正版父親該有的權利？

「你有沒有想過，阿倫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說要收小寶當徒弟。從小教育最好。」

「你信？我從沒有聽過有人選徒弟，要從一歲的小孩子選起的。一個成名的畫家，難道是時間太多了嗎？」笨女人！我生氣了。嫉妒，那明明就是我應該呆的位置。

「這個……」阿倫的心意，碧兒不是傻瓜，隱約感覺到一點。只是阿倫一直以朋友、小寶老師的身份出現著，也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不說，她也就不能自作聰明說什麼吧？若搞不好僅是自己的錯覺、或一廂情願的想法，豈不是糗大了？

她倏然無奈一笑，「我不想再欠人家的，但一直都在欠著。欠了一個又一個……若不是阿倫，我恐怕也回不來了。而小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孩子。」憑著心情，她又取出一根煙。

風澈搶了過來，放在自己的唇邊。「你把煙戒了。一個女人吸煙真難看。」

碧兒自嘲地揚了揚唇，眸子一下子暗淡，淡然又取拿出一根，無意中說出了一句：「煙有什麼，毒都吸過……」

當話一出，她神色不由一凝，抬眸望向風澈，果然他臉色大變。

「哈哈，騙你的，傻瓜。不會是相信了吧？」碧兒趕緊笑著掩飾。

風澈眼中藏著探究，看來有必要查一下她五年的生活。「不管發生什麼事，以後你是我的。」他將她全部的煙，打火機等收拾了起來。

「老婆，我戒煙了，你也戒吧。吸煙污染小寶呼吸的空氣，對他影響不好。」

「嗯，好。但現在能不能讓我吸一口，煙癮上來了，很不舒服……」

「安心了，我會讓你忘記煙癮的。」風澈邪邪一笑，把手中的東西往垃圾桶一扔，橫抱起碧兒即往卧室走去。

……

風澈說要帶小寶逛街，小寶原本不想去，說和他又不熟。風澈連哄帶騙，強行將小寶拐到外面，沒辦法啊，呆著實在太悶了。碧兒不讓他去店了，又丟下他一個人當怨男，唯有執拗地把兒子也拉下水。

風澈帶著小寶出門，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小寶對散步都不感興趣。「叔叔，你——」

「小寶，喊聲爸爸好不？一聲就好了，爸爸給你買東西吃？」風澈很是期待。

「是不是不喊，就沒東西吃？」

「對！」

「那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別了……再陪爸爸一會。咱們逛商場，買東西，回去煮給你吃。」

「你行嗎？煎個荷包蛋都煎不好。」

「已經有進步了。不會再燒焦，嘿嘿。」練了幾天，基本的東西也掌握的差不多，只是那個雞蛋啊，太難煎……呃，貌似沒有什麼好煎的。

「嗯，全黑變成半黑了，進步蠻大的。……但不好吃。」沒老師的好。

「嗯，以後肯定能吃到爸爸親自煮的嫩嫩的荷包蛋。」

「那以後再說。」

「那現在喊聲爸爸？」

「你拐我出來，就是想我喊你爸爸？」小小年紀，佯裝傲慢瞪著風澈。可清靈靈的眸子，閃閃的，極其可愛。

「這個——」好像有這想法。真的好想聽小寶喊一聲「爸爸」，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想法越來越強烈。

風澈蹲了下來，輕握住那雙小手，目光一暗，不禁流露了一絲傷感，「小寶，見到你們爸爸很開心……也很難過。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和媽媽都不願接受我？五年了，我天天都在找你們……真的天天都在想。」他沒有錯，一直都沒有做錯事。

真情流露，卻無比感傷……垂著眼瞼，有股說不出的落寞，影響著周圍的空氣。小寶安靜下來，只是愣愣瞧著風澈，估計沒有想到他會有這一面。

小孩子的心是敏感的，風澈的一舉一動，或者都落在他心裡。風澈慢慢的把小寶抱在懷中，頭枕住他小小的肩膀，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不要難過了，最多——我吃你煎的荷包蛋了。」小寶聲音有著不自在的妥協，偷瞟著風澈，但只瞧到他的背。

「嗯，爸爸以後天天煎荷包蛋給小寶吃，好不好？」

「哦……不用天天，偶爾就行。」小寶聳聳鼻子，天天吃燒焦的蛋啊，那怎麼行？「叔叔，你五年真的在找我和媽媽嗎？」

「是的，天天都在找。你媽媽就像失蹤了一樣，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聽到風澈說有找，小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慢慢的伸出小小的手臂，抱住風澈，學著媽媽在背上拍著，安慰人哩。

風澈身子一僵，心裡特別感動。小寶或者不知道，他這樣做對風澈的意義有多大，如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樣。

「有找就好，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找到才怪呢。我和媽媽又不是住在大都市裡。」

「很偏僻？那阿倫老師又怎麼找到你們？」

「這個聽老師說，他是去找地方，畫風景的時候，偶爾碰到媽媽的。」小寶如實說的，也不隱瞞。

是真是假，只有阿倫知道，但他這麼對小寶說，也很合情合理，畢竟他是畫家，找風景作畫一點不勉強。風澈敏感覺得阿倫的人脈關係很廣，幸運地讓他找到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