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世屠戮
第二天，曹宇辭別了一鳴、師父、趙天豪等人，獨自一人下了少林寺，朝著九宮山的方向走去了。
曹宇一路飢餐渴飲，這一天，就來到了襄陽地境。曹宇回想起去年在這裡遇到的趙得福和黑鐵塔薛豹，心中不由得湧出一陣豪情：我曹宇也能收服人啊！就不知道這薛豹是不是陽奉陰違，好，我要去上山看看，如果他膽敢壞我規矩，我曹宇可要在這裡立威。曹宇心中主意拿定，舉步朝著曾經遇見薛豹的那條山谷走去。
曹宇第一次來這裡時，時候正值初冬，萬物蕭條，此時確是盛夏，中午火熱的陽光透過高大樹木繁茂的枝葉，照在山谷細碎的小石上，投下斑駁細碎的光影。曹宇漫步其中，周圍彩蝶環繞，真有說不出的舒適愜意。正向前走，突然，遠處似乎傳來陣陣的喊殺聲，曹宇心中一動：「這幫傢伙又在劫誰？怎麼弄的這麼大動靜？」頓足仔細傾聽，喊殺聲似從山上傳來，中間不斷夾雜著人臨死前的慘叫。
「不對！」曹宇推翻了剛才的論斷，「這不是搶劫，這是大肆的殺戮，薛豹這小子竟敢不遵守我跟他的約定。」曹宇怒氣上沖，展開身形，如煙般朝著出事地點躍去。
曹宇轉眼間就到了出事地點，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屍首，裡面攙雜的竟然有清兵服飾的人，鮮血還沒有干，順著岩石流淌，流入周圍的草木叢中，把小草都染成了紅色。
「難道是清兵剿匪？」曹宇不禁疑惑，正要再向前去看個究竟，突然，聽到旁邊一個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曹宇忙循著聲音望去。這一看，曹宇大吃一驚，只見黑鐵塔薛豹身上插著七八支箭，每隻箭都深入肺腑，躺在那裡，氣息微弱，眼見就不活了。
曹宇急忙走上前去，抓起他的手，將護體真氣慢慢地輸入到薛豹體內。薛豹的眼睛慢慢張開了，無神地看著曹宇。
「薛豹，我是曹宇，快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曹宇急切地問道。
薛豹認出了曹宇，張開嘴巴，先是自失地笑了，然後勉力地說道：「剿匪！匪徒總會有這個結果。」突然間好似想起了什麼事情，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一把抓住了曹宇，說道：「曹兄弟，求你，求你……」
曹宇急忙問道：「說，你要我做什麼事？」
「救……救……孩子！」說完，頭一歪，就這樣悄然而逝。
曹宇放下薛豹的屍身，決然說道：「薛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隨便殺婦人和孩子的。」說吧，展開身形，向山上衝去。
越向前走，地上的屍首越多，中間竟然夾雜了老人和婦女的屍體，曹宇的眼睛漸漸發紅了。待到進的山寨，只見到處是清兵，到處是火光，地上躺著還在流淌鮮血的的赫然都是婦女和小孩，抬頭看，遠處一個清兵的刀正砍在一對母子的身上，母子身首異處，鮮血濺了清兵一臉，清兵獰笑著，舌頭舔著嘴邊的鮮血，滴血的刀在陽光中折射出詭異的色彩。
「啊！」曹宇仰天長嘯，如同一個受了傷的野獸嚎叫一般，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傷，十年前那一幕，似乎和眼前的情景重疊起來，那倒在血泊中的不正是自己的爹娘嗎？那獰笑著的，不正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嗎？
「殺！」刀已然出手，帶著雷鳴和閃電，帶著出離了的憤怒，帶著復仇的那顆心，幻化成十幾條刀影，沖入清兵，一時間，血肉橫飛，幾十個清兵的身體已然被攪成了數段，漫天的血雨濺的曹宇滿頭滿臉。懼意甲不待召喚，已然上身，散發著層層的黑色光芒。
「哈哈」狂笑著，帶著渾身黑色的光芒，曹宇如同發怒的獅子般沖入敵群，所到之處，斷肢殘臂、腸穿肚爛，竟無一人能阻攔他一刀半式，頃刻之間，他已經連殺百人。
眾清兵被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也嚇傻了，沒有一個人敢向前去廝殺，發一聲喊，沒命地向山下跑去。
此時的曹宇完全瘋狂了，父親臨死前的哀嚎，母親自盡前凄切的眼神，眼前橫七豎八小孩和婦女的屍體，都讓他怒不可遏。身體之中，道力在沸騰，腦海之中，嗜血的意**在升華。披頭散髮、渾身黑氣翻滾，「哈哈」狂笑著的曹宇如同地獄來的嗜血魔鬼一般。
「殺！」滅魔決出手，巨雷般的聲音響過，房屋、岩石連同敵人都變成了焦土。
刀光閃動，樹木紛紛倒下，呼嘯著壓向逃竄的清兵，岩石如同山崩一般四處滾下，將來不及躲閃的清兵壓成肉醬，天上的閃電、炸雷接二連三劈下，直劈的到處火光熊熊，土地盡焦。
突然遠處風雲翻動，不大功夫，在曹宇頭上現出一個人來。只見他頭戴道冠，腳著步履，空手沒拿武器，身上披掛的卻是一副金黃色甲胄，散發出道道金光。那人在曹宇身前一丈處落下身形，口誦道號，說道：「漫天殺氣動天地，驚世屠戮鬼神嚎。冤冤相報無止境，心中唳氣何時消。小道友，停止殺戮，放下屠刀吧！」
曹宇此時似瘋似狂，哪聽得進去他這些話，紅著眼睛，大喝一聲：「不關你事，滾開！」說完，又引動一道閃電向山下劈去。
「罪孽啊，罪孽！」那金甲人陡然手一揮，一道青光迎上曹宇引來的閃電，只聽見「轟」的一聲響，兩股力量撞在一起，引動的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
「你敢管老子的事。」曹宇勃然大怒，他現在心中充滿了憤怒，誰若擋在他的眼前，他便遇神殺神，遇佛弒佛。手中刀一揮，帶動閃電和雷鳴向金甲人攻去。
金甲人手掐印決，硬擋了曹宇一刀，只聽得山崩地裂的一聲響，曹宇被震飛出數十丈。
身體的劇烈震蕩並沒有把曹宇從瘋狂中震醒過來，相反更激起了他的凶性，展開刀法，幻化成百十條刀影，霹靂、閃電、狂風暴雨沖向金甲人，也不管自己的生死，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殺」。
「啪」的一聲，刀竟然斷了，曹宇微微一楞，然後催動五行咒又向金甲人攻去，天地為之色變。
金甲人不禁為之苦笑，突然一個手掌狀的武器出現在他的手上，迎著曹宇的五行咒揮去。
曹宇只覺得身上劇震，懼意甲竟然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猛地縮回了體內。
金甲人又拿那個巴掌狀的東西向他打來，曹宇身上劇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