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相逢
第144章相逢
旌旗招展,鐵蹄陣陣,塵煙捲天而上,來勢洶洶。
獨孤絕見平郡王居然來勢如此之快,在聽那鐵騎聲整齊而劃一,好一隻訓練有素的精兵。
當下臉色一正,一揚手快速的布下幾個手勢,一勒馬韁不待進城反而掉轉馬頭,就朝城外的方向而去,他們的人馬沒那個時間全部進城,那就只有在城外擺下陣勢。
雲輕見此一揚手,止住戰車前進就欲掉轉頭朝獨孤絕的身邊而去。
獨孤絕聽見聲音好像知道雲輕的意思一般,頭也沒有回的沉聲喝道:「城內交給你,城外交給我。」說罷,手勢一揮,帶著不及入城的幾萬士兵,在城外擺開了陣勢。
鐵箭寒光,對準了飛奔而來的平郡王。
雲輕聽言微微咬了一下唇,她明白獨孤絕的意思,城外太危險,她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幫不了忙,也許還會成為累贅,戰場就是戰場,他不是兒女私情的歡場。
深吸了一口氣,雲輕一咬牙面色平靜異常的朝前一揮手,領著其他已經進城的幾萬兵士,開始快速的布置守城的陣勢,城外的獨孤絕若是不敵,那麼城內就是他們唯一可以依仗的地利,時間不多,她不能浪費。
一直跟在雲輕身邊的飛林見此,微微的點了點頭,這等關鍵的時候,明白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這才是能夠成為霸主的根基,這才是能夠在亂世屹立不倒的憑仗,誰也不能成為誰的拖累,雲輕,越發的成熟了。
「放心。」低聲朝一臉沉靜的雲輕道了一句,飛林輕輕的一笑,縱馬領著另外一隊人就朝另一邊的城牆而去,獨孤絕那傢伙,不是那麼沒用的人,雖然他在南域實在是沒什麼名氣,做不到以勢壓人,不過依他的能力,已經夠了。
雲輕聽言抬頭看了一眼離開的飛林,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沒有說話,手勢連揮,快速的布置起來。
城外,獨孤絕擺開一字長蛇陣,只見他一身鐵黑色甲胄加身,紅黑色的披風在初夏的微風中獵獵飛舞,當頭縱馬站立,面色冷酷,一身狂烈的肅殺之色狂飆而出,深寒而陰森。
遠處塵煙滾滾而來,前一刻還在幾里之外,頃刻間就已經衝到了獨孤絕陣前不到一里處。
只見其一淡紅的龍蛇旗幟飄揚在半空中,鐵灰色的鐵騎保持著方正的陣營,在狂飆之際也沒有任何破綻之處,可見精良。
而來敵當頭一人,看上去五六十歲年紀,一張國字臉,頭上白髮細微,卻極是精神,一身戰甲,看上去極是彪悍,應該就是那平郡王。
然此時,那平郡王臉上神色難看之極,鐵青個臉,那狂飆的殺氣已經直衝雲霄,絲毫不比獨孤絕遜色多少。
墨黑鐵箭在陽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只只對準狂奔而來的平郡王鐵騎,獨孤絕身後的新兵嚴陣以待。
而他們的身後,雲輕登上高高的城牆,冷冷的看著下方的戰場,城牆頭上寒箭長矛居高臨下,那鋒利的箭頭,泛起一地的冷光。
城牆內無數的平民百姓快速的朝後撤退,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叫囂,沒有人哭泣,安靜的好似無人一般,他們的新王在這裡,她就是他們的神,沒有人能夠推倒她,所以他們只需要退後就好,只需要為他們的王騰出地方就好,他們的王是戰無不勝的。
無數的百姓相信這一點,所以一點不見慌亂,然而就是這樣荒唐的崇拜,卻第一時間為雲輕騰出了路來,給了雲輕最關鍵的時間,城內的防禦在快速的完善。
城外,獨孤絕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只要平郡王的人在前進一步,就進入了他們的射程之內,領兵私自進平城,意圖逼宮,這就是死罪,無須多說。
午後的陽光越發的耀眼,絲絲金線折射在空氣中,多美的天氣。
金線揮灑中,萬千人屏氣凝神注視著獨孤絕高高舉起的手,只要那手微微一動,這裡就將會是一片血海。
「吁。」一片緊急勒馬聲響起,平郡王一臉肅殺的勒馬停在了獨孤絕的射程之外,老眼一眯,眉眼中帶著絕對的殺氣掃視了一眼陣前的獨孤絕,在抬頭看了眼高站在城牆上的雲輕。
而他身後跟隨的十萬精兵,同一時間齊齊勒馬停下,一絲混亂都沒有,乾脆利索之極。
獨孤絕看在眼裡,眉眼深處閃過一絲冷色,這隻兵馬好強,比他見過的南域王的幾十萬兵馬整個要高出一個檔次,不容小視。
「平郡王,今我天神在降真龍天子,爾等還不快快上前叩拜,否則,一律視為叛亂,誅滅九族。」高高的城牆上,三大祭司之首的一老者沉聲大喝道,渾厚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飄揚在這一方天地。
「誅滅九族。」祭司的話音才一落,城牆內外的新兵驟然一聲大吼,十幾萬人之聲猶如在半空打了一個霹靂,驚炸四方。
寒光利箭,弓弦越發的拉緊了。
「想不到南域聖女,居然能為我南域王。」平郡王看著一身高貴高高站立與城牆之上的雲輕,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的咔嚓作響。
「天降真龍,不問來歷。」獨孤絕冷眉一掃,八個字擲地有聲。
平郡王一聽面色更加是沉的如水,嘴角一動就欲反駁,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咽了下去,微微朝前傾了傾身。
獨孤絕一見眉眼瞬間一厲,這平郡王在做暗示,右手一併就欲揮下。
然就在他手勢一動正欲揮下的瞬間,那平郡王微微往前一傾身,被他擋在身後的一個人露出了臉來,獨孤絕電光火石間一眼掃見,雙眼驟然一動,五指一併,生生的阻住了下揮之勢。
鐵灰色的甲胄,頭上的鐵盔上插著兩隻翎羽,那是主帥貼身副將的裝備,而那幾乎遮擋住一半臉頰的頭盔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頰,那張臉是,丁飛情,那平郡王身後的貼身副將是丁飛情?
獨孤絕一眼見此,眉頭微微一皺。
丁飛情微微抬頭對著看著她的獨孤絕眨了眨眼,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戲謔,便又快速的低下了頭。
獨孤絕見下,心一下就定了,既然平郡王的貼身副將是丁飛情,那麼這仗他們是穩贏了。
「我南域今降真龍天子與世,我主平郡王得聞上天旨意,特千里迢迢而來,叩拜我南域新王,以表我主對南域王一片忠心。」恭敬的高喝聲中,平郡王隊列中快步走出一人,朝著雲輕所在的方向遞上了文牒。
雲輕借著耀眼的光線,看見下方那呈現上文牒的平郡王副將,居然是失蹤到處都找不到的暮靄,對上暮靄一瞬間抬頭后露出的笑臉,雲輕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是暮靄啊。
「微臣平郡王叩拜南域新王。」暮靄話音落下,一馬當先的平郡王臉色很難看的翻馬而下,袖袍一揮,一步跨前朝著雲輕單膝跪地,高聲禮拜道。
在平郡王這一聲中,他身後跟隨的十萬大軍,頃刻間齊齊下馬,對著雲輕單膝跪地。
「叩見南域新王。」整齊而劃一的呼喊聲瞬間驚天動地,十萬人的大喊,遠遠飄蕩而出,傳遍這一方沃土。
形勢一瞬間急轉而下,兵戎相見,血洗殺場變成了千里侍新主。
「請起,平郡王千里而來,其心至誠,本王極是欣喜。」眉色微微波動了一瞬間后,雲輕臉上浮現出淡然而溫和的笑容,伸手作勢免禮。
「謝陛下。」平郡王冷沉的應了一聲,快速的站起。
「平郡王,請。」獨孤絕聽雲輕應承的得體,當下朝後一揮手,身後的幾萬新兵立刻讓出一條道來。
「平郡王,我們皇宮敘話。」雲輕見此對著下方的平郡王點了點頭,轉身朝城牆下走去。
平郡王見此面色幾經扭動,分外猙獰卻大步朝城牆內走去。
只等平郡王和丁飛情,暮靄等人一過,獨孤絕當即一揮手阻擋了平郡王的十萬大軍入城,美其名曰城中目前混亂,無地安置,實則若是這樣的精兵進了平城,若是作亂來,他們拿什麼抵擋,還是留一手的好。
陽光灑在山河大地上,原來今日的光景確實是好。
南域王的皇宮。
「我的老天,鈴鐺你什麼時候懷孕了?天,快讓姐姐看看。」在外面還裝的正色之極的丁飛情,一進南域王宮的大殿,立刻摔開頭上的頭盔,撲上去滿臉驚奇而興奮的抱著雲輕,不斷的繞著雲輕轉,那臉上的神情驚喜之極。
雲輕被丁飛情抱著繞著她轉悠,那速度快的她幾乎頭昏眼花,不由拉住上上下下一圈一圈打量她的丁飛情,笑著道:「姐姐你別繞了,我頭都昏了。」
丁飛情聽雲輕這麼一說,立刻停下不敢圍繞著雲輕轉悠,雙眼望著雲輕凹凸出的肚子,專註的像是要看穿裡面是什麼一樣,連連問道:「幾個月了?是女孩還是男孩?是一個還是幾個?起名字了沒?叫什麼……」
一連串的問話還沒有落下,雲輕突然伸手回抱著丁飛情,輕聲道:「姐姐你可回來了。」
丁飛情聽言眼中一熱,伸手摟著雲輕,儘力避開雲輕的腹部,輕輕揉了揉雲輕的頭,微笑著道:「姐姐讓你擔心了。」她明白雲輕的意思的。
「不過,給我們帶了很大的驚喜。」跟著走進來的飛林,抬手就給了身邊跟他一路進來,裝的很嚴肅的暮靄一個拳頭,同時扭頭看著小左和丁飛情道。
這些個傢伙本來以為失蹤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沒想一見面居然就給他們來了這樣一個驚喜,收復平郡王,這些個傢伙怎麼辦到的?
暮靄受了飛林一拳頭,瞬間笑容滿面的一拳頭朝著飛林就回擊了過去,飛林回手一檔,兩人同時退後一步,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師傅,這回我可是出了大力的,師傅,我比小右能幹吧?」最愛嘰嘰喳喳的小左,在軍隊中已經裝了很久的深沉,此時一見飛林等自己人,活潑性子立刻回籠,一聽飛林的話一下就蹦跳了起來,指手畫腳的滿臉笑容的道,一邊橫指小右。
小右聞言酷酷的一聲冷哼,無視興奮之極的小左。
「能幹?說說怎麼能幹?」飛林見小左急欲表功,不由也笑了起來道。
獨孤絕尾隨其後也走了進來,上前一把拉開丁飛情,把雲輕抱在懷裡坐在一旁的王位上,看著暮靄和丁飛情沉聲道:「願聞其詳。」
丁飛情見獨孤絕還是這麼愛吃醋,不由呵呵的大笑起來,看起來心情極好。
雲輕見此無奈的看了獨孤絕一眼,也微微笑了起來。
小左是個口齒伶俐的傢伙,一見獨孤絕,雲輕等都這麼表態,不由一口搶在丁飛情和暮靄之前開口,滔滔不絕而來。
原來當日他們從雪山上掉落下來后,他落地的時候腦袋撞上了堅冰,立刻昏迷不醒,暮靄略微懂一些醫術,一見之下不由大駭,背著他快速的在周圍找尋一遍,在上雪山搜尋了一遍雲輕和飛林小右,見沒有三人的蹤跡,心知既然如此那肯定是錯過了,人不能平白飛了天去,既然沒有事,他們一時又沒有碰見,心急他的傷勢,當下三人晝夜兼程出了雪山,去給他找大夫。
說來也巧也不巧,雪山這方最出名的大夫就在平郡王府上做家醫,丁飛情和暮靄當即在平郡王住的蘭城街道上露了一手,求才若渴的平郡王自然就找上了門來,編了一套名目,暮靄和女扮男裝的丁飛情成了府上的客卿,這一下醫治小左的病成了順理成章。
由於丁飛情和暮靄在南域並沒有怎麼拋頭露面,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這在平郡王府里是一點懷疑都沒引起。
小左的傷勢很重,淤血都積在腦子裡出不來,這大夫也真算本事,硬是用藥慢慢的化解開那淤血。
丁飛情和暮靄顧及小左的傷勢,所以就算雲輕和飛林在南域王的勢力鬧的驚天動地,他們一時間也抽不開身去匯合,反而因為知道了三人無憂,放了那個心,安心的待在平郡王府里醫治小左。
這一醫治就醫了幾個月,前段日子小左才醒過來,本來這一醒三人就說走人,那想雲輕居然在獨孤絕的幫助下,要南域稱王,這引起了平郡王的高度重視,三人見之也不走了,乾脆留下來靜觀其變。
這一靜觀其變就觀到了雲輕要攻打幽城,平郡王要起兵對抗的階段,平郡王手下的精兵,丁飛情和暮靄可是心裡有數的,雲輕和獨孤絕那點兵馬不用想也知道是破爛貨,這幫親不幫理的三人就出手了。
平郡王本身沒什麼弱點,唯一的就是老年得子,簡直是愛若性命,有這個厲害關係,何愁平郡王不聽話。
「夠手段。」墨銀聽到這朝暮靄和飛林翹了個大拇指,眉眼中一片笑意。
飛林則笑看著說了半天口渴的抱著茶水猛灌的小左,慢條斯理的道:「你說你功勞大,我怎麼聽來聽去,你也沒做什麼事。」
小左一聽一下就跳了起來,雙手叉腰大聲道:「若不是我掉下去的時候撞到腦袋,他們怎麼可能去平郡王府,怎麼可能就近拿下平郡王,都是因為我的開始,才有你們的這結果,為什麼不是我功勞最大,少爺,你偏心。」
飛林,雲輕,丁飛情,墨銀,暮靄聽到這一下就笑了起來,南域王宮正殿中頃刻間洋溢起一片笑聲。
「好,好,你功勞最大。」說到這飛林走上前去,伸手揉了揉小左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溫情,還好沒事,若是有事他一定滅了罪魁禍首的聖天域。
小左見此回身抱了一下飛林的腰際,笑吟吟的道:「沒事,沒事,師傅我福大命大著。」
一激動,小左乾脆師傅少爺不分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右,則難得的酷酷的道:「我的大將軍,可以考慮讓給你。」
小左一聽立刻橫眉倒豎的道:「什麼讓,我是名正言順的,我要做上將軍。」
正殿中頓時一片大笑,有了小左這個活寶,那能缺得了笑聲。
一室笑聲中,只獨孤絕陰沉著臉瞪著雲輕,雲輕見此伸手緊緊的握著獨孤絕的手,臉上洋溢起溫柔之極的笑容,輕輕以臉頰摩擦了一下獨孤絕的臉,眼中有歉意,更多的是溫柔。
她不讓小右告訴他,就是怕他擔心她,沒想他還是不顧自己的性命衝出第三宮前來救她,若是告訴他她曾經受過的一切,恐怕獨孤絕早就衝出第三宮,不會好好等待了。
獨孤絕明白雲輕的意思,明白歸明白,心中卻是氣怒難平,狠狠的捏了一下雲輕的手,咬牙切齒道:「要在讓我發現你瞞著我什麼,你就給我等好了。」
「不會了。」雲輕對著獨孤絕溫柔的一笑,輕輕的一點頭。
獨孤絕見雲輕答應的極快,方重重的冷哼一聲,消了點氣,手卻越發緊的抱住了雲輕。
雲輕見此也不掙扎,只緊緊的握住獨孤絕的手,轉過頭來看著暮靄和丁飛情,小左道:「累了你們了。」不言謝,只言累,這麼比天還高的情意,非謝字可以比擬的。
「傻瓜,姐姐幫妹妹,有什麼累的。」丁飛情聞言笑著走上前,擰了擰雲輕的臉頰。
暮靄則雙手抱胸笑著道:「我可不白幫,你在南域稱王,我的生意可就可以在這方天地橫著走了,大家互利互惠。」
「財迷。」飛林聽之損了暮靄一句。
暮靄一仰頭道:「彼此,彼此。」說罷兩人對視一眼,再度相視而笑。
雲輕知道暮靄這麼說不過是未免她念太多情分而已,不由握住獨孤絕的手,心中感動之極。
「對了,那平郡王怎麼處理?」一派大好氣氛中,墨銀突然出聲道。
丁飛情聽言眉頭微微緊了一下后看著獨孤絕道:「這個人,我們終究欠他人情,能放一馬放一馬。」雖然處於對立面上,但是他們終究還是欠平郡王的。
獨孤絕聞言看了丁飛情一眼,冷冷的點了點頭道:「收繳他的兵權,他的郡王位可以保留,只要他不生反心,榮華富貴少不了他的。」
丁飛情,暮靄,小左是為了幫他們,這個人情,自然他們來還。
丁飛情和暮靄一聽同時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有了平郡王的這十萬精兵,可抵的了我們三十萬新兵,統一南域王勢力,甚至以後揮兵吞併聖天域他們,少不了他們。」飛林拉著小左坐回原位,看著獨孤絕眉眼中帶著笑容道。
獨孤絕聽言也是一笑,這十萬兵馬來的太及時了,這精銳之師才是能靠之安邦定國的根本。
「丁飛情,飛林,我,負責整頓新兵和平郡王十萬兵馬合併,一月之內,必須出強兵。」獨孤絕面色一正,突然滿面嚴肅的發布命令。
「暮靄,小右,墨銀,負責一月之內收復所有南域王原勢力。」
「小左,照顧雲輕,負責居中調度。」
一連串的命令發布出來,在南域王宮正殿里響起莫大的回聲。
窗外天光燦爛,綠葉在微風中肆意的飄舞,點點金光灑在它們上面,幾欲透明。
青的山,綠的水,載著人世無數次的變遷。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了,聖女勢力下南域王和聖宗的決戰夜已經戰到了最後。
聖宗二十萬兵力,本不是南域王四十五萬兵力的對手,加之聖天域在裡面從中作梗,更逢南域王后地失守,暴雨般的狂攻,一定要拿下他們,支撐了一個月,大大小小戰役頻繁的幾乎上百次,卻終實力懸殊太大,不敵。
幽城,失守。
一片斷壁殘垣,焦黑的石頭牆壁,烏黑的被血跡染黑的地面,倒塌的房子,原本繁華的幽城,在戰火中成為了一片廢墟,就連那在南域屹立了百千年的聖女宮,也變成了一片虛無,大軍過處,野火燒過,這聖女勢力的象徵,再不復在。
高昂的凱歌中,南域王揮兵直入幽城,佔了聖女勢力,在聖女勢力稱王。
月色揮灑在天際,從樹梢上透出點點光亮,一地殘月。
幽城中心廣場上,聖廟祭壇。
九級白玉台階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層污穢,潔白的台階上被暈染上了黑紅,不再復當初的神聖。
月光下,一人緩緩的從台階下走上來,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卻是早已消失的聖天域。
一襲不粘塵土的白袍,迎著月夜微風,緩緩飄蕩,依舊那麼請貴異常。
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聖天域走上白玉台階,腳尖在地面邊緣上一點,第九層上的白玉台階,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緩慢的分開,露出下方黑壓壓朝著地底深處而去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