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緣人
第二十一章:有緣人
「凌月,凌月。」妖妖抱著他的腰,一把拉下了蓋頭,一臉蒼白地看著他。怎麼會現在就發作了,不是今天啊。
可是她真的很怕,日子太接近了,這一次過後,他還會不會醒來。
眾人驚呼了起來,都想看個究竟,連凌夜與蘇拉,都嚇了一跳。
妖妖滿眼的恐懼,一手顫抖著去試探著他的鼻息。
微微的呼吸,讓她的淚忍不住,抱緊了他,一滴一滴地滑下了臉頰。
一室的喜氣,變得有些沉默,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眾人都知道凌月的事,但是蘇拉和凌夜不太清楚。
突然這樣子,也讓他們看得回不過神來。
凌夜扶起蘇拉過去看,去把他脈息的時候,妖妖卻不讓,抱著他走遠一些,也不讓誰來碰他一下。
防備地看著他們:「不許動他,他只是累了,還沒有到十五天,他累了,他痛了,他不用多久就會好起來的。」今天才十四天,不算的,不能算十五。
她和他,還沒有拜堂,還沒有成為他名義上的妻。
他沒有叫她一聲娘子,沒有洞房,不是真正的妻啊,不要這樣子,她不要,她是不會再嫁給誰的。他的用心,她知道,她不說而已。
他以為,喜歡上他之後,她還能再喜歡上第二個男人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會離開,她想給他生個孩子,姓凌,他的孩子。
好多的事啊,沒有完成。、
不要,她抱得死緊,他不要有事,這樣子,她不能接受,如果這樣就離開她,太殘忍了,她淚越流越凶。
好多女子也跟著擦起淚來,堂主低沉地說:「妖妖,把他交給他兄長吧,至少,能帶他回到凰朝去。」
「不要,不要。」她哭得一臉的狼狽:「凌月是我的,我不要他走,他死是我的夫,他生是我的夫。」
「妖妖。」
「堂主,你不要說了,我只要凌月,我不會把他給誰的,他要是醒來,看不到我,他會很難過的。」
蘇拉也眼一酸,轉過臉埋在凌夜的身上:「夜。」
「別難過。」凌夜安撫地拍拍她的肩:「有我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而來是這樣的,靠近妖妖問:「妖妖,凌月是中的什麼毒。」
「是在你們凰朝就中了,為了你們的幸福,他就走得遠遠的,不告訴你們,只是想讓你們好,已經一年多了,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不配做他的兄長。」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凌月,這樣對她。
是緣份把他帶來這裡的,可是,為什麼又要離開她,不要啊,她真的會很難過的,心很痛很痛。
「一年多前。」蘇拉抓住了凌夜的衣袖:「我記得一年多前,我和凌月從京城逃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暈倒了,後來我醒來就是去刺殺你,那他怎麼就可以安全的回去呢?是不是在那一次,展司馬也做了手腳。」
「有這些可能,他是個善於布棋的人,一定是這樣的,凌月在京城的時候,你也說了不對勁,可能,他已有察覺,只是瞞著我們來了這裡。」一切,都是全情合理,想必是這樣。
怪不得展司馬只會動他,而不會去動凌月,並不是凌月不值得重視,而是,他早就下了手。
「怎麼辦,怎麼救凌月,我們欠他的好多啊,夜,要救救他,不然的話,我們心裡也會不好過的。」她仰起一張焦急的小臉。
「當然展顏是怎麼救你的,想必也就能救他,拉拉,你在這裡先住下,我馬上快馬趕回京城去,請展顏過來。」他著急地說著。
雖然不能丟下她,但是現在緊急之時,也不得不先這樣了,她有了孩子,就不能日夜奔跑。
「遲子。」妖妖哭叫:「今天十四天了,神婆說他只有十五天。」
覺得地氣,涼得透心寒了。
他的親手足,他的弟弟,就這樣要離開他了嗎?
「哭什麼哭,不是請我來喝喜酒的嗎?」一身黑衣的神婆從外面走進來,連臉都蓋著黑布,什麼也看不到,就看到一坨黑東西。
「神婆,求求你,救救他吧,我願意為他折壽,我願意為他毀了容貌,毀了功夫,我也要他活著,求求你,我一輩子都不嫁,我就守著苗疆,哪裡也不去。」妖妖抱著凌月就跪在地上。
神婆冷冷的聲音說:「有緣人不是來了嗎?」
「誰?」妖妖驚喜地問。
烏黑的東西一指蘇拉:「你。」
「我。」蘇拉點點自個的臉:「什麼意思啊。」
「你本來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是我的水晶球一時出了問題,搞錯了咒術,所以你才來的。」
「切,你胡說八道,我是凌夜的妻子。」蘇拉怎麼樣也是不會說的。
抓緊了凌夜的衣服,這些事,很是敏感,她看過小說啊,要是真的到了最後的時候,不能守在一起,那不痛死。
「沒錯,就是你,當時是妖妖貪玩,一石頭扔過來,所以的咒術就一指指偏了,你就在西北。」
「不是不是不是。」蘇拉一直吼著:「才不是,我是和凌夜一起的。」
凌夜也抱緊了她的腰,臉色變得沉深起來,犀利的眼,想看破那重重黑布中的人:「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那我便沒有辦法救凌月,你們看著辦吧。」她自在地坐在一邊。
妖妖抬起淚臉看著她,眼裡寫滿了祈求的光芒:「當年,是我貪玩,一石頭扔過去的,水晶球,都破了一點了。」
不說不說不說,她抓緊了凌夜的腰,可是妖妖的淚,凌月的昏迷,又叫她心亂如麻。
抬眼看著凌夜,他抓緊了她的臉,一臉的懼色。
「說出來,又怕什麼呢?世上的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或者有你不說的理由,可是我也有我想你說的理由,不要再讓凌月受這痛了,我不想他死啊。」妖妖哭不成聲了。
蘇拉眼裡也含了淚,一咬牙:「是又如何。」
凌夜心裡一緊,然後再睜開眸子看蘇拉:「沒關係,無論怎麼樣,我與你一起,說吧。」
「當年的那些東西,就是一直在等我。」等她來找凌夜。
「是就是了,何必去違認呢?要救凌月也不難,很多事,我也不了解,從水晶球略知一二,你且去看看。」
苗疆是毒最厲害的地方,神秘得教人不得不讚歎。
神秘的山洞裡,凌月躺在那透明的大石塊之上。
一躺上去,就能看到他身體里的黑氣,不斷地從腦里散發出來。
她要跟蘇拉說什麼的,但是妖妖哭得厲害。
她才冷聲說:「回頭我再跟你算帳,毀了我的道行,不是這裡的,始終不能是。」
這一句,讓凌夜的臉色蒼白,捉緊了她的手。
妖妖將神婆準備的好多東西都放上那水晶一樣的石床上去。
神婆的眼神,似乎可以透過黑紗將蘇拉看透一樣:「要救他,並不是沒有法子,要以你的血,你曾中過如此的毒,而且,你現在也正常,那麼,就你的血,也就行了,但是有一個危險,要的血,並不少,你現在有了身子,要是血虧,你就會回到你的世界里去。」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要不然,用我的血。」凌夜唇色都發抖了。
「要你的還不簡單,就要她的,你們想清楚。」
關於這個,誰也難分難選的。
妖妖知道,人不能這麼自私的,能嘗到愛情,已是很幸運的了,遇上他,也是很幸運的了。
他一談起他的親人,都會很高興,可以看得出,他是多麼的在乎。
如果要他尊敬的小嫂子的血,才能救他。
如果沒事還能接受,如果真的她過不了,那他也不會開心的,就連他大哥也會失去摯愛的人。
這樣,他一生,怎麼能笑得出來呢?
妖妖閉上眼睛:「算了,不要救了,他一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他所關心的人好,別的,他不強求。」她要跟他一樣。
蘇拉嘆氣地看著凌夜:「夜,我要怎麼做?」
她真的不知道了,二邊,都是心痛。
自私吧,不自私吧,都是一個坎,怎麼也邁不過去。
蘇拉抬起頭:「夜,救他吧。」
凌夜心裡塌了一個角,無邊的恐懼從腳底生起,抱緊她:「拉拉。」
「夜,你聽我說,如果很多東西,是註定的,那麼,怎麼也無法去避免。」但是,也要去爭取。
不救凌月,一輩子她和凌夜也是會心裡不安的。
凌夜卻不肯放手:「蘇拉,我們自私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他不想沒有她的日子,這個賭,太大,他不敢下注。
他也怕一輩子的孤單,一輩子的痛心。
蘇拉拉起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沒關係的,我想,我們會在一起的,我有這引強烈的感覺,慢慢感覺,小東西,慢慢的有生命了,怎麼就會帶走我和他呢?不可能的,是嗎?」
「是嗎?」他真的很怕。
她堅定地說:「我死也要在你這裡,我決不回去,但是,如果註定了,誰也沒有辦法,就是劈一道雷,也會將我帶走,該來的,還是來了。」欠下的,還是要還。
他放開她的手,朝她笑:「我的拉拉我就等著你,再痛,再累,我看著你。」
「嗯。」她嫣然一笑。
他低下頭,在她的唇角一吻,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