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過美人關
第10章難過美人關
被撞到的人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尚謠的衣服象拎小雞似的拎起來,當看清她的面目,先是一愣,又觸電般迅速鬆手扔向一旁,一臉嫌棄的表情。尚謠還沒看清對方是誰,就又被人扔回地上,連倒退了好幾步直到身後被人扶住。一個略帶不悅的聲音響起:「你怎麼這麼粗魯的對待一個姑娘家?」
一陣頭暈目眩過去,尚謠這才看清剛剛救了她又扔她的人,原來是伊達!而身後的人……真是太巧了,正是她要找的紫陽!對於紫陽的數落,伊達滿不在乎的冷哼,「你們願意對她好是你們的事,我可不想買她的帳。」說罷,隨手往後一抓,把剛剛從身邊經過的真正的禍手揪住,推到紫陽面前,「是這傢伙乾的,你看著辦吧。」說罷,揚長離去。
那位推了尚謠一把的人是個當地財大氣粗的富紳,他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人推到紫陽面前,一見是他,愕然的表情頓時變成獻媚的笑,低頭哈腰的湊上前問:「喲,這不是紫陽將軍嗎?幸會幸會,一陣子不見大人您變得更脫俗出眾了。您簡直就是蒙古草原上美神的化身呀!」
紫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開口道:「多謝您的美言,剛剛你對這位姑娘的無禮我可以全看在眼裡了,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表示?她?」富紳往紫陽旁邊一瞧,眼前又是一亮,嘩……這小姑娘長得……真是驚才絕艷啊!好一個美人胚子!!他湊到近前,用色迷迷的小眼細細端看,沒等鬼爪摸上尚謠的臉,一塊疊成方塊的手巾遞了上來,他納悶的問:「幹嘛?」
紫陽客氣的微笑:「請把您的口水擦擦。」
富紳忙不迭的伸手去接,樂得嘴都歪了。眼看快觸及手巾時,紫陽眼中飛快掠過一抹精光,突然手一翻反手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到富紳臉上,粗糙無光的面龐上頓時多了一道淡淡的紅印。尚謠嚇了一跳,想不到紫陽也有生氣的時候,她不安的抬頭看向他,只見清秀出奇的紫陽正面無表情的冷冷看著對方。
周圍的人紛紛扭頭朝這邊看來,富紳捂著挨打的左臉,不禁惱羞成怒,正要大聲質問什麼,紫陽手一招,很快分散在周圍的隨身親將齊涌了過來,將富紳團團包圍。富紳一見這架式,剛剛的暴怒不見了,肩頭頓時矮了半截,恭卑的彎下腰。
「道歉。」紫陽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抖開手巾擦了擦,好象剛才那一巴掌污了他的手似的。
富紳忙擦著冷汗連連點頭,「是是,小的該死,小的萬分該死。」紫陽把尚謠推到自己面前,「向她道歉。剛剛你衝撞了這位姑娘卻沒有任何反應,難道你都沒點羞恥心嗎?」
一經提醒,富紳忙又改向尚謠倒歉。紫陽側頭看了看尚謠,微微一笑,「好了,我帶你去前邊看看。」尚謠點點頭,正要習慣性的去牽他的手,紫陽卻雙手背到身後,避免跟她有接觸。尚謠只好識趣的垂下手,改成拉著他衣襟。心裡暗想,他好象不喜歡跟人有接觸……就象剛才打人還要墊手絹一樣……可是之前他不是還拉過她的手嗎?真是個怪人……
尚謠哪裡知道,紫陽之所以避免跟她有接觸,是因為不經意中掃見了查哈巴特爾的身影。那個醋罈子正站在不遠處唬著臉望著他們,這時候再跟尚謠有點親密舉動,不等於火上澆油嗎?查哈巴特爾不翻臉才怪!紫陽雖然愛開玩笑,有時候還是很識趣的,就象現在。
尚謠跟著紫陽走著,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可四處張望始終沒找到那個人是誰。附近各部落的人都朝這裡彙集,周圍到處是攢動的人頭,晃得她眼都花了。那些遠地方來的牧民們紛紛在附近搭建帳篷,尚謠踮起腳尖張望,發現場地周邊已被數不清的各色帳篷佔據,密密麻麻擠綴在草原上,使開闊的草原無形中變小許多,來往走動的人群熱鬧而喧嘩到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紫陽領她在一塊地毯前停了下來,「這是你的位置,稍等片刻,我一會兒回來。」有人來找紫陽,紫陽便跟著來人走了。
這種熱鬧場面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見到,真令人嘆為觀止。查哈巴特爾的兩個貼身女僕也來了,正俯身忙著將水果裝盤,一一擺在地毯前的桌几上。她在地毯上跪坐下來,一邊吃水果,一邊好奇的四處張望。與她所處的席位兩側都是熟人,每個席位之間僅隔兩米的距離,挨著左邊的席位是阿木爾和伊達,後面的席位空著,右邊則是歸途中的領隊卓卓木,看樣子紫陽把四大將的席位安排在了首領周圍。
不少席位上已經坐滿了人,但場地中間和四周依然有很多人在走動。很快尚謠注意到蒙古人有個風俗習慣,吃東西前總要先點燃香燭,然後俯身叩拜,儀式過後這才跟大夥就坐。每個席位都以家庭為單位少不了女人的陪伴,而這邊就顯得冷清多了,卓卓木身邊有個女僕在侍候,而另一邊更可憐,阿木爾和伊達穩坐如山完全與女人絕緣。他們與其它人靜靜叩拜香爐不同,鬧出的動靜出奇的大,阿木爾笨手笨腳的將香插進香爐,招呼弟弟叩頭,結果兩人為誰在頭位搶了起來,好象誰在前沾多大光似的。
「我是老大,你後邊去!」阿木爾低喝。
伊達斜睨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你算老幾?死守著原位不動。阿木爾見狀抱起香爐換了一個地方,伊達馬上又去搶香爐,兩個大男人竟然象孩子似的抱成一團在小小的席位上打鬧起來。見此情形,尚謠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阿木爾他們馬馬虎虎敬了神靈后忽然聽到有人在笑,齊扭頭朝這邊望來,見是她,兩人十分一致的瞬間變了顏色,換成惡狠狠的目光朝她瞪來。
尚謠馬上識趣的收起笑容,將視線調往它處,這時,有人挨著她身邊坐下,查哈巴特爾到了。查哈巴特爾穿著清一色的黑色游牧勁裝,衣領,寬大的袖口和衣角下擺都銹有金色的游龍,在黑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這樣一身衣服穿在查哈巴特爾身上更突顯出他那無與倫比的威嚴氣勢。也許他生來就是一個領導者,簡單的一個手勢一個淡淡的微笑都透著一股子無人能及的領袖風範。
他一落坐,旁邊的女僕馬上倒滿酒杯送上,他一手接過來,一手習慣性的環上尚謠的腰,仰頭一飲而盡。「今晚這裡會非常熱鬧,歌舞,喝酒,高唱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你一定喜歡。」
看了看周圍,尚謠認同的點點頭,「的確與眾不同,比我們家鄉熱鬧多了。」尚謠的絕美面孔加上漂亮的衣飾點綴,在蒙族姑娘中尤為注目,不時有驚艷的目光朝這邊望來。
「你怎麼穿了這麼少就跑出來了?一會兒入夜了,會很冷。」他摸著她的手有些涼,扭頭從旁人手中接過一件長款坎肩為她套上。看他這樣細心的照顧自己,尚謠唇角邊綻起一記淺淺的笑花,「謝謝。」
「我更願意讓你親我一下表示謝意。」他小聲在她耳畔說道。
聽了他火辣辣的情話,尚謠的心突地一跳,兩片紅暈倏地飛上兩頰,她生怕被別人看出,趕忙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看向別處,自眼角的餘光,她看見阿木爾跟伊達在朝這邊偷看,並不時的小聲說著什麼。查哈巴特爾哈哈一笑,起身站了起來。場內的鼓聲震天,伴著陣陣的歡笑聲不絕於耳,他舉起雙臂,這時,鼓聲停歇,歡笑聲也隨之漸漸平息下來。所有的人都朝這邊看來。
查哈巴特爾豪爽的大笑,高聲叫道:「草原的英雄們!今天是你們凱旋歸來的好日子!你們給家鄉百姓帶來了豐厚的財產,親人們也用他們的方式向你們表示慶賀,美人,烈酒,高歌,跳舞,所有的一切屬於你們!盡情狂歌吧!今晚,讓我們英雄不醉不歸!」
查哈巴特爾一席熱情洋溢的開場白宣告了晚會的開始,他的話一落,鼓聲重新咚咚的響起來,一群姑娘從圈外陸續湧進場中開始載歌載舞,場面頓時歡騰起來。
查哈巴特爾朗笑著,端起大碗咚咚的猛灌了幾大口。尚謠驚嘆的看著他,想不到蒙古男人喝酒跟喝水似的那麼痛快!見她怔怔的望著,他一口飲盡碗中酒,一把將她拉起鎖入懷中,下一刻便覆蓋上她的唇。尚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侵襲上來。天哪,他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尚謠吃驚的睜大眼睛,下意識的用力掙紮起來。
一道火辣辣的烈酒從他口中緩緩哺渡過來,她的後腦被他的手掌控制住,後退不得,就這樣他成功的將酒喂進她口中。尚謠沒有喝過這麼烈的米酒,一入喉,頓覺一股熱流直達胃裡,所經之處暖暖的感覺隨之漫延開來。他似乎吻上了癮,哺完了酒繼續與其糾纏,一點也不想過早的結束。
她臉漲得通紅,快不能呼吸了。「唔……不……不要……」壞了,她的頭有點暈了,酒勁上來的好快啊!
狠狠的吻了一通,他終於放開了她,看她雙頰嫣紅大口喘息的嬌怯模樣,他象偷腥的貓壞壞的笑了,意猶未盡的在她唇間輕啄了一下,低笑:「這是我們蒙族人表達熱情的方式,你要試著習慣。」
他好象很喜歡捉弄她,她紅著臉悶悶地說道:「當眾親吻也是你們蒙族人的習慣嗎?」
「不,是我的習慣。」他滿意的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牙。他扶著她坐了下來,拿起酒壺為兩人倒酒:「在這裡,喝酒不止是男人的權利,也是女人的權利,所以你要學會喝酒,適應我們的生活方式。」
「……在我們那邊這叫傷風敗俗。」她不樂意的小聲嘀咕。一想到剛才他的舉動使得他們成了全場人注目的焦點,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會兒更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不用猜,也知道他們的話題離不開她。
姑娘們的歡歌熱舞結束了,當地一位管事走入場中,舉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高聲說道:「按我們這裡的規矩,接下來要請我們偉大的查哈大人進場!」
查哈巴特爾起身走入場中,管事接過姑娘們遞上來的大碗酒高舉過頭,「這第一杯酒敬奉天地,感謝它賜給我們水草和牧場。」說著,將碗中酒灑入地下,接著又從姑娘們手中接過第二碗酒,「第二杯酒敬我們的祖輩,感謝他們把我們帶到這片美麗的土地上。」輪到第三杯酒時,管事敬向查哈巴特爾,「第三杯酒敬給我們偉大的查哈大人,感謝他讓我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周圍牧民群起吶喊,尚謠想不到查哈巴特爾在這裡擁有那麼多牧民擁護,他接過大碗水酒一口氣喝乾,立刻,贏得全場一片喧嘩。管事再次伸臂示意,歡笑聲這才漸漸平息,「想跟我們查哈大人跳舞的姑娘們都上前來,由我們查哈大人從中挑選一位中意的姑娘作為他今晚的座上賓!」
又是他們的蒙族人的傳統節目吧。管事話一落,姑娘們個個爭先恐後的跑進來圍在查哈巴特爾身邊,她們開朗又熱情一點也不似漢女那麼羞赧和扭捏。阿木爾旁邊的紫陽扭頭朝尚謠望來,並舉環示意,尚謠忙端起酒杯回禮,輕輕抿了一口。周圍的鼓聲更激烈了,大家都在關注著查哈巴特爾會選哪位姑娘。
尚謠見場中湧進了很多姑娘,個個興高采烈的圍在查哈巴特爾身邊,不知又要上演什麼節目。查哈巴特爾唇角邊一定噙著淺淺的笑,舉止有度的掃視在場所有人,當管事的話一落,查哈巴特爾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姑娘們,誰知最後,目光卻越過所有人朝尚謠這邊望來。
那些蒙族姑娘們詫異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通通匯聚到一點——那個穿漢族紗裙的女孩。
尚謠見那些姑娘都看著自己,包圍場下的人們也是如此,她不明所以,愣愣的不知出了什麼事。只見大家注目的焦點查哈巴特爾眼中充滿了熱情,緩緩朝這邊平抬起手臂。
……是在叫她過去嗎?她迷惑的站了起來,這時,鼓聲停止,周圍的喧囂聲也隨之消弱,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一舉一動。這個場面讓她好緊張,尚謠不安的掃過周圍,視線回到查哈巴特爾身上,只見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姑娘們自動閃出一條道,尚謠從留空的過道中走過來,最後停在了查哈巴特爾面前。他上前俯低頭,在她耳畔低聲道:「你是最美的。」說完,在她仰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握住她的手舉到空中,查哈巴特爾選定了今晚的女伴!管事帶頭吶喊,剛剛消停下來的氣氛頓時爆漲,鼓聲震天,接下來的節目才是整個晚會最熱鬧的環節,姑娘們奔到下面挑選中意的小伙,再拉他到圈內,很快,一對對青春洋溢的年輕人在篝火四周歡跳起來。
「想進去跳嗎?」查哈巴特爾問。他們被舞動的身影團團包圍在其中。尚謠淺笑著搖頭,「那就回去吧。」查哈巴特爾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也許被歡樂的氣氛所感染讓她忘記了憂傷,也許是查哈巴特爾的眼神太過專註深情,害她迎上他的黑眸時大腦出現瞬間的閃神,心也跟著忽悠一飄。
突然間,她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看著周圍一張張陌生面孔,唯有他是她熟悉的人。她伸手環上他脖子,把頭依靠在他肩頭,閉著眼睛細細感受著有節奏的晃動還有他沉穩的心跳。
「我的肩膀可以永遠借你靠下去,只要你願意。」他低聲說道。尚謠的唇邊綻起一抹淺淺的笑花,今天,查哈巴特爾好象跟她說了很多情話,每次都是在她耳邊悄悄說,不讓任何人聽見。他在努力扭轉在她心中的形象嗎?如果沒有那個恐怖的夜晚,她會不會接受他呢?
直到感覺查哈巴特爾停下腳步,尚謠才睜開眼,他們已經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了。
查哈巴特爾扶著她一起落座,旁邊的阿木爾和伊達正用眼刀斜視著他們,尚謠小聲問他:「阿木爾這個人是不是愛記仇?」查哈巴特爾看了那邊一眼,若有所思的問:「他們一直這樣對你嗎?」
「差不多啦,我沒見過他第二種表情。」她不好意思的訕笑。「因為刺過他一刀,有意見也是理所應然,我已經習慣了。」
「我來讓你看看他另一種表情。」他轉向那邊叫了聲阿木爾,阿木爾忙碰碰伊達一起看向首領。查哈巴特爾朗笑道:「這次征戰你立下了大功,我賞你一壺酒,明兒我另有賜給你!」
阿木爾欣喜不已,「多謝大人!」
查哈巴特爾順手拿過桌子上的酒壺遞給尚謠,示意她稍過去。尚謠端著酒壺來到隔壁席位前,學著蒙古姑娘的樣子在桌几前跪坐下來,然後看著阿木爾。阿木爾愣愣的看著她,好生意外的看向查哈大人,查哈巴特爾正挑眉望著這邊,首領賞的酒豈有不接之理,阿木爾手忙腳亂的捧起酒杯,尚謠這才為其倒酒,斟滿后嫣然一笑。阿木爾的臉倏的紅了,忙低下頭,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神態顯得頗不自然。伊達見哥哥在仇人面前這麼丟人,不悅的斜了老哥一眼,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
等阿木爾喝完一杯,她又給他滿上,伊達眼見老哥有點飄飄然,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酒杯遞過去起膩,尚謠看了伊達一眼沒有動作,阿木爾粗魯的一把撥開兄弟的酒杯,樂陶陶的繼續讓她倒酒,完全一副重色輕友的豬頭模樣。尚謠十分有耐心的將一整壺酒全部倒完,起身離去。等她走後阿木爾也變成了另一副模樣,雙頰泛起潮紅,眼神迷離,嘴巴咧得老大不停的傻笑。
伊達看不過去,抬腳朝老哥踹去,阿木爾龐大的身軀嗵的倒向一旁,口中仍美美的念著:好香的酒,好香的酒啊……
尚謠掃了那邊一眼,暗暗偷笑。查哈巴特爾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這回知道阿木爾的弱點了吧?」
「嗜酒,怕女人。」
「錯,他不怕女人,不過漂亮的女人對他太過殷勤,他馬上就不是他了。」查哈巴特爾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也許你是阿木爾的剋星也說不定。」將她摟入懷中,抬起她下巴,肆意的在盈盈紅唇上席捲了一番。尚謠不習慣被他當眾親熱,忙直起了身。好在這時紫陽和卓卓木輪番過來敬酒,尚謠這才有時間獨處。
正當一個人捧著酒杯小口小口的抿酒,她突然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舉目四望,視線幾次掃過某個蒙古包前的小身影,最後終於停在他身上。他個頭不高,頂多比她高半頭的樣子,一身很不起眼的普通蒙服,因為臉上戴著黑色面巾看不到他的樣子,只是覺得他的眼神和身形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