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容之中毒
第11章容之中毒
「強詞奪理!」軒鄰有些不樂意了,皺起了眉頭。
「隨便你怎麼說,看你樣子很崇拜他啊,難道他是美女?」
「荒謬!」
「怎麼?你不信啊?如果我出一道很簡單的題目,太傅都答不出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你會出什麼刁鑽的問題。」
兩人一路談論著,一隻腳已經踏進自家的園子,「這個問題,在我那裡,幾歲的小孩都知道答案,而且答案是絕對的,我不會故意刁難太傅。」
「那你先告訴我,是什麼問題?」
「簡單,從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最後得數是多少?」
「從一加一一直加到一百?」軒鄰對數字並不是很敏感,他沒有算盤,也不能立刻回答出來,畢竟他只是個武夫。
「怎麼啦?回答不出來了?」邀月得意的問。
「五千零五十!」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彷彿是懸浮在半空中一般
邀月回頭看見意之站在庭院里,這個問題的確不難,但只是相對於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而言,這個經濟科學都落後的時代,一個人能準確無誤的回答這個問題,那隻能說他太聰明了。
「你算過?」邀月盯著意之精美的臉蛋問。
「算過,閑來無事算過!」意之回答,「還是很小的時候,跟著母親父親算過。」
「原來是過去算過。」邀月有些失望,還以為他很聰明呢!
「殿下,其實意之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很快的算出結果。」邀月眼睛一亮,聽著意之「可以這麼算,首先將這些數字中單獨一百摳出來,再算一下這個交差有多少個一百,一加九十九,二加九十八,三加九十七,一直加到四十九加五十一。」
邀月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意之,他的確是很聰明,只是他的聰明不知道能不能為她所用?軒鄰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直覺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種厭惡和敵意。
意之低著頭,「殿下,不知意之計算對了嗎?」
「對,你很聰明!」這是邀月第二次誇意之聰明了。
他走到門外,看著進園子的方向,他怕邀月回來以後忘記來找他。為了引起邀月的注意,他可是特意梳妝打扮的。
翌日
大皇女府內
冷邀月冷著面容,一把推開軒鄰,兩人對視了良久,她嘆息道:
「趁現在,你出宮吧,以我現在的輕功擺脫幾名內廷侍衛還是簡單的,要快……」
雖然心裡很不舍,但邀月還是得顧全大局,將軒鄰推搡到馬車裡。
「邀月……」臨走前,軒鄰深情的望了一眼邀月,道了最後一聲離別:「等我……」
邀月點點頭,目送軒鄰離開。
「嘩嘩嘩——」一旁的草叢裡傳來動靜。
「喂,還躲著啊?出來吧!」
邀月走到草叢邊,袖子里的皮鞭忽然抽到草叢裡的人身上,「嗯……」草叢裡傳出一聲悶哼,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出來,邀月得意的盯著這個刺客。
月光慢慢照亮他慘白的臉,邀月愣了一下,這不是別人,正是容之。和那夜走前的眼神一樣,憤世嫉俗,他在怨恨她把他找出來,因為那日在花園裡慫恿他毒殺二皇女然後逃走的人也是她冷邀月。
「是你……」邀月是真的沒想到他。
「在那邊……在那邊……」侍衛們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火光瞬間照亮了周圍,「快……快把他抓起來……」
一個侍衛走到邀月的面前,一臉的諂媚:「屬下參見大殿下,多虧了大殿下的英明神武,不然這個叛徒就跑了。」
「叛徒?」邀月不解他什麼時候變成叛徒了。
「帶他回去見二殿下!」又是冷瑩,看來容之是為了逃避冷瑩,邀月眼神冷下來,容之被侍衛押著與她擦身而過,那雙眼神怨恨的瞪著她。
邀月看著容之這樣被帶走,很顯然他逃跑失敗了。
冷瑩一臉威嚴的坐在大殿里,看著跪在地上的容之,眼中透出殺氣,她最恨他這個一臉無所謂、看破紅塵的表情,一個耳光帥在他的臉上,「賤人,你竟敢逃跑?」
容之只是低著頭,沒有任何錶情,冷瑩憤怒的掐住他的喉嚨,「還在本宮面前裝清高嗎?你身上的每一寸都已經是本宮的了,你覺得你逃跑還有意義嗎?」
容之只是如同一尊木偶跪在那裡,任由冷瑩掐著自己,明知道自己就要窒息也不肯掙扎,雙目如死灰一般,只有肩膀上的那道血痕還在隱隱作痛。
冷瑩指尖的力道越來越重,容之垂下眼眸,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冷瑩憤怒將他整個人甩出去,容之撞到牆壁上,內力震得他內臟受損,一口鮮血噴湧出來。
「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冷瑩滿臉的怒氣,從懷裡抽出一條粗長的鞭子,容之再望見那鞭子的時候,眼裡閃過驚恐。
為什麼他會逃跑?為什麼好不容易逃跑了還要失敗?為什麼他要受這種恥辱?為什麼他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本該是盛世國最驕傲的王子,現在卻淪為階下囚。為什麼沒有人可以救他……
容之心中千般怨恨萬般無奈,望著冷瑩,拳頭我的緊緊的。
「怎麼樣?現在如果你求饒,本王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免得忍受皮肉之苦!」
容之聽了冷瑩的話,垂下眼眸,沒用動。
「你還不肯低頭嗎?」冷瑩惱羞成怒的揮動鞭子,抽打著容之,劇烈的疼痛感襲來,他好希望就這樣被打死,那樣就再也不用受這非人的折磨。
「有刺客……有刺客……」外面傳來慌亂的阻攔聲,「保護殿下,抓住刺客……」
聲聲喧嚷,冷瑩抬起頭,看向院外,只見自己的兩名門外守衛已經被撂倒,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黑衣人,在空中一個翻滾,便躍進了冷瑩所在的大堂。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何處,竟敢亂闖。」
「哼,我是來打劫的,又不是來作客的,管你是什麼人。」邀月粗著聲音駁斥冷瑩。
「放肆,就憑你一個賤賊,也敢到本殿下的府邸來打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本宮這就砍了你腦袋!」說話的功夫冷瑩就已經靠近邀月了,準備一招拿下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
邀月的眼裡升起一抹陰鷙,很早就看冷瑩不順眼了,一直都覺得她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嗨,看招!」冷瑩一招直拳推出,想擊中邀月的胸口要害卻被邀月一個閃身躲開,隨即冷瑩又以一招回勾鷹爪試圖勾住邀月的脖子,誰料邀月一個後空翻,一腳就踹在了她的胸口,冷瑩直被踹的往後大退好幾步。
邀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的冷瑩,然後走到了容之的面前,手指勾起他的下顎,讓容之的臉整個呈現在自己面前,「真是一張精美絕倫的臉蛋吶。」邀月說著,然後回眸看看冷瑩。
容之的皮膚有些微燙,臉頰浮上了紅暈,邀月繼續道:「真是漂亮,看的我這賊人都有些心猿意馬了!」
冷瑩聽見邀月這話,眼神一冷,臉上閃過陰霾,女人的那點心思全部寫在了臉上。
「是呢!我就是這麼一眼,發現他真是美的讓我心動。」邀月雖然戴著面巾,可依舊能感覺她此刻笑得很壞。邀月還想要說什麼,卻在看見容之的表情后又吞下去,邀月發現他的皮膚紅的異常,還有些發燙,發燒了?不可能吧?剛才還好好的啊?再看著容之那痛苦的模樣,心裡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明了,他該不會是被下了合歡葯!
「好熱……難受……救我……救我……」容之用殘存的理智哀求著邀月,他像這個小女孩低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
算了,先將他救出去再說,回去找意之,他一定有解藥的,畢竟……
想著,邀月就一手托起了容之的腰,腳下一踏,躍出了大堂,冷瑩見狀一驚,完全沒料到對方的輕功如此了得,居然在她完全沒感受到有運功的情況下就已經從大堂消失了。
邀月將容之抱在懷裡,聽見了身後那一聲聲破口怒罵的髒話,一聲冷笑,踏風而去,卻沒察覺到此刻聽見打鬥聲而匆匆趕來的護衛軍。
咻——連著十支帶著劇毒木箭射向空中,邀月心頭一驚,抱著容之艱難的在空中旋轉幾圈,躲過了前面幾支毒箭,但卻在最後一個躲避的旋轉過程中由於空中沒有著力點,有點失衡而導致毒箭直直的穿透了右小腿。
邀月一聲哀號,跌入地面,隨後右手用內力一撐,彈起了自己的身子,從新站起,一瘸一拐的尋了條近道趕回自己的府邸。
「啪——」邀月推開屋門,將容之扔在了地上。
屋子裡剩下邀月和容之,邀月忍著疼痛將小腿肚上的毒箭折斷,用力的擠出了一些已經被毒藥感染的血液,然後用一條絲帶死死的紮緊傷口上端,防止毒液往上流竄,隨即喚了一名男僕去將意之喊來。
「嗯……好難受,幫幫我……」容之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鼻尖迴繞著少女的芬芳,他拚命的忘邀月身上蹭,邀月躲到一邊,她忽然鬱悶自己怎麼忘記一樣很重要的武功,就是點穴呢。
「幫我……」容之不死心的靠過來,他已經完全被藥物控制了。
「閃開……」一條血痕出現在容之的身上,邀月條件反射的揮出一鞭,容之痛苦的低吟,疼痛讓他尋回了一點理智,他咬著牙看著邀月手裡的鞭子,再看看邀月。
「對……對不起……我是不能自已……」容之羞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所以這樣也許你能清醒一些,我不想趁人之危!」邀月的話讓容之的眼睛一亮,心中在那一刻點燃了一盞希望的燭火。
身體里的慾火瘋狂的燃燒著,容之竭力忍耐著這種非人的煎熬,指甲掐緊皮膚里,留下一道道血印,「嗯……」
邀月背過身,不去看他痛苦的樣子,也不想聽見容之掙扎在慾望中的聲吟。忽然身體被一個滾燙的懷抱包圍了,容之又爬了過來,醉人的聲音在她耳畔浮起:「幫幫我……求你,容之願意為你獻出這具身體,求你……幫我解脫吧……我已經忍受不了了……」
「殿下……求求你了……」容之緋紅的臉頰貼著邀月冰涼的脖子不停的磨蹭著。
邀月握著鞭子的手攥得緊緊的,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忽然揚起鞭子,還沒落下來,鞭子就被容之抓住了,疼痛已經不能喚醒他的理智了。
下一秒,邀月冰冷的唇被濕熱了,容之用力的啃咬著邀月的唇,身體本能的尋找解脫的源泉,他費力的扯下自己的長衫,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一層潮紅,他弄不清是自己想要融化邀月冰冷的身體還是想要藉助邀月平息自己的慾火……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瀟洒連貫的動作將容之摔倒在地上,意之剛好推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愣了片刻,隨後才緩過神,「意之參見殿下!」
「你來的正好,看看他情況,有沒有什麼解藥之類的東西可以幫他!」邀月拉著臉冰冷的說。
意之看了一眼地上的容之,剛才一名男僕去找他,告訴他邀月在自己的屋子裡等他,立刻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移形換影,以最快速度趕到這邊。
「殿下,意之羞愧,無葯可解!」意之在仔細檢查后回答,邀月會找他來解這種毒,他已然明了自己在邀月心中是什麼樣的人了。
「無葯可解?」邀月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
「服了合歡葯的人,必須要與人合歡才能解毒!」
邀月聽了意之的話后忽然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意之,看的意之毛骨悚然,不明白邀月為什麼這樣盯著自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殿下,您……」
「那個……」邀月高深莫測的應了一聲,「意之,你知道什麼叫吹簫嗎?」
「什麼?」
「吹簫!就是……」邀月一勾手指將意之喚到自己身邊,然後附在意之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意之的臉猛地就紅了,眼神也變了,低下頭,「對不起,殿下,意之……做不到……」
邀月挑眉,「聽四皇妹的意思,你可是經過了她精心的調教,這點會做不到嗎?」
「意之是男人,他也是男人,而且意之還是殿下的侍郎,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殿下的威名。」意之側過臉。
話剛落音,一鞭子就抽在意之的身上,意之沒有躲開,也沒有吭聲,雙眼依舊那般飄渺的看著邀月。邀月握著鞭子,「你敢違抗本宮的意思?」
「意之不敢!」意之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
邀月被這眼神震撼了,那是一雙看破塵世的眼睛,哀怨也好、絕望也罷,都在那雙眼睛里溶化了。這眼神……不該是一個間諜所有。
「去找一個宮人來吧!」邀月嘆了一聲。
「不要……」容之掙扎著吼出來,「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總比你這樣忍受著要好!」邀月反駁說。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容之的額角伸出一顆一顆的汗珠,「既然殿下……您不願意……容之自會解決……」
「你……」邀月覺得容之這是固執。
「意之也認為不可。」意之淡漠的開口了,「容之是盛世國的和親王子,如果被一個宮人染指,以後很難在後宮中立足!」
「他反正已經被二皇妹……」邀月話沒說完,就被容之一個冰冷的眼神住口了,那個眼神里全是殺氣。
「殿下,我們還是到外面去等吧!容之王子也說了,他可以自己解決!」意之看了一眼那個木架,這個東西他沒用過,但是他很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很多王孫貴族小姐都喜歡用這個東西折磨不順從自己的男人。
邀月也看了一眼那個木架,這個東西擺在了自己的屋子裡很久了,打從她穿越來就看見了,只是一直不曉得這是什麼,以前還以為是個擺設呢:「這是什麼東西?」
意之有些尷尬的低頭,不知道邀月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殿下,我們先出去吧!」
邀月疑惑的跟著意之出去了,意之招手讓兩個男僕抬進去一個大浴桶,從袖子里拿出一瓶藥粉灑進水中,「把這個抬進去你們就出來。」
「是,意之公子」
「剛才你往水裡放了什麼?」邀月問,意之果然在這方面懂得很多呀,找他就對了。
「意之雖然沒有辦法徹底為容之王子解毒,但是也可以幫容之王子緩解一些痛苦。那瓶是有排毒和下火的功效。」
邀月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回頭想從門縫裡看看容之的情況,意之剛要阻止,邀月已經探頭看到了,容之一臉的痛苦依靠在木架上,身體不停的上下前後摩擦著木架,瘋狂扭動的軀幹已經很鮮明的告訴邀月他在做什麼了。
邀月立刻轉過身,在看到意之後,又佯裝鎮定,「看樣子應該是沒事了……」邀月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走到了院中的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
意之走上前,在邀月的身前蹲了下來,喚來男僕,端來一盆溫水和剪刀,細心的用溫水在傷口處潤濕,好讓血肉和布分離,隨後再用剪刀剪下褲腿。
傷口處清洗乾淨后便看見了一小隻箭頭插在肉中,不過沒有傷著骨頭和筋脈,只是刺穿了皮肉並無大礙,毒素的蔓延也及時得到了控制,所以現在處理起來也很簡單,先給傷口上了止血藥,隨即在拔出箭頭,灑上解藥和消炎粉包紮起來養上時日就能痊癒。
邀月咬著牙,沒有喊出聲,看見身前的意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兩人距離那麼近,意之抬眸看邀月,第一次,他們的心可以這樣靠近。
一陣涼風襲來,意之解下自己的外衫,輕輕披在邀月的身上,邀月雖然心底是一驚,但這次卻沒有躲開,讓意之為自己披上外衫,「夜深了,小心著涼……」
邀月看著意之精美的臉,忽然想起,這個男人有著超凡的智慧,也許他有辦法可以解決容之的事情。
「意之……」
「是,殿下!」
「你一定知道容之和二皇妹之間的事吧?」
意之輕笑,「知道,殿下是要意之出謀幫容之王子脫離二殿下的掌控吧?」一針見血,直接說到重點。
意之苦笑,她對誰都可以這般好,唯獨對他……
「當初軒鄰少爺也說了,放走容之王子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幫他脫離二殿下的掌控,勢必要得罪二殿下。殿下您當真要為了容之王子得罪二殿下嗎?當今的女皇可是二殿下的親母,殿下如今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恐怕不適合和二殿下發生正面衝突。」
「本宮不在乎,我從來都不怕得罪誰。」
「意之只是希望殿下能學會保護自己,這裡是宮廷,宮斗原本就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殿下的善良恐怕會害死公主的。」
邀月冷笑,「難道你希望我對人殘忍、冷漠無情?」
意之搖頭,「意之明白!」
「要想幫容之王子脫離二殿下的掌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容之王子成為殿下您的人。」說出這句話,意之幾乎同一時間聽到自己的心碎聲,他是在把她推向另一個男人。
「成為我的人?」
「是的,容之王子的身份雖是人質,但是當初送來的時候用的卻是和親皇子的名義,既然是和親,讓他成為殿下的侍郎再適合不過了!」
「你的意思是……」邀月抬眸,眼角變得尖銳。
「意之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做不做在於公主殿下!如果殿下真的想救容之王子於水火,最好趁著二殿下還沒有正式向女皇請旨將容之王子收入門下之前。」意之平靜的如一汪死水,心裡還是期望邀月能拒絕自己說的辦法的。
邀月點頭,思索了一陣,道:「如果容之成了本宮的侍郎,就可以得到本宮的保護,二皇女也就奈何不了他!」邀月陷入了沉思,「這件事還要看容之願不願意!」
聽到邀月的這句話,意之的心沉到了谷底,不過……願意不願意又如何,她從來也不會向自己靠近。哪怕一點點……
房內。
容之從冰冷的水中走出來,慢慢穿上衣服,還在滴水的發梢浸濕了薄衫,透明了衣裳,看到剛才為解脫慾望之苦的木架上還殘留著乳白色液體,眼中閃過陰鷙和憎恨。
門被打開了,容之靜靜的走出來,出現在邀月和意之的面前,邀月望了他一眼,道:「你……好了?」
「嗯!」容之咬了咬嘴唇,「容之謝過大殿下的救命之恩。」
邀月點頭,「既然你沒事了,那就好了!」她也實在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總覺得自己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殿下!」
「嗯?你還有什麼事?」
容之抬起頭,倔強的眼中閃過說不出的苦楚,「容之很感謝殿下今日為容之解圍,但是殿下也明白,如果容之繼續這樣待在皇宮中,今天的事情只會讓容之以後的日子更加生不如死。」
「你想要我幫你出宮?」
「容之知道殿下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容之希望殿下能看在千禧和盛世兩國的利害關係上,幫幫容之!」
「其實……」邀月嘆氣,「意之剛才已經想到辦法了!」
「意之?」容之抬頭,這才注意到邀月身邊的意之,只是一眼,驚為天人。若是說容之的脫俗猶如仙子降臨凡塵,那意之就可以稱得上是絕世妖嬈。容之一直自信自己美麗的,但是眼前的意之告訴他,什麼叫傾國傾城。
「殿下已經決定要向女皇陛下請求賜婚,把你賜給殿下做侍郎,不知道容之王子可願意?」意之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猶如空靈。
「呃……」容之愕然的盯著邀月,隨後輕笑,「殿下你不嫌棄容之,是容之的榮幸,容之豈能不識好歹?」
「只是權宜之計,你不用覺得勉強,等你成為本宮的侍郎后,本宮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放你自由!」邀月認真的說。
「殿下……」容之和意之同時不可思議的看著邀月,隨即釋然,「多謝,容之只是要殿下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保護容之,在容之回到盛世國之前不要離棄容之!」容之直直的盯著邀月的眼睛,邀月微微一笑,「當然!」
意之看著邀月,心的某一處很痛苦,邀月,請你放飛任何人的時候,不要放飛我!「殿下,現在要回去嗎?」意之提醒。
邀月點頭,「來人,給容之王子安排一間屋子,好好伺候,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一步,包括二皇女!還有,如果容之王子在這裡的事情泄露出去,我會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邀月的話中充滿了挑釁。
容之的嘴角浮上不易察覺的笑,他終於脫離容王那個二皇女那個賤女人的掌控了,以後他再也不用受盡折磨和凌辱了。
深夜中,邀月安排容之回房休息,院子里只剩下了邀月和意之兩人。
邀月坐在石凳上,意之便那麼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邀月突然轉頭,凝視著意之,「意之!」
「恩……」意之頓住,盯著邀月的眼睛,她從沒這麼正眼看過他。
可能是因為下去意之在為自己包紮時的那股認真和細心,讓邀月對意之的看法有些感動,所以,邀月突然有種不明所以的衝動,想要去了解意之。
邀月不明白意之的眼睛里為什麼總是帶著憂傷,也許自己本不應該如此排斥他的存在,「你的眼神……很悲傷!」
意之一愣,沒想到邀月會對自己說這句話,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殿下,意之說過,意之願意一直守護殿下!」
意之說完,慢慢抬起手,小心的想要觸碰邀月,邀月這次沒有拒絕他,在那隻冰冷的手觸碰在自己的面頰時,邀月渾身一顫,或許是對意之有一絲動心,或許是因為意之的手太寒冷。
忽然,意之的眼神一冷,手指形成一道強烈的氣流射出去,路邊茂密的樹叢中立刻發出一聲悶哼,一個黑影掉下來,邀月驚愕的看著那個黑衣人,再看看意之,原來他早就發現了。
邀月走到那個黑衣人的身邊,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嘴巴動了動,不過眨眼工夫,就嘔出一灘黑血,當場死亡,邀月立刻察覺事有蹊蹺,上去扣住黑衣人的下顎,意之空靈般的聲音飄出:「不用看了,他已經死了!」
邀月再度渾身一顫,這次或許是因為驚詫生命的脆弱和短暫,或許是被意之那淡漠的聲音所震撼,「看得出他的身份嗎?會不會是二皇女派來的人?」
「不是。」意之彎腰輕輕拉開黑衣人的衣領,邀月看到從脖子開始蔓延著一條條詭異的紅色花紋,「這是什麼?」
「死士的標記,這種標記我記得,是屬於四殿下的死士才會有這種標記!」
「四殿下?你說他是四皇女派來的?」邀月皺眉,意之居然會把四皇女供出來。
「皇宮裡藏了很多秘密,同樣也藏不住任何一個秘密,何況今天有此刻闖入二殿下的府邸搶了容之王子,恐怕早已經傳入宮中各個主子的耳中了。」
「可惜死無對證,否則就可以提著這個人去找四皇女了!」
「沒用的,死士就是死士,死也不會開口背叛主人。何況皇宮裡人人都有暗衛,你就算是帶著他去見四皇女,又是用什麼罪名?」
「這倒是,不過是派來看熱鬧的,我也奈何不了她!」邀月氣鼓鼓的說。
意之看著邀月鼓著腮幫子的樣子,意之覺得甚是可愛,「只要四殿下現在還沒有對你出手就好,就算她對你出手,意之也不會讓你受傷的。」
「呵呵……哈哈……」邀月覺得很諷刺,「四皇女可是你以前的主人,你現在是要背叛她嗎?你說什麼……保護我?我都有些懷疑,今天你可以出賣四皇女,明天有了其他主子是不是也同樣可以背叛我!」
意之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轟炸開了,邀月那鄙夷的眼神、邪肆的笑容,在他眼前一陣暈眩。意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真心換來的是邀月的不信任。
邀月看著意之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臉,一狠心,甩開袖子走了,意之看著地上的死士,片刻后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藥水倒在死士的身上。
邀月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回頭驚恐的看到地上的死士化成了一灘血水,以前只是在武俠電視劇裡面看到過有一種藥水可以把人化為血水,沒想到真的有這東西。
邀月站在原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意之,似乎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幕,邀月可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瞬間就有一股想要吐的衝動。
「殿下,意之既然說過要永遠守護殿下,就一定不會背叛殿下。」意之的聲音暗啞,「四皇女從來都不是意之的主人,意之只是她府上的一個暖床奴而已,談不上出賣二字,意之只是希望盡自己所能幫助殿下,保護殿下!」
邀月聽得出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意之,你都不想要自由嗎?」
「當然想要,但是意之要的是屬於自己的自由。」
「什麼是屬於自己的自由?」
意之搖頭,沒有回答,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個人所謂的真正的自由是什麼,屬於自己的自由其實就是幸福,只是不知道幸福被捆綁在哪裡。
意之看著邀月進屋,眼中的落寞在門掩上的那一刻更加鮮明,邀月知道意之就站在門外,但是她還是執著的關上了門,她還不能心軟,她知道自己輸不起。
意之苦笑,她還是不能信任他,他們的距離還是那麼遙遠,他想要看到第一次看到她那一臉明媚的笑容,他也很清楚,邀月是不會輕易對自己綻放那麼美的笑容。
邀月回到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軒鄰,你一定要回來!」邀月喃喃,漸入夢鄉,「如果沒有了你,這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二皇女,府邸。
「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嗎?」四皇女問。
「沒有!」四皇女身邊的一名侍衛回答。
「廢物!看來他是回不來了!」四皇女的眼中閃過陰鷙,隨後又扭頭看看坐在自己身邊已經氣到不行的二皇女:「二皇姐,既然邀月如此滿意那個容之,我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個容之送給邀月,就像我一樣,還不是將意之送給了她。」
「哼,意之是什麼人?不過是你派到冷邀月身邊的間諜,一個男寵而已,而容之是盛世國的王子,是人質,是你說送就送的嗎?」
「話是如此,但是……二皇姐,如果皇妹我像母皇請求賜婚,娶了這個容之,以後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二皇女鄙夷的望了一眼在做美夢的四皇女,「就算你想娶,你也得有那個機會,現在容之已經被冷邀月給擄走,我們又不能點明就是冷邀月從我這將人擄走的。」
「這個簡單!讓姨母下一道聖旨,去搜大皇姐的屋不就是了!」四皇女趕緊討好著。
「你前世是豬投胎的嗎?皇女的屋子是說搜就搜的?若是沒搜到我們該作何解釋?傳到外人耳里皇族的顏面都盡了!」
「那要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四皇女在心裡狠狠的將二皇女罵了一百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呀?」
冷瑩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紙,總是包不住火的,我倒是要看看冷邀月她能將容之藏的多好,哼!」
「二皇姐的意思是?」
「哼,明日一早你就去母后那求旨,說要娶了容之,如果母后發現了容之這盛世國的王子不見了,會怎麼樣?」
「原來皇姐你想把這爛攤子交給姨母處理……噢,我懂了,皇姐你這招借刀殺人還真是高呀!」
一場陰謀在二皇女的府中醞釀著……
第二日。
邀月抬頭看看烏雲密布的天空,沒有一點預兆,睜開眼睛就看到下雨天,說實話,她最討厭下雨了。一滴雨水落在邀月的肩膀上,邀月扭頭瞪了撐傘的男僕一眼,男僕驚慌的低下頭,趕緊將傘扶正。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邀月的面前,四皇女從裡面探出頭,「我還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好皇姐啊,大皇姐,你這麼金貴的身體怎麼可以走在這雨地,要不要上來四妹的貴椅啊?」
邀月抬頭看著四皇女那張得意的臉,「不用了,四皇妹,本宮的府邸離東宮不遠,不過幾步路而已。」
「哦,是嗎?那四妹就不勉強了……大皇姐,四妹先走了!哈哈哈……」四皇女的馬車揚長而去,將地上的污水濺到邀月的身上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