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邀月毀容

第10章 邀月毀容

第10章邀月毀容

月光下,正在纏綿的男子揚起臉,他緊閉的雙眼、面露潮紅,口中大口的喘氣,吐出陣陣低吟,似乎很痛苦的樣子,白衫垂掛至腰間,極其嫵媚,在看清男子的面容后,邀月驚叫一聲:「這不是!」

正纏綿的兩人被這一聲驚叫嚇了一跳,二皇女冷瑩回頭看到目瞪口呆的邀月,邀月連忙轉身,卻忘記軒鄰就在他身後,一下子撞上去,軒鄰連忙抱住她,怕邀月又摔到。然而更尷尬的事情出現了,邀月清楚感覺到軒鄰這身為正常男人的下身反映,那堅硬如鐵的東西她又不是不知道,邀月連忙推開軒鄰。

「皇姐!」冷瑩喚了一聲,從容的整理衣衫,慢慢走出來,看了一眼邀月,「不用緊張,沒關係的!」

「這……哦!」不要臉,賤女人,死三八……邀月在心裡將冷瑩給毒罵了一千遍,「不好意思,皇妹,皇姐不慎打擾了你,所以想要趕緊離開的。」

「不必了,本宮還有事,先走了,皇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免得,到時候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呵呵……」冷瑩笑的很不懷好意。

「本宮,知道了!」邀月微笑著看著冷瑩離開后,眼神立刻陰沉下來,扭頭看了一眼容之。她以為他是仙子,原來也不過是鴨子。

容之從邀月的眼中看到了鄙夷,他沒有任何錶情,「容之參見大殿下!」

邀月盯著容之撕裂的輕衫,慢慢走到他面前,忽然注意到他嘴角的血斑和臉上的紅掌印,下顎兩邊各有一個淤青指印,頓時明白,這一切非他所願,也明白為什麼他看起來好似行屍走肉,眼中總是一片死灰。

「你……」邀月伸手要去觸摸他的臉,卻被容之躲開了。

「不要碰我……」容之咬著牙,壓低嗓子嘶聲喊道。

邀月的手停在半空中,「放肆,你敢對殿下無禮!」軒鄰開口了,事實上,他也不希望邀月碰他。

「容之冒犯殿下,罪該萬死,請殿下賜死吧!」容之說的很平靜,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悲戚,也許對他而言,活著很痛苦。

「沒有,你沒有冒犯我!容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的……」

「沒有,容之沒有任何事。」

「可是……」邀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卻被容之憤怒的甩開。

「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容之瞪著邀月,眼中噙著淚水,卻固執的不肯流淌出來。

邀月看著他,收起自己偽裝的天真和同情,陰冷的說:「你說的對,的確不需要別人同情你,既然如此,你就靠自己活下去吧!如果死,你會甘心嗎?哼,不如想辦法逃跑或者殺了任何一個欺負你的人。」

容之擦去淚水,他沒想到邀月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怎麼?不敢嗎?別讓人看不起你,被別人侵佔身體、羞辱,這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以後不要這種事再發生,而那些讓這種事發生的人,你要讓他們永遠閉嘴。」

邀月冷笑,脫下身上的錦袍,丟到容之的手中,「軒鄰,我們回去!」

軒鄰走在邀月的身後,看著剛才還蹦蹦跳跳的邀月,現在變得肅靜,周身也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氣息。

「為什麼要這麼做?」軒鄰開口問。

「我做什麼了?」

「為什麼要幫他?」

「幫?」邀月皺眉,「這還需要理由嗎?因為我善良啊!」邀月揚起無害的笑容。

軒鄰皺眉,她的表情真是千變萬化,一會陰雲密布,一會兒晴空萬里,他越來越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喂,我的軒鄰大少爺,不要總是皺著眉頭嘛!」邀月攔到軒鄰的面前,舉起小手,手指輕輕的揉弄著軒鄰緊鎖的眉頭,試圖將它抹平。

「沒有,習慣而已!」軒鄰後退一步,躲開她的觸摸,心裡卻更加煩躁不安了。

「知道是習慣,所以才要你改啊!」邀月笑嘻嘻的說。

軒鄰停下來,注視著邀月純真無邪的笑,邀月見他盯著自己,勾住軒鄰的胳膊調侃道:「喂,剛才看到冷瑩和容之那個的時候,你的身體有反應了哦……」

聽到這話,軒鄰的臉猛地紅了,只覺得腦子裡升上一股熱血,臉上發燙,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大方的和自己說這種事。

「臉紅了,哈哈……我以前看你老是冷冰冰的,以為你全身都是冷的,原來軒鄰大少爺也是有需要的呢……」

「你不要說了!」軒鄰有些惱羞成怒,甩開邀月的手,大步向前走著。

「喂,軒鄰,開個玩笑嘛,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喂,等等啊……」邀月跑步追上去。

只是,兩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冷瑩,冷瑩嘴角翹起,露出陰狠毒笑,嘴巴里吐出句句冰珠:「冷邀月,這是你自尋死路,誰叫你多管閑事,哈哈,哈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充斥著黑夜的上空。

意之坐在梳妝台前,對鏡點妝,鏡子中美人如玉,烏黑的秀髮梳理的光亮柔順,好像綢緞一般。

站在一邊的男僕誇讚道:「意之公子真是天生麗質,本來就很美了,略施胭脂就更加美艷動人了。」

意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他看起來總是那麼飄渺,就連微笑都顯得這般遙遠,他走到門外,看著進園子的方向,他怕邀月回來以後忘記來找他。為了引起邀月的注意,他可是特意梳妝打扮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邀月甜美的歌聲和笑聲,意之期待的向門外張望去。

邀月拽著軒鄰走進園子,一眼就看到意之站在園子里,一身綠衫素雅乾淨,「意之月參見殿下!」

「哦,平身!」邀月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

「殿下……」意之喚了一聲。

「有事?」

「殿下忘記了嗎?殿下說晚上要來找意之的!」

邀月望望意之,「對了,本宮是差點忘記,那就去你的屋裡說吧!」

「是!」意之的聲音里有一絲激動,眼睛瞅了瞅軒鄰。

邀月朝軒鄰吐吐舌頭,走向意之的屋子,軒鄰深邃的眼眸暗黑下來,看著邀月和意之進了屋子。

「殿下請喝茶!」意之端上一杯茶,站在一邊。

邀月看了一眼茶水,「這裡面應該不會下什麼葯吧?」

意之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哪怕是一閃而過的驚愕都沒有,他靜靜的端起茶杯,將杯中的水喝下去,平靜的問:「殿下認為意之會下毒?」

「本宮沒有認為你會下毒,你也沒那個膽子,本宮是擔心你下了媚葯之類的東西。」

意之輕笑,「意之還不至於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迷惑殿下,若是喜歡意之,不用意之耍任何手段;殿下若是討厭意之,就算意之下再多的媚葯,也一樣得不到殿下的青睞。」

邀月不得不承認,意之是一個深明大義的男子,凡事也很看得開,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風淡雲清的男子才越讓她覺得危險,深藏不露,她永遠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很聰明!」

「意之不是聰明,意之只是不喜歡把話藏起來。意之知道,意之的身份敏感,讓殿下懷疑,不管我說什麼,殿下也未必能相信我。」意之說的有些傷感:「意之只想告訴殿下,意之問心無愧,殿下是意之月的妻主,意之定當竭盡所能守護殿下,至於殿下,就去守護想要守護的人吧!」

邀月看著意之,聽到這話,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你懂什麼是愛嗎?」邀月情不自禁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意之微笑,沒有回答。

「夜已深了,殿下早些回去就寢吧!」

「還早!」

「那不如讓意之為殿下彈一曲!」

「嗯!」

意之坐在一架揚琴邊,拿起兩根小竹籤,開始敲著琴弦,悠揚悅耳的曲子傳出,那正是邀月之前唱過的,意之可是很用心的去記下的曲調,用心的譜寫了出來,終於等到機會能在邀月面前展示了,意之抬頭,心裡想瞧見邀月激動或是感動的表情,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驚呆了。

只見邀月的雙手分別放在臉頰兩邊,不停的抓著扣著,原本好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嘴巴里輕呼著:「好癢,好癢。」

「啊!好癢——好癢——」邀月的雙手開始伸手自己的脖頸,鎖骨,乃至於全身。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意之慌了神,匆忙跑到邀月的身邊。

「啊!我的臉好癢呀!」邀月推開意之,雙手就如同無法控制一般,猛地在自己的全身上下狂抓起來,特別是臉部,已經劃出一道道血痕。

「殿下!您快住手!來人呀!來人呀!」意之一邊慌張的阻攔著邀月的瘋狂行為,一邊朝著屋外喊著。

「我的臉!我的臉!好癢——」由於本來就有指甲,再加上力度過狠,邀月的的皮膚頓時變得血肉模糊,臉上留下一條條皮開肉綻的血痕,原本附在皮膚表層的毒素迅速進入了邀月的嫩肉中,整張臉漸漸變得黝黑,就像是被人塗抹了一層黑色的胭脂般。

「殿下!您不能再抓了……」

「意之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聞聲而來的幾名男僕進屋后發現了眼前的場面,只見一個滿臉黑色血肉,根本分不清模樣,但是卻穿著大殿下御袍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瘋狂的抓著自己的皮肉,頓時大夥都嚇得渾身一顫,「殿……下,殿下……」

「發生什麼事情了?」軒鄰在聽聞動靜后破門而入,在看見邀月現在的模樣后如同晴天霹靂,一時間難以消化過來,震在原地。

邀月在聽見軒鄰的聲音后,立刻停下了動作,然後「唰」的一聲,如同一陣風一般的來到銅鏡前。

銅鏡里出現的是一個女人,是的,因為她穿著女子的衣裳,只是那個女人的臉,不,應該是說完全沒有了臉,只能看見兩顆明亮的眼珠和高挺的鼻樑,連薄唇都已經分不清是有還是無。

邀月的雙手顫抖的停在自己的面頰兩旁,雙眼無神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張已經被毒藥腐蝕的不堪入目的臉。

「出去!你出去!你給我出去——」邀月猛地將軒鄰往門外一推,沒有支撐力的軒鄰狠狠的摔倒在屋外,隨後意之同幾名男僕也都被趕了出來,大家聽見「啪」的一聲,房門被邀月給從裡面鎖了起來。

「啊——」屋裡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凄厲喊聲,撕心裂肺,這一聲,也撕裂了屋外意之和軒鄰的心扉。

屋內,邀月靠在房門上,那血肉分離的臉上,流著兩道晶瑩剔透的淚線。

啪!啪!啪!身後的房門被軒鄰和意之拍打著猛烈的搖晃著,邀月此刻似乎完全聽不見了聲音,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

邀月垂下頭,雙手顫抖著再度撫上自己的『臉』,血肉中有一對明亮的眼珠透射出陰狠的毒光。

「大夫,怎麼樣?」軒鄰伸手扯過剛從邀月病床前起身的御醫,拖到了一旁,問道。

「唉。」御醫搖搖頭,「我已經儘力了。殿下這是中了很強的腐蝕性劇毒,花容散,是無葯可解的。」御醫拿出紙筆,說了一份藥單交給軒鄰:「這個是我開的一些消腫消炎的草藥,你去配來給殿下服下吧。」御醫說完就背起藥箱匆忙離開了,這皇宮內部的鬥爭,不是他有本事參合的了的。

「軒鄰,我沒事,你不必求任何人。」床簾里傳來邀月倔強的聲音,讓人聽著心疼。

軒鄰心疼的坐到了邀月的床邊,邀月習慣的枕在軒鄰的大腿上,躺在床榻上,軒鄰也習慣的給她梳頭,兩人很默契,似乎完全沒有邀月已經毀容的隔閡,「我給你的心法和口訣看得怎麼樣了?」

「嗯……看完了,你什麼時候可以教我啊?」

「真的看完了嗎?如果心法和口訣不看懂,就算我教你,你也不能融匯慣用。」

「有那麼麻煩嗎?我翻來翻去,就是那幾句廢話!」

「那不是廢話,你要試著自己去琢磨。」

「知道了……小氣,我就不相信,以我慕容春兒的聰明才智,這點小意思能難倒我!」邀月自負的說。

軒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給她梳頭,「你真的決定要我去找我師傅嗎?」自從昨晚開始,邀月就一再囑咐軒鄰,幾乎是逼著他去尋自己的師傅,學好功夫。

「當然了,我不會騙你的。」

「這樣你身邊就沒人保護你了!」軒鄰還是擔心這一點,再加上昨晚的事,更是讓他心有餘悸,他不敢想象自己離開邀月後,邀月還會被傷害成什麼樣,但更恨自己連保護邀月的本事都沒有,居然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中毒。想到這裡,軒鄰的雙手再度握緊成拳,好狠毒的二皇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雙倍奉還。

「都說不用擔心了,其實這次二皇女的下手對象並不是我,只是玉王,呵呵,只是我傻乎乎的做了替死鬼。」邀月淡淡的笑著,但是眼神中卻透露著凶光。

「二皇女還真是膽大包天,當著那麼多的面都敢對玉王下毒。」

「你以為真的是二皇女的意思嗎?恐怕這背後另有其人吧……」

「你想做什麼?如果你乖乖的還好,但是如果你選擇出手多事,我擔心你會得罪的更多的人。」

邀月輕笑,眼角變得尖銳,「你說女皇嗎?哼,放心好了……」邀月手指妖嬈的撫弄自己的長發,「我想做,就一定會做,我不想做,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沒用。」

「她可是女皇!」

「是嗎?我不認為女皇何以為懼,縱使她權傾天下又如何?」邀月撐起身子,「在這裡,只有你軒鄰一人知道我的真面目,我可不是十五歲兒童任人戲耍,得罪我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軒鄰看到邀月的薄衫垂下肩膀,露出白皙的皮膚,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胸前的圓潤早已傲然,小巧挺立,軒鄰吞咽了口水,軒鄰垂眸,望著邀月,他不屬於那種只看外表的人,他更注重的是人的內心和靈魂,眼下,他的鼻尖全是屬於邀月的體香,讓軒鄰全身頓時燥熱不安,更尷尬的是,身體的某一處又被喚醒了。

不知不覺中,軒鄰探下身子,唇間一片濕潤,舌尖慢慢撬開邀月的皓齒,引誘著她的小舌嬉戲著,挑動著邀月每一寸敏感神經,這種感覺喚醒了軒鄰深藏的慾望,邀月立刻察覺不對勁,一開始,邀月以為軒鄰在近距離的看見自己的面容一定會噁心到吐,可是他沒有!當邀月想要撤退,軒鄰已經不容許她撤退了。

長臂一伸,軒鄰將邀月緊緊扣在懷中,纏繞她的舌尖瘋狂的吸允著口中的甘甜,邀月心中警鈴大響,想要逃離,卻又逃不了,似乎又捨不得離開,軒鄰的嗓子里發出一聲慾望的低吼,邀月漸漸的迷失在這個吻中……

兩條靈舌彼此追逐糾纏,口腔里的馨香慢慢充斥著味蕾,一勾一纏,好似兩個嬉戲的孩童,兩人隨著粘膩馥郁的觸覺,慢慢走進一道充滿旋漪的大門。

吻過之後,軒鄰才放開傲雪,輕喘著氣,邀月則是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軒鄰,她真的是沒想到軒鄰可以這般熱情,而且還是對著自己現在這副鬼一般的容顏,邀月緩緩開口:「軒鄰,你……」

話還沒出口,軒鄰又一次覆上她的唇,這次沒有深吻,只是唇貼著唇,「什麼都不要問,我不知道!我只聽從我的感覺,或許這種感覺就是愛,春兒,你是叫春兒對吧,我不在意你的面容,我愛的是你的人,你的靈魂。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拒絕我,可以嗎……」

軒鄰打橫抱起邀月,將她輕放在床上,摟著她為兩人蓋上被子,「睡吧,我陪著你!」

邀月垂下眼眸,「軒鄰,你可不要愛上我,愛上我會很辛苦的,那時候你會捨不得走的。」

軒鄰閉上眼睛,「睡吧!」

邀月抬眸看了一眼軒鄰緊閉的雙眼,這個男孩是她在這裡唯一信任和依賴的人,也是如此,她才承諾給他自由。靠著軒鄰的胸膛,漸漸入睡,軒鄰睜開眼睛,看著邀月的眼神透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晚風拂動著梧桐枝椏沙沙作響,月光隱射著大地,將樹影拉得修長。

一抹黑影在夜色中疾行,飛快的步伐輕踏著樹端,肩上扛著一個黑色的長包裹,但卻絲毫阻礙不了她疾行的步伐。

黑影來到一個崖壁前,仰頭看了看月色,在黑面巾之下露出的只是一雙陰冷黑眸,她他扛著包袱幾個縱身飛躍,輕輕的就躍上了崖壁半空中的一塊空地。崖壁半空中隱現一個山洞,那塊一見方的空地剛好可以做個踏腳的平台。

黑影扛著包袱進了山洞,山洞內並不算十分寬敞,但也有近百平方地面。她將包袱丟在地上,但見包袱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

黑影注視了包袱半晌才悠哉的走上前掀開包裹的棉被。敞開棉被后,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絕色美男,白皙細膩的肌膚如同凝脂,美目、秀眉、高鼻樑、淡紅的雙唇,完美無暇的五官搭配的讓人驚艷,只是驚恐的雙眸、顫抖的身軀顯示出他的驚慌!

眼前的這美男,正是意之。

意之驚恐的借著洞口投進來的月光偷窺著面前的黑衣人。他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為什麼要將他擄劫到這個地方?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擄劫我?我是大皇女的侍郎,不知道擄劫皇族是死罪嗎?」意之略帶顫抖的嗓音輕聲詢問,雖然帶著皇族貴氣卻絲毫不見丁點的威嚇。一雙不安的大眼偷偷找尋著可以逃跑的路徑。

「哼!」淡淡的輕哼顯得清脆而冰冷,卻顯而易見是個女子,黑面巾之下的黑眸帶著少許的譏諷笑意。

「意之……這才幾日,你就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得了!嘖嘖嘖!不錯!看來那個賤人還真是將你養的好,你可是長的越來越標誌了,想來,這幾日我不在你身邊,你被那賤人滋潤的不錯吧?」

「你……」看到那雙帶著戲虐的黑眸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自己,意之心裡更加慌亂了,他就算是化成了灰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的:「四殿下!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哈哈,我的寶貝意之,幾日不見,你可想死本宮了,來來來,讓本宮好好的親熱親熱!」四皇女說著就走向意之,滿臉的淫笑。

「你!」意之俊容上染上一層紅暈,又怕又氣。「四殿下!沒想到,你竟然是梁上君子,我勸你最好將我送回去,否則若是被大殿下知道了,免得你們姐妹……」

「呸!別跟我提那個賤人!好呀,這才幾日,你就被她收買了,昨日居然還瞞著我說什麼賤人只帶了一些普通的珠寶準備送給玉王,結果呢?你膽子不小,居然連本宮都敢瞞騙了?」從四皇女從口中溢出的話異常的冰冷。

「這……」意之的眸光黯淡了下來,沒想到邀月居然那麼的警惕他,什麼都沒告訴他,他在她心裡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怎麼?沒話說了?哼!」

警覺到面前四皇女的一步步靠近,意之揮開四皇女伸過來的魔爪,掙扎著起身就往洞口跑去,但是一出了洞,他就止住了步伐,腳下雖然不至於深不見底,但是百來丈的高度估計掉下去就必死無疑。

當然這也是身後的四皇女並不急著追趕意之的原因,今晚她一定會得到他,好久都沒嘗過意之的滋味了,她可是迫不及待了!她帶他上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讓她的獵物今晚無處可逃。以前意之是她的xing奴,往後也是!

「別白費力氣了,就你?能下得去嗎?」譏笑聲從身後響起,雖然意之會武,但那也之是自保的能力,還是她找人教的,不足以和她抗衡,所以她今晚可以肆無忌憚的侮辱她。

意之回頭看去,只見四皇女站在不遠處雙手環抱著胸笑看著自己,如同一個準備接收陷阱里獵物的獵手。

不!不行!他現在是邀月的人,生是邀月的人,死是邀月的鬼!自從跟了邀月,他就再也無法容忍別人碰自己的身子了!以往的侮辱就不再說了,但現在,一旦失了清白還怎麼去面對邀月?還有什麼面目存活於世?

沒有多想,意之一咬唇,輕聲嘆了一句,「今生無緣,來生再見。」便奮身躍下懸崖,呼呼而嘯的風在耳邊直響,意之緊閉著眼不敢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和恐懼。

四皇女冷笑一聲,隨即跟著躍下,不一會就牢牢抱住意之的腰身,腳踏著崖壁再次飛回山洞,這次她直接將意之用力的丟在草垛之上,毫無憐香之情,並且動作迅速的點了意之身上的穴道。

「想死還不容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沒有了價值,再想死我絕不攔你!」

四皇女邊說著邊撕扯著意之身上的衣服,四皇女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意之浪費口舌。意之華麗的衣服禁不住她粗暴的撕扯,被點了穴道的意之就只能眼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一層層的扒離自己的身體,當涼意襲上身的時候,難掩心中的委屈和羞辱,意之閉上眼任由淚水泛濫玉容……

四皇女冰冷的雙唇無情的落在意之潔白的臉頰和肌膚上,肆意的啃咬著意之的唇,那些吻不帶一絲情感,有的只是佔有和發泄。

意之不愧是千禧國難得的美男,這也是四皇女一直捨不得他的原因,他身上的肌膚光滑而細膩,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柔嫩!平坦結實的腹部,緊繃的雙腿,他是個習武之人,所以保持著讓人嫉妒的身材。

「真不錯,好有彈性的肌膚,很清新的體香,將你送給了邀月,本宮可真是捨不得呀!哈哈哈……」

四皇女說著還深深嗅了嗅意之身上的香味,一種淡淡的蘭香撲鼻而來。刺激了四皇女的慾望。

四皇女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邪肆冷酷的笑容,將整個身體覆蓋在意之的身上。

第二日。

晴空萬里,邀月戴著面紗,手中拿著一本藍皮書站在園子里,軒鄰給她的這本書上的口訣和心法她都看了很多遍了,她很想說,她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紀現代化教育,這些深奧的文字她根本就看不明白。

抬頭看到一棵桃樹上已經開了許多粉白色的花苞,忽然靈光一閃,邀月眼珠子一轉,將書本放下,試著照書本上寫的,對桃樹發功,連續發了幾次功,桃樹依舊是紋絲不動。邀月有些窩火,伸手要去把花苞摘下來,才發現自己現在不過一米五的身高。

「哼,我不信我摘不到你!」邀月就要去爬樹。

「殿下!」意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兩根手指輕輕一揮,花苞就掉下來,穩穩的落在意之的手中,「殿下!」意之將花苞遞到邀月的面前。

軒鄰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拳頭緊緊握起來,他沒想到意之會出現在這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離開幾年,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邀月看著意之手中的花苞,慢慢伸手接過來,她沒想到看似柔弱的意之竟然也是武功高手,那麼他的身份就更加不簡單了。而且,這麼早,他怎麼是從外面回來的,難道……昨晚一夜未歸?呵呵……邀月鄙夷的笑笑。

邀月鄙夷的笑容自然是被意之收入眼中的,但是無所謂了,只十天,只要再給他十天的時間就好,他生命里的最後十天,就算死皮賴臉,他也會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好好的照顧她,看看她,將她刻入自己的心裡,十天後,不用她趕,他也會自己離開。

「你還會武功!」

「我沒說我不會,意之既然說了要守護殿下,怎麼可能不會武功?在這個皇宮裡,沒有幾個男人不會武功,他們的出生也是為了守護身邊的女人。」

「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個規矩!」

「現在知道了,不是嗎?」

邀月側過臉,不去看意之的眼睛,故作任性的說:「本宮說要花苞了嗎?自作多情!」隨即將手中的花苞丟掉,轉身走了。

意之緩緩的彎腰撿起花苞,撫摸著,上面還有邀月手掌的餘溫。

意之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殿下!」見邀月對意之很冷淡,軒鄰有些開心走到邀月的身邊。

「恩,軒鄰,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對你說,前些日子,我不是說要你出宮學武嗎?現在我買通了守城的人,找個機會就可以送你出去了!」說著,邀月隔著面紗換上一個大大的笑臉,「是不是很開心啊?軒鄰,你可以出宮了,可以自由很長一段時間,可惜啊……我不能跟著你出宮,不然我也離開這裡。」

軒鄰盯著邀月,忽然很認真的問:「你想離開這裡?」

「啊?」邀月茫然的看著軒鄰,「什麼?」

「你想離開這個冰冷的讓人窒息的皇宮嗎?在這個地方,你自己也清楚,每天都活在危險中。何況你本來也不屬於這裡。」

「是!我想離開這裡,可是目前還不是時候。」邀月回望軒鄰,雙手撫上戴著面紗的面頰。

邀月的話讓軒鄰陷入一片沉思,邀月望著軒鄰,總覺得他心裡有事,但是這個事又彷彿是軒鄰的秘密一般,是永遠都問不出來的。

邀月側過臉,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雖然她不是一個好鬥的主,平日里就算受了點委屈也能忍忍過去,但現如今,邀月每次在銅鏡中看見自己這難以見人的鬼樣容顏,就難以咽下心頭的那口惡氣,也許一味的忍讓只能縱容那幫陰險小人繼續肆意妄為,將來會有更多的人像自己一樣被禍害,或者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邀月閉上雙眼,有時候,迎面去應對,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邀月恢復淡然的表情,雖然那張臉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要表達什麼。

扭頭,看見軒鄰依舊是在皺著眉頭,沉思,也不肯說一句話:「好了,不要總是皺眉頭了,想一想我們就要有個兩三年都見不著,你還要這樣一天到晚板著臉對我?」

「來練功吧!」軒鄰轉身走著,邀月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就要離別了,心裡有不舍。

見邀月沒有跟上來,軒鄰扭頭問:「怎麼了?看什麼?」

「沒什麼,」邀月笑嘻嘻的追過去,「只是看你身材很好!」

「貧嘴!」軒鄰盡量讓自己很冷漠,但是那聲貧嘴多少還是透出嗲意。

「切,我嘴貧你不也照樣親了,而且還很熱情呢!」邀月惡作劇的調侃著,軒鄰臉一紅,汗了,大步走著,「喂,你這個丫頭……!」他真想掐死這個口無遮攔的小魔女。

意之一身綠色的輕衫站在院落里看著他們,他永遠也只有這樣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可以和軒鄰肆無忌憚的開玩笑,卻很吝嗇給他一個笑容,只因為他是四皇女送來的。

這個冰冷的皇宮原來是這般殘忍……

邀月調皮的穿梭在御花園裡,她的輕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於是每天沒事就在宮中飛來飛去,沒事逗逗這個男僕,閑了調戲那家宮人,原本死氣沉沉的皇宮也因為邀月變得豐富多彩。

二皇女剛好入宮有事,在花園裡看到玩耍的邀月,冷笑著問身邊的四皇女:「哼,你看,都毀了容顏了,居然還能有這般的好心情,好一個春風得意呀!」

「呵。」四皇女一甩手中的錦帕,道:「這是她自找苦吃,女皇分明是想利用這我們獻禮給玉王的機會,給玉王一個下馬威,誰料到邀月這傻子會自己撞上了槍口,摸了那沾了寶物上的毒粉,不過,二皇姐,邀月這樣子不是很好嗎?每天玩耍,荒廢學業,在皇族中依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哼,你懂什麼?我看你才是那扶不上牆的爛泥。」二皇女瞥了四皇女一眼,「你能保證她現在這樣不是偽裝出來的嗎?」

「二皇姐的意思是……不會吧,邀月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之前仗著大姨母的寵愛肆意妄為,現在是仗著自己大皇女的身份整日在皇宮裡混吃混喝。」

「你也說了,之前的邀月肆意妄為,那你不覺得邀月現在變了很多嗎?」

「這個……我還真是沒有發現……」四皇女囁嚅著。

「本宮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蠢妹妹的?」二皇女的眼中露出陰鷙,「冷邀月,本宮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偽裝的也好,本宮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礙本宮登上皇位大業。」

「二皇姐不用太擔心了,這個邀月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況且,現在的女皇還是二姨母,二姨母可是你的親娘呀。」四皇女嘴巴上巴結著二皇女,心裡卻有著自己的一翻小算盤。

「說你蠢還真就沒說錯!你可別忘了當初的女皇是邀月的大姨母,邀月的生母,大姨母生前就為人友善,在皇城中和皇城外都有一批忠實的部下,所以……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二皇女雖然是在讓四皇女警惕起來,但語氣卻是一副胸有成竹,她雙手握拳,死死的盯著遠處活蹦亂跳的邀月,心裡暗暗道:「冷邀月,十六歲出宮之日,便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還有,你之前送給她的意之,怎麼樣了?」

「哎呀,二皇姐,你就別提了,我這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

四皇女壓低聲音說:「現在朝中的勢力分為三撥,這一就是二姨母身為女皇手中掌握的國政大權,二就是玉王手中的千萬兵權,第三便是前任女皇大姨母留下來的餘黨,這三股勢力如水火。如果現在我們能挑撥玉王和大姨母餘黨,讓他們鬥起來,鬥倒了一方,另一方也受到重創,那麼二姨母的皇位可就安枕無憂了。將來二姨母退位,二皇姐你登基做了女皇,什麼大皇女也好,六皇女也好、九皇女也罷,要殺要剮還不是二皇姐你一句話。」

二皇女笑了,笑得很陰險,「四皇妹,你真是難得聰明一回啊?」

「是二皇姐教導有方!」

「哈哈……你說的對,現今之計就是拉攏玉王,從而進行挑撥他和冷邀月的關係,玉王手握兵權,如果能得到玉王的鼎立相助,就等於得到了一半的天下了,這樣一來,即使將來冷邀月想要叛亂,也沒那本事了。」

二皇女五指如鷹爪張開,慢慢的攥起,「冷邀月,縱使你飛得再高,也還是飛不出我的手掌心,本宮會讓你摔得很慘很慘。」

好濃烈的殺氣!

邀月眼神一冷,目光如追蹤器一般,精密的尋找著殺氣來源,最後鎖定了不遠處的二皇女,「哼,果然是你!」

邀月在空中一個翻身,用完美的動作降落在地面,一揮衣袖,回頭看了一眼二皇女,二皇女朝她微微一笑,邀月這次沒有揚起她的招牌的笑容,而是一個冰冷的眼神,這個眼神二皇女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停滯了。

「本宮,府內好像還有一些事兒需要處理,先告辭了。」說完,二皇女回望邀月一眼,和四皇女一同離開。

邀月目送二皇女和四皇女離開,高深莫測的笑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邀月回眸,望見軒鄰將錦袍送來,親自為邀月披上,「走吧,該回去了,我今天也突然想起,你已經很久沒去太傅那邊聽課了。你不光是要學武,文也是要學的!」

「別逗了,我又不是不識字,幹嘛要去聽課?我可沒指望以後當個文人雅士,知識夠用就行了。」

「太傅才學淵博,通曉各國風土人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光教你認字,甚至會教你做人。」

「才學淵博在我這裡不過是和老太婆的裹腳布又長又臭一樣,沒什麼區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過是井底之蛙,至於那個各國歷史嘛……你別忘了,我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我並不是真的皇女,我也不想掌管天下,知道了那些也沒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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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臨門:娘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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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邀月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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