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要成親了!
第36章我要成親了!
二皇女死了,一切彷彿也隨著她的死塵埃落定,皇宮比以往更加死寂了,女皇的身體越來越差,心裡卻對邀月的狂妄恨得咬牙切齒,經過二皇女的事件后,邀月的兵馬就駐紮在宮外,將整個皇宮都包圍了。
二皇女死了,小菲郡主也被放了出來,但是小菲郡主也只是走出了牢房,從此又被囚禁在玉王曾經居住的別院里,一如邀月說的那句話,作為代價,她將會從此失去自由。
這日邀月奉旨進宮,當她走進朝殿的時候,原本面對高高再上的女皇的大臣們都側過身向邀月鞠躬,這個一致的舉動讓女皇很不滿,卻還是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勉強的笑了,「邀月,你來了,這次二皇女意圖謀反,幸得你忠心護朕,才組織了這場叛亂。」
「這是兒臣該做的。」邀月不冷不熱的回答。
「宮裡好久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了……」當女皇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以為女皇是要冊封邀月為皇儲君了,然而下面的話卻讓所有人匪夷所思,「這小菲郡主雖然犯了點小錯,但是罪不至死,何況她是玉王生前最疼愛的人,難得你能寬宏大量不殺她,只是軟禁她,朕很欣慰,朕曾經答應過她,賜婚了,如今看來差不多是可以了!」
堂上的大臣們低頭竊竊私語,邀月只是一陣沉默,看著女皇的眼睛,女皇也盯著邀月,嘴角上揚,露出嘲諷的笑,邀月也笑了,那笑容是在告訴女皇,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難受嗎?
嬤嬤看著女皇和邀月,覺得苗頭不對,連忙高喊一聲,「宣——九皇子上殿!」
眾人都回頭看到夜闌猶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的出現在門外,夜闌看著滿朝文武大臣,帥氣的吹了一下劉海,邁開步子走進大殿,雙目卻一直凝視著邀月,嘴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邀月看著夜闌嘴角戲謔的笑,心裡好像猛地被灌了一口酒,很辣很辣……
夜闌走到女皇的跟前,抬頭看著女皇,他同樣沒有下跪,雙手抱拳,「兒臣參見皇姨母,願皇姨母洪福齊天!」
「好、好……這些年朕忙於國事,疏忽了你,沒想到你已經長大了,英姿挺拔,相信你天上的父親一定也會很開心見到你這樣的。」女皇虛偽的說著一些檯面上的說。
夜闌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他在心裡冷嗤,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或者說,你根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過。
「你也十五了,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朕已經下旨為你賜婚,將你許配給小菲郡主!」
夜闌抬頭看著女皇,女皇笑得很詭異,反抗吧,孩子,只要你反抗,邀月就一定會為你出頭,那時候你們只會更加受折磨,反抗吧,我就是要她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頂撞朕,這樣才能讓天下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邀月看著夜闌的沉默,開口:「夜闌,若是不願意,可以說出來,本宮自會為你做主!」在一旁的沐夫人,聽得很不是滋味,這邀月和夜闌的傳言她也知道,但是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她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而且是自己的弟弟毀掉前程。
夜闌看著邀月,有她這句話其實就足夠了,到了今時今日,說什麼都晚了,夜闌開口了,「多謝陛下恩典,兒臣懇請陛下一切從簡,即刻完婚!」
女皇整個人都懵了,這完全不是照著她的版本去演的,為什麼夜闌會答應要成親,而且要即刻完婚,他不是很喜歡邀月的嗎?邀月呢?邀月為什麼也不說話?她不是一個情種嗎?沒想到也能這般犧牲自己所愛……
「夜闌,你考慮好了?」女皇不確定的問了一下。
「兒臣考慮好了,兒臣與小菲郡主情投意合,謝皇姨母成全。」夜闌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淌過苦澀,卻還是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笑容。
「那就即刻完婚,這婚事就交給邀月來操辦了!」女皇徹底沒轍了,把這個差事交給了邀月。
「兒臣遵旨!」邀月抬頭看著女皇,想用這種辦法對付我,你未免太嫩了,就算我今天和你撕破臉,這朝堂上也沒有人說一個字。
退朝後,夜闌和邀月並肩走著,這時邀月才發現,夜闌已經比她高一個肩了,他十五歲了,回憶起第一次看見夜闌,他還是一個瘦小的小男孩,比自己要矮一個頭,整天都小心翼翼的,雖然現在的夜闌不過是另一面的夜闌,但是她也比較喜歡這個自信的夜闌。
「你最近一直都保持這個狀態,好久沒有可那件過去那個小心翼翼的夜闌了!」邀月淡淡的說。
夜闌看了一眼邀月,「怎麼?你想念那個膽小鬼了?那就等哪一天,我睡著了,那個膽小鬼就回來了……」
「那你就不要睡著了,我喜歡現在的夜闌。」
夜闌一楞,隨即笑了,「小菲也很喜歡現在的我呢!沒辦法,誰讓我太優秀了,才這麼搶手!」
邀月和夜闌回到園子,看到夜闌抬腳踏進園子的時候,邀月忽然拉住他,「你是真心的要和小菲成親嗎?」
夜闌點頭,「小菲一個人太孤單了,我想去陪她,我知道你心裡對她也有虧欠,不如讓我為你做點事,算是報答你了,我去陪著小菲就是最好的補償,何況你說了,我也該成親了,小菲對我很好,她是我最好的選擇。」
「可是……」邀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心疼的看著夜闌,她這些年到底又為夜闌做過什麼?要他這樣為自己犧牲……
夜闌輕鬆一笑,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拜託,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心軟的,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夜闌修長的手指勾起邀月的下頜,魅惑的看著她,「我可是要成親的人了,你這樣勾引我,我會犯罪的。」
「呃……我……」邀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對夜闌說什麼。
夜闌放開邀月,走了幾步,很帥氣的說:「我就要成親了,你都不恭喜我嗎?大皇姐,以後我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我們都要幸福的活下去。」
邀月看著夜闌孤寂的背影,「夜闌……」
「恩……」夜闌剛一轉身,就被邀月勾住脖子,唇被兩片溫柔覆蓋了,夜闌整個人都懵了,邀月主動吻了他,這一幕是他夢寐以求的,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裡竟是這般苦澀……
腦子迅速的旋轉著,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皇姐,我想要親親,你教我,我要親親……」那一夜,他任性的要了她一個吻……
夜闌伸手將邀月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邀月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下一秒就被夜闌勾住了,吮xi著她口中的甘甜,品嘗著屬於她的甜美,就算此刻是世界末日,他也不願意放開她,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邀月……」夜闌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你要記得,我為了要保護你才會存在的,如果不能保護你,我也就不會存在了,我只是那個膽小的夜闌。所以過了今天,我們就要永遠分開了,如果可以有來生,你不許推開我……」
夜闌放開邀月,轉身大步離去,邀月看著夜闌的背影,心裡很酸很痛,伸手拂過臉頰上冰冷的液體,那是夜闌的淚水……你在哭嗎?夜闌,明明很難過,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
夜闌頭也不回的走著,眼淚卻忍不住的湧出來,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裂開嘴努力的笑著,哪怕是比哭還難看,他也要笑……
鞭炮聲聲,奏樂齊鳴宮裡的儀仗隊就是比較壯觀,夜闌一身火紅的錦袍出現在邀月的面前,他今天的打扮的很漂亮,也很特別,邀月看著夜闌,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打扮。
夜闌身上沒有帶多餘的珠寶,全是邀月當年為她設計的金飾,黑髮盤起一個髮髻,用一個精緻的金冠帶著,金冠上叮叮噹噹的掛著小鈴鐺,胸前也掛著一塊金鎖,鎖下面吊著三個小鈴鐺,剩下的就是手鐲和腳鏈子,夜闌走到哪裡,就發出清脆的聲音。
夜闌看著邀月,微微一笑,這笑容很苦澀,苦澀的讓人想掉淚,「大皇姐,我要成親了!」夜闌只是說這一句話,就進了轎子。
本來一個失寵的皇子和一個囚禁的郡主成親,大家都以為這婚禮會很慘淡,但是卻沒想到是如此壯觀,邀月騎上馬,走在前面,夜闌坐在轎子里看著邀月,兩人對望的那一刻,又錯過去了。
儀仗隊來到別院時,眾人早已在外面等候了,夜闌從花轎里走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邀月,邀月走到他面前,「我說過,我要你風風光光成親,今天我的寶貝弟弟終於成親了。」
「謝謝你,大皇姐!我想,我會幸福的!」夜闌低頭進了門,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廳,小菲郡主早已站在大廳里等夜闌,手裡握住那塊石頭,她是緊張的,她到現在都很難相信,夜闌居然主動要求和她成親了。
夜闌走到小菲郡主面前的時候,小菲郡主居然哭了,很小孩子的哭了,夜闌忍不住笑了,「傻瓜,你哭什麼?今天我們成親啊……」
小菲郡主搖頭,「我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哭,我們是真的要成親了嗎?」
「這麼多人在這裡見證,還能是假的嗎?以後我是我在這裡陪你了,可能我們什麼自由,院子也就這麼大,希望你不要覺得枯燥。」
「不會枯燥……一點不枯燥……」小菲郡主哭著笑著,「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枯燥……」
夜闌輕輕擦去小菲郡主的眼淚,「喂,笨蛋,不許哭了,很丟人哎……這麼多人都看你一個女人哭,我一個男子都沒哭……」
「哦……」小菲郡主趕緊用袖子擦去眼淚,夜闌看見她手裡的石頭,抓住了她的手心,攤開她的手心,拿起石頭了:「這個你一直都留在身邊嗎?」
「給我!」小菲郡主一把奪回來,很要面子的說,「我只是看這個石頭很漂亮,所以才沒有丟掉……和你沒有關係……」
夜闌笑了,小菲郡主也笑了,忽然想起什麼,小菲郡主扭頭看著邀月,「夜闌,那你和她……」
「以後我是一個人的相公,她是我皇姐,只是我的皇姐,過了今天,我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夜闌傷感的說,他從此要陪著小菲郡主一起被囚禁在這個別院里,沒有自由。
「吉時到了,快拜天地,錯過吉時就不好了!」有人吆喝著。
小菲郡主擦擦眼淚,看著夜闌,兩人對著高堂座位上玉王的排位磕頭,夜闌每動一下,都會發出清脆的鈴鐺聲,這鈴鐺聲回蕩在邀月的心裡,她靜靜的看著兩人拜堂,幽幽的轉身,身後的嬤嬤連忙追上去,「殿下,您這就走了嗎?」
「本宮累了,先回府,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去處理,務必要隆重一些!」邀月丟下這句話,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街道上,行人都用法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身後一個人靜靜的跟著邀月,這個人是擔憂的,卻也是安靜的,不知不覺,邀月就走到蘆葦從中,春天剛到,蘆葦還沒有長的那麼茂盛,她就這樣站在河邊。
「剛見到夜闌的時候,他才十一歲,瘦的好像小蘿蔔頭,一眨眼就十五歲了!」邀月苦笑:「時間過得真快!」
「其實你是喜歡夜闌的,既然是喜歡,為什麼要隱藏起來呢?因為小菲郡主?」容之不解的問。
邀月搖頭,「我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愛的夜闌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那小菲郡主喜歡的哪個夜闌呢?」
「不知道,希望是全部。」邀月轉身將自己埋進容之的懷抱,「容之,可不可以時間永遠停止,忽然不想長大,鬥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容之心疼的抱著邀月,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問落在她的唇邊,很輕很輕,邀月抬眸看著容之,容之的眼睛里有了情谷欠,他的手指魔法一般的褪下邀月的錦袍,撫著她慢慢倒在蘆葦從中……
破碎的聲音從邀月的口中叫出來,慢慢的變成嗚咽。
容之看著邀月嫵媚妖嬈的表情,有些迷醉了,「邀月……邀月……」
一番雲雨過後,兩人相擁躺在草地上身上裹著一件錦袍,邀月看著天空,夕陽好像一個火球掛在山頭,染紅了漫天雲彩,容之抱著邀月,看著天空變化多端的彩霞,是那麼恬靜安詳,彷彿全世界都被他們拋棄了……
夜闌和小菲郡主互相依靠著坐在樓台上俯瞰這個繁華的城市,「這樣看,這裡真漂亮,以前我都沒有注意過,只知道一到晚上就偷偷跑出去玩,從來沒有想過好好坐在高處看外面。
「是很漂亮,我可是聽說,你以前經常逛歡樂館,止之就是你從歡樂館贏回來的!」夜闌調侃著,「想當初,你為了止之,可是下足了功夫,和二皇女斗得不分高下,到最後還是得到了止之……」
小菲郡主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夜闌,「喂,陳年往事了,你還拿出來說,小心眼,那你當初為了邀月,不也是連命都豁出去了,我和止之自始至終才是真正的兄妹相處。」
夜闌笑了,「過去是什麼樣子都是過去了,最後我選擇的還是你不是嗎?」
小菲郡主笑了,幸福的靠著夜闌,咳嗽了幾下,夜闌連忙問,「是不是著涼了?我們回房吧!」
小菲郡主搖頭,「只是太高興了,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夜闌,謝謝你,謝謝你肯陪在我身邊,這樣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夜闌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卻發現小菲郡主的鼻子在流血。
「小菲,你留鼻血了……」夜闌緊張的問。
小菲郡主疑惑的伸手摸了摸鼻子,手指上站滿了鮮血,「真的是流鼻血了,難道是我開始對你有慾望了?」
「你這個白痴……」夜闌聽到小菲郡主耍流氓的話,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拿出手絹為她擦去鼻血。
「什麼白痴,切,這也是跟你學的,誰讓你說話總沒正經的。」
「你為什麼好的不學壞的學!」夜闌拉起小菲郡主,「走吧,回去休息吧!」小菲郡主用手絹捂著鼻子,點頭。
流鼻血……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這樣被忽略了……
東宮裡,女皇疲憊的躺在床板上,一陣涼風吹過,女皇打了一個冷顫,忽然覺得全身冷得發抖,鼻涕眼淚直往下流淌,她顫抖著下了床,「來人,來人……」
女皇只覺得全身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她的血肉,手指死死的掐進自己的肉里,想要藉助肉體的疼痛來減緩那種折磨,「來人,來人……」
「陛下!」止之漫不經心的走進來,女皇一看到止之,撲上來抓住止之的胳膊,「快,快……給我香爐……」
女皇的眼睛周圍厚厚的一圈黑眼圈,她的眼睛深陷,臉色枯黃,好像病入膏肓的樣子,她死死的抓住止之的胳膊:「我要香爐,快給我……香爐……我好難受……」
止之冰冷的看著女皇,甩開女皇的手,女皇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她扶住桌腳,「止之,你在幹什麼……」
「陛下想要香爐嗎?」止之幽幽的轉身,眼角尖銳的看著女皇,「那麼……陛下是在求我嗎?」
「什麼?」女皇的臉色變得鐵青,不可置信的看著止之,「你在胡說什麼?」
「我問你,你在求我嗎?想要香爐,那就求我!」止之冷笑。
女皇這次確定自己是聽清楚,「你這個賤人,你敢這樣和朕說話……」女皇說著就要揮掌打止之,卻被止之一把抓住,稍微一用力,女皇就跌倒在地上。
「你以為你還是過去的那個女皇嗎?你的武功和毅力如今已經全部喪失,你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又一個聲音傳來,一股男子穿著一身素衣走到女皇的身邊。
女皇抬頭看著男子,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然後眼角卻有一個疤痕成為這張完美的臉蛋上的敗筆,女皇只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你是……」
「女皇陛下難道忘記了?」男子的眼中全是怒火和仇恨,「陛下,你還記得七殿下嗎?我就是你從七殿下身邊搶走的那個男人,你忘記了嗎?」
「是你……是你……」女皇跌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指著男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當然是來向你討債的,多少年了,我等了多久了,就是為了今天,那些過往的痛苦日子裡,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你……」
「你……你……敢殺朕,朕是女皇……」
「女皇怎麼了?」男子一把揪起女皇,鄙著她的眼睛里閃著憤怒的淚水,「女皇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女皇就可以殺死自己的母親和姐妹以及姐妹的孩子,搶走姐妹的男人嗎?女皇就可以這麼殘忍嗎?你這樣的人連做母親都不配,還怎麼做女皇,母儀天下。」
「你……」女皇的毒癮越來越嚴重,她痛苦的全身發抖,「香爐……我要香爐……我要香爐……」女皇伸手掙扎著,她的指甲在自己的身上劃破了一道道血痕。
男子在看到這一幕感到大快人心,他掀開袖子,「你也有今天,這些傷都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屈辱,如今我可以親眼看著你自殘,真是報應啊……報應啊……」
女皇沒有力氣和精神跟男子糾纏了,她一點一點的爬向止之,「香爐……快給我香爐……我好痛苦……」
眼前又出現一雙腳,女皇抬頭看著邀月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眼睛里只有輕蔑和鄙夷,「兒臣見過皇姨母,皇姨母這是在幹什麼呢?」
女皇一把拽住邀月的裙擺,「邀月,你快救救朕,朕很痛苦……」
邀月冷笑一聲,走到一邊坐下,「皇姨母要兒臣救您,兒臣要怎麼救您呢?」
「香爐……香爐……」
「香爐?」邀月邪惡的笑了,拿出一個香爐,「母皇要的是這個嗎?」
女皇看到這香爐后,兩眼發亮,「快……快給我……」
「哈哈哈……」邀月邪肆的笑了,「你真的以為這香爐能救你嗎?她只會一點一點的要了你的命,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身體大不如從前,這一切還要多虧章節誒香爐的功勞……」
女皇驚恐的瞪著邀月,「這個是你……難道是你設下的陷阱……」
「你現在才知道?太晚了,本宮要駕馭你,簡直是易如反掌,從一開始,不管是二皇女還是你,都不是本宮的對手,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取滅玩罷了,怨不得別人……」
女皇死死的瞪著邀月,「朕沒想到啊,你居然有如此豺狼野心,你居然想謀權篡位?」
「別說你不知道本宮要篡位,你早知道了,可惜你沒有能力阻止了!」邀月冷笑,眼神變得陰狠,殺戮,「本宮早就警告過你們,倘若你們肯和本宮和平相處,本宮尚可以留你們狗命,什麼皇位,本宮沒有興趣,只怪你們太自作聰明,惹怒本宮,那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狠下殺戮!」
邀月尖銳的嗓音聽起來是那麼刺耳,聽得人心震顫,香爐被她丟在地上,女皇一看見香爐,就像狗一樣的撲過去,抱在手裡,可惜吸了半天,都沒有用,「為什麼沒用……為什麼沒用……」
「當然沒用,本宮的毒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使用的?」邀月走了兩步,「知道是什麼才讓我下定決心要殺你嗎?是皇后,如果你不對皇後下手,一切都不會發生……」
「皇后……哈哈……原來你是為了那個男人……哼,你這個妖女,你別忘記,他是你母親的男人,是你的爹!你這個妖孽,愛上了自己的弟弟,還愛上了自己爹?」
邀月一把扼住女皇的喉嚨,陰狠的說,「你也知道……那是我的爹?你明明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你還那麼做!」
女皇看著邀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甩開邀月,「別笑死人了,冷邀月,你鬥了這麼久,你還不明白嗎?宮牆之內深,勝者為王敗者寇。你贏了,可以要風要雨,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卻獨獨不可以動情,父女、姐弟、男女、主僕之情。想要在這紅牆綠瓦中佔盡先機,就不可以有顆太柔軟又過於感情泛濫的心,要活下去就只有心死!你殺我女兒冷瑩的時候,同樣沒有顧慮到她是你的妹妹是我的女兒,殺四皇女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到最後,你連失心瘋的明貴君都一賤射死,難道你認為這宮牆之內,還有情嗎?你認為你冷邀月的手是乾淨的嗎?沒有冤魂嗎?」
邀月看著女皇,沒想到女皇會說出這番話,「朕是女皇,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朕只是使用自己的權利而已,倘若你真是有情,皇后明明在冷宮裡好好居住,你偏要去招惹,哈哈哈,害死他的人其實是你,是你!」
邀月的臉色蒼白,一旁男子笑了,陰狠的瞪著女皇,「這句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更可笑,你愛我嗎?既然不愛,只是想要獨佔我的美貌,你也在染指自己妹妹的夫君,和大殿下比起來,你無愛的掠奪,比禽獸還要禽獸。」
「愛……什麼是愛……朕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沒見過愛是什麼東西……」女皇惡狠狠的瞪著所有人,「朕只知道,弱肉強食,朕不想被欺負,就要自己邊強。」
邀月看著女皇,居然在女皇的眼睛里看見了淚水,「我不想聽你年輕時候的屈辱,因為你的年輕和我一樣,都充滿了殺戮,你想要香爐對嗎?我給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寫遺照……」
止之招手,嬤嬤端著托盤走進來,女皇在看到嬤嬤后,詫異了,「你……居然是你……你也背叛了朕……」
嬤嬤驚恐的跪在地上,「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奴婢中了大殿下的毒,奴婢只想活下去,奴婢不想死啊……」
女皇頭髮凌亂的看著周圍的人,「哈哈……虎落平陽啊……哼,邀月,你別妄想了,朕不會給你寫遺照的,朕不會傳為於你的。」
「你寫不寫都一樣,我一定會是女皇!」邀月冷笑,陰狠的回答,「你可以選擇傳為於別的皇女,但是我是真正掌握大權的那一個,攝政皇這個位置和女皇比起來,雖然低了一級,但是未來的女皇也不過是個傀儡……」
邀月想了想,「或者我可以將所有的皇女們都殺死,你說將來,天下是誰的?」邀月故意恐嚇著女皇。
「真是沒想到,你可以做到這麼絕……縱然老二和老四對你有什麼不好,難道其他人也錯了嗎?老六主動退讓,老七閑雲野鶴,你殺死他們不怕天下人質問嗎?
「哈哈哈……」邀月邪肆的笑了,「怪就怪她們生在帝王之家,本宮殺戮無數,從未在意別人的眼光,本宮還那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如你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太自作聰明和本宮作對!」
「很好,很好……那你就去殺光她們吧……反正我們都是遲早要死的,你以為你就算當了女皇就可以高正無憂了嗎?不可能……哈哈哈哈,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女皇笑得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瞪著邀月,「邀月,總有一天你才會嘗試到什麼叫做真的自作聰明,你會嘗殺戮后報應的滋味,記住我的話,你會比我和玉王老二老死更加痛苦,痛苦千倍萬倍!」
邀月挑眉看著女皇,止之有些猶豫,「殿下,沒有遺照,恐怕不能堵住悠悠之口。」
「有了這個遺照,也一樣堵不住。」邀月看著女皇,眼神很輕蔑,「其實要你寫這個遺照很容易,你熬著吧,沒有香爐,你只會生不如死,到最後,你還是會乖乖聽話的。」
邀月索性坐下來和女皇耗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男子平靜的看著女皇痛苦的樣子,汗水已經浸濕女皇的全身,女皇咬著牙齒,唇也咬破了,身上血淋淋的都是抓痕,「啊……啊……」女皇滿地打滾。
男子就這樣看著她,他也不著急殺了她,他說過,他不要他死的那麼痛快,嬤嬤一邊哭著勸著,「陛下,您就寫吧,您這樣看的奴婢好是心疼啊……陛下……」
「我不寫……我絕對不能讓她得逞……」女皇掙扎著,邀月依舊是冷眼看著。
終於女皇最後的底線被衝破了,她的理智徹底崩潰了,「我要香爐,給我香爐……給我……」
「那麼你寫嗎?」止之幽幽的問。
「我寫……我寫,我寫……」女皇凄厲的喊出來。
此時女皇跪在地上,頭髮凌亂,很是狼狽,她的面前就是一卷金色的綢緞布,背面還綉著鳳凰朝日,女皇顫抖的手指抓起筆,在上面刷刷的幾筆,那字跡大氣滂沱,嬤嬤哭著端上玉璽,女皇凹陷的雙目瞪著那玉璽,緩緩伸手抓起玉璽,眼淚都瞪出來了。
終於玉璽重重的蓋在聖旨上,女皇徹底虛脫的跪倒在地上,嬤嬤將聖旨交到邀月的手裡,邀月抬頭看了一眼聖旨,揮手讓嬤嬤收起來。
「女皇陛下,我有一個靡靡要告訴你,既然你已經要死了,我也不在乎這個秘密被你知道!」邀月一邊為女皇點燃香爐,一邊說著,算是最後的恩賜吧。
女皇貪婪的抱著香爐吸著,全身的痛苦頓時減輕了,「你……還能有什麼秘密……」
邀月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手指托起她乾枯的發梢,「這個秘密就是……我根本不是冷邀月!你還記得四年前嗎?邀月被軒鄰打傷了,本以為要死了,卻奇迹的活了,可是從此她的性格也變了很多,刁蠻的同時也有了詭異的氣息……你那時候一定也感覺到了邀月的變化,可惜你以為是我開始鋒芒畢露了,過去的一切都是假象,其實……那時候起,醒來的人就是我,慕容春兒,一個交際女間諜,我的靈魂附在了冷邀月的身上,冷邀月本人早就四年前就死了……」
女皇的身體僵硬了,慢慢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邀月,「你說什麼……你不是邀月……邀月呢……邀月哪裡去了……」女皇凹陷的眼睛里有了身材。
「她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不如你下地獄去找吧,哈哈哈哈……」邀月的笑聲很邪肆,「宮牆之內沒有姐妹,沒有母女,說的好,我與你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又怎麼會狠不下這個心呢?」
女皇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你到今天才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就快成為死人了,死人是永遠都不會說出秘密的!」邀月這句話忽然讓在場的嬤嬤嚇了一跳,死人……永遠不會說出秘密?
女皇笑了,「哼,沒想到,玉王、二皇女、四皇女,我,最後都是死在你這個外來的妖女手上,我詛咒你,詛咒你的好死!」
「好了,秘密也告訴你了,剩下的就拜託你成全我了!」邀月站起身看著男子,男子明白了邀月的意思,宮變就是要有人犧牲,這次要犧牲的就是他,七殿下,我終於為你報仇了,我希望我永遠不要喝孟婆湯,請讓我成為一個孤魂尋找到你。
邀月一甩衣袖,女皇就如一片落葉被整個摔出門,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邀月,提劍走出去,利劍指著女皇的喉嚨,女皇抬眸看著男子,「你殺了我吧,我也要解脫了……我不會被那些惡鬼纏身了……冷邀月,你真的以為你能穩坐江山嗎?那個人回來了……」
女皇看著男子,剛好意之帶著眾大臣感到宮裡,恰巧就看著男子拿著劍指著女皇,「陛下,多少年了,我終於可以為七殿下報仇了……」
「七殿下……」大臣門猛地聽到這三個字,面色都變了,七殿下就是當年畏罪自殺的人,現在居然有人要為她報仇,這個人是誰?
嬤嬤跑出來喊道:「救駕,救駕……這是七駙馬……七駙馬……」眾人立刻明白了這個男子是七駙馬,所以是為了七殿下的死來找陛下的。
女皇笑了,冷邀月……不,慕容春兒,你真夠聰明的,到了這一步,還要把戲份演的完美,為自己找個替死鬼嗎?
男子輕蔑的看著女皇,猛地一劍刺入女皇的胸口,女皇瞳孔睜大,看著男子,最後倒在血泊中,一如玉王、二皇女的死,女皇到死,也沒有閉上眼睛,那爽眼睛死死的瞪著天空……
「啊……」當所有人看到女皇倒在血泊中時,都傻眼了。
邀月深深的看了那男子一眼,最後冰冷的說:「來人,將刺客拿下!」
侍衛們都醒悟過來,舉起長矛沖向男子,男子揮劍掙扎了幾下,最後任由長矛尖端刺入體內,腹背都被幾支長矛刺穿,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男子單膝跪地,用劍支撐著身子,他抬頭看著邀月,邀月也看著他。
男子再次吐了一口血,彷彿看到了七皇女和自己在花園裡歌舞,男子張了張嘴,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他的素衣。
邀月閉上雙眸。
「女皇陛下……」嬤嬤帶頭跪在地上好俺出來,所有人也都跟著跪下來哭喊著。
皇后,我終於為你報仇了!她死了,那個女人死了……倘若當時我夠鑒定一點,你也不會離我而去。
止之走到邀月的身邊,「殿下,小菲郡主和夜闌皇子成親,我也沒有能去參加,他們現在好嗎?」
「很幸福吧!」邀月微笑著看著止之,「我看見他們,很更幸福,雖然沒有自由,卻有幸福。」止之說著握住止之的手,「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舞姬止之,女皇的侍郎也已經死了,你是我冷邀月的男人。」
邀月微笑著摟住邀月,「我終於等到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原來真的可以的!過去我總是想方設法的引起你的注意,可惜每次都只是會讓你反感,現在好了……我不用再遠遠的羨慕軒鄰、羨慕意之……」
「你從來都不需要羨慕他們的!」邀月靠在止之的肩膀上,「仔細想想,實在是你那個時候的主動嚇到我了,哪有男子向你那麼主動的?」邀月低頭咬了一口止之。
「哇,你怎麼也咬人啊?」
「咬你一口怎麼了?你不是已經被咬過了嗎?」邀月挑眉。
「行,可以,那我也咬你……」止之追在邀月的身後,兩人跑了好遠,躺在蘆葦從中看著天空。
「女皇死了,你有什麼打算?」止之淡淡的問。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女皇死了,我就是下一任女皇了!「邀月淡淡的說。
女皇死了,這個消息如風一樣吹過,不出一日就傳到了其他國家,邊境的蠻夷部落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東郎坐在精美的沙發上,玩弄著手裡的酒杯,嘴角揚起邪惡的笑,「慕容春兒,你果然很厲害,這麼快就得到你要的了。」
女皇駕崩了,全城人民都要穿素衣,邀月穿著一件金色的錦袍,腰間扎著白腰帶,戴上帶著白玉珠釵,她一步一步的走進朝堂,所有的人都回頭注視著她到台階上,嬤嬤恭敬的舉著女皇的遺照走出來。
「先皇遺照再次,大皇女接旨!」嬤嬤高聲喊著。
邀月領頭跪下來,大臣們也都跪下來,嬤嬤高聲宣讀聖旨上的內容,「大皇女邀月德才兼備,今朕冊封其為皇太女,母儀天下!欽此!」
好簡單的一個聖旨,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是冊封邀月為皇太女,也就代表女皇駕崩之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帝王之位,邀月淡淡的回了一句,「兒臣接旨!」邀月伸手接過聖旨,站起身,看著朝臣。
「女皇陛下千秋萬載!」朝臣們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高呼著千秋萬載。
玉王的別院里,小菲郡主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著夜闌在花園裡練劍,她最喜歡看夜闌練劍了,夜闌練劍的那種英氣逼人,帶著一種桀驁不馴和壞壞的笑,實在是可以迷惑眾人。
「邀月做女皇了!」小菲郡主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說。
夜闌停頓了一下,繼續舞劍,過去他也喜歡舞劍,因為邀月會坐在藤椅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看,雖然有時候嚴厲了點,會懲罰他,但是他還是開心的,至少他是被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