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琦珂出事了

我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

心裡的感受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

我想你們最關心的問題一定是我對琦珂的感覺怎麼樣。怎麼說呢？一直以來，我是真真正正愛著她的，儘管知道她不是個什麼處女，但是我不在乎。那層膜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雖然她對自己的過往向來諱莫如深，但是我猜想過的結果也就是她曾經戀愛過，然後被那個上床的男人甩掉了，然後受傷，然後遇到我！妓女——這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在冷不丁地冒出這麼個緣由來，說實話，我從心理上一時半會兒還是不能接受的。

坦白說，我對妓女，不排斥也不鄙視。如果事先知道她曾經的職業再交往的話，我其實也可能會愛上一個妓女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你餓了想吃一個白面饅頭，吃了一般，廚師長過來告訴你說其實那個饅頭是摻了餿面的——要是你能控制自己忘記那餿味兒的話，你就能繼續吃下去。如果不能……

我正想著，老鱉破門而入沖我大叫：「琦珂出事了！」

我一愣，直直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傻不拉幾地問他：「什麼？」

……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琦珂已經被安置在了重監病房。杜心月一個人在屋外來回走著。一見我的面，杜心月就衝上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你他媽的都幹了些什麼？你禽獸不如！」

她還想動手，卻被老鱉一把攔住。

我沒有掙扎，沒有朝她動怒，只是機械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只是想進房間看看琦珂。

杜心月攔在我面前不讓我進去，死死地看著我。

「讓我進去！」我想我的聲音一定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也可能是蒼白無力。

可是杜心月沒有給我讓路的意思，我只聽見她說：「大夫說琦珂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誰都不想見！」

「讓我進去見琦珂！！」

杜心月嘆口氣：「她不會想見你的！」

「讓我進去見琦珂！！！」

「你他媽的你想進去害死琦珂呀啊？告訴你不能進不能進你還拽什麼？想看她不是？你到窗戶看！你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杜心月終於暴怒，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拽到窗戶前，「你看看吧你！！」

「不好意思，病人需要休息！請安靜點兒！」那可愛的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提示道。

杜心月忙不迭地點頭：「對不起！對不起！」

小護士笑笑，剛想走，被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朱胤瑜，你想幹嘛？放手！」杜心月見我那樣，而且那小護士一臉驚恐的表情，以為我想把怒氣發泄到小護士身上，朝我吼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依舊抓著那個小護士的胳膊。因為我需要知道琦珂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琦……琦珂？」小護士一臉的不理解。

老鱉意識到我的想法，忙指著琦珂的房門解釋道：「就是這個屋裡的女人。情況怎麼樣？」

「哦！她送來的時候是大出血引起的休克。現在沒什麼大危險了！」

我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孩子……」

「孩子保住了！真是萬幸呀！——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引起的大出血，怎麼她老公也不在身邊呢？」

這小護士很無意的這句話倒叫我覺得慚愧得很，我趕忙轉換了一下話題。

「那為什麼還被安排在重監病房？」

「這個是主任說的！」

「主任？為什麼？」

「主任說琦珂小姐現在的狀態需要靜養，不適合被別人打擾——哎！我們主任來了！」

隨著小護士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一個白大褂飄了過來。我本來還以為主任級別的再怎麼年輕也得會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沒有想到，那人，竟然很年輕，大概最多只有30歲。甚至可以這樣說，你光看他的長相，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是個20露頭乳臭未乾的學生娃兒呢。倒是他清秀臉龐上架著的那副黑邊眼鏡給他增加了點兒成熟的威嚴。

「主任，他們是琦珂小姐的家屬！」小護士介紹道。

「家屬？」那個被小護士稱為主任的傢伙眉頭輕輕一皺，「哪位是？」

老鱉一把把我推上前：「他！」

主任把我從頭到尾打量了半天，一副很不信任的表情。不過最後終於伸出手來：「林傲柏！琦珂的主治大夫！」

「朱胤瑜！」

「哦？你就是朱胤瑜？」林傲柏重新打量我。

「如假包換！怎麼？認識？」

「你在cs界也算是大名鼎鼎了，怎麼會不認識？是吧，林大夫？」杜心月插話道。

林傲柏謙虛地笑笑：「那是！那是！」

「哇！朱胤瑜！你就是no-way的隊長吧？」剛才被我拉住的那個小護士也根本不顧她的主任是不是在場了，竟然擺出一種很花痴的神色來，我都要被嚇到了。可是我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她說：「嗯！你知道no-way？」

「嗯嗯嗯！我當然知道！那是t城cs界的一匹黑馬，現在隸屬第七街俱樂部。曾經在比賽中挫敗t城一流的dc戰隊、skt戰隊、黑子星球等一躍成為那年的冠軍隊。還有啊……」

「咳咳！」林傲柏咳嗽了一下，「李小姐！你是不是該回護士站了？關於cs的問題是不是可以在下班的時間直接到第七街找人請教？」

「是，主任！」那位李護士很不情願，可是又不能對抗她那林主任的命令，只能是一步一回頭萬分不舍地走了。那傷感呀……她傷感和我有個屁關係呀？我那琦珂還躺在病房裡我的心怎麼能放得下呢！而且那個大夫，對我好像還有些疑問似的。

「你應該不是通過cs知道我的吧？」我問道。

「不錯！琦珂一直是我的病人，我從她口中得知的！」

「那麼就是說琦珂的孕期檢查一直是在你這裡做的啦？——喂！老鱉！等我們有孩子了我們也到這個醫院來！」

「為什麼？」老鱉很納悶兒！

「因為林傲柏大夫好帥哦！」

杜心月這個花痴！！！不過我好象記得我不是帶琦珂到這家醫院的呀……

那林傲柏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問，解釋道：「我們把她的孕期健康檢查都轉過來的！」

「哦！」我點點頭，「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