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節
是他的老婆開門,直接一盆水潑到我的臉上。罵我不要臉。但我不走,我要見他,要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她老婆一個耳光甩了過來。我不還手,但我執著的還是要見他。是他讓我在同情他以後再一步步讓我愛上他,是他說永遠愛我。是他說,如果有可能就會離婚,跟我結婚。可是在事情出來以後他卻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見到他,問問他,這一切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可我在他家門口等了一個禮拜也沒等到他。卻等到了他的大舅子。他拽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出去。在街上打我。當時只有人圍觀,沒有人來勸架。他們都在罵我是個無恥的第三者。我那時覺得自己沒有思想。沒有感覺。被他打的渾身是血卻還是要爬向他的家裡。
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他問個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大舅子跟著我打。後來我被他打暈,有人打了120送我去醫院。他偷偷去醫院幫我交了住院費。卻再不肯見我。他是一個懦夫。在他的心裡,錢還是比我重要。我失去了一切只是為了跟他在一起。我把愛情看的比什麼都重,拋家棄子只是為了能跟他在一起。你知道事情出來以後我兒子怎麼說我嗎?他說「媽媽,你臭不要臉。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當時聽見這話我傷心欲絕,但還是毅然決然的去找王俊萌。
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他都會看到。會在他那裡得到回報。我以為他會像我愛他一樣愛我。但我錯了。他根本就離不開他的老婆。或者說是他老婆的錢。他最終向金錢妥協。像個小狗一樣回到家裡向她老婆搖尾乞憐。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我終於明白,不是他的老婆看不起他,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他從來沒有想過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只想靠著老婆一家人生活。離開她,他根本一無所有。毫無生計。
其實離婚以後我一無所有,除了我那間美容院,後來我所有的顧客都知道我的事情,我根本無法再把店開下去。我沒有臉再見那些一直支持我的顧客。只好把店轉讓出去。後來選擇了做產品代理。
我在外面租房子住。冬天的時候冷風從窗戶吹進來。家裡沒有暖氣。我冷的哆嗦。但我硬忍住。心裡的寒冷徹頭徹尾,比氣候更冷。蜷縮在被子里傷心的流淚。為我自己所犯的錯承擔後果。我想起以前跟前夫和孩子幸福的在家裡看著電視,呆在有暖氣的房間里的感覺。多麼的幸福溫馨。可這一切都讓我自己打碎了。現在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心裏面一會兒想我的前夫,一會兒痛恨王俊萌。我一直想要再見到他,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良心。但從那次以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他害的我一無所有,無依無靠,到最後卻連人也找不見。我艱難的生活,像個小偷一樣躲起來。害怕別人的指指點點。直到後來我做代理艱難的推銷,慢慢的有了一些錢。生活才好了起來。
這就是我的故事,所以,你說,我前夫會跟我復婚嗎?他的兩個最信任的人一起背叛了他,他怎麼能容忍?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剛離婚那會兒說你離婚是重生。你想去找尋自己認為的所謂的幸福,但卻丟失了原本就抓在手裡的幸福。怪不得後來你失蹤了一年,說在外地做生意,其實你一直都在咸陽是嗎?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是怎麼過的。」
她說:「是啊,我一直躲起來生活。怕別人說閑話。」
「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讓我怎麼說得出口。很多的事情讓我覺得沒臉再見熟人。雖然後來慢慢跟人接觸,但從來不提我的那一段經歷。那是一個無法癒合的傷口。至今耿耿於懷。」
「那你後來還找過王俊萌嗎?」
「找過,但一無所獲。他搬家了,搬到哪裡都不知道。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我就像是他的一個用舊了的傢具一樣,隨手一扔。因為他,我一度對男人喪失信心。以至於無所適從。直到後來的遊戲人生。他跟我在賓館的一幕幕有時候還是會在我腦子裡閃現。我在他家門口被人打的那一幕也始終揮之不去。我恨他,恨的咬牙切齒。但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我現在慢慢淡化了那種感覺。我後悔了。我想要過一種正常的生活。想好好找一個人生活。卻總是失望。」
我說:「你當初不應該相信他。他是有老婆的男人,而且吃軟飯吃了那麼多年,證明他就不是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這樣的人怎麼能相信。他最終只會像金錢妥協。」
她說:「是啊,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在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理智。一直在自欺欺人的生活。沒有人會比我更慘。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沒有臉求我前夫跟我復婚。現在只能孤孤單單的生活。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不可活。我現在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可能就是我的報應吧。」還有我的孩子,雖然他現在會來找我,但我知道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會覺得我這個母親是他身上的污點,擦不掉也躲不開。我想,如果他可以選擇,肯定不會希望有我這樣的母親。我愧對我的孩子。我的存在永遠都是他的恥辱。」
她越說越難過。不住的哭泣。「我從醫院回來就發誓,一輩子不再依靠男人,不再相信男人。但現在年齡越來越大。一切的誓言都被寂寞打敗。但卻總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這就是我的報應。當初從那段痛苦的經歷中走出來,一切恍若隔世。我站在蘇醒的邊緣。開始重新面對自己的人生。審視自己身上的污點,發現它們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連自己都覺得骯髒,不忍面對。我有時候真想得一場病,然後失憶,讓我記不得那段經歷。那是我的恥辱。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