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獸性[修]
「組陣,保護公子!」李凡焦急的朝身後大喊道。
「李大哥!我們人手不夠啊!要組斬月陣至少要十個人才行!」王穹站在李凡的身邊沉聲提醒道,
「什麼!」王穹的語氣平靜得出奇,使得李凡有些詫異。李凡回頭一看,見他身後站著三名弟兄,其中有兩個還是身負重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很顯然先前的力戰加上一路狂奔已經耗光了他們的體力,現在別說戰鬥,就連招架之力都成問題。
「其他人呢?他們到哪去了?」李凡悶聲道。
「他們……他們都死了!」王穹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慘烈的戰鬥讓他失去了許許多多的兄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慘死在敵人的刀下,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大概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了。
「死了?」李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也是看著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但他不願去相信這一切,在他的心底處總希望兄弟們還會爬起來。李凡希望自己聽錯了,他回頭看著王穹,緊緊的盯著王穹的嘴唇,他是多麼希望王穹給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惜王穹的第二次回答,把他心中那唯一的支撐點打了個粉碎。
「他們死了,全都死了,死光了!」王穹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都死了?」李凡目光有些獃滯的看著王穹,喃喃的說道。可就在那瞬間李凡的表情突然一變,眼神不在獃滯而是有種狂熱,整個面孔也因為怒火而變得猙獰,只見他死死的盯著馬賊們,狠聲說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們的兄弟,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為兄弟們報仇!」
「對!報仇,要用鮮血祭奠死去的兄弟!」不僅僅是王穹,連同身後的三名趙家家將也咬牙支撐的站了起來,怒視著不遠處的馬賊們,一種視死如歸的決心讓他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武器,彷彿想把自身的力量全部寄托在殺人的利刃之上,讓它們來為兄弟們報仇。
無盡的殺意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在血色的肅殺中增添了一份悲涼的色彩。
李凡、王穹以及三名趙家家將極有默契的一齊走到易寒旁邊,堅定的步伐、眼中噴之欲發的怒火代表著他們的決心,一個個手持兵器站成一排,彷彿就此在那生了根似的,怒視著對面的馬賊。
晚風輕柔的吹動著人們的發線,它並不知道人們深夜聚集在這裡幹什麼,它依舊如忠實的執行著千年的使命。原本在夜空中時不時露下臉兒的明月,此時已經躲進了雲層,似乎不願意看見這人世間的血腥殺戮一般……
「殺!」一個帶著濃重血腥味道的字眼從馬賊群後方傳來,投向漆黑平靜的夜空,頓時打破了這難得了這脆弱的平靜。隨著馬賊們玩命似的吆喝,瘋狂的殺意從人群中洶湧而來。李凡等人依舊沒有動,他們強行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在積蓄著全部的力量,迎接著這即將到來的廝殺。
突然李凡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條人影極為迅速的從旁閃過,飛快的撲向紛涌而來的馬賊。李凡仔細一看,方才看清原來是一直沒有聲息的易寒。只見易寒一手拖著刀柄,俯身前沖,當他接近第一個敵人之時,手中的大刀橫空出世,毫無花巧的一刀劈了下去,那馬賊連忙舉矛招架,但憑易寒此時驚人的力量,他哪裡招架得住。只聽「咔!」一聲響,長矛應刀而斷,等那名馬賊發現之時,早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機會。易寒下手狠辣,一刀硬生生砍斷長矛之後,沒有片刻停留直劈而下,頓時那馬賊被劈成了兩半,噴濺的鮮血和嘩啦啦傾瀉而出的內臟沾了易寒一身。
旁邊的幾名馬賊震驚之餘,反應也不算慢,幾支長毛合力刺出,分取易寒全身要害,看來這些馬賊不同與先前那批人,這些人對合擊之道極有默契。剛飽飲鮮血的大刀在易寒手中生出一股兇殘的味道。在火影的反射之下散發出萬道金光,有如水銀瀉地般,在馬賊的長矛還沒到達之時,他先一步劈飛了他們的腦袋,力量之大,簡直不是人力可以所為。
原本窮兇惡極的馬賊們,見易寒如此拚命的威勢,頓時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避,哪裡還有膽反抗,原先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此時早已蕩然無存。這正是易寒所要的效果,敵人心存顧及,出招之間必有所破綻,於是乎,易寒雖身在敵群,卻是無人能擋,所向披靡,刀鋒所指,敵人即血倒下,竟遇不上一合之將。
李凡等人原本就抱著拚死之心,此時見易寒如此勇猛,更是心中振奮,積蓄著兄弟被殺的仇恨在這瞬間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王穹第一個飛身而出,緊接著李凡,最後便是三名負傷的趙家家將,每一個人衝上前去便是死命殺敵,劈砍突刺之間,完全沒有守式,一派拚命的打法。霎時天慘地愁,血雨刀光瀰漫這小小的一片天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建築開始被火燒了起來,而且借著夜風,火勢越來越大,在一片火海之中,雙方慘烈的廝殺著。
易寒體內傳來的痛楚,讓他不得不瘋狂的發泄,沒有片刻的停留,在他的心中只有殺,殺,殺!彷彿只有不停的殺戮才能解脫他的痛楚,他已經完全忘卻了周圍的事物,熾熱的眼神中狂涌而出的無限殺意,不僅讓敵人感到恐懼,連同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王穹、李凡也感覺到一股寒意。但敵人並不會仁慈的給予他們思索的機會,那**頭在心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被無盡的廝殺所代替了。
易寒剛用刀劈飛了一名的敵人的半個腦袋,忽然感覺到身後一縷急促的破空聲起,此時他的身體彷彿燃燒般的血液,正在無窮無盡的催動著他的力量,只見易寒身形一動,一個側身讓過刺來一槍,但與此同時,易寒發覺到自己身後各有兩股勁道向自己襲來,來速之快,力量之大絕對出乎易寒意料之外。
儘管易寒已經發覺自己身陷重圍,但有些失去理智的他,可管不了那麼多,沒有片刻停留,反手一刀先砍飛了持槍馬賊,緊接著凌空高高躍起,頓時引來數根長矛的追擊,但在易寒快速迅急的身法面前,這些武功平平的小嘍羅怎麼能討得到便宜呢?只見易寒在空中甚為詭異的一頓腰,身形頓時拔高數尺,遠遠的把長矛給甩在了身後,這一招連他身後偷襲他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易寒見機不可失,身形往下沉,筆直的往下方空地落去。那偷襲易寒的二人顯然也不是平庸之輩,在易寒落地之時反應過來,手中長槍大刀紛紛往易寒雙腳胸腹招呼而去,招數狠辣之極。
眼看易寒就要被人攔腰斬殺,李凡忍不住驚呼出聲,手中攻勢無形之中頓了一番,這巨大的破綻讓李凡面前的馬賊欣喜若狂,當即大喝一聲一齊撲向李凡,可憐等李凡反應過來之時,想要招架已經是來不及了,幸好他急中生智,一個後仰就地一滾,堪堪躲過殺招。
易寒見下方之路已被堵死,卻絲毫不顯得慌亂,一聲低喝,下落的身形猛然一頓,在毫無借力之地的情況下,竟硬生生的拔高數寸,緊接著一個跟斗往持劍者頭頂翻去,幾乎在同一時間,易寒的刀無聲無息快速出擊,橫空往下一掃,這一刀似無意又似有意,還沒等持劍之人反應過來,那碩大的頭顱已經被易寒一刀砍飛,飛跌去老遠。
易寒一落地覺不停歇,身子猛然往前衝去數步,因為他知道身後還有一名持槍之人對他虎視眈眈。可易寒快有人比他更快,當易寒剛沖前數步,長槍的槍尖已透體而過。在易寒轟然作響的腦海中,在那一時刻突然間安靜了下來,他不敢相信似的低頭看了看那從自己身體胸腹上突出來的槍尖,接著下意識的想轉頭看看刺傷自己的人是誰,可他發覺自己怎麼也轉不過身,而且只要他一轉身,腹部頓時傳來一陣劇痛,差點讓他暈厥過去。
自己就這麼死了嗎?大仇未報就這麼死了么?一直被身體折磨得意識渙散的易寒,在此時彷彿突然清醒了,一顆熱淚順著他剛毅的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他持刀的手背之上,易寒低頭看了看那滴已經粉碎的淚珠,心中的傷痛是如此的難過。
爹!娘!孩兒不孝!大仇未報身先死,孩兒有何臉面到下面見你們啊!啊!
易寒仰天悲呼,那嘯聲中彷彿帶著易寒心中無盡的哀傷,直破天際。老天爺也似乎被易寒所感動,原本躲在雲后的明月此時已經完完全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密布的烏雲,彷彿老天爺為此而震怒一般,轟隆作響的天雷在天邊炸開,緊接著數道閃電劃破天際,傾盆大雨緊隨而至,把這大地上因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有些慌亂的人們澆成了落湯雞。
易寒在大雨中沒有說話,他看著剩下的兄弟倒下,那飛濺而出的鮮血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可在易寒的心中,仇恨的怒火象瘋長的荒草一般,在猛烈的燃燒。
「呀!」突然易寒一手抓住突出的槍頭,大喝一聲用力往前一拉,持槍之人根本沒料到易寒會來這一招,又似乎他認為易寒是半死之人,總之易寒這一拉之下,持槍者粹不及防,長槍猛然脫手。
肌肉內臟被金屬硬物拉扯的劇痛,使得易寒眼前一黑就要暈厥過去,可他緊咬著牙關,硬是把長搶給拉了出來,直到他手持著帶著他內臟碎肉的長槍緩緩轉過身來的時候,才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腹部那鮮血洶湧而出的血洞。
持槍者被嚇呆了,他自問心狠手辣,殺人無數,可他沒碰到過如此兇狠之人,他完全被驚呆了。
當易寒陰狠的目光略過持槍者的時候,持槍人心頭一陣顫抖,心底升起想逃的**頭,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抵抗,他只想逃,遠遠的逃開,再也不想見到易寒。
可是他已經來不及逃了,易寒手中的長槍筆直的從他喉嚨間直穿過去,鮮血順著槍柄與傷口的縫隙處泉噴而出。易寒冷眼看著這一切,大口的喘著粗氣,方才的一切已經用光了他全身的氣力,鮮血不停的在流失,他的氣力也彷彿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消逝一般,漸漸的他雙膝一軟,頓時跪倒在地上。
「公子!」
「公子!」
兩聲驚喝,李凡看著易寒倒下,心中悲痛莫名,所有的兄弟都死了,現在連公子也死了……
「呀!我跟你們拼了!」李凡大喝一聲,大刀潑灑出漫天刀影,直殺得早已軍心渙散的馬賊哭爹喊娘,李凡殺了一陣就不在追擊,連同不遠處的王穹,返身往易寒身死之處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天空閃電霹靂再一次轟然作響,彷彿當頭炸開一般,大雨越下越急,最後李凡王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一切都被大雨所覆蓋,耳邊的雷鳴之聲響不絕耳,世界彷彿到了末日……
赤峰穀穀口的殺聲震天,敵我雙方經過長時間的拉鋸戰後,馬賊由於後方的混亂,終於被趙元海的部隊在防線上拉開了一道口子,趙元海立即察覺到這一閃即逝的機會,趕緊下令部隊無論如何也要從中突破進去。
當趙元海第一個衝進赤峰谷后,他看見的卻是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易寒,以及傷痕纍纍的李凡王穹,單從易寒身上大大小小數也數不清的傷口,便可以看出易寒所經歷的戰鬥是何等的殘酷,趙元海心中一陣難過,但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易寒必須趕快醫救。
趙元海連忙拉開身處悲痛之中的李凡王穹,讓人把他們兩個給架回去,自己對手下吩咐了一陣子后,親自背起易寒往谷外跑。他甚至忘了去看看易寒是死是活,不!他沒有忘,他這麼做是怕自己心中的希望會立即破滅……
易寒再一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這一覺他睡得好香好香,沒有任何人打擾他,終於他睡夠了。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起身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他的手好麻,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他的手。他稍稍抬起頭一看,出現在視線里的卻一張可愛的小臉,紅腫的眼睛似乎剛剛哭過,淚珠的痕迹印在白皙的臉蛋上,右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易寒怎麼抽也抽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好放棄。
可這一動作,卻把沉睡中的人兒給驚醒了,見易寒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己,趙蓉高興的大叫起來:「易寒哥哥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哎喲!」突然趙蓉跳了起來,卻腳一拐差點跌倒了。
易寒連忙關心的問道:「你怎麼啦,沒事吧?」
趙蓉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可能是昨天睡著的時候,腳的姿勢放的不對,剛才有點麻,這才差點站不這了,呵呵!」趙蓉想笑幾聲以表示沒事,但腳上的酸麻,讓她稍微一動,就會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使得她的笑不像笑,倒是一臉的痛苦。
易寒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愛憐的看著趙蓉,柔聲道:「昨天你就這麼睡了一夜?很累了吧!我沒事了,快點回去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身子!」
哪裡知道,趙蓉小臉一紅,嗔道:「誰告訴你我睡在這裡的啊!我只是早上你沒醒的時候過來的,不過……不過昨天沒睡好,這才有睡著了!」趙蓉說著說著,也覺得似乎自己的理由有點勉強,頓時停不住不說了。
易寒呵呵笑了起來,他看著趙蓉的小女兒家家模樣,心頭愉悅就想笑。趙蓉則是狠狠的瞪了易寒一眼,見沒有效果,頓時紅著臉,跺著小腳,恨恨道:「傷剛好就來欺負,不理你了!」說著就一路跑了出去。
見趙蓉已經跑遠,易寒默默的收起笑容,靜靜的看著窗外,每一次狂怒之後產生的力量是那麼的強橫,但這也讓他即使醒過來之後,也常常有種虛脫的感覺。而每當這個時候,他只有看著花兒心中才會有所平靜……
可這份寧靜並沒能維持多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易寒把目光移向門口,卻看見趙元海帶著李凡正朝這裡走來。
「易兄!你果然醒了,剛才見蓉兒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我就跟李凡打賭,定是你醒過來了,哈哈哈哈!這真是令人高興的事,應該慶祝一番,哈哈!」趙元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爽朗的笑聲依舊洪亮。
易寒看著趙元海進來笑了笑,道:「虧你還知道我剛剛醒過來,一進來就這麼大聲嚷嚷,吵死了!」說完又向趙元海身後的李凡點了點頭,對於李凡,易寒是很欣賞的,因此對他有所好感。李凡似乎受寵若驚的呆了呆,隨即又木木的點頭回禮。
「呵呵!易兄!那個!呵呵!一時沒注意,抱歉抱歉!」趙元海還把易寒的話給當了真,一臉歉意的看著易寒,似乎怕易寒生氣似的。
易寒笑出聲來,拍了拍趙元海的肩膀道:「跟你開個玩笑,窮緊張什麼?最近怎麼樣了?」易寒問的當然是剿滅馬賊的事咯。
說到這個趙元海頓時整張臉象會放光似的,神采飛揚的說道:「易兄,現在你在我們逐鹿堡可是大大有名啊,誰都知道你一人獨戰一百多人的馬賊,馬賊頭領更不是你一招之敵,哈哈!」
易寒頓時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拿眼朝李凡望去。李凡也是低頭笑道:「跟你一起去的兄弟們回來把你的事一說,全堡都轟動了!呵呵!」
易寒頓時叫道:「這也太不可信了,我要有那麼厲害,現在怎麼會躺在床上,要不是你們,我看我已經死在那裡了!」
「呵呵,易兄,我們逐鹿堡今次可是威風的一次,如果不出問題的話,盟主之位非我堡莫屬了。我爹爹對這次剿滅馬賊的行動可是非常高興,昨天還說,等你醒過來,一定要來見見你,過幾天還要邀上苦竹塢,解家堡大擺慶功宴!」趙元海顯得非常的高興。
易寒一聽趙堡主要親自來看他,一下子就慌了,連忙擺手道:「那怎麼行,還是我自己去見他的好!萬萬不行的啊!」
趙元海笑道:「呵呵,現在你是病人,我爹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來看你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次的事全是靠你啊!這頭功非你莫屬了!」
趙元海豁達的胸懷,讓易寒心中暗贊。
「你們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啊!」趙蓉帶著幾聲嬌笑,竟親自端了個盤子進來了,眾人一看卻只有一碗,趙元海詫異道:「蓉兒,我們三個人,這一碗怎麼夠喝?」
哪知趙蓉道:「本來就沒準備給你喝的,這是給易寒哥哥喝的,你沒看見他受傷了嗎?」
趙元海頓時啞口無言,那樣子看得易寒大笑出來,而一旁的李凡則因為趙元海是少堡主,不敢放肆,只好苦忍著笑,漲紅著臉,一臉的痛苦,可見他忍得有多辛苦。
易寒突然想起什麼事,看了看李凡,張口向趙元海問道:「趙兄,當日我聽李凡說組什麼陣勢,那是什麼回事?」
趙元海和李凡對視了一眼后,苦笑道:「還是被你記到了,那陣勢是我們趙家『斬月陣』,大小兩圈正反逆轉,威力極大,但是要練成此陣的話,需要高度的配合,李凡等人最近才練真正練成此陣,當日正好協助你完成任務。我沒想到的是,這陣勢倒發揮了極大的威力!」
易寒見識過斬月陣的威力,便時刻在心,他完全可以想像到如果逐鹿堡的所有士兵都能練成此陣,那會是怎麼樣一個光景。
馬賊之戰後,易寒常常認為自己雖然熟讀兵書,但那些不過是紙上談兵,真正打起戰還差得遠了。於是他最近趁著有空,忙著做一個計劃,好等傷好之後,加以實施。
數日後,易寒、趙氏兄妹隨身帶了幾名親衛,來到逐鹿堡外不遠處的青雲山上。皆因為趙蓉說易寒老是悶在屋中不好,非拉著傷未痊癒的易寒出來遊玩打獵,易寒無奈之下只好把趙元海也給拉上了。
三人一路歡聲笑語,特別是趙蓉有說不完的話,易寒則是可有可無漫應幾聲,隨後醉心於漫山風景之中。
「快看快看!有兔子,有兔子!」突然趙蓉拉著易寒的衣角大喊大叫起來。
易寒和趙元海一看,只見一隻小白兔正飛快的往樹林里鑽,趙蓉卻對著身後的幾個隨從大喊大叫道:「都是你們,不準射,不準射,都是你們嚇跑了小兔子!」接著恨恨的瞪了幾眼隨從后,跑過來拉著易寒道:「易寒哥哥,快點幫我抓到兔子,好不好!」
易寒可受不了撒嬌的趙蓉,心中又是氣又好笑,明明是她大聲嚷嚷嚇跑了兔子,還怪隨從。不過他也不說,只是搖了搖頭,循著兔子的蹤跡追了上去。
趙元海則往另一邊跑去,看情況他是準備與易寒來個包抄。
憑易寒等人的身手,一隻小白兔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易寒沒想到,傷勢對他的武功影響頗大,抓只小白兔竟費了好大的勁,跑了不知道多少路才抓著。易寒暗想,如果自己這種奇怪的情況不改變的話,總有一天會出事……
同趙元海說說笑笑的往回走,走在前邊的易寒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豎起耳朵作細聽狀。趙元海奇怪的看著易寒,卻在此時遠處隱約間傳來幾聲悶哼,以及一個驚恐尖叫的女聲。趙元海不禁臉色大變,易寒亦臉色凝重的看著他,二人哪裡還肯多做停留,順手扔了手中的兔子,身形拔地而起,飛快的往前方掠去。那女聲分明就是趙蓉嘛!
趙蓉掙扎的身影漸漸在易寒的視野中變得清晰,她附近還站十幾個勁裝大漢,卻都是陌生面孔,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竟然敢在逐鹿堡附近動趙家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而那些勁裝大漢已然發現了易寒和趙元海,紛紛作出戒備的姿勢。眼見妹妹被人欺負,趙元海哪裡還忍得住,身形驟然加快,竄上前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傷我的人?」隨後跟來的易寒此時已經看見了先前跟隨的隨從們都死了,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躺在地上。
勁狀大漢中其中一名頭領模樣的人獰笑的上前一步,道:「趙少堡主,你可來了,你要是在不來,我的兄弟們可要忍不住享受這美人兒了!哈哈!」身後的大漢頓時發出一陣猥褻的笑,那人還挑釁似的伸手摸了摸趙蓉的臉蛋,引來趙蓉驚恐的掙扎。
「住手!」易寒看著泛著豆大淚珠的趙蓉,在也忍不住胸中怒氣,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易寒腦海中急速的思量對策,這些人顯然知道趙蓉是趙家人,卻還敢動她,很明顯是沖著趙家來的,卻不知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易公子!近來可好啊!」突然勁裝大漢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易寒和趙元海二人頓時一陣錯愕,順著勁裝大漢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人正笑呵呵的走出來。趙元海臉色大變,怒聲喝道:「趙寬!原來是你!」
來人正是數日來一直沒有出現的趙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