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襲[修]
探路的兄弟回來報告,前方有一個比之先前稍大一點的崗哨,與左邊二百多步距離處的另一座相同規模的崗哨遙遙相望,初步估計每個崗哨內有守衛五人左右。易寒與其他二十多了趴在亂石雜草叢中,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知道前邊的順利,並不代表此時已經安全,他們可不想在半路上功虧一簣。
易寒看著崗哨觀察了許久,緊鎖著眉頭思索對策。想要解決前方的崗哨難度頗大,如果貿然上前,就算解決了眼前的這座崗哨,那另一邊的崗哨定然會發現這邊的異樣,到時候馬賊便知有人襲擊,易寒手上的這支奇兵不攻自破。
「公子!可曾想出辦法!」待在易寒旁邊的李凡突然低聲問道。
易寒搖搖頭,卻突然想到自己想不到,不代表別人想不到啊,想到這易寒連忙轉頭問道:「李凡!你可曾有什麼辦法?」
「辦法是有,但太過冒險!」李凡沉呤了一會說道。
易寒大喜:「快說!快說!」
「公子,照目前的情況,我們只有同時出擊,在同一時間內解決兩個崗哨,才有不被敵人發現的可能。但問題就在於兩邊無法聯繫,確定動手的時間,這一切都得靠默契才行!」
是啊!現在所能想到的辦法中,只有此計可行了,但這個計劃中漏洞挺多,雖有成功的可能,但冒險的成分過大,作為一名將軍世家走出來的子弟,易寒絕對不願意打沒有把握的戰,可在戰場上形勢變幻莫測,作為將領必須當機立斷,戰機可是稍縱即逝啊!而此時就看這個險值不值得冒了。
正當易寒苦思冥想的當兒,崗哨那邊有聲音傳來。「我說老馬!你們看著點啊!我先出去老泡屎!」
「好了好了你煩不煩啊,知道了!真是的拉屎還要跟我說!來來,繼續繼續!看我下把不擲個豹子出來!」
易寒抬頭一看,借著崗哨內若隱若現的火光,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弔兒郎當的從裡面走出來,此時正朝崗哨附近的一塊巨石後面走去。頓時易寒腦海中靈光一閃,連忙轉頭吩咐李凡了幾句之後,李凡大喜狠狠的點了下頭后,立即去吩咐其他人等了。
易寒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往那塊巨石潛伏過去,在他身後還跟隨著一大票的人物,趁著崗哨內的守衛聚賭疏忽的時候,悄悄的移動。
易寒朝周圍看了看,確定安全了之後,身形一閃便到了巨石後邊,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至,看來此處早已成了這崗哨的專用茅坑。易寒眉頭一皺,仔細一看那位在拉屎的守衛依然毫無所覺,口中還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易寒可管不了那麼多,動作迅速的拔出大刀,閃身上前,舉刀在那名守衛的脖子上一抹,頓時鮮血四濺,那人恐怕自己怎麼死都還不知道。
易寒二話不說,趕緊回身打了個手勢,示意李凡等人速速上來,好在這塊巨石夠大,二十多個人呆在後面綽綽有餘。
不知道是上天特別眷顧易寒,還是因為別的。沒過多久,另兩名守衛結伴朝這邊走來,口中還不挺的說道:「老李怎麼回事,去了這麼半天還不回來,該不會掉進茅坑了吧!」
易寒給了李凡一眼色,李凡立即會意的帶著眾人往後面隱藏起來。
「咦!老李呢?」其中一人道。
「老李!」另一人此時發現了屍體,頓時驚呼一聲。
「老李被人宰了!快!老馬,趕緊通知弟兄們一聲,有敵入侵!」先前那人顯得有些慌張。
「哦!好的!」那人急急忙忙的轉頭就想往回走。
「不用了!」一個有如從地府出來般陰冷的聲音飄過來,兩名守衛身子猛的一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易寒就在此時突然從旁如鬼魅般閃了出來,冷笑的盯著兩名守衛,那笑意中隱藏著殘酷的殺意。還沒等那兩人回過神來,易寒手中的大刀在空氣中閃過一絲亮光,毫無聲息的割斷了兩人的喉嚨,那手法快得讓人難以置信。手腳乾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感覺。李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之人,直到兩具屍體怦然落地,方才回過神來,當他看到屍體喉間的鮮血直到此時才如湧泉般往外翻滾的時候,心中更是驚駭莫名。
不過李凡也是久經征戰之人,很快便冷靜下來,沉聲向後面的士兵道:「把屍體給我拖進來!」話音剛落,只見唰唰兩條人影從旁閃出,一人一具屍體就要往巨石後邊拉。
「慢著!」易寒低沉的聲音傳來。儘管兩名士兵當時一愣,但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如果說這些趙家家將先前並不服易寒的領導,但經過易寒先前的表現后,這些家將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征服了。
易寒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只是繼續冷聲命令道:「快把他們三人的衣服給脫下來!」那聲音依舊冰冷如斯,聽在耳中忍不住會冒出一絲寒氣。
「公子!你不會是想……」李凡很快領悟了易寒的意圖,但有些不敢肯定的問了一聲。
「恩!你,我,再找一個人把這三件衣服給換上,快!時間不能拖得太久,否則崗哨內的兩名守衛恐怕會起疑!」易寒的聲音中有些焦急,這是他第一次帶人行動,難免會有些緊張。他在擔心如果一個不小心被敵人發現的話,他前功盡棄事小,趙元海不能奪得頭功那就事大了。不知不覺中易寒已經把趙元海的事看成了他自己的事,也許除了與趙元海的友情外,還有趙蓉的成分在吧!
衣服上還有一股屎尿的味道,但易寒等人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飛快的換上衣服后。易寒一臉嚴肅的低聲道:「我們三人趁此機會潛入崗哨,伺機暗殺剩下的守衛人員。而剩下的其他人等,在我們沒有成功之前,全部給我潛伏在這附近,不準有其他任何動作!」
易寒的語氣不知不覺有些嚴厲,而這些士兵們也沒覺得什麼不對,等易寒說完全部都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之堅定,讓易寒非常滿意。當下易寒也不多說,把手一揮,便轉身獨自一人先行而去。
三人大搖大擺的朝崗哨方向走去。可還沒三人走出多少路。卻見前方走來兩人,三人心頭一凜,手握刀柄,緊張戒備。
「喂!你們三個怎麼回事,去了老半天才回來,我和老五正想來找你們呢!媽的,嚇了我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了呢!」其中一人看見易寒三人後罵罵咧咧的轉身便要往回走。
「等等!」那老五拉住先前那人低聲道。
「幹嘛啊!老子剛贏得順手的時候,你小子便要我出來看看,是不是贏了就想跑啊!」
「跑你個頭,你看老李的身材是否變胖了……」
那叫老五的人話還沒說完,只見易寒三人身形紛動,如猛虎撲兔般朝自己撲來,他嚇了一跳,想大聲呼救,可是他發覺自己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一把大刀給割出了一條狹長的口子,鮮血正在朝外翻滾而出。
易寒長長的鬆了口氣,終於比較順利的幹掉了這邊的崗哨,如此一來另一邊的崗哨就簡單多了。易寒一腳把旁邊的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踢到另一邊后,沉聲吩咐道:「李凡,現在你馬上帶人潛伏過去,幹掉對面的崗哨」
「是!我這就去!」李凡爽快的答應道。
「給我手腳利落些,如果驚動了敵人,我拿你是問!」
「是!」此時的李凡對易寒的命令沒有一絲的置疑,匆匆應了一聲后,掉頭就往巨石後走,自個挑選了數名兄弟便往對面而去了。
易寒亦沒有空閑,呆望了一會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身邊一人道:「傳我的命令,派五個人到崗哨之內,假扮馬賊,另外派幾個人到前邊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暗哨的存在,仔細一點,絕對不可馬虎大意!」
「是!」那人亦領命而去。易寒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因為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對面崗哨的一角,只要李凡他們一有動靜,易寒便可以看見一二。夜幕早已經悄悄的拉開序幕,在赤峰谷中除了谷口正面還時不時傳來喊打喊殺聲外,一切顯得那麼平靜,就算是那谷口的廝殺也似乎離這邊好遙遠。黑夜的火光在風中搖曳,忽閃忽閃的彷彿隨時會熄滅一般,易寒看著不遠處錯落分佈的馬賊崗哨,眉頭越皺越深,明哨容易解決,但躲在暗處的暗哨借著夜色隱藏得越來越深,想找出來可不容易的事。
突然易寒感覺到眼角餘光之處,一絲光亮閃過,易寒警覺的抬起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對面馬賊的另一處崗哨火光大盛,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易寒忍不住怒罵道:「李凡怎麼辦事的,折騰車這麼大的動靜,這下子該如何收拾!」
「公子!公子,情況不妙,李大哥那邊好像出事了!」先前與易寒李凡一起的那人飛快的跑過來焦急的說道。
易寒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悶哼道:「知道了!走!召集所有的兄弟,就算行動失敗,我們也得救出弟兄們!」
「是!」那人急急忙忙領命而去,沒過多久,易寒手下剩餘的十人全部站在了他的眼前,易寒一聲不吭站著,眉頭緊鎖,彷彿在思索著什麼東西,十條大漢站在他面前,看著遠處時隱時現的火光,心頭焦急萬分,卻只能強自忍住,不敢出聲催促易寒。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易寒指著先前那人出聲道。
那人先是一愣,但隨即回過神來,大聲道:「小的王穹!」
「好!王穹,你帶五名兄弟跟在我後面,我帶另外五名兄弟殺進去,你們只要負責後方之事便成了,千萬不要擅自行動,現在馬賊已然被驚動,很快附近的守衛便會包抄過來,一定要小心!」易寒冷靜的分析道。
王穹沒有說話,用力的點點頭。易寒見此二話不說選了五名兄弟隨著他往對面的崗哨而去,而王穹則待易寒走後不久,才跟隨而上。
易寒雖然惱怒李凡辦事不力,但事以至此他也無可奈何,如今最要緊的是先救出李凡等十名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易寒一路上觀察地形,迅速率領士兵往對面的崗哨衝過去,穿過一片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崗哨頓時暴露在眼前。面對猛烈的火勢,易寒沒有絲毫的猶豫,四處搜尋著李凡等人的影子,可奇怪的是崗哨附近除了五具看似守衛模樣的屍體,並沒有發現李凡等人。
易寒在周圍搜尋了幾圈之後,毫無結果,正暗自納悶的時候,耳邊隱約聽見金鐵交擊聲。易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朝正南方向望去,那一處是一片密林,聲音正是從此傳來。與附近的王穹交換了一個眼色后,易寒一馬當先朝林中衝去。
此時的李凡等十人正在與三十多號黑衣蒙面的敵人纏鬥,雙方均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劈砍廝殺。現場除了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外,只有雙方某人受傷時傳來的悶哼聲。而每一次悶哼,都讓李凡心頭為之一震,自己這一方人數上本來就不如對方,受傷一人,力量就要減少一分,逃生的機會便少了一成。
李凡顯得有些心煩意亂,冷不丁對面一黑衣蒙面之人低喝一聲,手中長劍宛出數個劍花,猛然朝李凡身上要害之處罩來,李凡雖然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但他急中生智,手中長槍筆直往下,緊接著突然往上一挑,直往對方胸腹而去,這簡直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那黑衣人嚇了一跳,但明顯不想與李凡來個同歸於盡,有些慌亂的止住長劍去勢,回劍格擋李凡這致命一槍。只聽「叮!」的一聲脆響,槍劍一碰即分,李凡亦趁此機會往後一躍,凝神而立。
易寒在林中一路狂奔,當快要接近聲音來源之地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公子!怎麼不走了?」走在後邊的王穹見前面突然停止了前進,忍不住跑上前來問道。
「先看看情況在說,如果不是李凡等人,我們如此硬闖進去,豈不是自找麻煩!」一路的奔跑使得易寒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下來,此時為了穩重起見,下了悄聲前進的命令。
除了李大哥還會有誰啊!王穹心中暗自嘀咕,卻不敢說出口,畢竟易寒如此謹慎也是為了大家好。前後各五人此時重新會合在一起,悄悄的朝前面潛進,金鐵交擊聲越來越清晰,甚至易寒已經可以聽見林中之人粗重的呼吸聲,顯然這些人力戰良久,體力已經開始有些不支了。
「啊!」突然一聲慘叫聲響起,這引起了易寒的注意,緊接著便傳來令易寒熟悉的聲音,易寒透過林中樹葉的縫隙一看,只見李凡正大聲的指揮著兄弟們戰鬥,而離他不遠處則有一名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十人圍著李凡等十人,李凡打得異常辛苦,心頭的焦急加上體力不支,他的槍法開始逐漸的出現破綻,而敵人正好瞄準這個機會,向李凡展開瘋狂的進攻,以期能一鼓作氣斬殺李凡與劍下,李凡苦苦支撐,無奈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早已經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易寒看得怒目圓睜,此時再也忍不住的大喝一聲,飛身從林中掠出,直朝李凡對面的黑衣人而去。王穹等人早已經看得熱血沸騰,此時見易寒率先撲出,哪裡還忍得住,紛紛大喝一聲撤出手中兵器,如狼似虎般猛撲而出。
黑衣蒙面人哪裡料得到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被易寒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而李凡等人見來人是易寒,頓時士氣大振,紛紛高聲大喝,拚死般朝敵人狂攻而去。
易寒一刀砍在李凡對面敵人的長劍之上,借著凌空而下的力量,一刀便把對方的長劍砍得脫手而出,但那人也算是了得,手中一沒了武器,片刻也不停留,當機立斷迅速抽身而退,而易寒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換了個方向,朝另一人猛撲過去,現在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賊便會到這邊來,到時候想逃那可就難了。
想到這易寒手中的大刀劈砍縱橫之間變得更為凌厲,在人群中左砍右劈,一時間竟無人是他一合之將,每一個黑衣人只要觸及到他的刀風,手中兵器便脫手而出,整個身子朝後飛跌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易寒猛然驚覺他的面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他回頭一看,去發現林中四處躺著鮮血模糊的屍體,那黑色的衣服上沾滿了暗紅色的鮮血,金鐵交擊聲並沒有結束,廝殺還是繼續。突然易寒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吵雜的人聲,急促的腳步聲。易寒心頭一驚,頓時有些緊張的朝李凡大聲喝道:「李凡!撤,趕緊撤!」
「公子!來不及了!」王穹的聲音帶著焦急,帶著不忿從身邊傳來。易寒回頭一看,見王穹一身是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這使得王穹顯得有些陰森恐怖。王穹早已殺得性起,此時惡狠狠的盯著一個方向,那眼神中所表現出來的狂熱,是一種決心死戰的信息。
易寒心中凜然,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林中陸續闖進不少人,正逐漸把他們包圍在其中。易寒一看,讓他們站穩了陣腳,自己哪還有活的機會,頓時易寒低沉著聲音對身邊的王穹說道:「馬上通知兄弟們,給我沖,不能讓敵人完成合圍,集中力量攻其一點,給我打開一個缺口!」
「好!」王穹用力的點點頭,便向李凡等人飛身而去。此時此刻,那些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已經為數不多了,大部分都在易寒瘋狂的斬殺下到黃泉路上報道了,剩下幾個缺胳膊斷腿沒死的還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呤。
林中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攢動的人頭,使得易寒的心頭越來越沉重。此時不是猶豫不絕的時候,必須立即殺出一條血路,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尋,只有殺才能活命。「兄弟們跟我來!」易寒緊了緊手中的大刀,大喝一聲便朝人群撲去,王穹和李凡二人亦是緊跟在後,護住易寒的左右兩邊,形成一個鐵三角,撲入人群中瘋狂劈砍,喊打喊殺聲彼此起伏,易寒的眼前除了敵人,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他只知道怎麼樣一刀解決敵人,怎麼樣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這血殺之地,鮮血噴濺在他臉上,可他沒有時間去擦拭,手中的大刀片刻都不得停留,敵人太多了,多得讓易寒感覺到一種殺之不盡的感覺。
漸漸的易寒感覺的自己的意識在逐漸的脫離這個世界,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覺到精血在身上飛快的流轉,以此提供自己最大的力量,他能感受到自己在瘋狂的揮舞著大刀,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暗的樹林中那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敵人。可是一切又似乎與他無關,靈台的清明使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眼前的敵人動作開始便得越來越慢,慢得易寒可以毫不費力的一刀就把他給解決。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奇妙得連易寒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且原本先前就已經損耗的體力,此時逐漸的被補充起來,四經八脈中有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可以盡情的殺戮。儘管不知道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來自何方,但這已經讓易寒欣喜若狂了。他欣喜的並不僅僅是突然得到了力量,而是有了這力量之後,可以增加自身的籌碼,可以順利的帶著大家突出重圍,不會落到身死沙場的下場。
這並不是因為易寒怕死,而是一種責任在身。身後不斷傳來的悶哼聲強烈的刺激著易寒,李凡跟王穹二人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沉著應戰,就算是受傷也只是在悶哼一聲後繼續挺身而上。易寒感覺到自己的殺意在暴漲,手中的大刀借著莫名的力量陷入更加瘋狂的境地。
一路的血雨紛飛,攔在易寒身前的敵人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便永遠的失去了生命。到最後已經沒有人敢上前阻攔易寒了,如鬼如魔般的易寒篷頭亂髮,眼中閃過如野獸般兇狠的光芒,任誰都會在心底打上一個寒顫。
「公子!公子!」跟在易寒身後的李凡在敵人如潮水般撤退之後,出聲提醒道。可易寒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繼續揮舞著大刀向前沖。李凡一看情況有些不對勁,同身邊同樣一臉驚異之色的王穹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去。
可易寒此時的速度絕對是難以想像的,李凡王穹二人在一群人中武藝算是上等,可與目前的易寒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使出全身之力窮追猛趕一陣后,李凡王穹沒追上易寒,反而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邊,連他們都是如此,更別說其他人了。
其實此時易寒的感覺異常痛苦,先前那種力量源源不斷的快感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四經八脈被撕裂般的痛苦,那種痛苦的感覺讓人難以形容,而那莫名力量通過這些經脈的時候,如被火灼燒般的感覺立即傳遍全身。
「啊!」易寒忍不住大聲的吼出來,彷彿只有如此才能釋放他身體的痛楚一般,可是事實證明這對他來說毫無作用,痛苦依然存在,他需要發泄,需要徹底的發泄,他要把這些痛苦統統的發泄出來!
「公子!」被易寒遠遠拋在後面的李凡聽到易寒的吼叫聲后,忍不住一聲驚呼。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易寒吼叫聲中所隱藏著無盡的痛苦,他不知道易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變得如此摸樣。但他已經沒時間去思考了,當他加快腳下的速度緊追了一段距離后,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易寒一動不動的站在前方,他手中的大刀直指地面,沒有乾涸的鮮血順著刀身緩緩流了下來,最後聚集在刀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塵土之中。一切顯得那麼的安靜,夜風吹著易寒的衣擺輕舞飛揚,蓬亂的長發隨風飄揚,易寒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但是李凡可以清晰的聽到易寒粗重的呼吸聲,這顯示著易寒的心頭決不平靜,一股無形殺意從易寒的身上向四周瀰漫開來,慢慢的籠罩住他的前方。
「騰!」火苗在漆黑的黑夜中竄起,照亮了周圍的景色。直到此時李凡才發現在易寒身前不遠處竟然有如此眾多的馬賊,而這些馬賊如同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排著整齊的陣型……
雙方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但這種詭異的安靜之中卻在醞釀著巨大的殺意,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當這股殺意完全爆發之時,便是他們決一死戰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