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難民幽靈（1）

第六章難民幽靈

一

索霍是皮卡迪利廣場區一個奇特的地方，那裡聚集著英國最好的飯館和最壞的罪犯。故事就從這裡開始。兩名巡警攔住三個正在遊盪的外國人，按照戰時的慣例，請他們出示身份證。三個人都沒有任何證件並且只會說法語，而兩個巡警又只懂英語，雙方自然無法交談。兩位警察以英國人特有的禮貌，依法把他們帶往加農街警察所，三個人不聲不響地跟隨警察前往。

#小說值班警官的法語足可以審問這三個外國人。他們講的經歷相當混亂。當時的形勢是，1941年夏末，入侵英國的「海獅行動」尚未付諸實施，但其威脅依然存在。海岸防衛很快組織就緒：一團團生鏽的鐵絲網運到海灘；用巨石保護英國海岸；到處都埋下地雷，車輛無法安全通行；凡是坦克能夠通過的道路都用水泥路障和防坦克坑封鎖。蒙哥馬利在取得舉世聞名的勝利之前所指揮的第十二營在入侵危險最大的西南部地區採取斯巴達戰術布防。整個英國沿海嚴陣以待，巡邏艇在海上游弋以防敵人接近。

整天忙於這類問題的值班警官粗粗了解了一下三個乞丐的經歷。他們說幾天以前乘一隻小船逃離法國，大白天在英國西南海岸登陸，沒有受到任何人盤查，又穿過幾個禁區未被察覺，一直到警察詢問他們之前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兩種異乎尋常的可能性引起警官的注意。如果他們講的經歷可靠，這證明英國的防務不堪一擊，根本無法阻擋德國人入侵，如果他們講的經歷是偽造的，那麼這三個人確實可疑，可能是在入侵部隊之前到達英國的特務或第五縱隊分子，他們的任務是搜集情報或炮火響起的時候製造混亂。看來不論是哪種情況，這一案件都非同小可。他不願承擔如此重大的責任，就拿起電話。

消息很快傳到最高當局。國務秘書、內政部和首相溫斯頓丘吉爾先生本人都過問此事。上面指示立刻調查，為什麼能讓三個不懂英語的人大模大樣地到達倫敦。MI-5下了一道嚴格的命令，要去仔細調查這三個人的身份。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二

三個人從加農街警察所轉到克拉彭紐特里尼蒂路的維多利亞皇家愛國學校。警官從如此複雜的案件中擺脫出來一定會感到如釋重負，他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處理倫敦的日常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