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情叫真摯(4)
緘(誠)之
七月十五日
在第二頁信紙的空白天頭上,還另外添加了兩行字:
與此信一同帶上「論民主革命的文藝運動」單行本共五本。除你自己留一本外,送仿吾一本。假如可能,請各轉毛與洛甫一本。
最近翻閱包子衍編的《雪峰年譜》,忽然有兩個發現:其一,馮雪峰曾經寫過一篇著名論文《論民主革命的文藝運動》,1946年7月由上海作家書屋出版單行本;其二,@1965年秋至1966年夏,馮雪峰在河南安陽參加「四清」時,曾經使用過一個化名「馮誠之」。至此,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封友人書信,出自馮雪峰之手。落款應是「誠之」而非「緘之」。寫信時間應該是1946年的7月,《論民主革命的文藝運動》一書剛剛出版。
按著這個思路讀下去,這封信豐富的內涵和異常飽滿的情感,就越來越清晰地展現出來。不論是作為文學史料,還是作為丁玲與雪峰兩人之間的情感交流,這都是一封十分有價值的書信。
二、母親給丁玲的信為何通過雪峰中轉?
雪峰寫這封信的起因是:「你母親於五月間寫了一封頗慘的信寄重慶給我轉你,現在轉給你」。
那時馮雪峰在哪裡,在幹什麼?
雪峰1942年底被黨營救出獄后,1943年6月奉周恩來之召輾轉來到重慶工作,為了掩人耳目,與姚蓬子一起,住在重慶作家書屋。1946年2月中旬,他又受周恩來委派,從重慶到上海參加文化界活動,黨的關係放在駐上海聯絡處。開始,他通過韓侍桁的關係住在國際文化服務社,後來,這家文化服務社為他出版的一本雜文集受到國民黨特務機關注意,為了安全,根據董必武的指示,雪峰搬到姚蓬子的作家書屋,那裡是一幢三層樓,很寬敞,卻將他安排在二樓一個四五尺寬、原本用來存放書籍的夾壁中。雪峰向來簡樸,毫不在意。那段時間他沒有固定的職業和收入,生活比較貧困,就利用夜晚寫文章掙些稿費。他寫了大量論文、雜文和寓言,那是雪峰創作的一個高峰期。
那時丁玲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