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不離不棄,就好!(2)
那些漢子見夕拾和螢火這樣打扮清爽、樣貌出色的人走了進來,都齊刷刷地停下酒肉之歡而來關注他們,從他們哧溜亂轉的眼神中,螢火讀出了很多種情緒,不屑、好奇、鄙夷、甚至殺意都有,這些都讓螢火警覺起來,袖中的長針緊握在手隨時準備動手。
啪啦,在他們行至客棧中央的時候,從二樓上摔下來幾個碗,緊接著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
「逸王好大的架子,居然讓大爺多等了幾天。」
聲音未散,冷鋒在夕拾耳畔密語了幾句,夕拾卷翹起嘴角,朝著不見人影的二樓抱拳有禮道:「本王有事耽擱了,故晚來了,還請雷大爺見諒啊。」
夕拾的嗓音還未落,二樓就出現了幾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個寬額高鼻的彪形大漢,大漢身後還立著幾位虎背熊腰的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練家子。
大漢一腳踏在欄杆上,因為用力過大踏得欄杆前後晃悠,大有倒塌之勢,而大漢手中更是抓了一塊大肥肉毫不在意形象地撕扯著,嚼了幾口,原本停留在夕拾身上的目光一下就轉到了螢火身上,大漢口含肥肉,嘴角淌出來的不知是肥油還是口水,總之能讓螢火再度噁心。
這些還不算完,大漢舌頭舔了舔口水,盯著一身火紅妖媚的螢火對夕拾說道:「逸王不守信用遲到讓本大爺苦等了幾天,大爺不能白等,不如就把你身邊的紅衣娘子給大爺爽一爽吧。」大漢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叫人看不清楚眼神,可這一言著實樂了大夥,同時也讓螢火陷入了尷尬。
夕拾垂目搓著交疊的掌心,那些訕笑全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他依舊淡淡的開口,「雷老大,這裡風大,當心閃了舌頭。」
姓雷的大漢還真當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但無視夕拾的話更是得寸進尺,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我爽一爽你的女人,咱們兄弟的交情就更深了不是,哈哈哈……」說著雙手拍掌,先前就一直注視他們的漢子應聲而起,朝螢火走來,二話不說就一手抓來。
嚓,瞬間的刀光,迷了誰的眼。
「啊……」男人傳來慘烈的叫聲。
一隻斷掌赫然躺在血紅中,斷掌的男人痛苦地抱手在地打滾。
染血的劍握在夕拾手中,橫起的劍刃折射出夕拾似笑非笑的眼眸,長劍直指姓雷的大漢,「本王和你之間的協議,就此作罷。」夕拾唇瓣勾起一抹邪魅而又殘忍的笑意。
嗖,送劍入鞘的聲音震得嘈雜的酒樓一片死寂,先前飲酒作樂看好戲的漢子們齊齊封住了嘴,他們都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給怔住了,傳說中的病秧子王爺,原來有如此魄力和身手。
「走。」不高不低的聲調聽起來叫人戰慄。
夕拾拉過螢火的手,兩手相挽,袖口滑落,露出皓腕,而皓腕上的銀色手環更是閃著奇異的光,夕拾微笑地看著她,似是在寬慰她一般。
二樓慌愣的雷大漢一眼就瞥見了那道不尋常的光,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即刻收了起來,慢悠悠道:「原來是逸王妃啊,是咱瞎了狗眼,雷大升在這裡給逸王殿下、逸王妃賠不是了。」
夕拾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本王受不起。」說完,便要走。
雷大升見情勢不妙,幾個眼色,很快在一樓的一批人即刻攔住了夕拾他們。
而雷大升也有模有樣的走下樓,「逸王,有話好說,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給逸王再次賠不是了。」
腳尖一起一掂,樓梯旁碼起來的酒罈子就被撬起來一壇,雷大升手一抄,摘去了壇蓋,咕咚咕咚灌下去了一罈子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