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成親
71、成親
「真的?」邱如墨倒也歡喜地回道,「若是出嫁了,倒也好,起碼不會被娘家的事情所牽連你說是么?」
「岳母選了兩個吉日,你瞧瞧哪個好?」薛潤生攬著邱如墨,親昵地對說道。()
「哪個日子早就哪個唄。」邱如墨對那種也不迷信,所以,倒也無所謂,「也不需要請別人了吧,咱們就悄悄拜堂成親怎麼樣?讓喬老闆他們來就好了。」
「你倒是心急。」薛潤生眉開眼笑地瞅著懷內的邱如墨,著實心情好得很,對她柔聲說道,「下月初五吧,其實我的意思也是少些人知曉也好,畢竟這就是你我的事情。」
「嗯。」邱如墨拉開薛潤生環住自己的雙臂,將他扶到床上去,壞心眼地將他推翻過去身子說道,「好了,該上藥了。」
薛潤生也毫不相讓,翻過身來將邱如墨一把抱到床上來,挑了挑眉宇,奪過她手中的藥瓶,對她說道:「我先幫你上藥。」
「我傷好了。」邱如墨忙拽著身上的衣裙,提防著那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大手,「你越來越不老實了,以前那個彬彬有禮,時時刻刻將禮數放在嘴上的薛二爺呢?」
「我現在不是薛家二爺了。」薛潤生輕笑一聲,依舊用不容邱如墨拒絕的力度幫她寬衣解帶,「禮數什麼的,對自己媳婦將這個豈不是太墨跡了?」
邱如墨嘆了口氣,想想罷了,反正都要成親了,就任由著她去了。
得償所願地解開邱如墨的衣服,薛潤生倒也頗為認真地查看她身上的傷口,看著依舊猙獰的傷口,還是頗為心疼地說道:「也不曉得這傷痕什麼時候能消去,要是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嫌棄我了?」邱如墨頗為不樂意地嘟囔道,戳了戳薛潤生的腦門。
「怎麼會?」薛潤生忙安撫著邱如墨,打開藥瓶對著邱如墨說道,「就是心疼你,我喜歡你這人,怎麼會就因為這個嫌棄你呢?」說罷,便動手為她上藥,倒也規規矩矩。
邱如墨看著自己身上交錯的幾道鞭痕,那深深的淤痕著實刺眼,怕是要徹底消下去還得過些日子,但願不會留傷疤,不然自己都得嫌棄自己了。
薛潤生為她上好葯后,便幫她合上衣服,輕柔地撫摸她粉嫩的面容,對她說道:「放心,成親之前,我不會做逾越的事情,相信我,我怎麼捨得辱了你的清白。」
「看都看了,還不算辱了?」邱如墨小聲嘀咕道,將薛潤生按在床上,開始扒他的衣服,對他說道,「你老實趴著,換我幫你上藥。」
「請隨意。」薛潤生頗為愜意地讓邱如墨為自己服務,親事也定下來了,邱如墨的心意也曉得了,所以對這事情也不太抵觸。
邱如墨動作輕柔地為薛潤生上好葯后,便幫他整理好衣服,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恢復得很好,過些日子便能完全復原了。」
「如墨。」薛潤生拉著邱如墨的手,柔聲說道。
「嗯。」邱如墨應了聲,歪著頭瞧著薛潤生說道,「怎麼了?」
「想來從來不曉得你喜歡什麼。」薛潤生將邱如墨的手抓在手中把玩著,耐著性子詢問道,「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么?」
「喜歡你。」邱如墨妖冶一笑,給薛潤生拋了個媚眼,「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薛潤生一聽這話,著實心暖暖的,拉著邱如墨一同躺下,斂起眼眸說道:「陪我睡會。」
「嗯,累了?」邱如墨輕撫他的面頰,幫他撥開擋在額前的碎發,「睡吧,我陪著你,過些日子你好些了,我打算回醫館去。」
「就這麼喜歡當大夫?」薛潤生突然睜開眼,對邱如墨詢問道。
「嗯,喜歡。」邱如墨毫不猶豫地對他回道。
薛潤生明了地點了點頭,對邱如墨說道:「你喜歡便好,佰草堂那我過些日子也會去照顧,所以放心吧。」
「睡吧。」邱如墨也側身躺了下來,小心地依偎在薛潤生身邊。
邱府——
邱大老爺犯難地端坐在廳堂內,對著愁眉苦臉的邱三老爺說道:「此時著實是如雪這丫頭太過了,一直以來嬌慣她,現下居然創下如此彌天大禍,著實是不應該,現如今旁的不說,如果渡過難關才是當前首要的事情。」
「大哥著實太過縱容她胡來了,之前兩條人命加上現下這宗傷害世子爺的重罪,我這官職怕是難保了。」邱三老爺語調著實不好,儘是埋怨,「現在你說該如何是好?邱如墨那你可去了?」
「去了,那丫頭著實不是抬舉,根本不打算認我這個父親,不過聽聞世子爺對她倒頗為喜愛。」邱大老爺嘆了口氣,對邱三老爺說道,「到時候把她送去給世子爺吧,用她換邱家平安。」
「你那丫頭怕是不會這般順了你的心愿吧。」邱三老爺冷哼一聲,慍惱地回道,「到時候又鬧出事情來,惹了世子爺,觸了他的霉頭,咱們邱家怕是就要覆滅了。」
「放心,她只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兒,世子爺喜歡便送去,成了世子爺的人咱們邱家還算是能攀上一門好親事,也著實不錯。」邱大老爺其實早就盤算好了,「雖然以她的身份進了王府多也就是個侍妾,不過卻也算是攀上世子爺這大樹,其實這事對我們邱府不算是壞事,給了一個契機,與皇室攀上關係的契機。」
「但願能如你所說那般順利,姓畢的簡直得寸進尺,竟然與季府合起伙來,想要一舉推翻我們邱家,百年的根基其實他們這種人能推翻了,螳螂擋車不知死活!」邱三老爺憤怒地錘打著身側的桌子,將桌子上的茶碗給摔在地上,「要送就快點去,莫要拖了,待那些人將彈劾我的奏摺遞上去,就晚了。」
「放心,綁也得將她綁去永涼王府。」邱大老爺眼眸內流露出一抹陰狠之色,對邱三老爺說道,「不過還得過些日子,我還得去讓人打聽打聽世子爺那邊的情況,而且如墨那丫頭身邊還有薛家老二薛潤生,不曉得他們什麼關係,還得去打探打探。」
「薛潤生?聽聞他被薛家趕出家門了,跟你那邱如墨一樣,乃是個沒出息的傢伙。」邱三老爺對邱大老爺說道,「放手去做吧,這事我也不好再插手,我現在不能再輕舉妄動,那些人時時刻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自然。」邱大老爺沉吟了片刻,便對起了身,對邱三老爺道,「你近些日子小心些。」
日子過得也算快,邱如墨和薛潤生身上的傷分別養得不錯,婚期也將近,兩人也籌備著婚事,一同出去採購需要的東西,將府宅籌備一新,薛潤生的府宅近些日子都沒有用,薛潤生就算病好了,也蹭著邱如墨的房子住著,怎麼也不願意離去。
邱如墨也任由著他如此,反正快要拜堂成親了,也不介意,反正住在這裡和住在隔壁也沒差,近些還好照顧著,婚堂在邱如墨的府宅內舉行,紅綢緞裝飾得喜慶極了,日子也即將到了,府內的人也少,所以進展得慢,不過兩人裝飾喜堂倒也弄得歡喜得很,一有空就盤算著要添置些什麼。
成親當日,邱如墨早早就起了床,薛潤生早早就被趕去西廂房住了,所以婚前也沒見面,白淺淺歡喜地為她打扮著,將存著的嫁衣翻出來,為她穿上,又為她裝戴上了嫁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邊薛潤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喬老闆、梁大夫和梁漣希都如約到了秋府上,見證這場婚禮。
冬梅扶著邱如墨徐徐走進了喜堂,已經站在喜堂內的薛潤生一身紅艷的新郎官衣服著實精神,他本來就是俊朗的男子,穿成這副模樣倒也別有一番氣質。
邱如墨蓋著紅蓋頭,這是第二回進喜堂,頭一回是她對著空氣拜堂成親而且事後也不作數了,這一次是她自己選的良婿,所以與之前那一次著實感覺不一樣,羞澀、激動還帶著些難以抑制的幸福感,畢竟能跟薛潤生長相廝守,著實是她一生的幸事。
可惜事實無常,原本喜堂的喜堂內出現了兩撥不速之客。
就在良辰吉時到了,薛潤生和邱如墨準備拜天地之時,秋府的大門被猛地撞開了,一群家丁蜂擁而入,而且還是兩伙人一同湧進了喜堂,見東西便砸,著實囂張得很。
邱如墨本有些緊張地拉拽住薛潤生的手,撩起蓋頭瞧見這麼多人,抓住薛潤生的手更加緊了幾分,而薛潤生忙將邱如墨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這群故意為之的人,心想究竟是誰那般大的膽子,公然來這裡鬧事。
沒過了多久,薛潤生便明了一切事由,護在邱如墨冷聲對薛泫雲呵斥道:「大哥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已經脫離了薛家,與薛家沒有半點關係了!」
邱如墨蹙緊眉頭看向喜堂內的另一個人,不由得有些疑慮,遲疑地開口道:「大哥,你來做什麼?」
薛泫雲沒有吭聲,只是跟薛潤生靜默地對視。
「妹妹,跟我回邱府吧,父親讓你進永涼王府伺候世子爺去,成了世子爺的妾室也好比跟這失了勢的薛潤生成親好。」邱陵表情頗為淡漠地對邱如墨說道,「等你跟了世子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你姨娘也能過上好日子,何苦與這等被趕出薛家的落魄之人成親。」話雖然說得這般好,但是語調內卻透著股居高臨下施捨邱如墨的意味。
邱如墨頓時間一驚,將她當做禮物送給世子爺做和解的禮物?他們究竟將她當做什麼?!惱怒的邱如墨冷著臉指著邱陵沒有絲毫迴旋餘地斥道:「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用我去討好世子爺,你們也將世子爺看得太輕了,我邱如墨何德何能有這般榮幸蒙受世子爺的傾慕,怕是你們拍馬屁不成拍到馬腿上了。」
薛潤生一聽此事居然牽連至洛天傲,也不由得一驚,畢竟此番他也有請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而頭一次,洛天傲居然推脫有事沒辦法脫身,沒有前來,本就有些覺得不對勁,比之前天傲對他的事情時常幫忙,這些日子就淡了,尤其是出了邱家那事後……
莫不成……
薛潤生露出一抹苦笑,果然老天不讓他得償所願么?即便是他拋棄了家世,拋棄了一切,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么?明明他想要的那麼簡單,僅僅只是一個她而已,為何會如此……
邱陵不為所動地揚了揚手,一群邱家家丁便涌了上去,將邱如墨和薛潤生分開了,強行拽著邱如墨要將她帶走。
邱如墨猛地從懷內掏出手術刀,看準機會扎向拽住她的家丁手腕,以此脫身,手持著染血的手術刀向後退去,冷冷地對周圍的人呵斥道:「都滾,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邱陵微微皺了皺眉,這邱如墨脾氣著實倔強得很,以前便聽聞這邱如墨性子冷,但是脾氣倔,一個孩子著實比著二十來歲的大人都硬氣,自己的妹妹邱如雪沒少尋她的麻煩,她能躲便躲了,能忍便能忍了,但是卻從未對邱如雪低過頭,服過軟,所以邱如雪才會一直尋她的麻煩,找她的事端。
現如今一瞧,著實是這般。邱陵沒有讓人上去捉邱如墨,反而讓人將薛潤生強硬地按在地上。
薛泫雲瞧見邱如墨居然這般,也不由得吃驚,不過想來在薛府她便是這般脾氣,便也釋然,反正此事邱家自有決定,自己也沒的干涉的權利。
本來護著自己父親和喬老闆、白淺淺的梁漣希準備上去幫忙,也被薛泫雲帶來的人摁倒在地。
「如墨,莫要任性,婚事向來都是自己能做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該認命的還是認命,不然……」邱陵眼眸內掠過一抹陰霾之色,打了個響指,突然一個家丁掏出一把刀來,另外幾個家丁將薛潤生的左手按在地上,用絹布堵住他的口,省得他說些話惹得邱如墨定不下心來。
邱如墨忙疾呼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的手能不能保住,便瞧你的意思了,想必你也不希望他缺胳膊斷腿少些什麼吧?」邱陵冷漠地對邱如墨說道,語調中透著股陰冷的威脅之色,著實讓邱如墨心寒。不過畢竟薛潤生乃是薛家的人,邱陵還是瞥了眼看向一旁不做聲的薛泫雲,似乎打探一下他的意思。
薛泫雲冷眼瞧著穿著嫁衣的邱如墨,當年她嫁給自己的時候,他還在病榻之上,卻也沒瞧見過她身穿嫁衣的模樣,此番瞧了,頓覺得當時自己真是鬼迷心竅,怎麼會將這般的人兒和那邱如雪混為一談。他只是淡漠地搖了搖頭,表示對此無所謂,柳姻姻怕是也不會介意薛潤生少上幾根手指頭的。
那刀子已經按在薛潤生的手邊,讓邱如墨忍不住出聲呵斥道:「邱陵,即便是將我送去王府,世子爺未必買你們的賬。三叔的烏紗帽未必能因為我兒保住,邱如雪的性命未必能保住,你們將我瞧得太重了,也將世子爺瞧得太輕了。」
「是么?是你輕看了自己吧。給你些考慮的時間,你自個選吧,乖乖跟我回邱府打扮打扮去王府伺候世子爺,還是等著我讓人一點一點將你情郎大卸八塊。」邱陵著實也是個手段狠的人,一點也沒有給邱如墨留有餘地,考慮的時間?就是比她早早認命吧?
邱如墨瞧著被按在地上封住嘴的薛潤生,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世上就這麼多無奈吧,有些事情就是沒辦法如願,即便是在她以前或者世界還是在現在這裡,都一樣,有權有勢的人便能將平民老百姓壓得死死的。她丟下手上的手術刀,走到薛潤生身邊一把將那拿刀的人推開,取下塞在他口的絹布無奈地對他說道:「潤生,等我。」
「你莫要去!」薛潤生目眥欲裂看著邱陵,滿是憤怒地掙扎著,對著邱如墨喊道,「如墨,千萬不要去。」
「笨,去了又不是回不來,你可要等我回來,莫要被別的女人拐走了。」邱如墨瞧著薛潤生這副模樣,心裡也著實不好受,盡量放緩語調柔聲對他說道,「莫要與這些人置氣,傷著身子,反正我也穿上嫁衣了,這婚事也算是辦下來了,我也是你薛潤生的人了。」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妹妹,這禮為成這婚事便不作數。」邱陵瞧見此時此刻邱如墨依舊能這般淡然,不由得想要敲一敲她那硬骨頭。
「你如何想是你的事情,反正現今薛潤生是我的夫婿,任是對誰,我都敢這般說。」邱如墨倔脾氣也上來了,推開壓著薛潤生的人將他扶了起來,曉得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又叮囑了幾句,「照顧好娘。照顧好你自己,身子沒好透別又弄傷著了,我已經還指望著你養我呢。」說罷便也傲然地回眸瞪視邱陵,對他呵斥道,「放了廳內的人,我跟你走。」
邱陵聽著邱如墨這番話,也著實沒了旁的言語,跟她較真著實沒意義,瞧她確然沒準備使旁的把戲,便也揚了揚手,讓家丁緊盯著將邱如墨往邱府護送去。
薛潤生大喝一聲,準備攔著,卻被薛泫雲的人攔了住,只聽薛泫雲用著淡漠的語調勸他道:「二弟,世子爺瞧上的女人已經不是你能念想的,回去與柳姻姻成了親繼續做你養尊處優的薛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