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送禮
72、送禮
薛潤生自然不肯回去,滿面怒意地對薛泫雲吼道:「休想,柳家也不是什麼名家大戶,值得你們這般想方設法攀龍附鳳么?」
「薛家此時境況你又不是不曉得,莫要意氣用事,你跟邱如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二叔現今調離都城,你還在外胡作非為,莫不成真不想做薛家的人了?!」薛泫雲頗為怒其不爭地對薛潤生訓斥道,「胡鬧也該夠了。()」
薛潤生不斷深呼吸,此時已經看不見邱如墨身影,他不能再這般耗著,得去永涼府見洛天傲一面,此事結鈴人只能是他。
就在薛潤生與薛泫雲對峙之時,薛懿聞訊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可瞧見大敞四開的大門,他便覺得事情不妙,匆匆進了廳堂內一看,果然壞了事了,廳內人倒是多,卻瞧不見邱如墨的身影,忙走了上去對薛潤生詢問道:「二哥,二嫂呢?」
「薛懿!」薛泫雲慍惱地呵斥薛懿,「你怎麼也這般沒分寸,還不快回去。」
「大哥,二哥是受了家法凈身出戶的人,他現下無論做什麼都與薛家無關,再說二哥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薛家的事情,你何苦如此為難二哥!」薛懿強壓著怒意,對薛泫雲說道,微微皺眉看向薛潤生,現在這境地著實難為二哥了,畢竟現在薛家因為二叔調離的事情,很多事情很難展開,不少生意也因為對方觀望薛家今後態勢而暫時擱置了。大哥怕是想利用二哥的人脈關係打點生意場上的事情。
薛潤生寒著一張臉,對薛泫雲也冷叱道:「即便是我回了薛府,也不會為薛家做任何事情,大哥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並不會幹擾薛家的生意,但是也不會幫助薛家做其他事情,而且跟柳姻姻的婚事我也絕不會妥協的,你也聽了如墨的話,我已經與她成了親,她是我名正言順的正妻,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二弟,你還在痴心妄想么?邱府此番勢必會將邱如墨送入永涼王府,她不久之後便會成為世子爺的侍妾,你還是莫要宵想她還能回到你身邊,怕那時候她已經是殘花敗柳,到時候,你還願意要她?笑話!」薛泫雲著實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邱如墨他得不到,也不願意讓薛潤生得到,此番他便是誠心破壞了兩人的姻緣,沒想到居然遇上了邱陵……
薛懿眼眸內儘是陰霾之色地看向薛泫雲,薛府內憂外患,他居然還有心思對付二哥,看來他動作還不夠快,給薛家的打擊還不夠大,讓他竟然能分|身乏術尋二哥的事端。
薛懿想了想,走到薛潤生身邊勸說道:「二哥,不然先回家一趟,有些事情還是得讓老太君、父親和母親曉得。」然後壓低聲對他說道,「你現如今被困在這裡不是辦法,不如先回府,尋機會出府去找世子爺,在這裡耗著也沒什麼用。」
薛潤生權衡利弊,怕是薛泫雲是不會讓自己輕易去尋洛天傲,卻也是如薛懿所言,在此地耗著也著實是徒勞。他轉頭看向已經泣不成聲的白淺淺,忙走過去安撫她道:「娘,莫哭,如墨若是曉得你這般模樣,怕是會心疼得厲害,放心,這門親事算是辦下來了,您莫要擔憂,好生照顧好自己。」說罷又瞧向驚愕的喬老闆和梁大夫,扶起被按倒在地上的梁漣希,對他拜託道,「拜託你幫忙照顧下如墨的娘親。」
「你們……」梁漣希眼底也冒著火,他實在見不慣這般仗勢欺人的世家子弟,今日居然親眼瞧見硬生生以家世欺壓將一對鴛鴦拆散的事情,讓他著實耐不住脾氣,可這卻是別人的家事,他著實插不上口,讓他不由得氣悶。
「梁公子,拜託你了。」薛潤生拍了拍梁漣希的肩膀,便與薛懿一同出了秋府,薛泫雲瞧了眼喜堂內的人,冷哼一聲,拂袖也跟了出去。
永涼王府——
洛天傲這幾日有些事情出門了一趟,風塵僕僕地剛進王府大門,便有侍衛湊過來耳語幾句,頓時間他皺緊眉頭,這邱府果然還打算折騰一番,今日又說送一份大禮進他的居所,不由得冷笑一聲,他大步流星地向自己居所走去,倒也要瞧瞧邱府送來的大禮是什麼?
進了院子內,洛天傲便獨自一人進了寢室,瞧了一眼,便發現自己床上似乎多了個人,原本饒有興緻的興頭消失得乾乾淨淨,這邱府的老糊塗莫不成以為他是好色之徒,弄個女人便算是大禮?著實可笑,本想招呼侍衛將床上的人攆走,但又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拉開不斷起伏的被子,想瞧瞧邱府究竟送了怎麼樣的絕色女子做大禮。
結果拉起錦被的動作微微一頓,洛天傲頗為詫異地瞧向床上被捆著雙手面帶潮紅之色不斷掙扎著的邱如墨,仔細一瞧,他便曉得其中問題,此時此刻邱如墨分明被人餵了葯,那媚眼如絲滿是渴望地看向自己那蒙著淚霧的眼眸,著實讓他心中一動,不過他還是將手中的錦被放了下來,起了身招呼侍女進屋準備了幾桶冷水,然後又讓人搬進來一個浴桶進來。
洛天傲將床上那衣裙頗為輕薄的邱如墨攔腰抱起,只感覺藥性發作的她柔若無骨的嬌軀不斷在他身上扭動輕蹭著,倒也有些把持不住,不過好在沒幾步路便來到裝滿冷水的浴桶旁邊,他猛地將邱如墨丟入浴桶內。
原本神智不太清醒的邱如墨頓時間抖了一激靈,這水溫著實讓她整個人頓時間清醒過來,身上燥熱的氣息也被這冰涼的水給壓了下去,她忍不住哆嗦著環顧四周,瞧著浴桶邊興緻勃勃瞧著自己這副落魄模樣的世子爺,不由得一驚,再想想之前那混球邱陵硬生生讓人給她灌下的藥水,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依舊被捆綁著雙手扒在浴桶邊沿,她在浴桶內摸爬滾打了會,終於尋到了坐的地方。
這時洛天傲才開始動手為她解開手腕上捆著的繩子,詢問道:「好些沒?」
邱如墨渾身哆嗦地點了點頭,體內那像是著了火般的感覺好歹壓下去了,雖然這種方式著實是遭罪,不過好比世子爺用另一種彷彿幫自己瀉火……
洛天傲瞧著邱如墨在水裡也浸了會,便試著要將她從水裡撈出來,結果邱如墨擺了擺手。「別……別……我再……再多浸會……」這幾乎不成語調的話伴隨著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響,從邱如墨那凍得蒼白的口中吐出。
「怎麼了?」洛天傲挑了挑眉,對她詢問道,「藥效還消不下去?」
「嗯。」邱如墨雙手環胸,不斷地在浴桶內哆嗦著,雖然凍得厲害,但是感覺體內的燥熱還沒完全消下去,世子爺在這裡,她可不願意冒一丁點風險。
洛天傲也不願勉強她,走到外面命人又打了幾桶熱水來,讓端進來倒入他寢室內自己用的浴桶內,想來邱如墨浸了這冷水肯定是會受風寒,提前準備一下也好。
吩咐下人備件衣裙來給邱如墨,又請了大夫在居所外候著,洛天傲倒也不覺得麻煩,在她身邊瞧著,見她快成不過去時,便不容她拒絕地將她從浴桶內抱了出來,也顧不得自己也被她身上的冷水打濕,不斷顫抖的邱如墨抱到裡屋內,將她小心翼翼地放進水溫適度的浴桶內。
邱如墨坐進浴桶內的一瞬間整個不由得緩過氣來,整個人也被這一陣折騰弄得神志不清,混混沌沌的由著對方折騰。
將身子終於暖和下來的邱如墨再次抱出浴桶后,讓侍女為她換上乾淨的衣裙,讓她就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讓大夫為她診斷。
體溫再次升高,但卻不是因為藥性再次發作,而是被那冷水浸久了受了風寒,好在大夫在一邊醫治得及時,倒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在世子居所內昏睡了一天一夜,邱如墨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口乾舌燥的她強撐著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迷惘地打量著四周……
「醒了?」洛天傲不曉得從哪裡走了過來,瞧見邱如墨居然醒了,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床榻邊詢問道,「好些了沒?」
一旁的侍女忙走了上來,伺候著,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洛天傲親力親為,他坐在一邊單手撐著下巴,側目瞧著床榻之上虛弱的邱如墨,對她說道:「好好歇著吧,你那些親戚們頗為殷勤,已經來探了幾次風聲了。有關你的事情。」
一想起那群混蛋所作所為,邱如墨便不由得惱怒得很,抿了抿唇,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群該死的混蛋!」
洛天傲輕笑一聲,瞧著邱如墨揶揄道:「不錯嘛,能罵人了,看來恢復得不錯。」他又拿起桌上的書卷,繼續翻看著,對她說道,「你現在依舊不算安全。」
「世子爺,可願幫我?」邱如墨猛地捏攥著拳頭,對洛天傲問道。
「以你的本事,是扳不倒邱薛兩家的。」洛天傲也曉得她想要說什麼,翻動著書頁語調淡淡地說道。
「所以……」邱如墨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所以才會……」
「我向來不願插手旁人的事情,尤其是非親非故的人。」洛天傲淡漠地回道,「邱府是因為那叫邱如雪的女人著實惹上我了,所以邱府的事情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多管。」
邱如墨不由得蹙緊眉頭,果然……這就是妄想吧,她吃力地起了身,下了地,對洛天傲說道:「那算是如墨失禮了,便也不打擾世子。」
「你準備回去?」洛天傲微微有些驚訝,放下書卷看向起身下地的邱如墨。
「不勞煩世子您了。」邱如墨露出一抹苦笑,怕是家裡還是一團糟,娘親怕是傷心得很吧。
「暫時先別回去。」洛天傲起了身,將邱如墨按了回去,「你不想讓邱家的人再一次去將你綁過來送到我這裡吧?來來回回的倒也折騰,不如先候著,算算時日,那聯名彈劾邱尚書的奏摺再過幾日也該該到了皇上手裡,到時候你在回去吧。」
邱如墨還是覺得不安,對洛天傲說道:「我大哥那日讓人去時,娘親怕是受了驚,再加上現在事態如此,難保我父親不會去逼迫我娘親,我還是得回去瞧瞧,況且,潤生那邊也不曉得情況如何,那日他大哥薛泫雲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