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是嗎,他一定會同意的。」凶神大漢自信滿滿地向那個書生的桌子走過去,「喂,你!」他的手伸了出去,想抓住書生的衣領就像對店小二那樣。這時他卻聽到了夥伴的驚呼聲,接著他卻發現自己竟然飛起來了越過那書生的頭頂向窗外飛去。那貴公子趁那凶神大漢回頭去找書生的時候,上前幾步從背後一腳將他踢飛了起來。

眼看凶神大漢就要摔出窗子時有人動了,動的是坐在一邊的布衣老者。他突然出現在了窗口,速度之快讓人認為他根本開始就在那兒了。左手平舉著盛滿酒的杯子,只用一隻右手便抓住了大漢的腰帶將他硬拉回來,扔到了樓板上。

另幾個凶神呆了呆便怒吼著向貴公子撲了過去,都是恨不得將貴公子生吞活剝的樣子。這時那個不時咳嗽的病書生也出手了,將手中的酒杯捏成幾片分射出去,那幾個大漢被小小的碎瓷片擊中竟如遭雷擊嚎叫著摔倒在了樓板上。

「哎呀!師兄,你好厲害呀。」貴公子像個小孩似的雀躍起來,聲音也變得尖了,這時酒樓上的人都看得出這個貴公子是個女扮男裝的了。她一轉手拔出劍,「殺了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免得留他們以後害人。」

「住手!」那布衣老者低喝一聲,轉頭朝向那個書生,「病書生,我敬你是江湖名家子弟,所以對你有些行為能包容也就包容了,何況有些事責任並不在你。但如果令師妹敢在這裡鬧出人命觸犯王法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師妹,算了剛才的教訓也夠了饒他們的狗命吧。」病書生終於開口了,他的話還真是挺有效,那貴公子撅著嘴不大情願地收起了劍。「我們要趕快動身了,別讓你四師哥他們等急了。」說完病書生往桌上丟了一錠銀子,起身便走。

經過王導他們那張桌子時他卻停下了腳步。「你們想必就是那狗燕王的手下了,幫我給那狗王帶句話就說如果他以後再敢欺壓百姓、為非作歹、出賣國家我病書生齊彥名第一個不放過他。」欺壓百姓?出賣國家?正在喝酒的我險險將酒喝到了鼻子里,這是誰給我加的罪名?

「我白衣俠女唐賽兒第二個不放過他。」那貴公子煽風點火地在後面又補上一句。

「哼,好大的口氣。」回應的是荊軻,他站起來一掌拍向桌上的酒杯,將酒杯拍進了桌面,杯口與桌面平齊,而裡面的酒竟未曾灑出一滴,「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說這樣的大話。嗯?!」

病書生齊彥名臉微微有些變色,「果然好功夫,只可惜……」,他搖搖頭沒再說下去但臉上的輕蔑和鄙視已經解釋了他未說出來的意思。

「只可惜你們甘做別人的鷹犬和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一樣也只會狗仗人勢。」那唐賽兒不知死活地又接上一句。

「大膽。」荊軻勃然變色,雙掌一揚直擊向齊彥名。這傢伙總算還清醒,沒有拿唐賽兒來撒氣。齊彥名此刻身邊有唐賽兒,躲無可躲只有迎上了。四掌甫接,轟然巨響,兩人各退兩步。

「師兄。」唐賽兒驚呼一聲,伸手就要拔劍。只是那布衣老者已經出現在她眼前,左手一壓,她使儘力氣也拔不出劍來。

「都住手,你們當我臨州是什麼地方?若你們再敢動手,我就把你們弄進牢去,然後每人在衙門口枷號二十天。」布衣老者看樣子真是怒了。而我則對他發生了興趣,他是什麼人?很可能是個江湖有名的高手,受申不害的委託在這裡擔任什麼總捕頭的。

「師妹,我們走。不要和這些亂叫的狗計較了。難怪那狗王敢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有你們,哼,就暫且寄下他那顆狗頭,你們護不了他一輩子的。」齊彥名雖然不再動手,但口氣仍不軟。而這次荊軻沒有回罵他了,只是冷冷地盯住了他。

看著那兩個人走了,我心中思緒萬千,看來我的敵人好象又多了些。究竟還有多少像他們一樣我還未發現的敵人呢?看來想當皇帝並不是如我開始想得那麼容易的。

「申叔叔你也看見了,這是他們先尋釁滋事的,而且他們還當眾辱罵王爺。我們氣憤不過才動的手。」這時我又聽到了我所熟悉的曹操的油腔滑調。申叔叔?難道這個老者就是申不害?

「不要和我套近乎,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答應我的事怎麼樣了?」老者板著臉一副油鹽不浸的樣子。

「叔叔說哪裡話,小侄怎麼敢欺騙叔叔呢?!」曹操在臉上擺明心虛,「啊,叔叔,地上哪些人。」說完用手一指。故意顧左右而言它。

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眼前這些人也是要處置的。「你們是幹什麼的?竟敢在臨州當眾鬥毆,置朝廷律法不顧,該當何罪?」

看起來那些凶神大漢平常驕縱日久,即使剛才吃了大虧,仍然不能接受教訓。「爺們是緝盜衙門的大班頭,你又是什麼人?」

「啊,原來是凌將軍直屬的緝盜衙門的各位上差,失禮了,失禮了。下官是臨州太守申不害。」他果然是申不害。想不到一個文職地方官竟然有這麼一身好武功。可他現在的舉動有些奇怪,臉上掛在討好的笑容,一一將倒在地上的大漢扶坐起來,還伸手幫他們拍掉身上的塵土。

「你就是申不害老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放走通緝要犯。」剛才那大漢絲毫沒有感激申不害的救命之情,反而變得氣勢洶洶。

「通緝要犯?下官實實不知道呀?」申不害臉上討好的神色更盛了。

「他們偷了凌將軍的藏寶圖,爺們是奉命來緝拿他們的。」說出「凌將軍」三個字后,那大漢氣焰更盛,「而你竟然把他們放跑了,而且剛才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是認得他們的。難道是你私通要犯盜走藏寶圖的?今天你要說清楚,如若不然我一定要稟明凌將軍,治你的罪。」

「凌將軍丟了藏寶圖?這,這怎麼得了。」申不害似乎也急了起來,「剛才那兩個人下官也只有一面之緣,實在不是很了解他們。這樣吧,他們跑不遠,請上差出示凌將軍公函,下官即刻布置人手去抓他們。」

「公函?」大漢面色一變,「爺們出來的急,公函沒帶出來,你放心抓住那兩人以後,過兩天爺們會把公函補送過來的。爺們是緝盜衙門的,還蒙你不成?!」

「那好吧。」申不害愁眉苦臉的,「那就請上差出示緝盜衙門的身份印記也行。」

「你可要看清了。」大漢冷哼一聲,將手伸向懷中卻半天拿不出來。臉上變得十分尷尬。僵了半天,猛將手拿出來在空中一揮。「爺們的印記也被他們偷了。總之你不要管,抓住他們交給爺就行了,否則爺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是既沒有公函也沒有印記了?」申不害的眯起了眼,「那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是緝盜衙門的上差?或許你們是冒牌的也說不定。」

「混賬東西,竟敢說爺們是冒牌的,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大漢有些惱羞成怒了。

「現在無憑無證,你不過是刁民一個,竟然還敢如此猖狂。知不知道冒充官差是什麼罪嗎?況且緝盜衙門大班頭不過是從七品,竟然敢在堂堂朝廷正五品太守面前大呼小叫,你眼裡還有沒有律法?有沒有朝廷?有沒有皇上?嗯?!」申不害說話越來越快,越來越重。那大漢被他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好大膽子。」好半晌那大漢才會過神來,卻還是不知道死活的大叫,可是也叫不出什麼內容來。

正在這時,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隊衙兵手持兵器棍棒衝上了樓,立刻護到了申不害周圍。申不害揮揮手,「來呀,把這群無法無天冒充官差的傢伙給我抓起來,帶回去每人先打四十大板,等我回去再慢慢審他們。」衙兵應了一聲紛紛上前,如狼似虎地將那些大漢捆綁起來。

直到這時,那大漢才知道害怕,「申大人,申大人,是小的們有眼無珠,不懂事,小的該死,還請大人看在凌將軍的面子上饒小的們一次吧。」

「你們還敢提起凌將軍?」申不害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絲絲寒氣。「如果凌將軍知道有人在外面冒充他手下如此胡作非為你猜他會怎樣?他一定會把那個人車裂了,然後還會把那個人滿門抄斬的。如果你再敢亂吼我就把你送交凌將軍處置。」聽了這話,那大漢整個人都軟下來了任由衙兵將他拖走了。

「申叔叔果然不愧是中華的良臣啊,小侄佩服。」曹操趕忙過來湊了句話,「哎呀,天不早了,我們也吃飽了,該走了。」說完拉著王導、荊軻就走。

「站住。」申不害轉身沖著曹操笑了笑,「賢侄,你好象忘了一件事啊。」

「哦,對了,你看小侄的記性。差點給忘了。」曹操打了個哈哈。「只是……」

「只是什麼?」申不害搶過話去。「王爺究竟何在?今天說什麼也要讓我見上一面了。」

「這個不是王爺不想見您,實在是王爺受了些驚嚇又偶感風寒……」這個曹操找的什麼借口,等一會兒一定要教訓他一下,不過真奇怪,剛才他明明看見我上樓了為什麼不說我在這兒呢?我心中一動知道他的心思了。這小子竟然連申不害都敢拿來開玩笑。

「那為什麼我派幾個名醫過去都被你們趕回來了?」申不害截斷了曹操的話頭,「不要告訴我你們出來還帶著御醫的。」

「那是因為王爺先前遇襲現在怕見生人。」曹操這小子這謊說得有些沒譜了。難道就不想想在我面前這樣編排的後果?

「我很疑心你們把王爺丟了。」申不害一臉嚴肅,「如果真是那樣,別得不說我第一個懲治你,你身為帶刀侍衛,卻玩忽職守。到時我看你如何交差。」

「就是膽子再大我也不敢拿這種事來蒙你老呀,如果王爺丟了,別說您,就是我爹也饒不了我的。不信你問問王先生。」曹操現在叫起了撞天屈,還把王導推出來當擋箭牌。

「王先生?」申不害疑惑起來,「哪個王先生?」

王導微微一笑,「不才王導見過申大人。」

「您是陲中王導王先生。」申不害吃驚不小,「您怎麼會在這兒?」

「不才現在是燕王千歲府中的一名教習。」咦?原來王導也挺會矇事兒的,我可從來沒說過他是教習呀。我轉眼盯住王嬙,只見她微微笑著神色並無異常。「孟德年紀尚輕,有些話說得過頭了還請申大人見諒。其實燕王爺此次奉皇命出京與畢利談判檀州事宜,不料遭塞外大批胡匪突襲,王爺率領大家拚死反擊,突圍至此。王爺也受了一點輕傷,將歇兩日今天已無大礙。申大人如果此刻想面見王爺,那王導帶為奏請好了。」

「王先生說哪裡話,」申不害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半信半疑。「本來以先生的人品斷斷不會欺瞞我的。只是王爺安危關係國家,下官等關心王爺也是責無旁貸的。所以還請先生見諒,替不害求見王爺。」

「說什麼求見不求見的,不是已經見到了么。」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站出來。「申大人,本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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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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