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書獃子
第十二章
清歌擠到她身邊,對她說她讓顧長安找的那個人他找到了。
不用她說,她也知道了。
這獃子真的在京城,葉晚怔怔看著面前男人,顏玉書一成不變的書生裝扮,他頭戴綸巾因其膚色偏白,雖然只穿著普通的青色外衫,也襯得風姿特秀。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間一個敗舊的香包上,心中微微酸澀。
他立見喜色:「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人呢。」
葉晚在余光中瞥見先太子裴沭已經逐漸走遠,回頭看著獃子可謂五味雜陳。
「少爺?你怎麼在這啊?」
「自然是為了科舉,」顏玉書上下打量著她的衣著,見她仍舊是少女裝扮,心裡很是疑惑:「你不是跟顧大人走了嗎?怎麼到了京城了?」
周圍都是人,她示意他跟著她走到一邊說話,對他說顧長安即將娶妻,顧家不能容她,她便自行來了京城。
顏玉書皺眉微惱:「你自做好你姨娘的本分,他娶妻自去娶他的,幹什麼將你攆出來了!一個弱女子離了夫家以後還怎麼過活?」
葉晚知道他的性格,知道這獃子是真的為她打抱不平,不由得心裡暖暖的:「沒事,他給了我不少銀子,足夠以後生活了,倒是你,」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成親了嗎?有中意的姑娘了嗎?」
他背起雙手,像過去對她說過的那般說道:「大丈夫三十而立,現在未立業,何以為家?我十幾年年年苦讀,為的就是高中出人頭地,你家少爺我不過二十有三,著的什麼急?」
她勾起雙唇,露出一絲笑意來,顏玉書就是這樣,每天就是在讀書當中度過,當年肯對她這麼一個丫頭做出娶她為妾的承諾已是極其不易。
可惜她輕易不信男人的承諾,選擇了一條別樣的路。
葉晚俏皮地挑了眉,拱手對他作揖道:「那敢問顏少爺,苦讀這麼多年,可是高中了?就這麼讀書真的就能讀出春秋大業來嗎?」
他一本正經地瞥著她,擺出他少爺的姿態來:「什麼話?我教你的那些都忘記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
他話還未說完,她已是接了話去:「書中自有顏如玉!」
顏玉書輕輕的點了點頭,讚賞地笑笑:「自然。」
二人在街邊暗處說著話,許久不見,此時竟在京城巧遇,都覺得上天冥冥之中這麼安排就是註定的,提及往日情分更覺溫馨。
彼時葉晚被送去縣太爺的家裡,這顏玉書在她溫柔崇拜的攻勢下,許下了待來日高中必娶她為妾的承諾,繼而護住了她的清白。
他接受了她的無數次示好,教她識字讀書,教她吹笛撫琴,真心待她從未逾越。
葉晚將自己的住處告訴了他,顏玉書卻是住在客棧的,他中了舉人,只等殿試,如今正是無所事事閑逛當中。
她初見他,心裡還有點小澎湃,一時間竟將裴毓囑咐她的事給忘記了個乾淨,約好了次日再見,二人都對彼此存了一肚子的疑慮想要敘敘舊。
清歌一直在她身後站著,等書生分道揚鑣之後才跳出來指著他的背影驚訝道:「他就是夫人要找的那個人?」
葉晚嗯了一聲,目光一直在顏玉書的背影上停留,她想起往日美好時光,竟覺那時才是真實少女。
顏玉書每天分出他寶貴的時間,儘管她大部分的話都是為了接近他才說的,儘管她對他的真心並非如她所說的那麼的真,他待她也是極好的。
他身上戴著的那個香包,她還記得是自己為他的生辰準備的,那晚做了心理準備,本來是想趁機獻身的,不想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仍舊是沒懂他。
他比想象當中更珍惜她,儘管飲了酒,儘管寶貝似的將香包收入懷中,也動情的吻了她,但在做出承諾之後,卻沒碰她。
一想起彼時他擁著自己,暢想著金榜題名憧憬著娶她再洞房花燭的呆傻模樣,葉晚卻是想哭。可她平日做戲太多,此時竟是只酸了鼻尖,哭不出來了……
街道兩旁都是商販,葉晚帶著清歌四處閑逛,挑選了些各種顏色的綉線,又買了些許墨寶充門面,這才回家。
看門的護院見二人回來,神色十分的慌張,她一直惦記著明日與顏玉書的約見,心不在焉的也沒注意到。也不知葉恬睡了沒有,叫清歌去看看,葉晚抱著書畫先去了書房,這書房是她臨時布置的。
當然,其實她根本不愛看書,不過是為了方便處理一些事情才預留的,將書畫都放置一邊,隨便整理了下,葉晚又看見一邊架上的古琴。
古琴是裴毓送的,只說裴沭喜好撫琴吟詩之類的,讓她投其所好。
她一時想起顏玉書,忍不住坐了過去。
他是怎麼教她的了?
怎麼開始教她的了?
清靈的琴聲從她指下輕輕劃出音符,葉晚的心中是愉悅的,琴由心生,輕快的曲子從開始的略顯生澀到述說著自己的心情,只短短的幾個音節。
彷彿是流淌著的清泉劃過心田,悠悠琴聲傾瀉而出,遠遠的傳了出去。
她撫琴端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飛了出去。
琴聲漸歇,葉晚就像是吐露了所以的包袱一樣輕鬆,隨手關上了書房的門,這才走回自己的屋子,裡面漆黑一片,清歌還沒有回來。
她也是習慣了獨立,也不喚人,只自己走到桌邊摸索著點了燈火,剛一轉身要去洗漱,不想床上的一個人影嚇了她一跳!
裴毓穿著玄色的衣衫,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她。
她只覺得這一刻過得十分緩慢,一眼,只一眼,竟然能看得見他袖口金色的綉線。他目光淡漠冷厲,周身都是冰冷的他人勿近的感知。
葉晚從驚嚇當中緩過神來,撫著心口在桌邊假裝倒茶藉以掩飾自己的心慌,不知為什麼,莫名的就是惶恐起來,說不清慌的是什麼,總之忐忑的緊。
「王爺喝茶嗎?」
「嗯。」
裴毓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稍微穩了穩心神,好,還好,他肯應聲那就說明沒什麼事。桌上茶水尚有餘溫,只不過是試探著端了到他面前,葉晚也沒注意到其他。
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俊美的臉上竟是盛怒之狀,小心翼翼地捧了茶碗送到他的眼底。
「爺~喝……」
茶字還未說出口,裴毓卻是一揚手將茶碗摔了出去!
茶碗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一把拽過她大力甩到床上人就撲了上去,葉晚低呼一聲,未待出口,人已被他壓在了身下。
裴毓咬牙切齒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好一個顏玉書!我讓你去接近先太子,卻是叫你去見老相好了?」
葉晚腦中嗡的一聲,臉色頓變。
她忘記了,他自會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這麼一會兒,恐怕是她還未回到家,和顏玉書的事就得傳到他的耳朵里。
只怕牽連到他……
勉強扯出一點笑意來,她伸臂摟住他的脖頸嬌嗔道:「什麼老相好?我的爺,我的相好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裴毓冷笑一聲,伸手扯下她的雙臂一手抓著按了她頭頂:「他不就是你那先前的少東家嗎?不是老相好見了心情會那麼好?聽聽你彈的什麼琴?思春了?是不是你想男人了?我告訴你,」他開始伸手拉扯她身上衣裙腰帶:「別想給爺綠帽子戴!」
她一時無語,綠帽子不是你自己要戴的嗎,不是想將她送到先太子身邊嗎?他動作越來越大,若是往日,屋裡不亮他從無興緻,若是往日她也必定萬般討好,可念了書獃子的好,越發的對裴毓毫無感覺。
她的身體作出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抗掙扎,葉晚下意識併攏雙腿,裴毓更是惱怒,只鬆了她撕扯她身上的衣裙,她起身躲避推他,不想他力氣大,只幾下就將她身上衣裙全都扯得七零八落,褻褲都扒了去,她雪白修長的雙腿下面是鞋襪穿在腳上。
他甚至都沒她脫鞋的機會,欺身過去就將人抵在了床壁之上,她什麼也想不了,本能的恐慌,第一次對他做出最強烈的反抗:「裴毓!」
「嘖……」躋身到她兩腿之間,裴毓冷哼著將自己頂入她的身體:「還敢叫爺的名字了,那書獃子給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她雙腿大開,一條腿被他壓著在下,一條則被打開扛在了肩頭,他將自己徹底埋入葉晚緊緻的溫暖當中,全身起了征服的快1感來……
葉晚閉上了眼睛……
裴毓今夜十分反常,他脫衣之後,後來也給她身上掛著的破布片都扔了地上,親手給她脫鞋襪,伏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直到她身體有了反應,按著她又做了兩次,期間什麼話也不說,就是折磨著非要聽她呻1吟出聲,若是不出聲,他更是變著法子的在她體內作怪,她只得配合他讓他盡興,一時間兩個人都忘記了原計劃。
天還未亮的時候,他才穿了新衫從容離去。
留下徹夜未眠的葉晚。
她看著屋地衣裙的碎片,赤著腳走下床,兩腿間還有他留下的污穢之物,葉晚無心清理,走到鏡前站定。
鏡子裡面是一個赤1裸的女子胴體,她看著自己渾身的青紫,哭笑不得。
閉眼再睜開,睜開再閉上,閉上再睜開……
如此三番,走回床上倒頭就睡。
蒼天沒有絕人的路,只要能忍就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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