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抉擇

沈季常和蘇淺墨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蘇夫人是知道的。

蘇夫人思及沈季常那孩子溫文儒雅，富有才華，縱然蘇淺墨真動了心隨他去，以後便也不會受太大的委屈。

至少，不會同自己一樣，雖然蘇家富貴起來，卻受盡二姨娘柳氏的欺辱，過的備受煎熬。

半響，蘇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拉著蘇淺墨的手叮囑道，「眉娘，不管你做怎樣的抉擇，娘都支持你，只是千萬別太委屈了自己。」

「那娘就不怕我再去尋那柳氏的麻煩？」蘇淺墨調皮的問道。

蘇夫人見到蘇淺墨擠眉弄眼的模樣，不由得破涕為笑，抬手便敲了蘇淺墨一個爆栗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般玩笑？！」

「娘，你可曾想過，我們母女本是蘇家的嫡妻長女，可過的卻是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難道你真的沒有後悔過嗎？」蘇淺墨認真的問道。

蘇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許久許久沒有說話。女兒如今真的是長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卻做不到蘇淺墨那般改變。

「眉娘，人這一生，不爭，元氣不傷，不求，不卑不亢。求的多了，便是佛祖也容不得的。」蘇夫人緩緩道。

「娘，正如二姨娘這次逼親一般，有時候，並不是你退讓了，便能夠保全。」蘇淺墨的眼神變得複雜而傷痛，「你可曾想過，當退無可退時，又該怎麼樣？」

退無可退？！

蘇夫人如遭棒喝，背脊竄上刺骨的冷冽，那種涌動的寒意和冰冷，極為駭人。

「娘，是眉娘多言了，你放心，這樁所謂的親事，眉娘定然會處理妥當，不過娘要應下眉娘一件事才行。」蘇淺墨緩緩道。

「你說便是，娘都依你。」蘇夫人認真的道，眼前的蘇淺墨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兒。

如今的蘇淺墨變成了蘇夫人的依靠，令她覺得真正心安。

「下月初五，娘去峨眉山為眉娘求個平安符，可好？」

蘇淺墨溫柔的道，「眉娘聽說，那裡的觀音最為靈驗了。」

「好是好，不過這峨眉山路途遙遠，娘這一去可能要半月才能夠回來。」蘇夫人有些擔心的說道。

「無妨，娘此去一為蘇家求福，二為女兒許願，這半月行程也可當做遊歷散心，眉娘在家裡會好好照顧自己和爹的。」蘇淺墨勸說道。

「好吧，那娘這便去和你爹說說去。」蘇夫人下了決心，答應道。

「娘可要記得，定要下月初五，聽說佛祖會在那日顯靈！」蘇淺墨叮囑道。

蘇夫人離去不久，便從側屋走出一臉菜色的沈季常，他大病初癒，身體還十分虛弱，可是眼中卻滿是焦灼和堅定。

「眉娘，你決計不能夠嫁給那個李尚書，你，你跟我走吧！」沈季常萬分激動上前緊握住蘇淺墨的手，異常堅定鄭重的說道。

「我們若這般離開，你的功名該怎麼辦？」

蘇淺墨沉靜地問，女子清純的五官蒙上一層淡淡的思慮，還有，探究，不避不閃地對著沈季常清潤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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