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事
能夠死裡逃生,倒是把阿南和林松弄的一頭霧水,這麼好的機會閆胡怎麼放了他們。
有人通知他們,想相邀他們進去一坐。
阿南第一反應是這個人肯定是閆胡,閆家的主人只有他一個人,除了他誰還會平白無故的見他們,也不知閆胡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是場鴻門宴。
她與林松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眸子里同樣的想法,不管是什麼宴,也比這麼憋屈的死了才好,就毅然而然隨著來人過去了。
當看到怡然自得,巧笑嫣然的坐在客廳里的曉塵,阿南傻眼了,林松也凝了凝眉,流露出少見的情緒。
客廳里只要她一個人,其它人都被曉塵支出去了,有了女管家事例在先,這個有著閆胡撐腰,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令這些人都很忌憚,她說什麼自然她們也就聽什麼。
阿南一向尊敬她,見到眼前的一幕,竟一時忘了禮數走過來與她並排而坐,推搡了她一下,「怎麼回事?你們都說什麼了?」她的第一反應是,曉塵能在閆家受到禮遇,十有**是跟閆胡達成了某項協議,所以她和林松才能化險為夷。
曉塵就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把所有事說了出來,那天她和阿南分道揚鑣回了酒店后,剛一開門還沒來得及進去,就從臨邊的房間衝出來兩個人,容不得她反抗就把她帶走了,如果沒有經過訓練的,女人的力氣本來就比不過男人。曉塵面對兩個普通的男人都很費力,更何況是面對經過訓練的兩個人。
她的反應很快,立馬就猜測出肯定是閆胡的計劃,那麼如果她站在閆胡立場上的話,肯定能預測出有人去拯救項紹雄,如一以來,阿南肯定得受到埋伏,她雖然擔心自己,也更擔心阿南,當時如果阿南能脫困還好。否則的話。她又逃不出去,以閆胡的勢力,把他們輕易解決了,就是外公都沒辦法一時之間調查出來。而且外公也根本不知道他們身在c市。
就算到時候外公得知了此事。調查出來了又怎樣。頂多利用他的勢力把張得生一窩端了,把閆胡殺了泄恨,那時候還有意義嗎。她已經死了,作為風家唯一的繼承人死了,那麼無論是媽媽還是外公肯定得崩潰吧。
後來他們把曉塵帶到了閆家,安排到一個房間里就不管不問了,她還在想會不會是阿南拖出了閆胡他們,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審問自己,到了第二天,她發現房間沒有想象中看管的那麼嚴實,就出去了,然後遇見了閆胡和閆胡對她的另眼相待,她把這些都說了出來后,阿南不知所言,只能好奇的看著她,那目光堪比x光線,曉塵摸著臉問她,「我臉上有花嗎?」
阿南搖頭,不答反問,「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
她本就是隨心說出來的一句話,曉塵卻真的凝眉思索起來,「這個不好說,分很多種情況,就像父母天生就會保護兒女,願為他們付出一切,還有就是合了眼緣的人,成為朋友、知己,自然願為對方兩肋插刀,還有就是夫妻了,當然這是最大眾化的幾種情況,至於其它的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阿南聽得倒是認真。
唯有林松偏過臉望著出神的望著某一個方向,淡然地目光比古井還要幽靜,無悲無喜,無情無愛,似乎一座擬人的石,根本沒聽到她們說什麼一樣。
「可是你說的這些都不符合啊!」阿南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其實我還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閆胡曾經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也許我和那個人長得很像,」曉塵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了,不然的話閆胡為什麼每次看著她總是透過她像是看到另一個人,不然的話閆胡憑什麼一見了她就露出那麼多複雜的神色,他對她的寵溺更像是失而復得后的患得患失,他總是很小心的對待她,每次都是那樣專註地看著她,生怕她會流露出任何討厭他,不喜他的神色。
曉塵本就心思細膩,閆胡對她的態度她體會的出來。
她話音一路,阿南一拍大腿,像是醒悟過來似的,「你提醒我了,以前我還沒脫離江湖的時候,我有個很默契的夥伴,她什麼都好,就是特別的八卦,黑白兩道里只要數得上名號的人物,他們之間的風流韻事就沒有她不知道,很多時候我們被追得東躲西藏,風頭正緊之際連墓地都睡過,那時候肚子餓,但是生長在那個地方的東西如果還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也都不願意吃,這時候她就充當我們的精神食糧,聽她講些東西,分散注意力。」
阿南細細的說著,目光越發的緬懷,雖然那種日子很苦,很累,也看得出來她很享受。
「當時她就說過閆胡的事情,幾年前的事反正不知道了,也不重要,就是說閆胡好像喜歡上一個大學老師的妻子,那個老師出身書香門第,對閆胡這類的黑道中人本就不與為謀,可是不知道怎的他妻子跟閆胡扯上了關係,他和他妻子似乎還是新婚燕爾,非常恩愛,結果他因為這件事和他妻子吵了一架,似乎吵得很激烈,動起手來了,然後他妻子就離家出走了。」
「事後,也許他覺得自己太莽撞了,更何況他還是很愛他妻子的,就到處的去找她,結果萬萬想不到他妻子竟然跑到了閆胡那哭訴,他當時更生氣了,他的妻子光明正大的跑到另一個男人家裡,更何況那個人又是那樣的身份,讀書人難免有幾分繁文縟節,自覺失了顏面,就去跑閆胡理論。她妻子沒想到他會來,就出口攆他,讓他滾,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那個老師看到妻子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把他拒之門外,怒火騰燒,顧不得什麼顏面竟和她爭吵了起來,那個女子既然是閆胡喜歡的,閆胡肯定會護著她,就不由分說的掏出了槍。」
「他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像震懾他一下。不想那個人剛烈的很。一看見槍就紅了眼還不斷的挑釁說,『閆胡,你勾搭有夫之婦敗壞倫常,還想殺人滅口嗎!好。我給你殺。你開槍啊。你要是男人你就開槍啊!』他主動把槍口對準了自己額頭。」
「閆胡是什麼人,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他連曾對他有恩。還被他敬為母親的人都能眼都不眨一下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更何況是他。」
「閆**靜的眸子,寒光畢露,那個人看傻了,他以為有那麼多人知道他來了這裡,閆胡就算忌憚名聲也不會世風日下的把他殺了吧,但是一對上他沒有表情的眸子,就嚇的雙腿發軟,跪了下去。」
「閆胡冷哼一聲,看了那人的妻子一眼,『這樣的人怎配做你的丈夫!』話落,竟然要扣動扳機。」
「那個女人嚇的花容失色,雙手護住他丈夫身前,堅定不移的說道,『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閆胡不以為然,以為她在開玩笑,把她推開了,一顆子彈頓時鑽進了那個男人的眉心。」
「下一刻,那女子竟然撞牆身亡,閆胡這才後悔了,明白過來她說的都是認真的,聽說他抱著那個女人的身體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還有人笑說他,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定他會因為這件事從此一蹶不振,不過那些人到底小瞧了閆胡的本事,第二天後他命人把那女子和那個男子安葬在一處,還給兩家送去了很多補貼,不過他從此行事更加的肆無忌憚,狠辣無情,不要命一般,名聲大震,終是闖蕩出一片天地,就是再沒聽說過他對那個女人再上過心。」
曉塵暗暗思量,莫非她長得很像那個女的不成,仔細一想又覺得阿南的話漏洞百出,就問她,「夫妻吵架了,妻子不回娘家,反而去了閆胡那裡訴訟衷腸,可以說明閆胡在她心裡肯定有不一般的分量,閆胡對她又那麼愛重,既是兩情相悅,她丈夫死了即使她還念著夫妻情誼,但是也沒必要一頭撞死啊,還是撞死在閆胡面前,這說不通吧。」
阿南當時也就聽著解悶,哪裡想得那麼多,聽曉塵的疑問,就說道,「外界的流言二分真八分假,事情有可能是有的,至於經過是什麼樣就隨著人嘴胡謅了。」
曉塵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忽而想到不久前她還利用自身的性命威脅閆胡就範,他眸子的震驚,懊悔,內疚不像作假,她總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只不過一定還缺了什麼,說不定她還能把閆胡的心結了解了,然後成功將一個惡人度化了呢。
她自嘲自己真是異想天開,甩了甩亂七八糟的想法,恐怕具體是什麼樣的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她又想到了閆胡,在她面前卸去了一切冷酷,為了維護她不惜把家裡用了多年的管家辭退,甘願放下恩怨不殺阿南二人,這份深情令她動容。
又想到阿南的故事,想到那個女子,她是含恨而終的嗎,她到底愛的是自己的丈夫還是閆胡,如果她沒有死而選擇跟閆胡在一起的話,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了吧。
「小姐,你有什麼打算?」阿南突然出聲,扯斷了她的神遊。
「還能有什麼打算?」曉塵苦笑一聲,「如果能跟你們離開自然是好的,不過我總覺得閆胡沒那麼容易放了我。」
阿南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她還是小看了閆胡,小看了閆家的機關重重,如果沒有曉塵的話,說不定他和林松一起下地獄了,要是不動聲色的把小姐帶出去根本不可能。
「對了,項紹雄怎麼樣?」曉塵突然想起來,問道。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把他們一家送到了很安全的地方,目前該擔心是應該是我們的處境。」她冷靜的說。
他們一家?聽到這幾個字她安了心,這次本就打算把他妻女救出來的,雖然陰差陽錯的把自己搭進去了,好在目標達到了。
暗暗思索了番,「如今來看,如果我想脫身的話怕是沒那麼容易,倒是你們可以先離開。」曉塵看了她和林松一眼,平穩的說。
聽她語氣,阿南趕緊湊過來,「小姐,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曉塵不置可否,但是一想到他們是在閆胡的地盤,這裡到處是他的人,是攝像頭,就也沒多說,撿了主要的說道,「你們必須先離開這裡才能有辦法。」
「怎麼可能!」阿南呲之以鼻,「他好不容易把我們都抓到他手裡,能不殺我們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更別說把我們放出去,這种放虎歸山的傻事你覺得他會做嗎?」
「萬事皆有意外。」曉塵淡淡的說,又補充道,「聰明人都有一個通病。」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阿南忍不住正色看她,只聽曉塵說道,「據我發現,閆胡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很有自信,這麼多年的一帆風順,難免讓他有幾分自負,說不定你們在他眼前就像跳樑小丑,他根本就沒覺得你們有威脅,所以就算把你們放了又如何。」
曉塵這話說的阿南黑了臉,看不起她?!那個閆胡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看不起她,不就是腦子聰明點嗎,還有小姐這樣說她什麼意思?!明顯是覺得她比不上閆胡,難道她的實力在小姐眼裡就這麼微不足道嗎,不行不行,一定得找機會立功。
她暗暗發誓。
只聽曉塵接著說,「而且我分析,閆胡並不像外界人傳的那樣不擇手段,都說三歲看到老,當年閆胡能夠報答昔日幫助過他的人就能看出這人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而且他當初那麼喜歡那個女子,但也沒做出強拐強娶的事,說明他還是有道德底線,再加上那個女子死了那麼多年,閆胡還能對她痴情至此,把我當成那個女子,種種來看,他都和外界傳言不符,也是個重情之人,只是他的情太專一,只能自私的分享給少部分人罷了,而我沾了那個女子的光,與她長得相像,所以閆胡對我好的沒話說,也許我拜託他放了你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能行嗎?」阿南很不放心,萬一弄巧成拙,不僅他們出不去,反而讓他覺得,小姐的所作所為譖越了,會不會把小姐一併連累了,而且面對閆胡這頭大灰狼,她又怎麼放心把小姐一個人留在這。
於是阿南道,「這樣太冒險了,小姐,我還是跟在你身邊吧,萬一你有一點意外我怎麼跟老爺子交代。」
「如果你們不出去就沒法設計營救我,難道要我們一輩子被困在這裡不成?」
曉塵一句話說到關鍵,阿南面露凝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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