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20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離開清風閣的時候,甄妃將玉佩用藥水洗清過後還給了柳如煙。
金王對甄妃說:「甄妃,明天我就命人尋找神醫百靈替你解毒,是我對不住你,但是你中毒應該早點告知我。切莫用蠱害人,我可以相信你嗎?」
「大王……臣妾多謝大王。」甄妃哽咽著,含淚點頭,表示不會用蠱害人。
柳如煙虛弱地坐在轎子里,聽到金王與甄妃的對話,平靜地笑了。
金王將柳如煙送回金華宮便出去了,柳如煙沒有問他去哪裡,但是可以猜想的到,金王定是去了清雅宮。
在去清雅宮的路上,金王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沉重,他不敢相信,那個清冷孤傲的女子竟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王后的慘死,甄妃中毒皆因她,讓他如何再愛她。
「奴婢參見大王。」清雅宮的宮女見金王深夜前來,有些詫異。
得知金王駕到,於妃披了件外衣,出來相迎,「臣妾參見大王。」
「於雅,你好狠毒啊。」金王痛心地指著於妃。
「大王,臣妾怎麼了?」於妃茫然地看著金王。
「當年,你給甄妃吃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絕育葯,是毒藥,甄妃日漸消瘦,毒已攻心,命不久矣,同為嬪妃,你為何如此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金王抓站於妃的雙肩用力的搖晃。
「大王,你輕點,孩子,孩子。」於妃緊張地看著金王。
「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用甄妃要挾甄玉亭對王後下蠱,甄玉亭不從,你竟害的甄妃流產,好一個心腸惡毒的女子。你的確很聰明,王后中蠱毒而死,後宮之中最可疑的就是甄妃,好個一石二鳥之計。」金王鬆開了於妃,於妃站立不穩,連連後退,撞在椅子上。
清雅宮的宮女從來沒有見過這陣勢,金王那麼寵愛於妃,誰也不曾想,他竟會氣憤地對於妃動手。宮女嚇地驚呼一聲「娘娘」,連忙扶住了於妃,但看到一臉怒容的金王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大王,臣妾沒有,如果臣妾真的有做過這樣的事,臣妾甘願受罰,可是臣妾沒有做過,大王不能這樣冤枉我。」於妃跪在了地上。
金王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本王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但是有人親口說是受你指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金王緊緊地捏著拳頭,一拳打一桌子上,被擊中的部分深深地凹了下去。
於妃嚇的哭了起來,帶著哭腔說:「大王,您覺得臣妾是那樣的人嗎?雖然臣妾與王后姐姐不和,但也不會做出那種慘絕人寰的事啊,大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肯定有人栽臟嫁禍臣妾,望大王明查。」
「於兒,本王,再一次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做過?」
「沒有。」於妃肯定地回答道。
「於兒。」金王緊緊地將於妃摟進了懷裡,在來清雅宮的路上,金王心亂如麻,他害怕於妃真的做過那些事。
柳如煙坐在床頭,回想著白天時的情景,如果不是於妃出現,她定能向何雲光問個明白,娘親的玉佩怎的到了他的手中,還有,他為何要刺殺她。
那一夜,金王留在了清雅宮,清晨醒來的時候,柳如煙才知道,金王一夜未歸。這個於妃果然厲害,看來不找到甄玉亭與她當面對質,她是不會承認的。
甄玉亭到底在哪裡呢?
用過早膳,柳如煙喝了一大碗太醫開的補氣補血的藥物,但還是感覺渾身無力。金布凡在金王上朝以後,出現在金華宮,柳如煙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何金布凡不用上朝。而且每次他出現的時間都那麼巧,總是金王剛走他就來了。
「娘娘,你讓調查的事情查出來了,那名太醫姓周,是於臣相薦進太醫苑的。至於溫泉行宮的刺客,身份也已確認,的確是何雲光。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沒有燒死他,當年北朝鎮國將軍賈青雲奉命到靈幽國尋找失蹤的北朝公主藍依,見到奄奄一息的何雲光將他帶回了北朝,並被收為義子。」金布凡將所查到的消息告知了柳如煙。
柳如煙有些震驚,沒有想到何雲光投靠了北朝,那麼溫泉行宮他是奉北帝之命嗎?自己與北帝無怨無仇啊。
「金將軍,何雲光的身後是北朝,看來北朝似乎有所行動了,北朝與靈幽國聯姻,恐兩國聯手來犯啊。」柳如煙擔憂地說。
「娘娘所言極是,本將已向邊境立即加派兵馬,周太醫之事是否需要稟報大王。」
「不用,密切關注周太醫的一舉一動,如果我沒有猜錯,很快就會有人將他殺人滅口了,等到幕後黑手現形的時候再出手,切莫打草驚蛇。」柳如煙喝了一口紅棗茶,淡淡地說。
「娘娘高明。」
「將軍,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柳如煙試探地說。
「娘娘,想問什麼就問吧。」金布凡倒也爽快。
「為何從不見將軍上朝?」柳如煙悄悄注視著金布凡,在靈幽國,柳如煙每天陪女皇上朝議政,身為將軍的陸安每天都有上朝,但是柳如煙沒有見過金布凡上朝。
「娘娘,金布凡負責鎮守邊疆,沒有接到命令,不能回皇城。此次大王召本將回來,就是為了營救娘娘你。過幾日,金布凡就要動身前往邊境了,本朝例律,只有元帥才能上朝與大王議政。」金布凡說道。
「哦,原來如此。」
「娘娘還有別的事嗎?」金布凡詢問道。
「沒有,你去忙吧,希望將軍在離開皇城前,能把這些疑團全部解開。」柳如煙感嘆道。
金布凡抿了抿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把話咽下去了。
柳如煙望著秋日的天空,想著近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件,金王對於妃如此信任,如果讓於妃知道甄妃養蠱報仇,於妃會怎麼做?
柳如煙想到這裡,有些擔心甄妃的安危了,喚來喜兒,決定去清風閣走走。
「娘娘,這宮裡的娘娘都不願意和甄妃娘娘來往,甄妃娘娘也從不與其他的娘娘走動,可是甄妃娘娘對娘娘您是不一樣的。」喜兒說。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柳如煙饒有興趣地問道。
「奴婢也說不上來,甄妃娘娘好像很喜歡娘娘您呢。」
「哦。」柳如煙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走了沒多遠,柳如煙又有了奇怪地感覺,好像有人跟著她,回頭看的時候又沒有。
「喜兒,我感覺有些冷,你回宮給我拿件外衣吧,我在這裡等你。」柳如煙說道。
「娘娘,你一個人,奴婢不敢走,要是再出什麼事,大王會殺了奴婢的。」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喜兒就心慌,柳如煙說去迎大王,結果大王下了朝趕到雨煙宮發現柳如煙還沒有回來,便出來尋找,正好看見她落水。喜兒擔心要是拿了衣服回來,柳如煙不見了,她該怎麼辦呢?
「喜兒,你忍心讓我挨凍嗎?如果我凍著了,大王不聞你是問才怪。」柳如煙恐嚇道。
「娘娘,您答應喜兒,在這裡等我,千萬別走開哦,喜兒跑的很快,馬上就回來。」喜兒懇求地說。
「好,我不走,在這裡等喜兒,快去吧。」柳如煙笑了起來。
喜兒一溜煙跑遠了,柳如煙平靜地站在原地,大聲地說:「出來吧。」
何雲光從一棵大樹地後面走了出來,「如煙表妹,別來無恙。」
「真的是你,沒有想到你還活著。」柳如煙雖然已得知何雲光活著的消息,但何雲光出現在眼前還是有些意外。
「你當然希望我死了,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你醜陋和下賤的嘴臉。你為什麼不去死,這樣委曲求全的活著,你不覺得羞恥嗎?你想過為柳氏一族平反嗎?想過為家人報仇嗎?你沒有,你安安穩穩躲在這金雞國的皇宮裡做王妃。」何雲光眼裡全是憤怒。
「所以你來刺殺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都以為你死了,你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一刀殺了我,柳家的仇就能得報了嗎?莽夫。」柳如煙訓斥道。
「你,你…….」
「你什麼你,我娘的玉佩怎麼到你手上的?你見過我娘嗎?」柳如煙問道。
「沒有,那塊玉佩是我的,姑母沒有跟你說過嗎?這玉佩原本是一對,我們倆….」何雲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知道了,既然你活著,你的玉佩應該不會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別來這裡找我了,不安全,我投靠金雞國,你投靠北朝,目的都是一樣的,你走吧。」柳如煙輕聲說道,從腰間取下玉佩還給了何雲光。
「如煙,跟我走吧。」何雲光說道。
「柳如煙已是將死之人,在哪兒都是死,芷兒死因不明,我又身中蠱毒,哪兒也不想去了,你走吧,好好活著,這個世界上,柳如煙只剩表哥一個親人了。」柳如煙感嘆道。
「跟我回北朝,讓我義父向皇上求情,只要皇上應允,甄玉亭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何雲光說道。
「北帝是真的有所行動了,連甄玉亭都是他的人,這樣看來,於妃娘娘是你們的內應吧。」柳如煙諷刺地說。
「如煙,跟我們走,如果你跟我們是一條陣線上的人,於妃和甄玉亭都不會傷害你的。溫泉行宮的刺殺是個意外,於妃讓我動手,當時並不知道是你。」何雲光勸慰地說。
「知道了,沒有金王和金布凡,柳如煙已經死在靈幽國的軍營,而且都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他們救了我,我不能背叛他們,你走吧,玉佩你收好,如果有來生,如煙再做你的新娘。」柳如煙拉起何雲光的手,將玉佩塞進了他的手心裡,轉身離去了。
不遠處,喜兒拿著外衣向這邊跑來,喜兒就擔心一個閃失,把柳如煙弄丟了,何雲光見喜兒接近,連忙躲開了。
柳如煙心如刀割,如果沒有那場大火,柳氏一族沒有滿門抄斬,也許她就是何雲光的新娘,過著平靜地日子。那玉佩原本是一對,為定情信物,後來意外得知表哥一家在大火中全部喪生,柳如煙就將那塊玉佩送給了母親。母親將玉佩帶在身上從不離身,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看看,經常淚流滿面。
「娘娘,衣服,拿,拿來了。」喜兒氣喘吁吁跑到柳如煙面前。
「謝謝喜兒,看把你累的,擦擦汗吧,跑那快乾嘛。」柳如煙掏出手帕輕輕地擦拭喜兒額頭的汗水。
「娘娘,奴婢還是自己來吧,讓娘娘給奴婢擦汗,使不得。」喜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在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柳如煙接過喜兒遞上來的衣服,輕輕地披在肩上。
「娘娘,我都熱成這樣了,你還穿這麼多,你冷嗎?是不是又犯病了?」喜兒不安地問道。
「沒事,昨天排毒失血過多,有點虛弱,走吧,快到清風閣了,到甄妃娘娘那兒歇會兒。」柳如煙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