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愛的等待,恰逢花開

第212章 愛的等待,恰逢花開

君解語沉默了下來,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麼,可是那略微凌亂的腳步卻在無意之中表明了她內心的慌張。

地獄的酷刑一層比一層的殘酷,每下一層君解語的手就冰上一分,直到看到烈火中那仍舊不屈的身影,明明火是那麼炎熱,可是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她想出聲叫他,然而聲音卻像是含在了嗓子的最深處,無論如何也發不出。

「心痛嗎?」閻王問。

君解語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痛是什麼感覺,但是淚水卻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

「懲罰一個人,有時不一定是肉體上的,精神上的更痛,當初你為了恨留在這裡,那麼現在你就為了愛留在這裡吧。」閻王說完,也不管君解語的反應如何,便大步離開。

君解語痴痴的望著白子勛的身影,想與他同甘共苦,可是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隔開,她越是反抗,她身上的靈力反噬的便越多,身體也便越虛弱,但是她卻並不放棄,並非是她執著,而是有的人她哪怕傾盡一切也不願意捨棄。

隱約之中,君解語似乎看到白子勛望向了她這邊,但那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他便又將身體轉了過去,她知道他一定不是不願意見她,而是怕她看見他痛苦的樣子,她是那麼的懂他,卻一而再的傷害他,這一生仔細算來,她欠了他太多太多,無論怎麼償還都是不夠的。

如果有來生的話,她情願什麼都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

然而,她還能有來生嗎?

君解語不知道,也沒人能給出答案,直到她的意識逐漸消逝,在最後深深的望了白子勛一眼后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也彷彿只是一瞬間,當君解語睜開雙眼望向雪白的天花板,聞著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時,她忽然反應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小語,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耳邊傳來關切的聲音,聽著陌生又熟悉,但是那個人卻不是她心中最為惦念的人。

君爸爸見女兒不回答,便焦急的去找大夫,但是無論大夫問君解語什麼,她都像是失了心魄一般一句話都不說。

如今的君解語的腦袋很亂,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可是她現在卻任性的誰都不想理,直到看到裝作一副和藹模樣的小姨時她的眼底才起了波瀾。

君解語在璃琉大陸多年,哪怕身體不變但是內在的氣魄卻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什麼都沒做只是冷冷的看了小姨一眼,小姨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把早先準備好了說辭全都忘了,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君解語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卻不是笑容,而是嘲諷,小姨是她恨了幾百年的人,然而當再次面對時她才知道小姨也不過如此,只是當初的她太弱小太天真罷了,她被恨意蒙蔽了多年,致使錯過了很多,直到此刻她才深深的體會後悔的滋味,當她閉上眼睛,眼前所浮現的就是熊熊的大火,無邊無際,但是卻只有白子勛的一個背影。

第二日,當君爸爸再來看她時,她開口說了回到現代的第一句話:「我要找白子勛。」

君解語的生活幾乎都在君爸爸的掌握範圍內,在他的印象之中從未記得有白子勛這個人和女兒接觸過,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女兒想要的,他就一定會為她做到。

然而時間滴滴答答的溜走,君解語的身體日漸康復,可是卻仍舊不見白子勛的身影,君爸爸找到了很多叫白子勛的人,但沒有一個是屬於她的。

君解語一個人仰望著天空,看著天上雲捲雲舒,這才知道閻王對她做的最大懲罰,懲罰並不是加諸在她身上的痛,也並非是魂飛魄散,而是愛而不得,痛徹心扉。

她活著,而他此時在經受著烈焰焚燒,然而她卻不能放棄生的希望,因為她知道她的生命並非只是自己的,白子勛希望她能夠快樂的活著,只是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快樂和她早已無關。

「今天是七夕情人節,我買了《郎朗的星空》音樂票,咱們一起去看吧!」正在君解語出神之際,一個溫潤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君解語不用回頭,但是卻知道來人是誰,年少之時這個人曾經就是她的陽光,她曾經真誠的愛過。卻也真心的恨過,甚至在璃琉大陸還自以為是的報復過,然而當愛恨散去,她卻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秦淮天。

久久沒有迴音,秦淮天的聲音有些忐忑,「小語,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嗎?可以和我說。」

君解語搖了搖頭,「我不愛你,你找個愛你的人去吧!」語落,她的聲音便迅速消失在了風聲里。

秦淮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似乎從君解語再次醒來,一切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她每日幾乎一句話也不說,更沒有人知曉她究竟在想什麼。更加感受不到她對他的那份依賴與愛戀,明明她就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覺得他心目中的她遠在天邊。

秦淮天將手中的鋼琴演奏會的門票握緊,變得褶皺不堪,可是礙於君解語的身體情況,他什麼重話都不敢說,甚至於連刨根問底都不敢,生怕自己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

君解語聽著秦淮天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心裡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一生,他還沒來得及讓她傷心,可是她卻已經決定要負他,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放過對於彼此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

遙想當年在璃琉大陸君解語與秦瑾良最後一次見面,那時候他已經與孟於藍離開政治中心,過著簡單又平淡的市井生活,秦瑾良一向溫潤,見到君解語不但不怨恨,甚至還表示關心,那份明鏡之心讓君解語不禁汗顏。

孟於藍身上的莽撞比從前收斂了不少,但是一遇到她仍舊免不了原型畢露,「看到我們現在的境遇,你滿意了嗎?」

「我滿不滿意並不重要。」對於孟於藍他們的生活來說,君解語也不過就是一個局外人而已,所有她的態度的確不重要,況且孟於藍與秦瑾良之間的日子雖然不算富裕,可是卻也是他們能夠擁有的最好的生活了。

「你永遠都是這樣,不僅人是冷的,恐怕身體流的血也是冷的吧!」孟於藍有些挫敗的說。都說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白玫瑰,另一個是紅玫瑰,無論得到哪一個,男人心裡都會為另一個人留一個位置,任何人都無法插足,而君解語恰恰就是秦瑾良的白玫瑰,永遠的明月光。

君解語沒有回孟於藍的話,只是垂眸不語,孟於藍也跟著沉默,在君解語快要離開時,她忽然大聲的喊道:「你說,前生今世,最終,到底是誰輸了?」

「來生,我希望我們不論輸贏,只是姐妹。」君解語在那一刻原諒了林詩曼當年的奪男朋友之恨,因為現在的她明白,愛從來就沒有對與錯之分。

從璃琉大陸轉回現代,秦淮天自從君解語這裡離開之後,仍舊沒有放棄,依然固執的在七夕里去找君解語,可是得到的答案依然,他整整的在君解語樓下站了一夜,無聲的看著那早就暗下的房間,而林詩曼就這樣的陪了秦淮天一夜,不說因果,只為陪伴。

七夕的月,不知究竟圓了誰的夢,擾了誰的心,又落了一室的清冷。

最近的君爸爸很焦躁,他的女兒一瞬間長大了好多,也懂事了很多,甚至能幫他照看些生意上的事情,也從未再發過病。

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看著她不再是溫室里的花朵,他當然是欣慰的,但是他不希望女兒從此失去所有的快樂。從前音樂是君解語的夢想,如今君爸爸決定為她辦一場屬於她一個人獨一無二的音樂會。

當君解語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音樂會準備的前夕了,她許久不曾再彈過鋼琴,當手指觸摸上黑白琴鍵的時候,不知為何淚水迎上了眼眶,她發現對於父親的父愛她根本拒絕不了,而且她也希望不管白子勛在哪裡,她都要告訴他,她愛他。

同樣的音樂廳,同樣的觀眾,只是最中間的位置不再是為了秦淮天而留,也不會再有塑料百合,但是君解語知道她所等待的人依然不會在今天出現。

手起了又落,一個個音符從她的靈魂的奏出,腦海里回想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第一次相見的白衣少年,也有在醉花葬的日日月月,更有那些血與淚的刻骨銘心。

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至死不悔。

在場之人,不管懂不懂音樂的都被感動落淚,替君解語快樂,同樣也替她辛酸。

曲閉,全場掌聲陣陣,君解語恍惚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她不敢抬頭,生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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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無情,謫仙夫君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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